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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风和丽,应该是美好的早晨,却让尖叫声划破。声音是从惠妤房间传来的,惊得娶人马也顾不得礼仪,冲上三楼。

 “你这是在做什么,发生什么事?”惠毅铭问着子。

 惠王晓芬投入丈夫的怀里“留书离家了!”

 “离家?怎么会?”惠毅铭接过叶秘书奉上来的信,上面写着“爹地”忙不迭的拆开。

 爹地,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我已经离开台湾这片土地了。

 在写这封信时,我脑海不停浮现小时候的影像,很清晰。当时您抱着我坐在办公桌前,一笔一画的教我写字,一直到了国中,我都在您办公室度过每个学习的阶段,您几乎是用爱与耐心,教我认识所有商业上应该要懂的事情。

 商场上,我的蹲身、起跑,每个身段都是您在一旁扶持的结果,只是您没有教我谈恋爱,我也年轻,不懂收放间的技巧,成这副德行。

 我知道您是心疼的,没有任何一名父亲该拉下脸到男方家提亲。您该坐在家里的大沙发,等着女婿战兢的到家里来,拿出为人父的威严,好好评判未来女婿。女儿真的不孝,才让您临老还拉下脸。

 女儿的离开,您千万别难过,因为总有一天雏乌会离开母乌妈妈的身边。我必须自己学着站起来,在爱情这里跌一跤是好事,找还年轻。您要帮我好好安慰妈咪,几年后我会回来,到时您会找回更有自信的女儿。

 您千万别为我担心,因为离开台湾是我自己下的决定,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相信您也不愿将我的手交给他。我知道您是为了我才同意婚事,我是不孝的女儿,只是您就让我再任一次吧!

 “怎么会这样…”惠母仍然无法接受,着泪,坐在沿。

 IRIS将另一封信交给罗仲南“这是她留给你的!”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罗仲南已经死过好几遍了。

 他接过信,出的内容物不是信纸,是妇产科的病历,娟秀的铅字体落在“堕胎”电脑字旁--

 我们是陌生人了。

 这…脑袋霎时一片空白,她…

 “仲南,你回去吧!我们惠家终究还是无法高攀你们,婚礼取消了。”佝偻的身子,惠毅铭迅速老了好几岁似的。他扶起子往外走“叶秘书,麻烦你帮我送客吧!”

 “罗先生,请!”IRIS摆出送客的姿态。

 “你早就知道她要离开了?”锐利的眼眸从头到脚打量着IRIS。

 IRIS起背脊,能当上跨国集团的总裁,他的精明不容小觑。“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她留信离家。”

 “你是伴娘,如果不是早知道,会脂粉未沾的素着一张脸?”

 怎么,又要把一切罪状推到身上吗?为自己跑了新娘找借口?“逃婚,最开心的人应该是你,你不用娶名心机深沉的女人,或许你可以马上CALL那位初恋情人来,反正婚宴有了,客人也在,只是新娘换人做而已。你是最大的获利人不是吗?”

 “然后明正言顺的召告天下,我是负心汉?我知道这几天八卦媒体在杂志上怎么写我。她是故意的?”

 “对,就凭你手上拿的那张医院病历表,她的行为有多让你恨,她的伤就有多深。我们这里不再你,请你出去。”再说下去,难保她不会拿扫把赶人。

 “ERIC,我们走!”喊着罗仲南的英文名字,好友也看不下去了。“什么嘛,这样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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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妤的逃婚造成的轩然大波,隔天在媒体之间引爆,除了财经版大篇幅报导外,八卦杂志更是列出长串关于罗仲南的绯闻对象,最受讨论的当然是曾儿。

 电视谈话节目最受的议题莫过于第三者,第三者的存在究竟对豪门婚姻造成多大的伤害?甚至有神通广大的记者,挖出曾儿曾是罗仲南的初恋情人。这更增添了故事可看,情节直转而下,他成了只爱美人不爱山河的“温莎台湾版”

 只是当中的牵扯,除了当事人,很难有人了解个中滋味吧!

 罗仲南按着遥控器,一台换过一台。

 “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曾儿小心翼翼的问,

 这是他们在逃婚事件后第一次见面,她屏息以待,明白这次的会面将决定他们以后的关系。

 “我想你到台湾玩得够久了,是不是该回家?”

 “为什么?你…你不要我吗?”

 “这些天来,你还没想通吗?”

 “什么意思?”

 “我不说,并不表示我不知道。你向媒体爆料是我的初恋情人,我可以理解,你只是不想背负第三者这名号。只是你错在告诉媒体惠妤怀孕又堕胎…好奇我怎么会晓得吗?”他瞪向她瞠大的双眸“你忘记钱的魔力,记者打电话到惠家,同时也致电向我求证,我花钱把这消息下来。”

 “我…我只是不小心说漏…”在他的利眸退下,声音渐渐虚弱。

 “我不是笨蛋,你的出现,我确实有些眩然;我曾经对你心动,但在你放弃时,随着时间流逝,没有任何的助燃,再大的爱火都会熄灭。沉默不表态,那是因为我猜你过得或许不好,你的眉际有太多愁绪,如果你没有告诉媒体关于惠妤的事,我可以装作不知道,当你的浮木无所谓。”

 “SORRY,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太爱你,怕失去你…”“你有爱过我吗?这答案永远只有你知道。但我必须告诉你,我真的不爱你。之前,我对惠妤的行为十分震怒,所以由着你去编织美梦,现在我们该说清楚。”

 “你怎么能…你好无情!”泪水滑落,她维持近一个月来的美丽幻想全破碎了!

 “有资格说我无情的人,应该不是你!”丢下遥控器,罗仲南转头离开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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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来临,罗仲南离开公司的会客室后,开车来到敦化南路的寒谱,照旧的点菜法,没半晌却看见主厨出现。

 “罗先生,真是抱歉,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你说!”

 “你刚才跟我们黄经理说你的菜照旧。”

 “对,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以前你只要和惠小姐约好来这儿用餐,惠小姐都会先和我通电话,大约讨论一下你最近的‮体身‬状况,要求我加入一些食补葯材,只是今天…”王厨变得支吾,他看过报纸,还是不敢置信逃婚的人是惠小姐。

 原来。“把MENU送上来,我重点吧!”

 他点了两道似曾相识的菜名,尝起来的味道似乎变了。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不习惯就别再来这家餐厅。罗仲南动了几次筷子,心里是这么想的。

 只是接下来,回家准备睡觉时,发现花草袋的味道变淡…仍然不晓得这花草袋要向谁购买,怅然若失。

 没关系的,他用这花草袋舒眠才三个礼拜,很快他就会习惯没有这种香味。

 只是这个“很快”足足让他失眠两个月…

 很多事情,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快就会习惯没有,却发现要戒掉非常难。同时也发现,她的存在对他而言,已经变成习惯了。

 当习惯有她在身边,要戒掉这种瘾时,应该要慢慢、循序渐进,睹物思人应该是很好的方法,只是…他忽地发现,交往近两年,他没有任何一张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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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往前推进五个年头,当年离开台湾的惠去刚烈的外衣,渐渐柔软了身段,也明白世界上并不是每件事都会有答案,而答案也不是非黑即白。有这么多的感触自然是生活经历带来的…

 “啊!”愤怒的尖叫声响起,紧接着是童稚的嗓音“来福,你怎么可以跳进游泳池?我不是要罚你咬破游泳圈,你不可以进来。”她推着狗狗的股,要将牠赶上岸。

 黄金猎犬以为小主人是跟牠玩,乐得在水里不停踢水,这一踢,四溅的水花跑进了她的嘴里。恶心!

 “活该!都说不叫来福,你还硬要取这种蠢名字,难怪牠愈叫愈笨。”坐在泳池畔藤制躺椅中的小男孩,由探索科学杂志后探出小脸,五官和池里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惠妤透过厨房的窗户,微笑的看着孩子,手则忙碌的和面粉。

 “你真的变好多!”坐在高脚椅上的IRIS将一切纳入眼底。

 “会吗?”

 “我到现在还是不习惯,当年一身CHANEL套装的女人,和现在穿粉红色围裙的女人,很难联想在一起。”

 惠妤朝她眨眨眼“好吧,改天你要来访先通知我,我会换上CHANEL的套装,再进厨房给你看。”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话峰一转“你当年是怎么让医院出具那张堕胎病历书?他去医院查过,那病历真的存在。”“他”指的是谁,彼此心知肚明。

 “你记得茱柔吗?”

 “当然,她是你的高中死。”

 “那医院是她未婚夫的。”

 “喔!”拉出长音,原来如此。“你什么时候要回台湾?”

 “下个月,宝宝和贝贝的学校,你帮我申请好了吗?”

 “早好了,董事长和夫人不停提醒我,要忘也很难。”

 惠妤嘴角噙着笑“我爹地和妈咪爱死那两个小表了。”

 “很难找到不被他们骗倒的人吧!”连IRIS这种视小孩如恶魔的人,都不得不承认,真的将孩子教育得很好。

 “他们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我相信!只是你有想过回台湾,被他知道宝贝的存在时,要怎么解释吗?”

 “不需要。我们是陌生人,而且他有自己的孩子,不会去在意他们两个的。”在美国,她特意搬到芝加哥,为的就是华人少,可以远离所有关于台湾的资讯,她也强迫自己不要去打听,日子久了,她也以为自己忘了。

 “他没有孩子,一样是单身。”

 惠妤有些讶异,毕竟他当年找到心爱的初恋情人,不是吗?

 “我听说那女人在你离开台湾没多久后,也黯然的回美国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故事,结束得很奇怪。”IRIS的双掌撑着下巴“我猜过他是不是内疚,良心发现?毕竟你拿掉小孩可是为了成全他,虽然后来孩子还活在这世界上。只是他又活跃在社圈一阵子,女友一个换过一个,现在比较沉潜,听说有几名红粉知己,当固定的伴。”

 惠妤耸耸肩“这应该不干我的事,除非你说这些给我听是别有用意。”

 “这些年,每到逢年过节,他都会亲自送礼给董事长和夫人,还会拨空陪他们用餐。董事长和夫人在你刚离开时,非常不能谅解他,只是他太有毅力,不管别人怎么刁难,还是出现,不卑不亢的。”

 “对于想要的,他总是势在必得。”

 “我怕…”

 “你想太多了!我可以将他当成陌生人。”势在必行…不会的,宝贝是她一个人的,就算拚命,她也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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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终于要回来了!

 罗仲南知道这消息后,心情忐忑,因为告诉他这消息的人,不是别人,是惠毅铭。

 讽刺的是,他要求他别再到惠家,同时也表示原谅他当年的行为。原谅?如果原谅,就不会要求他别再拜访。

 不,他应该体谅的,惠毅铭在商场呼风唤雨,保护子女不受刺,是每位为人父的本能。

 只是他做不到!所以只好向他道歉。

 五年,她总算回来。

 想起稍早在客厅和母亲的对话--

 “既然回来了,你都等她这么多年,我想她气也该消了,你们--”

 “我没有等她。”

 “好,就算你没有等她,没有结婚只是良心谴责,那么她现在释怀回来,你可以娶媳妇吗?最好今年年底帮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

 “当年如果没有拿掉孩子,孩子现在也快五岁了。”罗父不胜感慨。

 “唉!”

 他来不及出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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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北的社圈就这么大,回来台湾时,惠妤就做好心理准备--总有一天会不期而遇。只是她没想过那天来得这么快,这么…该死!

 中午,顶着大太阳,惠妤来到信义区百货圈,专程来选焙IRIS的生日礼物,想想她这些年来的辛苦,人情花再多钱也无法偿还了。

 “咳咳!”惠妤戴着口罩,不停的咳嗽,好不容易停下来顺气,转进百货公司的一楼,逛起名品。

 呼!三三两两的稀少顾客让空间变大,冷气强到令她起皮疙瘩。谁料得到离开台湾五年,她的‮体身‬让芝加哥宠坏,无法适应燥热的气候,居然感冒,还不停拉肚子。在妈咪的坚持下,她只好跟小宝贝暂时分开,以免传染给他们。

 “咳咳…”转进GUCCI,强冷的空气让她开始头晕,八成是一会儿热、一会儿冷,让她的感神经失调。捉了新款的牛包,粉红色的基调很适合IRIS的品味。

 “小姐,可以拿那个包包和皮夹给我看吗?”惠妤指着柜上的展示品。“咳咳咳…”捂着嘴,她咳到几乎要断气。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她开始审视起侧背包,金属环扣泛着冷光,连同款皮夹都有,适合送人。悦耳的进行曲响起,她迅速翻着皮包要找手机,知道手机号码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家人,果然!手机显示号码是家里的。

 “喂!对啊,是妈咪…甜甜圈?好啊!如果妈咪有看见就买回去给你们当点心。”无意识的回话,惠妤知道自己病情不轻,想想,等会儿再绕过去医院,再挂一次门诊,否则下星期一要开始正式上班,病恹恹的成什么体统。

 她再和女儿聊了几句,就挂上电话,收起手机。呼!要买这一款吗?还是绕到CHANEL,说不定有更适合IRIS的。

 “小姐,谢谢,我再看看好了!”将皮包还给售货小姐,她转身就要离开。谁晓得还不到门口,就让方才的售货小姐拦下来。

 她非常严肃,甚至还有一位男售货员陪同。“小姐,我可以看一下你的皮包吗?”

 “什么意思?”她蹙着眉,他们的声音引来一些人侧目。惠妤确定自己不喜欢这种感觉。

 “刚刚你在看的皮夹没有还我们。”

 “你怀疑我拿的?”气到头开始发晕。

 “我亲眼看见你听手机时,顺手将皮夹放进皮包里。”

 “怎么可能,我--”惠妤扯开肩上的皮包,GUCCI的粉红色皮夹就在里头。该死!难道是刚才她无意识时…“我们可以到那边去谈吗?”指着角落。

 服务员也涸仆气的同意,只是一前一后包夹着她。丢脸死了!惠妤真想把皮包拿起来遮住脸。这教训告诉她,以后感冒就别出门瞎晃了。

 来到角落,惠妤将小皮夹拿出来。“很抱歉,可能是我今天有点感冒,神智浑沌,才不小心放进去皮包里。这价钱多少,我付钱买了!”

 “依照我们公司规定,逮捕现行犯要请‮察警‬来。”

 “我要买啊!而且我是不小心--”气一急,她又开始咳嗽。

 “小姐,每个偷窃的人如果说法都跟你一样,那没有捉到就算我们倒楣啰?”男服务员十分不客气的回话。

 “我都说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是故意,会当着服务员面前偷吗?你可以调录影带出来看啊!”“MIKE,算了!我们让这位小姐结帐就了事。”女服务员知道惠妤说的是事实,而且依她的气质,实在不像会当小偷的人。

 “好!那请问你要刷卡还是付现?”

 “刷卡。”惠妤拉开皮包,翻找着皮夹…不会吧!这种事不会发生,千万不要这么‮忍残‬。翻遍了皮包,几乎要挖破袋底,没有就是没有。“我忘了带皮夹。”

 男售货员脸色一变,这分明就是偷窃者最常用的手法,接下来一定是说找朋友来付--

 “我可以拨手机找朋友来付钱。”

 果然。“不用了!想骗我们,当我们白痴吗?用这种拖延伎俩,等朋友来付?我看是等我们不备就溜走。”

 “小姐,很抱歉!我必须要通知警方来处理了。”女售货员也板起面孔。

 惠妤要开口,却又一阵剧烈的咳嗽,她忙着擤鼻涕,声音也就出不来了。

 “她要付多少?刷我的卡可以吧!”突然出现的男声入彼此之间。

 惠妤还来不及回头瞧救命恩人是谁,就听见男服务员恭敬的声音。

 “罗先生,你认识这位小姐?”声音十足讶异。

 罗?她不认识姓罗的朋友…罗仲南?这三个字让惠妤呆若木

 “怎么出门卡也不带?跟我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你该不会真要我去‮察警‬局保你回家吧!”在她还来不及为他的一番话澄清,铁臂就圈住她的纤

 罗仲南没有回答男售货员的话,但对惠妤的纵容,间接表现出不只认识,还关系匪浅。

 “你…”惠妤回过神才开始挣扎。

 “你该不会真想闹到‮察警‬来吧?别忘记,只要拿掉口罩,你的身分就可以引来大批媒体。”

 是啊!她几乎可以想象媒体会下的标题--“千金女偷窃成癖…”她才刚踏进台湾的土地,可不想为了这种事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忍,反正牙一咬就过了!

 “真是抱歉,我们不晓得她是罗先生的朋友。”

 罗仲南将白金卡交给售货员后,低头问着怀里的人儿“除了这个,你还想买什么吗?”

 “我要那个。”惠妤借势离开他的怀抱,冲到柜台前,指着其他皮包。

 “小姐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在台限量发售款,那这个你要不要也瞧瞧?这是同款,可以成组搭配。”财神爷上门,怎么可以不好好伺候?售货员连忙拿出所有镇店之宝,在她面前展示。

 这个不需要,那个也是,面对售货员全堆上来的展示晶,她一一挑选,却不入眼,只是对上他的眸…“这些全帮我包起来,他付钱!”

 罗仲南面不改“这些就够了吗?”

 就这样,为了赌一口气、为了弥补在这场尴尬中受伤的心灵,惠妤用他的信用卡,刷了好几样单价昂贵的物品,连用不着的行李袋都买回来。

 说起来很讽刺,在他女友任内,她完全没有拿他的信用卡挥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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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百货公司,惠妤连再见也不打算说,笔直往车水马龙的马路走,却让他给扯住手腕,不得不停下来。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不必了,我自己搭计程车。”

 “不一起吃饭?”

 “我--”

 “看在我刷了那么多东西送你,陪我吃晚饭。”

 “明天我把钱还你,放手。”

 “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五年前你对我避之唯恐不及,我想我们并没有什么好谈。咳咳咳…”“别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扛着你进餐厅。”

 很好,现在流行耍氓。惠妤只好被他挟持着,来到附近的五星级饭店。

 “你要吃什么?”罗仲南看她对MENU的兴趣不大,连翻都不翻就放在桌上。

 “小姐,我要一杯咖啡。”沙哑的嗓音。喉咙好干,冷气又强,她觉得头又开始晕眩了。

 “你在感冒,应该吃点营养的食物。小姐,来份鲍翅双片粥,咖啡不用,另外再来一份…”

 惠妤冷眼斜睨着他,哼!嘴巴是她的,想什么进去是她的自由。待服务生一离开,她随即开口“你要谈什么?”

 “你感冒很严重,有没有让医生看看?”

 “如果你不说,我没闲工夫跟你耗。”

 “五年不见,你对我说话一定要这么冲吗?还是,你在乎我?”

 “放!”

 罗仲南笑出来,没有被冒犯的气愤,却让她觉得莫名其妙,被骂很吗?

 “这才是真正的你吗?”

 “我不想跟你聊这种没营养的事,这顿算你请客,不见。”

 罗仲南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站起来。“孩子真的不是我的?”

 “你怎么会知道孩子?”

 “这种八卦消息传得很快,故事很釆,什么版本都有,但听说经你证实的只有一则。”

 “哪一则?”

 “孩子是你和美国的爱人生的。”

 “正确!”

 “不是我的?”说不出嘴里泛出来的酸意代表什么。

 “你老大该不会贵人多忘事吧?我五年前离开时,就留了一张医生证明给你不是吗?”

 “我知道那家医院的院长是你死的未婚夫。”

 “所以他们会尊重我的要求。”

 “当时我已经同意要娶你,你把孩子拿掉的原因是什么?”

 “你认为呢?”惠妤的声音转向轻柔。

 她并不如预期的激动,提起当年,她渐渐沉着,这背后的原因颇费思量。

 “让我后悔?”

 “对你来说,当时孩子只是累赘,我拿掉你乐得轻松,如果要让你痛苦,最好的方法就是嫁给你,然后闹得你犬不宁。”

 “那么是为什么?”

 “我只是离开一个不爱我的人,而你却损失一个爱你的人,谁比较聪明?当我想通这个道理,答案就出来了!我‮体身‬不舒服,我要回家。”惠妤猛然站起来,‮体身‬摇晃,头又开始昏眩。

 她稳着‮体身‬往前走,没几步,眼前一阵黑,只听见人声惊呼,接下来她就没有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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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惠妤再次清醒,发现自己在罗仲南位于仁爱路的公寓时,无比惊讶,她根本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来的,更别提身上的丝质睡衣,怎么换上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没费心去探究,换上原来的衣服,迅速离开公寓。只是回家的路上,记起那袭丝质睡衣,粉的材质,是他特地由法国买回来送她的,原来他还留着…

 不想了,多想无益。惠妤伸了懒,准备继续细读智利的投资案。拜美国纺织限额进口解除之赐,她开始要考虑是不是迁厂到中国会降低成本?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请进。”

 是IRIS,捧着如山的卷宗进来。

 惠妤大叹,几乎瘫软在桌上。

 “别一副见鬼的模样,这些文件不赶。你今晚要拨空参加一场儿童慈善募款晚会,等会儿要先帮你约发型师吗?”

 “啊!你有帮我替小家伙准备好吗?”

 “他们根本用不着我吩咐,董事长夫人乐得亲自帮小外孙打扮。我有通知司机先载他们到晚会现场,看慈善首映的『企鹅宝贝』,因为董事长他们早答应要参加黄董的寿宴,不能陪同,还特别代你要早点去,免得两个小家伙会怕。”

 “那两个小表得很,八成是用可怜兮兮的模样来骗我爸妈。”

 “你要我帮你放出风声,说你在国外找到爱人,和他生了双胞胎,可是他却不幸罹癌过世。放出这风声主要是让他听的吧?”

 “对。虽然双胞胎长得不像他,像我的地方比较多,但事事步步为营,我比较能安心。”

 “我听说他对这事很感兴趣,一直探问。”

 “那又怎样?”

 “他这几年有固定的女伴,听说只是伴,全是拜金女。你想他会不会--”

 “传言就是八卦,可信度有多高?你这么问想探我什么吗?”

 IRIS耸耸肩,这么精明,被发现了:“他今晚会出席这场晚会,当然有可能是我消息错误,你自己看着办吧!”

 “出席这种摆明亲子同的慈善晚会?”

 “所以用意就更让人不解啦!”

 “脚长在他身上,随他!我没必要去揣测他想做什么。”说不想,但她下午几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原本的进度更严重落后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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