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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烟火
 写下这个题目以后看了一下。字迹是随意挥洒的,而由这两个词语组成的短句,是我喜欢的样子。

 彼岸烟火,是那种遥远空旷的美丽吧。在电视上听到F4的新歌:《烟火的季节》,想那是指冬季吧,寒冷的夜晚,有凛冽的风,烟火绽放…

 前段时间看安妮的《告别薇安》很沉溺,都是美丽的文字,最爱两篇,其中有《烟火夜》。那些冰冷、纤细、敏锐、苍白,划过心底,一点轻轻的疼。

 冬天来临时我开始反复看格桑花儿的文字,《歌手的情人》。她的忧伤,她的美丽,她在文章里写的,那个冬天的夜晚开放在指间与眼前的烟火。可以给人温暖的力量。

 在这寒冷的季节,每一个漆黑的晚上。倚在上,翻几页书,手指轻轻掠过纸页,文字营造的氛围静谧安详,于是心情也慢慢安宁。关灯,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想一些事或者什么都不想,直到苍茫。于是可以睡去,脸上的微笑单纯得像是最最幸福的孩子。

 ——题记

 一、

 2003年到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写字的力量。那种灵感仿佛随着2002年最后一天最后一小时最后一分最后一秒的远去而消逝。在十二月的最后一个下午写完占据了我整个十二月的小说结尾,我对自己说,好好休息,过一段离开文字的生活。然后我就真的过了一段离开文字的生活。然而,却是如此寂寞。

 新年来临了,是否有新的生活。

 可是日子仍然依旧,水般缓慢而冗长。没有意外发生,没有好事也没有坏事,只是平静。一年一年都如此织着相似的印象,而我那看上去漫漫的青春,过去与未来,被一点点拉得细长,说不清的感觉,凝成定格画面,记忆的黑白底片上,写老照片般的陈旧与苍茫。

 二、

 “十二月到了,空气降温降温再降温。我想我要穿厚一点的衣,厚一点再厚一点不要感冒。”

 这是郭敬明在《十二月》开头写的话,看过之后我静静地笑。

 每一年的十二月都是对我异常感的日子,因为脆弱的体质,每年到了十二月底无论怎样小心谨慎地避免着还是防不胜防。于是一个个新年都如此糟糕地度过了,白天关着窗户的屋子里,空气中飘着药的香。

 这个十二月来到的时候,我自我感觉良好地说:我不要感冒不会感冒。那个时候我相信着一切都很好一切都会好,很单纯又固执地坚持。然而我不知道明年会发生什么,明天会发生什么,那些梦想是否真的可以实现,我看不到。我只是在这里,说很少的话写很多的字。我想在这个季节我可以挥洒出我全部的力量与希望,没有明天。

 于是我告诉自己一定不会感冒,相信就好。这个十二月其实真的不那么平静,对于我和我认识的那些孩子来说。我叫他(她)们孩子,在傍晚天黑了空气开始变凉,我们在房间里打电话,长途的或是本市的,有的很近有的很远,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遥远地传来,听上去有空旷的回音。我对朋友说我很好你好吗,我说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我知道他(她)们并不是很好,自己也不是很好,在这一年最后的日子里一切都显得有点浮躁。彼端的声音有时微笑有时沉默有时诉说有时干脆长长地叹息。我看不见对方的表情,我不知道他(她)们是否相信了我,偶尔会怀疑自己是否也真的是这样相信着。一切都会好的,我只是说,不停地说,安慰同样寂寞的灵魂…尽管知道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于是很神奇地在十二月里我真的没有感冒。元旦打电话给朋友说新年好,听到咳嗽的声音,我问怎么了你感冒了?回答说是的。我说那你好好保重啊,早点休息记得吃药多穿点衣。放下电话,我想这世界倒过来了,有些莫名其妙。

 但只过了大约十天,我终于也感冒了。我想是因为十二月过了,不需要再为什么而坚持了,于是一放松就病了。咳嗽,发烧,鼻,喉咙里粘粘地疼痛。所有感冒的症状一夜之间全来了,很难过也很混沌。去看病的时候被要求验血,回来那个医生一脸严肃地说:你这个感冒是病毒的,一不小心转成心肌炎就麻烦了,不过不要紧我给你开几副药先吃吃看。然后大笔一挥开了方子又写了几个西药的名字,长长的医学名词。划价之后发现是个不小的数目,爸妈还是给我抓了药。我淡淡地笑,说没事的无所谓,我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无聊地坐着等,药房人多,有的坐着聊天,有的站着踱步,等那个小窗口里终于大赦般地叫出自己的序号。脸上戴了口罩,呼吸有些沉重,刚扎过血的指尖在冰冷空气中隐隐疼痛。却想着,毕竟十二月过来了,没有感冒。于是微笑。

 妈妈说你就是太得意了一点也不当心,还整天说啊说什么不可能感冒,这下傻了吧。我不能说什么,只好乖乖吃药。

 日子在空虚中总是显得无限绵长。十几天不能写字,出门,上网,发觉自己的世界真的似乎有点空旷。

 然后就好了。很快很快地好了。我想是因为我的意志比较强。

 再次上网打开QQ时发现数条留言,朋友们关心的问候。有一些感动,仿佛空气也变得温暖了。

 十二月时写的《十二月,等待奇迹》在一月份被网站发表了。看见一句编辑评语:“十二月过掉了,奇迹有没有被逮住呢?”心中就有点空落落的。

 那些东西很飘渺的,不经意间,仿佛已不留痕迹地消逝了。

 三、

 一月份还有两天就要过掉了。最寒冷的日子来到了,零下十二度,入冬以来最低的一个温度,说给外地的朋友听都会咋舌的。

 发觉有些东西真的不如想象。譬如在年尾的时候想着新年来到一切都会好的,会有奇迹的。譬如曾经那么相信秋天是最最难过的,而在冬季卷带着寒风忽地降临时,却看见原来秋天时的一切都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

 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冬天是那么冗长与多变。似乎在哪里出了什么差错,一切都了。我自己,我亲近的人,我的朋友,都是那样混乱的样子。我在这个季节开始学着成长,学着看懂许多事情,学着适应寒冷,学着习惯改变。我想我终于不能退缩在“孩子”的壳里了。毕竟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在我明白这一点时没有任何的情绪与表情,我奇怪自己是不是漠然了,这种曾经十分排斥的麻木终究也会传染到自己。后来听到无印良品的《请叫我孩子》,坐在电脑前打字时耳机里忽然突兀地放出了这首歌,然后我马上站起来跑到卫生间洗脸,水龙头拧到最强的冷水。我想我要哭了,我是从来不哭的。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是苍白的。

 四、

 我无休无止地在文字里写着过去一年里所有的事情与心情,始终不愿承认那段时间已经要归纳为“过去时”了。可是毕竟是过去了。电子钟报时时那个电脑做出的女声不再会报出2002的数字,在写信时落款上也必须要写着2003年某月某了。

 而那些人和事也终于要随着时间一同远去了。曾经的笑容与泪水,从前深深感动过愤怒过疼痛过的故事亦如童话般划下了最后的句号。看见一些画面在记忆里无可挽回地慢慢淡去,自己无论怎样拼命试图挽救还是徒劳无功。想着原来什么都留不住,心就开始狠狠地痛楚。

 在一月的最后几天里,终于恢复了写字的能力。在写的是一个很早就答应几个朋友的,要为她们而写的故事。很慢很慢的进度,一天一小段地写,从记忆深处挖掘出过去的痕迹是艰难的,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失在这些文字与记忆里了。看到自己写出的东西并不满意,想撕掉重写,手指却软弱得使不出力气。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朋友的消息,她们不知道我终于开始写承诺过她们的文字了。某一个时刻我异常地想念她们,想听她们的声音,想看她们的样子。我说天呐,怎么我差不多要忘记曾经与你们走过的日子了。

 五、

 新年来临不久的某个日子,我终于看到了自己为之努力了一年的结局。那个下午我坐在电脑前,看见网上的复赛名单出来,如之前所料的,没有结局。黄昏的斜阳光影均匀地透过玻璃照进来,一点温和的暖。没有想法与表情,亦无半点愤怒与哀伤。只是微笑。微笑是一种完美的防范姿势,我说过,而在此刻,却变成了平和的美好。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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