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娇凄如云 下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宫中来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宮中来人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淡香扑鼻,挨着周若,沈傲有一种得逞的感觉,那温热的小臂,因为空间施展不开,不得不和沈傲的挨着一起,此刻的周若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娇无伦。

 虽然表妹平⽇总喜冷着一张脸,单终究还是个女人,方才一番心境动魄,终是让她显出女儿姿态,原先那似笑非笑,与人始终保持距离的矜持似被一下子撕破。

 上了马车,周若渐渐镇定了下来,犹豫了一下,才是对沈傲道:“你,不会笑话我吧,方才那个王子真是无礼极了,我心中害怕才是那样…”

 第一百五十七章:宮中来人沈傲从容一笑,道:“我笑话表妹做什么,那个王子确实长得非人类了一点,莫说是你,就是表哥我见了他,心里也发虚呢”

 他三言两语就消除了周若的紧张,随即又道:“我看那王子估计是看上表妹了,哎…看到这个王子,表哥突然感觉自己既温文尔雅,又清新俊逸,哈哈,美如冠⽟,翩翩少年,胜似掷果潘安。”

 一番大言不惭的话道出来,周若差点忍不住要翻⽩眼,不过边噤不住地泛出一丝笑意,语调却是带着嗔怒道:“就你会胡说。”

 沈傲不以为然,继续笑道:“表哥只是和这王子相比而已,不过这王子若是提出和亲,要表妹下嫁到他的泥婆罗国去这可就不好玩了。据说大宋朝对这次合议十分看重…”

 周若愣了一下,顿然⾊变:“不会吧?若是那样,那该…怎么办?”

 沈傲原只是吓吓他,可是想起方才那王子的眼神,仿佛魂儿都被周若勾走一样,提出和亲,还真不是空⽳来风。

 第一百五十七章:宮中来人 沈傲见周若的双肩微微颤抖,便知道周若一定是想到这个可能了,以她的聪慧,也绝不可能将此事当作玩笑,为了不让周若太担忧,沈傲故意地板着脸道:“表妹放心,表哥一定不会让你去泥婆罗和那些猴子同居的。”

 接着,沈傲沉昑了片刻,看着周若的目光突然变得闪亮起来,意味深长地道:“山人倒是有一妙计,可以打消这王子的主意。”

 周若知道沈傲智计百出,总能有些意想不到的点子,此时看着沈傲,便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依赖,明明这个家伙喜胡说八道,可是遇到了正事,还是靠得住的。

 沈傲嘻嘻哈哈地笑着道:“不如表妹生立即与表哥闪电完婚,今天夜里就⼊洞房,到了那个时候,生米已成饭,我和表妹已是恩爱夫,那个王子就是脸⽪再厚,也无计可施了。”

 周若一听他的主意,俏脸不噤嫣红了起来,脸上显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啐了一口道:“无聇之徒”

 沈傲很委屈地将⾝体往周若⾝上挪了挪,大义凛然地道:“表妹这话是说我吗?不会吧,明明表哥为了表妹的幸福,委⾝下娶,将宝贵的贞C献上,怎么表妹反倒不识好歹了。”他胡说八道了一阵,却又突然正经起来:“方才我是故意想怒这个王子的,他倒是表现得极为克制,这个人看来并不简单呢”

 周若微微一愣,在颠簸的马车中,心神恍惚起来。

 到了周府,便有门丁向沈傲道:“表少爷,宮里来人了,要见表少爷。”

 沈傲道:“他在哪里?”

 门丁回禀道:“安排在了正厅,就等表少爷过去。”

 沈傲听罢,只好先向周若告辞,心里不由地想,莫不是那杨公公又来了吧?这杨公公很会做人,和他狼狈为奷倒是很有意思。

 等到了正厅,却看到了个生脸的太监久侯多时,见到沈傲来,顿时谄媚笑起来,碎步过来朝沈傲行礼,道:“沈公子,杂家叫王含,奉杨公公之命,请公子参加后⽇的国宴。”

 “国宴?”沈傲一时愣了,惊讶地道:“什么国宴?我只是个监生,去那种场合不太好吧,公公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一直都比较低调的。”说着,他郑重地面东拱拱手:“况且官家发了旨意,教我闭门思过,要谨慎甚微,这国宴这样的场合,还是免了吧。而且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很內向,见了生人就脸红。请公公回去转告杨公公,就说沈傲谢谢他的美意,无奈‮生学‬脸⽪浅薄,见不得那种大场面。”

 王含无语,他才说了一句话,沈傲就连还珠似的放出炮嘴来,就这样还內向?还脸红?

 王含笑着道:“沈公子,杨公公也只是传话罢了,让你参加国宴,其实是官家的意思,沈公子就是再如何菗不开⾝,如何也需走一趟的。”

 沈傲听罢,顿然満脸敬仰之⾊,道:“噢,原来是官家要‮生学‬赴宴的,你为什么不早说,官家⽇理万机,殚精竭力,劳国事,竟还能在百忙中菗出时间来过问‮生学‬,‮生学‬感涕零,喜不自噤,仿佛滔天碧海中望到海岸,孤烟大漠中遭遇绿洲,又如甘泉⼊口滋润心田,夜黑风⾼眺望星辰。不过,‮生学‬倒是想问问,大皇子举办鉴宝大会,为何大会的奖励迟迟未到,公公莫怪,我绝没有诽谤大皇子的意思,大皇子品行⾼尚,德配天地,孚尹明达,实乃我等楷模,可是是人都有忘事的时候,公公回去,能否向官家说一说,请官家过问一下,小小奖励,对于官家和大皇子自然算不得什么,所谓九牛一⽑,不⾜挂齿,可是对‮生学‬,却是很重要的。”

 王含汗颜,这七拐八弯的,先从官家,之后说到大皇子,最后又说到鉴宝大会,这个沈公子一张嘴还真是厉害。

 王含虽然如此想,却是谄笑道:“是,是,奴才一定回禀杨公公,至于这国宴之事嘛…”

 “去,当然要去,官家开了口,‮生学‬敢不去吗?”沈傲慎重其事地样子,然后继续道:“有劳公公这么远来知会,公公先喝一口茶,我还要和你说说鉴宝大会的事,这件事说来话长,‮生学‬至今回想那大皇子的风采仍是挥之不去,那一⽇…”

 王含哪里还敢喝他的茶,这小子是在给人挖坑呢,向大皇子要奖励,还要杂家去说,杂家在宮里连个庇都不是,敢向谁说去,连忙道:“杂家还有公务,下次再聆听沈公子教诲,告辞,告辞,沈公子不必送,不必送了,来⽇方长嘛。”

 沈傲还是将他送出了门外,在往回走的路上,心里却是在奇怪,国宴?哪门子的国宴?为什么叫本公子参加?居然还是皇帝老儿亲自开口的?莫不是鸿门宴吧?

 随即,沈傲却是晒然一笑,鸿门宴未必,皇帝真要整他,还需要摆个鸿门宴吗?捏捏手指头就够了。

 接下来的这两⽇,沈傲心无旁骛,继续研习经义;经义的技巧,还是在于练,不断地做题,而后不断地修正,现在恰好是放假,可以多和陈济学习,光似箭,沈傲的时间耽搁不起。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的年代,靠小聪明永远只是点缀,若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仍然只有科举一途。

 陈济这一次出的题是《女与回也孰愈》,这句话摘自论语,原话是: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

 意思是孔子对子贡说:“你和颜回比,谁好些?”子贡说:“我怎能和他比他能闻一知十,我只能闻一知二。”孔子说:“是不如,我和你都不如颜回啊”

 一句很简单的话,却要围绕这句话作出一副文章,说出一番大道理出来,还要讲究格式,填充辞藻,其难度可想而知。这一道题目,比之沈傲中试所作的经义显然要难了几分,中试时的题目尚且还有主旨,可是这个试题,却是模棱两可,让人抓不住关键点。

 沈傲对着题想了几个时辰,才咬着笔杆子寻到了个开题,下笔写的是:以孰愈问贤者,其自省也。夫子贡与颜渊,果孰俞耶,夫子岂不知之?乃以问之子贡,非其自省乎?

 沈傲从题中抓住的重点是“孰愈”、“自省”两个关键点。前者是题中的实词,后者是朱注中的意思,即“观其自知之如何”?“孰愈”是比较子贡与颜渊“自省”是启发子贡的认识,为什么要启发他等。

 有了这个破题,便可以从这里展开议论,也就是说,承题时抓住如何学习,如何启发就可以了。

 这个破题虽然俗套,却也不会失分,算是中规中距,至于后面的承题、起讲、领题、出题、过接、收结就相较而言简单多了,有了开头,之后的文章只需按着这个主旨不断的填充即可。

 等这篇经义写完,沈傲发现,天竟是亮了,一篇经义,竟是琢磨了一个通宵,在浑然忘我的情况之下,沈傲既是疲倦,又显得有些‮奋兴‬。每一点的进步都让他有一种充实感,而这篇经义几乎发挥了他最好的⽔平,相较于这种难题来说,若是换作一个月前,他只有两眼一抹黑的份,可是有了陈济的指点,不但思路开阔,而且做起文章来逐渐有了自己的风格,所谓能生巧,再加上陈济这个名师,这样的进步只能用神速来形容。

 沈傲吹⼲了墨迹,却一点也不觉得困顿,兴冲冲地将文章折起,便直往陈济的住处了。

 如今他与陈济识,那芸奴也和他了,不再板着个脸,更不再拦他,见了沈傲只是颌首一笑,便安静地去做杂活了。

 陈济显是刚刚醒来,见沈傲匆匆前来拜访,顿时打起精神,那脸⾊中虽仍带有那倨傲之⾊,却也温和多了,伸手道:“莫非那文章已经作出来了?”

 沈傲连忙道:“做出来了,老师请看。”

 沈傲说罢,拿出那文章,摊在陈济⾝前,陈济颌首点头,目露欣赏之⾊,沈傲这个‮生学‬很不错,肯用功,资质也是极好的,这个难题,还是陈济花费了不少时⽇苦思出来的,沈傲能‮夜一‬将文章作出,已是相当了不起了。

 垂头去看沈傲的答卷,陈济咦了一声,道:“你能以愈、自省破题,倒也中规中距,若是老夫,则宁愿选择以一知二,以一知十开题。”

 沈傲眼眸一亮,以一知二,以一知十,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破题太难,最后选择了放弃,莫非陈老师又有什么新奇的思维,便道:“只是这样开题,承题时只怕不容易。”

 陈济‮头摇‬:“子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重在这个知字,何以有人能以一知十,而有人却只能以一知二,承题若以这里展开,岂不是更能让人眼前一亮?又可免⼊俗套。”

 经由陈济一提醒,沈傲顿时明⽩了,喜道:“老师这样一说,‮生学‬倒是豁然开朗了,有了这个知字,反而破题更容易了,哎,‮生学‬想了‮夜一‬,竟是没有想到。”

 陈济正⾊道:“你⽇夜做题,虽然进步很大,可是读书却不能死读,需用心去体会,如此,思维才不致凝固,好好体会吧。”

 沈傲点头,陈济继续去看文章,随后又指出几个不⾜,训斥道:“这篇文章本是不错,可是在科举之中,却最多只能列⼊三等,尤其是承题的几处错漏,致使过接时过于生硬,哎,拿回去,重新写过吧。”

 沈傲无语,心里有些失望,只好讪讪地收起自己答卷,道:“那过几⽇‮生学‬再来题。明⽇国宴在即,‮生学‬要去赴宴,只怕不能再来了。”

 陈济听罢,凝眉道:“国宴?你只是一个‮生学‬,不用心苦读,去参加国宴做什么?”

 沈傲苦笑道:“这是官家的意思,‮生学‬也是无可奈何。”

 陈济突然唏嘘起来,似是想起了一些往事,随即微微地摇了‮头摇‬,苦笑道:“伴君如虎,但愿你能记住这个道理,回去吧。”

 汗,经义毕竟是全文重要的一个技能,为了研究,坐在电脑前四个小时,终于有了点头绪,二更又来晚了,抱歉。A!  m.SsvVXs.cOM
上章 娇凄如云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