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曾爷爷的故事
这时正是隆冬,我看她小小年纪⾐衫褴褛,在寒风中冻得嗦嗦发抖,便起了恻隐之心,跟她上了船,并说不要划到湖心去了,找块没人的地方看看风景就行。
后来,我与她
谈后得知了她的家庭境况,很是同情,在下船后就多给了她一些钱,让她能够买件厚一点的棉⾐,她自然是千恩万谢。
不知怎么回来后我总是想起她那瘦小淡薄的⾝体,放心不下,于是过了一周又去看她,她果然还在,可是并没有穿上厚棉⾐。
我就有点愤怒,问她为什么不买⾐服,她沉默了一会,哀哀地道家里⽗⺟生病,,祖⺟更是卧病在
,所以钱都用来买吃的和葯了。
我想了想,还是上了她的船,听她说自己的故事,最后将自己⾝上的钱都给了她。
为了她家的生活能够过的好一点,从这时起我就常常去看她,一来二去,两人慢慢就产生了感情,当然,最后她还是穿上了厚棉⾐。
当时家国政局动
,我们也不知道这段恋情能结出什么样的果实,所以格外珍惜,不久,我们就在荒无人烟的阮公墩上发生了关系,以后更是频频幽会,狂疯地热恋。
可与此同时,家国的形势更加恶化,共产
很快就要进军江南,很多有钱人见势不妙,都纷纷逃亡国外,我⽗亲的一些朋友也为去留犹豫不决,因为听说共产
共产共
,我们也算剥削阶级,不知道会怎么样。
最后,我爸爸还是听从了一些朋友的劝告,将工厂廉价卖了,准备到南洋去。
我得知后与⽗⺟摊牌,要带她一起走,经过
烈斗争,⽗⺟终于同意了。
于是我将这好消息告诉了她,可是她迟疑不决,说家人怎么办?
我说我们可以给他们留一笔钱,反正共产
就要过来了,不会饿死的。
她开始不同意,但后来还是答应了,可是就在临行前夕,她又变卦说离不开家人,我竭力说服她都没有奏效,眼看船就要开了,我只好与她约定,三年后来西湖边接她。
以后的情况你们都知道了,我们离开陆大不久,共产
就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江南,国民
兵败如山倒,陆大改朝换代,接着又是朝鲜战争,共产
开始闭关锁国,我与她从此就失去了联系。
虽然共产
来后保留了一段时间人私的工厂所有权,不过没过多久就公私合营合作掉了,那些我⽗亲的朋友,后来也因为属于剥削阶级,在几次政治运动中尤其是大⾰文化命中死于非命,因为国內运动不断,海外又消息闭塞,资讯真真假假,所以我们也不知相信哪个好,更不敢回国看望。
作为华人企业家,我⽗亲在南洋那个家国还是很成功的,后来他又将公司传给了我,因为我思念着她所以一直没有娶
,孤⾝一人。
八十年代,陆大改⾰开放,一些华侨叶落归
,纷纷回国定居,但我因为经营企业很忙,所以不能回来看看,也托人回来找过她,但都没有得到她的音讯。
但是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所以到了九十年代,这时我⽗⺟也都已经过世,海外也没有什么留恋的了,于是我就毅然结束了生意回国找她。
但是几十年过去了,早已经人事全非,原先档案就不全,经过大⾰文化命的动
与打砸抢,资料更是几乎全部被毁,
本无从查找,我也试过登报,结果也是没有消息。就这样一直到了今天,虽然我一直没有放弃过,但是看来消锨越来越渺茫了。
========================================
听了曾爷爷的故事,我与小美都长出一口气,这样的故事在过去是太多了,家国动
,民人自然不能安居乐业,像曾爷爷这样的情况真是太多了,虽然也有一些终于破镜重圆,家人团聚的,但是更多的却是天人永隔,此生不能相见。这已经不能以“人有悲
离合”来概括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对曾爷爷道:“我相信,老天有眼,一定会让你们有情人得以相见的。”
曾爷爷眼睛一亮,但又复归于黯淡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通过很多渠道寻找都没有消息,怕是她早不在人世了,再说,我已经风烛残年,等不了多久了。”
我安慰曾爷爷道:“好人好报,我相信你有生之年一定可以见到她的,即使她已经离开人世,也一定能够得到消息。”
“是啊,”小美也道:“我们可以为你上网查找,现在资讯这么发达,要查一个人应该不是太难。”
曾爷爷听了有点
动道:“那太好了!”不过又怈气道:“也许我这把老骨头等不到那一天了。”
“你放心吧,我与小美都会帮你的。”我看了一眼小美道。
曾爷爷看看我,又看看小美,颔首道:“真是老天有眼,把你们这两个年轻人送来帮我,就是找不到她,我也是心満意⾜了。”
我和小美都道:“曾爷爷,别这么说,我们这么做是应该的。”
曾爷爷又连连点头:“现在的年轻人,有你们这样的思想境界真的是很难得,你们应该多来往来往,别管我这个老头子,不说了,你们让我一个人呆一会,你们到一边去说说话吧。”
m.SsvV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