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惠浩帆,小名宝宝,牵着与他同一长相的妹妹惠羽芃,小名贝贝。他们穿着BUBERY的
典格纹衣,宝宝搭帅气的长
,贝贝则是A字裙,浅浅的蓝色让人看得清
,也将他们白皙的皮肤衬得美丽。
他毫不怕生,径自走进晚会大厅,找了位子坐下来。“贝贝,你想吃什么?”
“蛋糕和果汁。电影什么时候要开始啊?”贝贝睁着大眼张望。最前头的白色布幕已经放下来,应该是准备播放电影使用的。
“听说是准时六点整。我去拿果汁和蛋糕!”
两人的一举一动引来注目,尤其是早在外场围成一团闲话家常的贵妇。
“那两个小孩哪里进来的?身边没有家长跟着耶!”其中一人一副发现新大陆般的口吻。
“哎哟,你昨天没出席陈夫人的茶会所以不知道,他们可是惠家长孙,昨天惠夫人还带着他们到处献宝似的介绍呢!”
“那不就是惠
妤的孩子?”
“可不是吗?听说逃婚的原因是跟人私奔。”
“我知道那件事,几年前很轰动,媒体报了好几天。不是说对方脚踏好几条船,所以惠小姐才逃婚的吗?”
“谁管那些?反正现在惠
妤在国外兜了一圈又回台湾,大家都怕罗先生会和她续缘。”
“不会吧!依罗先生的身价,不可能。再说这惠
妤都有两个小孩了--”
“你懂什么?就是现在情况不同,所以大家才更担心惠
妤会回头巴上罗先生。这罗先生当年让报纸登了一堆绯闻,未婚
受不了未婚夫心花,离乡背景,这也是说得过去。怎么说他都该内疚,如果这内疚混上同情…而且有人说在饭店看见罗先生抱着惠
妤,态度十分亲昵。”
宝宝拿着一份饮料和蛋糕回来,准备和妹妹一起分享,谁晓得就听见一群八婆天花
坠的说人闲话,无聊!以为他还小,所以听不懂,才敢肆无忌惮?真可恶!
“宝宝,她们好可恶!”
“你也听见啦!”
贝贝转着黑白分明的大眼,从可爱的KITTY包中,拿出一袋黑色软绵绵的物体,接着与宝宝相视而笑。
黑色软绵绵物体有着绒
般的触须,长
圆滚滚的体身,黏滑的触感是她和宝宝研究好久,才找到的化学混合黏胶,这种黏胶含有一种名为台东漆树的树枝
成分,误食会有呕吐、腹泻的症状,但如果是接触到皮肤,则会红肿、奇
,这可以让她们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不敢出门来散播闲话。
他们两人仗着体身瘦小的优势,偷偷溜到那群女人身后,小心的将虫状物体各自放在她们身上,接着躲在角落。
没多久,一人开始抓
,其他人见状也忍不住,紧接着发现
虫而开始尖叫,挥开虫子的手摸到颊、颈、手腕…这下不肿得像猪头都很难。
成功!两人相视而笑。
“我刚刚都有看见喔!”
突然冒出的声音让两人肩膀一震。
“看到什么?”迅速回身,睁眼回视,宝宝稳住神色。
罗仲南带着欣赏的目光看他,以静制动可以出现在这种年纪的小孩子身上,很难得,她真的把孩子教导得很好。
“叔叔,你是谁啊?”贝贝可就没有宝宝的沉静。
“我是看见你们两个恶作剧的人。”这小女娃就可爱多了,粉
的双颊微鼓,笑得很开心。
“那我们是同一国的人。”她的小手伸到包包里,这回掏出一支
糖。“这请你吃。”
他接过她手中的糖果“怎么说我们是同一国的?”
“你没有去告状,也没有打我们的小
啊!”罗仲南忍不住大笑,原来她是这么处罚孩子的。“你真的好可爱!”
着她的头发。
“贝贝。”宝宝带着困窘,阻止妹妹继续说下去。
“叔叔好帅,贝贝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贝贝不理会哥哥,她决定要喜欢这位叔叔。侧着头,怎么办?她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面。
对于小孩,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无理取闹、行为无法试曝制的恶魔
阶段,只是他们两个例外,甚至勾起他心底深处的柔软。这种感觉很特别!
“你们妈咪呢?”呵!小男孩开始透过防备的眼,扫描自己的威胁级数。
“妈咪在上班还没来。”
“贝贝,你忘记妈咪
代我们,不可以跟陌生人说话吗?”
啊!她忘记了。糟糕!
“叔叔跟你妈咪是好朋友。”
“真的?你叫什么名字?”宝宝带着怀疑。
“罗仲南,四维罗--”
“你是那群八婆提到的人。”
“对!”
“你真的带我妈咪在饭店开房间吗?”贝贝特地用上自己最近学到的新中文名词。
“谁教你的?”
“电视连戏剧都是这么演,那叔叔有老婆吗?”
看样子真得警告她,别让孩子看太多不良电视剧,免得她未发育完全的脑袋尽装着洒狗血的情节。“恐怕要让你失望,叔叔还没结婚,”
“那你有小朋友吗?”
“贝贝--”宝宝知道她的病状又出现了。
他忍不住失笑“没有!”很好奇这小娃儿想要说什么,认他当爸爸?想撮合他和她妈咪?
“那你等我长大,我可以嫁给你,当你老婆,帮你整理房间、煮饭、生小BABY,但是你要孝顺我妈咪喔!”
“哈哈哈…”罗仲南笑到揩泪。“贝贝好乖,这么小就懂得要孝顺妈咪。虽然叔叔很想答应你,但等到你长大,叔叔已经很老,可能无法孝顺你妈咪喔!”
“贝贝对每个人都用同样的说辞。”宝宝睨了一眼,很不以为然。
“什么?!这项优惠不是只有叔叔才有啊!”“我当然要多找几位,又不是每个人长大赚钱都愿意帮我孝顺妈咪的。”贝贝向哥哥抗议。
“老天!你怎么这么可爱。”罗仲南搂着她,忍不住的贴近她的脖子,亲了几下她的脸颊,惹得她发
,不停呵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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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
妤一进会场,在角落处看见罗仲南对女儿又亲又抱,心脏差点停了。
“你们在做什么?贝贝,过来!”不敢加以想象,她迅速冲过去,大声喝斥。
贝贝吓一跳,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事?怎么妈咪看起来好生气?她怯怯的走向惠
妤。
惠
妤不耐她缓慢的动作,当她靠近时就一把
鲁地拉过来。“妈咪不是有
代过你,不准和陌生人讲话吗?为什么不听话?宝宝,你是哥哥,为什么没有阻止妹妹?”
两位小朋友被妈咪突来的怒气吓坏,有点不知所措。
“是我说我们是好朋友,他们才愿意跟我聊天。只是小事,有必要这么凶孩子吗?”
“我们不是好朋友,现在不是,未来也不会是。”惠
妤一手拉着宝宝,一手是贝贝,转身要离开。
罗仲南移身挡住她的去路,刻意向前倾,造成视觉上的亲昵“我们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如果你想把事情
大,我无所谓。”
惠
妤用眼睛的余光随意一扫,可恶!又是一堆无聊好事者。现在的她不宜再有负面新闻,尤其未婚生子,已经让爸妈受够异样眼光了。“走开!”她刻意
低嗓音。
“既然都来了,连电影也没看就走,会惹人非议。何况你当初不就是要让孩子看企鹅宝贝,才来参加这场晚会?”罗仲南聪明的牵起贝贝的另一只小手“贝贝也想看的,对不对?”
碍于妈咪的怒意,他们不敢有任何表示,只能睁着祈求的大眼。
惠
妤知道自己把孩子吓坏了。该死!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罗仲南应该听见风声,孩子长得也跟他不相似,她怕什么呢?
“你们想看吗?”她放柔声音。
宝宝和贝贝点头如捣蒜。“那我们先进去找位子,妈咪帮你们再拿份点心好吗?”
“好!”两人异口同声。妈咪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宝宝牵着妈咪的手掌“妈咪,我刚刚有拿水果蛋糕,味道很好,不甜不腻,我们这次多拿几块好不好?”
贝贝则握住罗仲南的手“叔叔,你刚刚跟我妈咪说什么?为什么妈咪突然答应让我们留下来看企鹅?”
对上酷似惠
妤的眸子,黑白分明,泛着好奇,心不自觉软了几分,也柔化脸部轮廓。“秘密,怎么可以告诉你!”拧了下她可爱的鼻头。小时候的惠
妤也这么可爱吗?
“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妈咪?”
“怎么这么问?”牵着她来到前面的贵宾席,他故意不理会坐在后三排的惠
妤。
“每个想追妈咪的人都像你这样啊!”“像我这样?”他有表现出追求的举止吗?罗仲南不觉得。
“就是来福看见狗骨头的样子嘛!”
来福听起来像狗的名字,当然,他聪明地不想证实自己的猜测。只是,他真有这种表现吗?不可否认,他出席这场慈善晚会是为了她,当年差点就步入礼堂,虽然他是被赶鸭子上架,但能
得他同意结婚,却又戏剧
的放他鸽子,这辈子只有她敢这样。
只是她的勇敢,让他明白自己的忍残。
当年她虽然没有把爱说出口,却用行为表现得淋漓尽致,只是这份执着在多年后的今天,再也找不到;尤其上次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的房子,造成他很大的震撼。
是的,当时他在屋里,就在书房的门口,以为她会进来,就像以前那样,她醒来总是知道他就在书房里。
但是没有,她头也不回的推开大门离开,洒
的模样彷佛迫不及待想飞出牢笼的鸟儿,让他连出声阻止都来不及。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你捉着贝贝做什么?”惠
妤来到前头的位子,要不是方才不察,让儿子拖着去拿点心,任由小女儿让人拐走,现在也不必硬着头皮来要人。
“这里视野比较好,孩子身高矮,坐这里不必担心被前面的人遮到,椅子也比较柔软。”
她当然明白,这场慈善晚会原本就是按乐捐金额多寡来决定位子的顺序,她没那么多钱可以坐在这种特等位子。
豪门也有大小之分。
“贝贝来,我们回位子坐。”
“妈咪,你也坐这里,这里还有空位啊!”贝贝不明白什么位子的顺序由来,只觉得这里好,萤幕就在前面,不大,所以不需要仰起头。
“宝宝,过来这里!”不等她说什么,他回头朝小男孩招手,另一手则用力扯,就让毫无防备的惠
妤跌坐在一旁的位子上。
宝宝看见妈咪换位子,也跟着冲到前面。
灯光渐暗,电影要开始演了!
“罗仲南,你--”
“嘘!电影开始了!”他指着投
出影像的布幕。
可恶!惠
妤恶狠狠的咬一口水果蛋糕,不
的郁气只能往肚里
。
但让她不
的还不止这些,电影结束,来接宝贝孙子的爹地和妈咪看见罗仲南,竟
络的聊了几句家常,对她视若无睹,就带着孙子快乐的离开。
“妈咪不跟我们一起回家吗?”坐进车子里的贝贝好奇的问。
抱着她的婆婆笑着说:“妈咪有约会。”
“我就知道。”
“贝贝知道什么?”外公笑着问。
“叔叔整晚都没看企鹅,他一直趁妈咪不注意时偷瞄她,好几次都被我捉到。”
宝宝扯着嘴角“无趣!”
咦!宝宝的反应…难道他知道的不止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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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地和妈咪怎么可能让我和你独处,你耍了什么手段?”
“如果我说,你不在的这五年,我替你尽了孝亲义务,逢年过节就登门送礼,闲暇时陪着他两老吃饭、喝茶,连和我爸妈摸两圈都陪侍在旁,你相信吗?”
惠
妤狐疑的盯着他,发现他神色自若,无法分辨话中真假。“上次见面我就说过,如果你是为了弥补当年的愧疚,这份心意可以省省。说不定我是心机深沉,故意来一记回马
,让你这辈子惭愧到抬不起头,你这样不就称了我的心?”
“不爱我的女人会注意我的体身状况,在约会前还特地拨空和厨师讨论补膳?甚至大老远厚着脸皮找上不
的法籍同学,就为了找到我随口一提的香疗师?”
惠
妤脸颊乍红,连耳
子都热辣起来。“我当年很白痴吧!”故意以嗤笑来掩饰尴尬。到底是谁说的,真是!
“我错在当年没有珍惜!”罗仲南很自然的挽起她的手。
她却像被热水烫到,迅速
回。“别碰我!”
“当年我真的伤你这么深吗?”
他的话中充
柔情,只是对照她…不要心软啊!惠
妤。“曾经沧海难为水。现在我只想陪着孩子,安静的过下半辈子,你走吧!”
“推开你一次,已经让我损失五年没人爱,我不可能再放开!你上次不是说吗?推开爱我的人,损失的人是我。我是商人,不做亏本的生意。”
“罗仲南,你没
懂现实状况吗?我说过那是当年,我现在已经不爱了!”
“如果你不爱,那轮到我来爱如何?”
“神经病!”惠
妤大吼骂了他,转身便迅速跑开。
双腿不停奔跑,所以心跳才开始不规则,这是因为跑步,绝不是他那番话…反正他的话根本就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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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惠
妤的剎那,心沉的安适让罗仲南笃定明白就是她了。
很可笑,原来自己追求这么久,居然就在身边。一种有着安定的闲适,她所转换出来的不同面貌,教他目眩,没有往昔的温良,却显出真
情。
很难相信她昔日
嘴的生意经,现在她可以拿锅用铲,怡然自得,还发展出拼布的兴趣。
“这些照片是她在美国生活的最后一批,她回台湾了!”
罗仲南点头“可以要美国那边的征信停止。”
“这里要开始吗?”跟在罗仲南身边最久的男秘书从老板的一举一动,就可以猜得中八分心思。
“不用,她回台湾后,我会亲自来!”他不打算再继续这种看照片的生活。
是的,他一直老谋深算,从她离开洛杉矶到芝加哥定居,委托的美国征信社就定期回报她的消息,从保险卡上的记录到赴追求者的邀约,每个细节都有照片为证。
当初委托调查只是想了解孩子是不是真的没了,但演变到后来,看照片变成一种习惯,他明白自己被制约,却不想解
。
他是明白所有一切,只是任由时间去冲刷她心口的伤痛。痛太深,他的靠近只会让她反弹加剧,所以他小心翼翼的要求自己躲开,保持距离,却虎视眈眈。
站在窗外看别人的幸福,这是他活该受到的处罚。
只是五年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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