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女妖
晚上,最好是深夜。夜澜人静。孤灯下,瘦弱的书生正在苦读。这是一个飘逸的方式,他在一条道路上走,一条通天大道。方法和方向都是一样的,路上挤
了人,热热闹闹的。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走出多远,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坚持到最后,包括路程的最后和生命的最后。还在路上的人都在暗暗较劲,埋首攻读。每个人心里都是黑乎乎的孤寂。红袖添香好读书,穷苦的书生往往没有红颜知己。到了应该女妖出场的时候了。女妖带着自己极大的功利,姗姗而来,她们或要获取书生的
血,或要取得书生的性命,或要占有书生的感情。她们是可怕的。她们更是可爱的。如果没有女妖,长长一段的读书生涯将是一个暗无天
的区间,像一个无人区一样,没有人味。这更令人恐惧!
写到这里,已经到了深夜,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是23:30,室内室外都很安静,唯有电脑的风扇声呜呜响着。我下意识地四处看看,包括白色的墙壁,大朵大朵的花印在上面的窗帘。没有任何意外的事物。女妖不会光顾我这个现代书生明亮的书房。虽然我在心里急切地盼望,但她们不能适应这个没有书香墨韵,几乎被还原成白天的气氛,在这个气氛里,我这个书生只能孤独地敲击电脑的键盘,在幻想中度过长长的夜晚。
在我的构想中,女妖应该无处不在,她们有着美丽的容颜(可以变出来的),她们有着超常的
求,她们放弃人类苦苦经营的文明,她们不要道德,不要清规戒律。她们只要爱,只要恨,而且爱恨由己,完全有能力把握自如。她们之所以没有光顾我的小屋,因为她们没有看上我,而是看上了别的书生。别的书生会把书房的灯光调暗,会在书房的墙壁上挂
了真真假假的水墨山水,努力还原出遥远的气息,他们传统着,有着比我更纯洁的
血,更富生气的情感。
我要羡慕他们的。但我还不敢完全模仿他们。我用一段时间的氛围作为距离,给我留出想象的空间。我喜欢我想象里的女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和我的女妖自由自在地生活。
我需要女妖。我不要天使,不要神。天使太干净了,而我是一个泥土中长大的混浊男人。我与天使格格不入,我的手如果碰触到她,她的身上就会留下污黑的印迹。多么可怕啊,我不能犯下这样的罪孽。神太完美了,神永远高高在上,说不定哪天就飞离而去。像牛郎的织女,像董永的七仙女,她们要遵守天上的法律,她们要听从上天的最高权威,她们最后还是要背弃人间的感情,让她们的爱情对象竹篮打水一场空。相比之下,白蛇
白娘子就好多了,为了和许仙的爱情,她想尽了一切办法,让爱情相遇的自然而真实,她与法海斗,也就是世界上的世俗法则斗,她付出了所有,包括修炼了上千年的道行,她无怨无悔。妖与神还差上一步,是没有修练好的神。他们差的一步就是不能像神一样太上忘情,不食人间烟火。他们顽固地坚守着人类的****。比如贪吃爱喝好
,比如喜欢名利出尽风头,比如帝王情结,动不动就占山为王,独霸一方,搞出一块小天地。他们往往是已经有了神的本事,本领远远高出了人类,他们可以由着
子放出心中的恶,在本能****中
夜夜地放纵。妖更接近于人,有一定的人
,用自己超出人的本事享受人世间的锦衣玉食和美
,聆听别人夸张的赞美。当然,我要的是女妖,女妖有人的本
,有超人的本领。她对我有所求,比如我的才华,能使更加高贵;比如我的
血,是她进一步修练的材料。在我的想象里,我都不在乎。我想象她高超的本领,包括爱情的本领,她使出神秘的手段,我们夜夜风
,享受人间最疯狂的
爱。反正我就一辈子,长短都是一样,体验却是生命的质量。没有女妖的一生,是苍白的一生,是有着大巨遗憾的一生。
妖应该是一个中
的词,很美的中
的词,让人的心一跳一跳的。古时妖女就是大美女意思,曹植有诗云,名都多妖女,京洛出少年。还有张衡《定情赋》说,夫何妖女之淑丽,光华
面秀容。你看,妖女多漂亮啊,风姿卓约,雍容高贵。
女妖是有本事的。只要她很可爱,只要她给我快乐,我就会被她深深
住,就会对她言听计从。你看那个苏妲己吧,多美丽的一个女子,传说她的舞跳的特别好。纣王专门叫乐师师涓创作靡靡的音乐,在这样的音乐里,妲己可以尽情地舞蹈,她的身段,她的
,她长长的腿,她玉一样的足,转过来,轻纱遮面,遮挡不住转动的眼眸。那眼神的确是一个雪亮的钩子,我都受不了了,更何况那个荒
无度的商纣王呢。宁可花下死,做鬼也风
啊。商王的一个国家算得了什么,他死后,什么都没有了,美名也好,骂名也罢,统统是一阵风,与他有何相干呢?他应该在宫中朝夕
歌,看着妖
人妲己伴着靡靡之音起舞。
女妖在变,在变百变身形,她在
合我的目光,展示她的最美丽部分。我应该情不自
。在乔叶的一篇《轮椅》的小说里,时尚的女主人公要“付中等体力,过上等生活,享下等情
”这无疑是一种妖言,
惑人撤去道德底线,放出本能的虎患,在山中驰骋。如果此虎出山,无疑立即能一统天下。那时天下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是《人民文学》的小说啊,真让人不敢相信。不管怎样,女人已经妖了起来。先是在舞台上,浓重的眼影,长长的睫
,红红的腮,黑色的
,雪白的前
出深陷的
沟,一抹
丽的布
裹未裹下,刻意隆起的****高高耸立,下面的肚脐已经有了装饰,点点金银闪烁着火一样的光芒,越来越短的裙子
盖弥彰。然后是大街上、商铺里,到处都是女人的风景。红头发,黄头发,色彩斑阑。接的睫
,种的睫
都是忽闪忽闪的,像在放电。
上的水纹波
起伏,清翠
滴,增加着人的食
。吊带装
盖弥彰,短
短到两腿的分叉处,白生生的腿可以刺得太阳无光。她们穿着拖鞋,袅袅娜娜的,慢不经心地一步三晃,将
丽光芒四下发
。
妖女,就这样从黑夜里走出来了,她们妖媚、妖妍、妖冶、妖丽、妖妙,她们妖异、妖靡、妖幻、妖
,她们说着妖腔妖调话语,她们的妖娆的妖姿妖里妖气地在大白天照样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刺
我们良家男子的眼球,让我们不得不想入非非。她们刮起妖风,形成了妖氛,用无穷的魅力在大街上掀起红颜祸水,像洪水滔天。
她们在我身边,却我的另外一个世界。我不能靠近,不能进入。最多只能费费眼力看上几眼。我的女妖在我的想象之中。比如在这个深夜,我想象远方的女子,一个虚拟的女子。她是妖,她在我的耳边说话,我能感觉一丝丝温暖的风抚过我的耳垂,产生一些
,一步一步把我体身里的****开发出来,挑动起来。我身子里的
水泛滥,很快成灾。这是真实的感觉。但我看不见,摸不着,她确实不存在!我像是在一场大水里,我知道是水,但在水里,我不能看到水。
2005、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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