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语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了一种特异功能。
随时随地她都会出现,我认为我们是一体的,她一直寄居在我体身里,对我不离不弃,或许她是依靠我而生存的,又或许从生下来开始我们就是对连体姐妹,同用一个大脑、一个体身、一个心脏,只是我看不见她。
大概是半年以前吧,她第一次跟我说话了,确切的说,并不能算得上是说话。
清楚的记得那是星期六的下午,我热了杯牛
,随手拿了本幽默大全之类的书翻翻。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一长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我吃了一惊,家里明明只有我一个人呀。哪里来的声音?
也许是我听到了自己心里的笑声而产生的幻觉吧,这是常有的事。
继续看我的书,这个故事真逗趣,我捂着嘴,窃窃的笑。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笑声又来了,我敢肯定这回绝对不是我发出来的,我是嘻嘻的笑,而她是咯咯的笑。
我仔仔细细的把家寻了个遍。
笑声仍旧继续,回
在空阔阔的房间里,真奇怪!
咯咯咯咯咯咯。
“你是谁啊?干嘛笑个不停?”我站在客厅中央,对着空气大声说。房间显得更大了。
咯咯咯咯咯咯。
“是在笑我吗?”
咯咯咯咯咯咯。笑的更放肆了,是个狂妄自大的家伙。
晚上,我躺在
上,叉着手,往脑袋后面一搁,直楞楞的瞪着天花板,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心里惦记着白天那个莫名其妙的笑声。
“这么快就挂念我啦!”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一个声音来。
我四处打量,并没有发现什么。
“不用费神找了,我就在你体身里。咯咯咯。”她竟然知道我内心的想法。
果然,我感觉这个声音是从我肚子里发出来的。
腹语术。
脑子里闪过一个冷僻的念头。
不对,肚子里的声音并不是我想要发出的,而且完全不受我控制,怎么也算不上是
腹语术吧。
啊!难道是哪个。
记得前阵子我总是被胃酸分泌过多所困扰,上星期二,住在隔壁的张阿姨神神秘秘的拿来一罐黑乎乎的东西,悄悄告诉我这可是秘方,说是吃了它就能抑制胃酸过多,百试百灵。我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条条活生生的蝌蚪,没办法,我不想辜负人家的一片好意,硬硬头皮,捏着鼻子,统统
进肚里。
现在想起来,说不定是它们回魂来复仇呢。
“天呐,真是受不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胡思
想啊。”她又出声讽刺我了。
看来无论我做了什么,说什么话,甚至连心底的想法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一丝挂不的人。
“说,你到底是谁?”我气急,对着自己质问。
“我就是我呀。”
“反正,不管你是谁,请你尽快离开我的体身!”
“你以为我想吗,鬼才愿意呆在你的体身里!”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是一只野鬼。”
“你才是鬼呢,就算我暂住在这儿,你也必须尊重我,如果在说这样无理的话,我一定对你不客气!哼!”
我懒得再和她争论下去,自顾自睡了,她自言自语了一会儿,觉得累了,也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星期一我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门上班,好不容易追上一班公车,没几站,车厢就越来越挤,突然,我感觉有一双手在我
间徘徊,看来一时半会还愿停下来,我一转身,正打算恶言相向,可反倒被对方理直气壮的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哇——非礼啊!有
狼啊!态变的!”我大声叫嚷起来。不,那不是我,而是我体身里的她。
对方看见我嘴
明明纹丝未动,却高声的叫骂,一下子惊呆了,吓的脸色发青,双腿哆嗦,看见了妖怪一样,连连尖叫着慌忙下车。
到办公室的时候我又一次迟到了,老板对着我吹胡子瞪眼,右额还暴着一
青筋。
“老总,你听我解释。”
“这星期你一共迟到了两次。”老板的脸色像僵尸一样难看,看样子就要向我发难。
“今天是有特殊原因,是,是因为…”我含含糊糊的说不出口。
“我不要听借口,这个月的奖金你别想拿了。”又是老一套。
“真是个讨人厌的糟老头!扣就扣吧,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也只有在这里才耀武扬威…”
同事们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个个展
钦佩的脸色,像是在仰望一名凯旋归来的将军。
老板气的头顶冒烟,憋红了脸,腮帮子鼓鼓的,犹如一只得了
气的青蛙,快要爆炸了,非常滑稽。“好啊!居然敢顶撞我。气死我了。明天不用来上班了,我现在就开除你!”
“不,不,不是,那不是我,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试图解释,却结结巴巴的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清楚,仿佛不小心
下了一只苍蝇,不管怎样也吐不出来,只有干着急的份。
才十分钟的工夫,我丢掉了一份工作。
“我这不是说了你的心里话嘛,干嘛老绷着一张脸。”
哼,好一句心里话,害死人的心里话,真倒霉!怎么就摊上这种坏家伙呢。甩也甩不掉。
“我帮了你,你倒反过来骂我,真是没天理。”
“喂,你这人也太没礼貌了,老是偷听人家心事。”我对着自己大声的责怪起来,电梯里的人古里古怪的瞪着我,我感觉自己是一头穿着职业装,头上长角的变种蜥蜴,尴尬的恨不得挖个地
钻进去。
“话说回来了,你是怎么跑到我体身里来的?”我自言自语的走出电梯。
“嗳,一言难尽呐!”她叹了口气继续说“这样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就明白了。”
依照她的指引,我们来到月亮湾大道,大道上一辆辆车子疾驶而过,只觉得眼前飞过一道道影子,幽灵一般,应接不暇。
“很熟悉吧,想起来了吗。”声音在我体身里的回
。
我记得了,大半年前,就是在这里,我遭遇了车祸,惨不忍睹,简直不敢想象,可这根本就是毫无关系的两件事。
“跟你撞车的女人在去医院途中就已经死了,而我就是那个女人。”
…
“躯体死了,但灵魂还是不甘心,我无法接受死亡的事实。”
然后你就想到我,借我的体身还魂?
“是这样的!我思前想后,觉得你也不是个讨厌的人,总之还算过的去,我就勉勉强强的住下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的确如此。”
真是这样吗?
“真是这样。”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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