一手调和柴米油盐,一手绘制风花雪月
这些日子忙得有点头晕。
记得潘长江那首《太忙》,通篇一连串的“太忙太忙太忙”的旋律,以及他摇头晃脑地演唱出的无奈相、辛酸样,真真把“忙”与“累”给演活了。
真是忙啊,忙得自己“焦头烂额眼冒金星两腿酸软浑身发抖心里直发慌!”
这学期一开学事情就更忙开了。毕业在即,复习工作紧锣密鼓,各种额外的大考小考接二连三不间歇的搅和着正常进度下的工作;每天除了备课,还得收集五花八门的信息与资料;做大量的试题并作分析、讲评;阅卷工作几乎是一
赶一
的展开,如同家常便饭时时不缺;加班加点做事不分家里还是办公室,视力都给
坏了不少。今年我在专题与热点复习中又有一些创新之举,动手制作大量的讲稿,精心设计成半成品印发给学生,课堂上再仔细补白、分析、讲解;之后,热点问题的筛选、整理、归纳,也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脑力,有时搞到晚上十二点过…很多工作必须由我承担,其他老师只是共享资源,等我把一切都做规矩了,她们拿着成品复制使用就是了。我很想轻松一下都不行,因为如此工作,只能自己动手,再说了我是学科组长,我不做行吗?今年高三年级文科班的文科综合工作还得由我来牵头整合,一些烦琐的事情得事先考虑、安排;还有,星期天尖子生班和艺体生班的补课又得要另外各准备一套教学内容。一环扣一环的事情容不得懈怠,一大堆细碎的杂事经常搞得我头晕脑涨,心力
瘁,疲惫之极。有时走在路上都有轻微的眩晕感,我知道我体身素质可能有点不理想了。
从来没有哪一年的高考工作让我如此呕心。我就象一枚强撑的陀螺,必须一刻不停地转动。
许多事情因之受着牵连。
家中孩子明显照管得少了,疗养小女的事情,幸好有母亲承担了大量的工作,我主要是不上夜班的晚上协助料理一下和夜里照管她睡觉;而残疾的大女儿的看管,就基本
到保姆家去了,我们只是管她的吃喝,对她的精神与情感的关爱少得几乎没了。对于正在特殊成长期间的大女儿,除了哀叹她命运不济之外,我只能寄希望于等高考工作完了之后好好弥补对她的爱。
其次,我自己心爱的业余写作也只好一停再停,无数创作灵感与冲动,都因为忙碌而不得不搁浅。
家里的生活与事务离不得我。家务琐事、生活安排,没一样少得了我亲自上阵。每天顶着沉重的脑袋、拖着灌铅的步履回家,还得赶紧打开冰箱看看需要添加什么菜品,如有必要就得马上上菜市拎回大包小包二三十斤重的菜料以备库存几天。然后,支着硬邦邦的
腿站在锅台边择菜、洗切、煎烹炸炒,哪道工序都少不得亲自
持!谁让我遇了个不下厨房的男人!他下班只管蜷曲在沙发上看电视,你站断脚杆他也根本就不主动参与。除了这些,孩子该换什么牌子的
粉、该补什么微量元素、该买什么季节的衣服、用品等,他丝毫不知不解。幸好,两个孩子都还有着天赐体质,从而给大人减少了很多病痛之劳。
如此繁杂劳顿的工作,没个强健的体身没个健全的心态支撑,怕是难以承受的。鄙人虽无运动锻炼的想法与精力,但我有健康的心态和坚韧的精神支柱来作生命的静养,那就是写作。它让我所有的哀痛、劳顿、烦恼、伤感等不良情绪在文字里得到妥善的疏导与宣
,让喜悦、快乐、
足、浪漫等良
情愫得到合理有效的释放与安置。
我的困苦心灵如果不是因为写作可能早就被蚀得千疮百孔了,正因为我自己懂得如此道理,所以我总会想着法子忙里偷闲地把自己锁在那一方静谧的、隐私的空间,将俗气的柴米油盐转化为美仑美幻的风花雪月。
离了厨房里庸俗的锅碗瓢盆,抛却了红尘中那些无聊的世俗烟尘,一个人独对心灵,脉脉倾诉,娓娓道来,精心绘制理想中的另一个家园,构筑心中完美的精神城堡。尽管在别人看来,那只是些无足轻重的文字垃圾,是些无病呻
的小我世界,但那的确是只属于一个人的快乐,是上天予我的无可替代的精神鸦片。有时工作安排妥了,稍微空了,我就不上办公室了,一个人窝在家里的电脑前打字写文,管它打什么考勤、坐什么班。因为属于我自己的时间太珍贵了。我能够安心用于写字的时间也基本上只能寄希望于每周两个晚上的夜班时间。上晚自习时,人坐在台上守学生,没人知道我在纸上笔走龙蛇干着完全自己的事。有时一晚上完成几千字的草稿,下班之际,真是惬意。
要将文字变成铅字,基本上只能在一周内的那么两三天下午里
空或者在晚上有幸遇到孩子在十一点过一点就睡下了,才能熬夜敲字,所以经常是午夜时分别人都入梦了我还恋恋不舍地伏在电脑前不敢有丝毫懈怠。虽说体身的确苦了点,但精神悦愉了就什么都可忽略了。
心里极期望放假,但又讨厌放假。因为一见我空了工作上的事情,母亲就要回乡下去,这样我就得将所有精力和时间花在孩子身上。在小孩无休止的纠
中,你别想写半个字,一个是刚
周岁的婴孩,一个是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残疾孩子。那个人又基本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如同一只挣出牢笼的蝴蝶,我在工作、孩子和自我这三个桩上竭力施展腿翅,奋力而艰难地跳着自己喜欢的芭蕾,苦乐况味,难以言说!
虽为自己的母亲,她老人家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心事、不了解我的思想。她只知道见
针几头兼顾,毕竟,都是她的孩子。我一放假了她就回乡下去,说帮我弟弟他们干农活。我是拿她没办法的,除了无可奈何的心里流泪、身上流汗,还能怎么样?我也不愿将完全私秘的个人之事告诉身边的任何人。就连他,也只知道我爱写,不知道我写了些什么。他不全力支持也不明确反对,这就是说你得不到来自所谓身边最亲近者的任何帮助。
我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切。等孩子大了,也许会改观点吧!
“太忙太忙太忙…”太累太累太累!负担难卸,来者无望,暂且捏着鼻子忍受。
眼下,还得咬牙
着,在紧张与疲累中开
自己:一手调和柴米油盐,一手绘制风花雪月,难道这不是美妙、快乐吗?——米面与文字同台起舞,物质与精神齐飞共长,吃好体身养好心情,朱颜与丹心和顺一气,美哉此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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