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痴醉地闭上眼
他早就发现于
一点也不像他所认识的那些女孩子们,出门总要费尽一番心思妆点个老半天,她自然而不作假,像颗原石般,他相信她若再多加琢磨,定会绽放出顶极钻石般的光采。他私心的决定着,他一定要在别人发现她的美好之前追到她。
二十分钟后,方辰宇带着于
来到他们家位于天母的别墅,PARTY就是在这儿举行的,看着屋子里里外外布置得光彩耀眼,圣诞节的氛围是如此的浓厚,于
打量着这栋在她老家的那堆房子里,勉强可算得上是“透天厝”的两层楼房。
喧哗的人声夹带着水叮当乐团主唱那甜软而酥人心脾的嗓音,从敞开的大门、落地窗
拽出屋外,强劲的节奏鼓动人心。
方辰宇领着她走进大门,再一次地试着要牵住她的柔荑,可于
总是在个转身时,便挣离了他的掌握。“于
,别忘了刚才你答应过我的,第一支舞要留给我。”方辰宇忍不住再次提醒她。
没办法,于
是如此的吸引人,她的美是浑然天成的,若真是有心的人,一定可以分辨得出,她和屋子里的那一堆庸脂俗粉,有多大的差异。
“嗯。”跟在方辰宇身后的于
,根本没注意在听他说了些什么。昭云在哪儿?她眼底心里想的、看的、找的就只有他,其余的她根本就没注意到。
她极力在忽明忽暗的舞池里、餐桌旁寻找着那抹她
识的人影,完全没发觉,自己正像个发光体,吸引许多目光朝她投
而来。
那里头有对于
清灵的娇颜惊为天人的跃跃
试,有对于
的出现带走男伴的注视而怒气冲冲的嫉妒,但她全然不在乎。“方辰宇,昭云他在哪里…”于
的话并没有问完。因为她找到昭云了。
他并没有同方辰心在舞池里跳舞,单独地站在一片白色墙壁前,他只是潇洒地靠着墙,沉默地看着众人,用那双她最喜欢的深邃黑眸。
他这样子的傲然
立和热闹而喧嚣的舞会是如此的不搭调,但他仍吸引了在场所有女孩的目光,有些甚至是
骨地朝他频送秋波。他没有响应任何一个人。
只是径自沉默而疏离,没有不耐的神情,也没有一丁点的热络,有点像在看一部情节不怎么有趣的电影,只等散场走人。于
有一些些放心了,可下一秒钟,她松懈的神经又马上绷紧竖立了起来。
她看见身穿着亮红色小礼服的方辰心,拿着两杯饮料热络地靠近昭云,他点头致谢的接过其中一杯,方辰心贴着他的耳畔不知说了些什么,让他漾开了一抹笑痕,惹得方辰心乐得拍了下他的肩头。
她笔直的走向昭云,心中愁苦地大喊着…昭云,我在这儿!你没看见我吗?你的注意力全放在方辰心身上了吗?对她而言。
此刻昭云的表情是她所没见过的,他一向只对她展现笑颜的对别的女生他是有礼而客气的一视同仁,那浅浅的笑意只有她能见到,但,在这个所谓“大学生”所举办的圣诞节舞会里,那个她所认识的昭云和眼前的他是相异的,眼前的昭云面貌仍是相同的,可却像是罩上了一张世故而淡漠的面具,连嘴角的笑意都带着嘲
的意味。
于
偷偷地希望,昭云会对这PARTY感到无聊而意兴阑珊,那她就可以同他一块儿回去公寓,两人一块庆祝生命中的第十九个圣诞节了。
她手心冒汗,小心地躲开那一个个朝她挤过来的人影,最后她终于站定在他的面前。“嗨!昭云…”她怯懦的打着招呼。展昭云笑开的
痕在对上于
的同时,紧抿成一条严厉的直线。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是他临出门时的森冷口气,嫌恶的语调中多了分不耐。“我…”于
一时语
,没想到昭云见到她,会是一副见到讨人厌的麻烦又追随而到的
騺脸色。
“是我去带她来的。”随后而到的方辰宇替于
回答。“你来这儿做什么?这里不适合你来。”一簇烈焰在他深黝的眼底燃烧跳跃着“为什么不适合我?”于
不懂,为何昭云拿这种疏远的态度待她?“在场的都是T大的精英,你呢?”
讽刺
的回答震得于
虚弱的退后一步。方辰宇
上前挟持住她“昭云,你这么说就太过分了。
于
来这儿看看、玩玩有什么不对?何必说得如此不堪,放她一个人孤伶伶地待在公寓里,你才是不应该。”展昭云冷冰冰地睇睨着于
惨白的脸孔,嘴角漾着一抹嘲讽。
“哦!那你就负责陪她玩,让她玩得开心吧!”他仰首饮尽杯中的烈酒,一把挽住方辰心纤细的
身,以漂亮的姿态滑进了人影双双的舞池里。
“昭云…”于
哽咽地喊叫着,她怎么也没想到,昭云会如此放心的将她丢给方辰宇,心中浮起一股莫名的酸涩,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于
茫然若失地任由方辰宇揽住她的
背,机械式地随着他的带领晃动体身,连连踩了方辰宇几个脚印却浑然未觉,飘渺的目光总不经意地扫视到方辰心贴在昭云身上的背彭,每看一眼,她足下的白色高统靴子就又踩了方辰宇一次,简直像是一抹
离了身躯的游魂。
“
…”方辰宇眼见于
心不在焉地看着他处,叹了口气,拉着她退出舞池,带她来到一处阳台外,鼓起勇气准备表白。
“
,我喜欢你,当我的女朋友,好吗?”包拢着她冰凉的小手,方辰宇迫不及待的向于
示爱。
没办法,舞会里,一双双对于
惊
的眼睛,不断地对她放电着,只是她浑然不知。他若再不加把劲,恐怕于
就要被别人追走了。
“你喜欢我?”那昭云也喜欢方辰心吗?于
心酸地想着“对呀!从我第一衣见到你时,就想告诉你了。”可那时情况有些不对,也太急了。
面对方辰宇的告白,于
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方辰心是昭云的女朋友吗?”所以昭云才会对她展
笑容?“大概是吧!”方辰宇搔头想了下才回答。
“昭云他喜欢你妹妹吗?”否则他就不会答应当她的舞伴了“应该是吧!”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于
的心蓦地沉到了谷底。
然后方辰宇又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听进耳朵里,脑海中只有一幕幕昭云同方辰心有说有笑的画面,每个画面都烧灼着她的心扉,她麻痹地任由它痛到没有感觉。
直到它烧穿了她的心房,让里头变得空空
。年轻的心是放肆而不受拘束的,十二点了,舞会里的人群仍纵情的舞动着,像不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就不肯歇息般。
而很少参加这种活动的于
觉得有些累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昭云同方辰心的身影一块儿消失在舞会里,颓靡的只想赶快回到公寓,躲进她的被窝里,避开全世界的人,包括昭云。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方辰宇轻揽佳人的肩膀,看出她的疲倦,体贴的问着,于
只是偎在他怀里,无力的点点头,而当她跟着方辰宇走出别墅,正等着无线出租车时,银红色的影子恍若鬼魅般,冲到了于
的面前。
“上车。”展昭云森冷而霸气的拉着于
坐上后座,看也不看方辰宇愣住的表情。车子如子弹般绝尘而去,快得让他连一句慢走都来不及说。
“哎呀!昭云…”倒是追着出来的妹子让他回过了神。“怎么?昭云没向你道再见?”他调侃着方辰心,记得之前她大放厥词的说,今晚要将展昭云留在她的
上过夜,看来今晚她若不想独自一人,就得找别人充数了。
不过他怀疑有谁能入她的眼。他们兄妹约定过,对彼此的行为互不干涉,可有一个共同的前提,要做好“防护措施”
“呿!敢笑我,我怎么知道展昭云的酒量那么好,一瓶XO和半瓶WHISKY还灌不醉。”方辰心嘟嚷着。
她费尽心思怎知展昭云竟一转头半声不响的就走掉了“你让他喝了那么多的烈酒?”方辰宇闻言大声吼着,方辰心不由得心虚,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竟然没阻止他骑车,他还载着于
!就只会想着自己,完全没顾虑到别人的死活。”担心的方辰宇忍不住说了句重话。
“反正他还能骑车,应该没事…”方辰心没把握的嗫嚅,心中也不免有些害怕。“待会儿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他们有没有顺利到家。”
进屋前他对方辰心
代着,跟在他身后的方辰心蹙眉不解地问着“哥,你相信展昭云只当于
是妹妹吗?”虽然展昭云说他和于
就同他们兄妹一样。
可是她却不这么认为,尤其今晚看来更不像。舞会里,展昭云的样子看起来就像要砍断方辰宇放在于
际的手,挖棹PARTY里所有目光黏着在于
身上的眼珠子,那绝对不是哥哥这个角色会有的反应。
“我希望是这样。”他不是木头人,怎会看不出两人之间的不寻常。展昭云同于
和他跟辰心的情形不一样,他们虽然同年同月同
出生,却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展昭云若是真要追求于
,他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因为整晚她的视线根本就是追着展昭云跑。他不懂的是,若展昭云要追求于
的话,今晚的他对待于
的态度简直是无情至极。
但若说他不在乎她,又怎会气冲冲地丢下方辰心,拉着于
转身就走。他真的
不明白展昭云的心态。***
时速一百二十公里,呼啸的冷风如冰刀般划过于
细
的脸蛋,将其冻成嫣红绯
。她紧抓住昭云的劲
,上身完全地贴合在他伏下而弓起的背部,痴醉地闭上眼,一心一意地认为,就算是天涯海角,她也愿意就这样任由昭云载着她一路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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