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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结束了同医大女孩的恋情,却来期末考试的噩耗。

 校园里有一家复印店,平常日子买卖清淡,勉强度,但每逢学期末,其生意异常火爆,学生排队等候复印的现象屡屡发生。只有两件事情能够让学生排起长队,一是某品牌避孕套的发送活动,再就是学期末的复印资料。在复印的资料中,多以笔记为主,一些不去上课的同学为了知道老师这学期讲了哪些内容,就需要一份完整的笔记,好在每班都会有几个女生笔记抄得很好,可供其他同学参考,否则这个班就会无一例外地对老师的讲课内容稀里糊涂。

 复印室的生意如此火爆,想必和任课教师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首先,任课教师故意字迹潦草,这样就会有一部分学生因字迹晦涩而放弃抄笔记,但字迹不会潦草得没有一个学生能够辨认出,否则大家复印谁的笔记;其次,任课教师故意把课堂气氛搞得枯燥无味,使得一部分学生失去对这门课的兴趣而不再出现于课堂,这样,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他们不得不去复印笔记。再次,任课教师故意在黑板上写下许多内容,以便让学生多复印几页,给复印室创汇。当然,这些事情不会无故发生的。

 这个学期我们开设了七门课程,分别是高等数学(简称高数)、英语、普通化学、大学生思想品德修养(简称大思修)、画法几何、马克思主义哲学(简称马哲)和计算机实用基础。

 有些课是在可以容纳100人的大教室上,人多了自然混乱,无论是谁没有去,或是在下面看小说、抄作业,老师都无从知道,他只是一个人站在讲台上挥舞着粉笔,或是不知所云地唾沫腥子飞。有时会有一束阳光透过窗户斜进来,我们可以看到老师的唾沫腥子在这束阳光中流星般一闪而过,坠落在前排某个同学的脸上,然后大家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同学身上,看他怎样巧妙地躲过老师的注意,把溅在脸上的唾沫腥子及时擦去,并回头向大家示意他的痛苦和对老师不讲卫生的厌恶。

 有的老师在给我们带来对上课厌烦的同时,也给我们带来声笑语,令人回味无穷。

 高数老师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每次上课无一例外的穿着条绒西服、梳着水分头,学究气十足。有一次,他在给我们讲“分步积分法”的时候,运用了一道例题作为引子,这道题无法用我们前面学过的积分法解出来,于是他问大家:“积不出来了,怎么办?分步积。”

 同学们一阵哄笑,因为这句话在他嘴里变成:“**出来了,怎么办?先不急。”

 几个女生佯装出没有听懂的样子,可她们嘴角的微微弯曲和忍不住的‮体身‬颤抖还是证明了她们并非头发长见识短。

 老师被学生的狂笑搞得莫名其妙,他回头看了看黑板,又说:“没错,肯定**出来了。”

 普通化学老师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人,虽然皱纹已经爬她苍老的脸,但头发依然长势良好,漆黑一片。一次,她讲着讲着课突然弯下,蹲在讲台后面系鞋带,然后从讲台后面站起一个人,我们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秃秃的脑袋在教室里闪闪发光,就在大家仔细辨认的时候,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这不是咱们的化学老师吗!”教室顿时响彻一片笑声,化学老师立即俯身拾起假发,慌忙中套在头上,却不料戴反了,面孔被遮挡住,而后脑勺依然一片空白,教室内的笑声更加疯狂。从此以后,我们便知道了化学老师秀发出众的奥秘所在。

 担任大思修这门课的老师是学校的委副书记,他讲课生动,经常用事件作为例证。当他讲到大学生要正确对待爱情的时候,便引经据典,触类旁通,说:“几年前,一批新生入校不久,一个女生在厕所的便池中生下一个未满月的女婴,然后昏倒在地。”

 有人好奇地问道:“后来呢?”

 “后来那个女生被开除了。”

 又有人问道:“那个女婴呢?”

 “被那个女生放水冲走了。”

 还有人问:“冲哪儿去了?”

 “顺着厕所的管道冲走了。”

 我也有一个问题,很想了解他是怎么知道便池里未满月的婴儿是女的,但来不及我提问,他又给我们讲:“几年前,学校接到举报,说有女生混入某男生宿舍,于是我就带领两名学校保安踹开那间男生宿舍的门,当场捉成功,令我大吃一惊的是,屋里有两名女生,却只有一名男生。”他还补充道:“那个男生看不出有何优秀的地方,倒是那两名女生如花似玉(肌肤白皙,体态丰,这两个词一定是老师想说而不能说的)。”

 从老师的话语中,我听出他对那个幸福但不幸运的男生的羡。

 老师又说:“几年前,一个对异世界充向往的男生手持望远镜站在月黑风高的楼顶,正在对女生宿舍进行深入、全面了解的时候被我校保安人员当场擒获。学校决定将他开除,家长急生一计,开来该学生头脑有问题的医院证明,试图挽救儿子。学校说既然脑袋有毛病就不要上学了。家长与儿子抱头痛哭,但为时晚矣。所以,同学们,学习这门课就是帮你们树立正确的恋爱观。”老师的话题终于回到课堂上,否则我会认为他说的这些七八糟的东西就是所谓的爱情。

 马哲老师20年前毕业于北大哲学系,他毕业那年,因为“物质决定意识”的观点与老师争执得不可开。他认为在一定的条件下,意识也可以作用于物质,老师说那是唯心主义。他说有很多这样的例子,老师让他举出一例,他便掏出一把菜刀,老师说你要干什么。他说,您别害怕,我只是证明给您看,于是就剁下自己的右手食指,鲜血淌在老师的办公桌上。老师急忙给校医院打电话,叫他们赶快过来救人。他平静地对老师说,您已经看到了,我不想要这手指,所以剁下它,这就是意识决定物质。老师被他吓疯了。

 在他被抬上担架的那一刹那,对老师说,还是您说得对,这手指的失去使我万分疼痛,物质决定意识。所以,现在他给我们讲课的时候总是一边说“我给同学们举一个例子”一边举起没有食指的右手,伸出中指(代表一个例子)面向大家,好像要谁妈似的。

 画法几何课被安排在下午,老师经常是刚吃完午饭就端着饭盆走进教室。此课在大教室上,为了让全体同学能够听到讲课内容,老师找来麦克风和音箱。一次刚刚上课不久,老师突然打了一个嗝,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到教室的每个角落,同学们听到这个声音后,不由自主地捂住鼻子,佟小娅从书包中掏出一瓶昂贵的香水,在自己的周围洒了许多。

 第一学期的课程就在这种情况下结束,当我翻开书本的时候,发现自己什么也不会,期末考试迫在眉睫。

 我在小姑娘初般的恐惧中来如期而至的期末考试。我没有买卫生巾、洗内,而是慌乱中放下吉他,背起书包直奔教室。

 在去教室的路上,杨问我:“你打算先学什么?”

 “先看高数吧,后天就考了。”

 “高数是谁教的?”杨上了一个学期的课,居然不知道谁是老师。

 “好像是一个小老头。”被杨突然一问,我也犹豫起来。

 “噢,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出来了的老头。”杨有点‮奋兴‬。

 “对,就是他。”我忧心忡忡,没有杨似的快乐。

 我们转遍整座教学楼,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供上自习的地方。齐思新和佟小娅正坐在一间教室的角落里腻腻歪歪,桌上摊开一堆吃的,脚下放了一个‮大巨‬的暖壶,也不知道他俩是来学习还是度月。张超凡等人也占据了某间教室的一角,趴在桌上兢兢业业,孜孜不倦。

 我对杨说:“连个座儿也没有,回去吧!”

 杨说:“先别走,你跟我来。”

 我跟在杨的后面,不知道他如何找到座位。

 杨趴在一间教室的门口观察一番后把书包扔给我,说:“帮我拿着,他们一会儿就给咱们让座位。”然后便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本教室晚8∶00有班会,谢谢合作。”

 教室内学生纷纷看表,嘴里一边小声嘀咕着骂杨的话,一边收拾书包,片刻后,教室里已空无一人。

 杨得意地说:“牛吧!”

 我说:“一会儿人家回来非得打你丫的。”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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