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晚上六点半,丁沛羚坐在卜兆桓家门口前的台阶上已经半个小时了。
她猜想,他大概又去约会了。只是,今天是和谁约会?林琳、安琪抑或田惠惠?哼!可恶!太可恶了!
他到底在忙什么?在公司成天不见人影,下了班又等不到人。也因为这样,所以她想问他的事一直忍到现在。
她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等到他,把关说的事情
清楚。
就在这时候,她终于看到卜兆桓出现了。
“什么?怀孕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兆桓拿着手机,边上阶梯边说。“现在呢?打算怎么办?”他停下脚步,专心聆听。“可是…现在结婚,伯父、伯母会同意吗…拿掉?这个…有客人吗?好,我也得快点回家收拾东西赶去香港,那就星期五再谈。”
兆桓一挂上电话,才要继续走上阶梯就看到坐在他家门口的丁沛羚。
“沛羚,你怎么坐在这儿?找我有事吗?”兆桓快步来到她面前。
丁沛羚一脸惊愕地瞪大眼看着兆桓。
是谁怀孕了?林琳?安琪?田惠惠?这个问题在沛羚脑子里直打转。天啊!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以往他和那些女人约会,她只能生闷气,甚至觉得自己好傻,怎么会喜欢上他这种心花大萝卜,自己总还存着一点点希望,希望有一天他会喜欢上自己。可是,现在…
“沛羚!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沛羚这才慢慢地站起身。
“小心!”兆桓见她差点跌倒,连忙扶住她。
“别碰我!”沛羚右手一挥,把他的手推掉。
“你是怎么了?人不舒服吗?”兆桓一阵错愕。
“是!我是不舒服,我很不舒服。你…你这个人令我很不舒服!”沛羚突然大声地吼着。
他不知道她是在生什么气,更不明白他到底哪里惹她不高兴了。
“我要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当初我进公司,是不是你去跟总经理说了什么?”
兆桓想了想。“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不高兴。”他笑了笑。“没错,我是有去找总经理。”
“你为什么要多事?”
“我多事?”
“我丁沛羚最瞧不起的就是『关说』。你竟然没事先征询我的意见,就自作主张的去找总经理,你这么做,让我以后怎么在公司抬得起头!”
卜兆桓不以为然地笑笑。“沛羚,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严重,而且我也没有向总经理说什么。我只是问了一下他应征的结果,这也没什么不对。”
“不严重吗?已经有同事说我是靠你的关系,才能得到总经理秘书一职,你说,以后我该怎么办?”
“你别理他们,他们爱讲就去讲,时间久了,他们就不会再说这种闲话了。”兆桓看了看手表。
“你说的倒轻松,别理他们?”沛羚冷冷地笑着。“我做不到。”
“那天我只是去问总经理他是不是已经有了决定,他说有。然后他说他决定录用你,之后我就没再说什么了。这样算关说吗?”
“真的只是这样?”
“没错,就这样。”
“那如果当时总经理没录用我,你会向他说什么?”
“没发生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沛羚一阵沉默。
兆桓看她似乎还是不太开心,于是走近她,双手放在她的肩膀。“沛羚…”
“你…别碰我!”她再次挥掉他的手。他竟然让别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们会结婚吧!
其实她刚才对他恶言恶语,并不完全因为关说的事,最主要还是因为她听到别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这个消息令她十分震惊。她不知她该怎么办?她能向他发脾气吗?但她又有什么立场生气呢?
兆桓又看了眼手表。“我不会再碰你,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我又是哪里得罪你了?”
“我讨厌你!”沛羚的语气坚定。“我不要再住在这里,我找到房子之后马上就搬。”
“我不准!”
“你凭什么不准?我有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丁浩把你交给我,我就有责任。你不能搬走,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约理由。”
“我讨厌你…这就是理由。”
“你别无理取闹,这种理由我不接受。”
“那好。我讨厌我常常一回来还得看到你和你那些女朋友们在这里亲热,有碍善良风俗。”
“这更不是理由,算了!别再说了,你说的任何理由我通通不会接受。你如果想继续留在台北得就住在这里,否则我只好让丁浩来把你接回台中。”
“我不要!我不要住这里、也不要回台中。”沛羚加大音量。
“由不得你,我这是关心你。”兆桓也加重语气。
“谢谢!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关心。以后你不准管我,也不准通知我哥。否则,我和你誓不两立。”
“丁沛羚,你这是做什么?你吃错葯了吗?”
“是,我是吃了炸葯,行不行?”
“你…”卜兆桓觉得一阵莫名其妙,但他实在没时间和她吵,如果再不快去收拾行李,他就赶不上飞机了。
“我现在要去香港,星期五才回来,等我回来后我们再谈。”
“不必!没什么好谈的。”
“这是命令。”
“没有人可以命令我。”
卜兆桓向她
近。“我卜兆桓可以。”他用最锐利的眼神盯着她。“否则你就回台中!”
丁沛羚也怒视着他,一副毫不屈服的态度。
“我不会回台中,你也别想命令我!”丁沛羚像豁出去似的,根本不在乎他有多生气。
兆桓迟疑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沛羚看着他拨电话。
“喂?丁浩,我是…”
沛羚一听到他是打给大哥,马上抢下他的手机:“你是可恶!”
“我屋子里还有两支手机,只要我想打给丁浩,我随时可以打。”兆桓冷静地说。
沛羚气极了。“好…等你回来再谈。还你!”她把手机还给他。
沛羚知道,现在不先让步的话,丁浩明天就会来台北。所以她决定,在他去香港的这几天,她先把东西打包好,找到房子后马上搬家。
因为她已经无法再忍受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这里进进出出。如果他真的得奉儿女之命结婚,这里将会有另一个女主人,到时候她得天天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沛羚越想越难过,她不要这样。
卜兆桓拿出钥匙开门。“你听好。你别想趁我去香港的这几天玩花样,懂吗?”
“…”沛羚并不理会兆桓。
卜兆桓看着沉默不语的沛羚,总觉得不放心。他原本准备这几天公事忙完之后,要约她去看“俄罗斯花式溜冰表演”没想到现在她一会儿说讨厌他,一会儿又说要搬走,他真是被她
糊涂了。
现在,他也没时间和她多说,一切只得等他从香港回来再谈了。他想,暂时拿丁浩来吓唬她,应该还有点用吧!
***
在卜兆桓出国后,丁沛羚就开始找房子了。她利用这两天的下班时间去找,不过,都没找到合适的。而明天晚上,卜兆桓就要回来了,这令她不得不把握时间。
此时,她正在一处公告栏上抄着租屋电话号码,手机突然响了。
“喂?”
“沛羚,我是小玫,你在哪里?家里的电话怎么没人接?”
“我在找房子啊!”她有些气馁地说。
“找房子?真巧,我叔叔有间套房要出租,要不要去看看?”小玫问道。
“真的?!好啊!现在可以去看房子吗?”
***
卜兆桓刚回到住处,才放下行李,他的手机就响了。
“喂?”
“卜兆桓,卜经理是吗?”
“我是。你哪位?”卜兆桓觉得这声音很陌生。
对方嘿嘿嘿地笑了笑。“如果你想让丁沛羚平安回家,就准备好一佰万现金等我电话。还有,不准报警,否则,我准备让她全
地睡在大马路上,让路人好好欣赏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你胡说什么!沛羚她…喂?喂?”他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把电话挂掉了。
卜兆桓握住电话,全身紧绷,整个人已经被这通电话搅得心神不宁。
绑架?这两个字倏地出现在他脑子里。这…怎么会呢?
卜兆桓冲出大门,一次踩着数个石阶梯,跑至沛羚住的套房…
十分钟后。
卜兆桓一直联络不上丁沛羚,于是打了康元杰的手机,希望可以了解她近几天在公司的情形。
“你是说,她今天就没去上班了?也没请假?!”
“没错。奇怪,你怎么和我表哥一样,她一跷班,就跑来问我?”电话另一头的康元杰说。
“这么说…她真的出事了…”
***
丁沛羚在一阵头昏脑
中醒来,她一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这是哪里?
她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她的手脚全上了手铐。
怎么回事?她慌乱地坐卧起来,随即寻找出口。
她发现房间里只有一道门,于是,她慢慢地走到门边。
“锁上了…”她失望地绌语。“是谁?谁把我关在这里…小玫?”
沛羚慢慢地回想起,她原本约了小玫说要去看房子,然后,小玫带她到一间旧公寓,说是要先去找她叔叔,再一起去看套房。
结果,正当她要问她叔叔怎么不在家时,她才发现有人用块布从她身后摀住她的口,她想挣扎,却使不出力。
“小玫抓我做什么?”沛羚不解地自问。
正当沛羚一头雾水时,房门打开了。
进来的是小玫、小廖、阿胜。
直往后退的沛羚已经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了。
小玫看了沛羚一眼,然后将手中的泡面端到梳妆台上放下。
“小美人,咱们又见面了。”阿胜来到沛羚面前道。
“小玫?”沛羚盯着小玫,希望她可以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可是,小玫根本连看都不敢看她,只是低头不语。
“我已经通知你的卜大哥了,让他明天准备好一佰万。”
“一佰万?什么意思?”
“当然是赎金啰!”小廖道。
“赎金?”原来他们三个抓她就是要向卜兆桓勒索。
“也可以说是我的赔偿金。”阿胜咬牙切齿地道。“那天,他们让我光着
股在街上东躲西藏的,要点赔偿金补偿我的精神损失,不为过吧!”
“亏你说得出口,卑鄙无
!”沛羚斥着。
阿胜哈哈大笑着。“小玫说,你和卜兆桓是邻居,这么说,你们是青梅竹马啰!你们俩…想必是上过
了。”他不怀好意地
近她。
“下
!”沛羚不顾一切地在阿胜脸上吐口口水。
阿胜
笑着,伸手将脸上的口水擦掉,接着以一个又狠又重的巴掌还给丁沛羚。
丁沛羚忍痛地承受这一巴掌,整个人也摔坐在
边。
“沛羚!”小玫见状,想过去扶她,却被小廖拉住。
阿胜又向沛羚走近,在她身边蹲下。“别逞强。通常在我面前逞强的女孩子,最后不是哭着向我跪地求饶,就是在
上向我求饶。”
沛羚被他这么一打,似乎冷静多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面对的是头禽兽,不是人,在这时候和他起争执对自己绝无好处。
“你们到底想怎样?”沛羚怒视阿胜、小廖及小玫。
阿胜站了起来。“很简单。拿钱走人。”
“什么时候放我走?”
“如果卜兆桓够配合的话,明天中午,你就自由了。如果他敢报警或玩花样,那…就很难说了。”
“这里是哪里?”沛羚道。
“问那么多做什么?想逃吗?如果你想逃,劝你省省力气吧!”阿胜转向小玫。“小玫,人看好,跑了,你就等着吃子弹!知道吧!”
小玫吓得猛点头。
小廖和阿胜这才相继离开。
“沛羚…对不起。”小玫一直站在墙边。
沛羚仍坐在地上,默然不语。
“我…我是
不得已的…他们…”小玫边说边掉眼泪,但不敢哭出声。“他们不知道怎么找到我家…威胁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可以报警啊!”“没有用的,察警不可能保护我一辈子…而且,他们有…”
“
?”沛羚想起她和兆桓被抢时,对方也是持
,最近是怎么了,跟
这么有缘。
“放心,只要卜经理没报警,一佰万给他们,他们正在『跑路』,应该不会伤害你。”
“小玫,我们想办法逃出去报警,否则我们只有等死。”
“不行啊!逃不掉的,这里是基隆的山区,这附近都是些老旧空屋,没人会来。就算逃了…我…我还是会…哎呀!反正,等明天中午,他们拿到钱就会放了我们,而且还会把…”小玫讲得
吐吐。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上?”
“没有,你吃面吧!相信我,明天中午就没事了。”小玫边说边往门口走。
“你真的相信他们明天中午会把我们放了?”
小玫没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
小玫离开这个房问后,又把门反锁上。
沛羚觉得小玫一定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上,所以只能乖乖地听命行事。
丁沛羚气馁地苦笑。她想到卜兆桓,不知道他是不是会为了她被绑架而担心?忽然,她鼻间一酸,觉得自己也未免太倒楣了。什么事都不顺,工作、生活、爱情全都不顺,老是遇上麻烦。
她觉得好累,甚至觉得当初根本不该来台北的。她很清楚地知道,她的心已经给了卜兆桓。令人难堪的是,这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现在,她只想回台中…再也不要见到卜兆桓,她更不要他来救她,她要自己想办法逃出去。
***
“我赞成报警。”丁浩严肃地说道。
“可是,万一对方发现了,沛羚会有危险。”康元杰觉得不妥。
兆桓的心揪痛着,一直紧闭双
的他,心情十分沉重。
当兆桓确定丁沛羚失踪后,他立即通知丁浩,丁浩瞒着家人马上驱车北上。而康元杰一听说沛羚出事了,也二话不说地马上赶来。
三人在卜兆桓家中已讨论了两个多小时,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刚才我一直想着他讲的话…我觉得,对方很可能是阿胜。”兆桓忽然说道。
“阿胜?!”康元杰
脸疑惑。
“谁是阿胜?”丁浩问道。
“他在电话中提到『这次』、『你们』、『全
』等的字眼。”兆桓盯着康元杰说:“他说『这次』,那就表示还有上次;『你们』,指的应该是我和你。『全
』那不就是我们上次让他
奔街头,所以这次他要这么报复沛羚。”
康元杰顿时恍然大悟。“如果真的是他,那…沛羚…”
“你们先回答我,阿胜是谁?为什么他要报复你们?这和沛羚又有什么关系?”丁浩更急了。
康元杰将他和卜兆桓救了丁沛羚,以及让阿胜在路上里奔的情况向丁浩叙述一遍。
“我看…还是报警吧!”卜兆桓道。
于是,丁浩泼了电话报警,兆桓也联络了他当察警的朋友,请他帮忙。
漫漫长夜,察警已聚集在卜兆桓家中,等待着阿胜再打电来确定取款地点,同时了解整个案情。
到了清晨六点,兆桓独自坐在门外的石阶上抽烟。
家里穿梭的察警令卜兆桓感到更加紧张、更加害怕。
这不是演习,更不是演戏、看电影,这些在他身边穿梭的察警,正是为了解救他生命里的灰姑娘而来。
谤据兆桓提供的线索,警方也认为绑匪可能是阿胜等人。
警方已经派人去他们可能藏匿的地点搜寻,希望会有线索。而在未找到他们之前,也只有等他们来电确定取款地点了。
卜兆桓的心情一直绷得好紧、几乎令他窒息。
他好自责,是他害她陷入危险,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如果沛羚有什么闪失,这辈子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他无奈地耙着头发,头垂得好低、好低。
“兆桓…别这样,我相信沛羚会没事的。”丁浩忽然来到兆桓身后。
“不!你不了解。”他慢慢把头抬起来“那个阿胜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沛羚的,我担心他会…该死的家伙,如果让我逮到,我要宰了他。”
“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你竟然还能这么冷静…”兆桓苦笑两声。
“你忘了,我最擅于伪装情绪的。”
“你是不是想扁我一顿?”兆桓道。
丁浩替自己点了一
烟。“当你打电话给我的那一刻,我的确想揍你。不过,现在…又不想了。”
“为什么?”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丁浩停了一会儿才说:“你的神情和反应已经让我更确定我的猜测,你和沛羚之间的感情已经不一样了。”
“…”兆桓无法反驳,只好保持沉默。
“你别小看我这个妹妹了。我常说她是个幸运的人,不论有什么灾难,她都能平安度过。”丁浩拍拍他的肩。
“她有再多的幸运又有什么用,人都落在对方手上了,她能怎么办呢?万一她是被绑着,或者不醒人事…你别安慰我了,不看到她,我是不会放心的。”
“你先别这么悲观,也许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糟。”
“如果有呢?我实在无法不往坏处想,他们这种人并不是一般的歹徒,而是一群好
之徒,谁知道他们会怎么磨折沛羚。”
“他们最好别
来…”
“早知道…上次就该把他剪了。”兆桓又急又呕。
丁浩的眉头深锁着,他原本还抱持着一丝希望,现在经兆桓这么一说,他不得不多作假想。的确,沛羚的情况完全无法知道,如果她动弹不得或昏
不醒,这样的她如何保护自己?
如果他们动
,沛羚一个女孩子怎么抵抗呢?
现在也只能祈盼幸运之神能眷顾她,让她逃过此劫。
卜兆桓和丁浩没再说话,他们心里都知道,现在,只有等待了。
沛羚,你一定要没事,一定要、一定要…兆桓闭上眼睛,在心里吶喊着。
***
丁沛羚一直窝在
边,她知道自己现在也只有等了,等他们拿到钱后放了她。可是,她还是很担心,万一他们拿了钱、又不放人,那该怎么办?
一整夜,沛羚想过很多逃走的方法,可是,没一种可行,她很失望地接受事实…她逃不了。
不过,还好,到目前为止,阿胜他们并没有侵犯她。否则,她宁可一头撞死。
沛羚一直提高警觉,不敢睡着,到了早上八点多,依然是静悄悄的,她才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下。
就在她闭上眼睛之际,她听到有人来开门了。
会不会是小玫想通要来放她走了?沛羚持续了数秒钟的惊喜,直到看见阿胜走进来。
沛羚看到
脸狰狞的阿胜时,不由得站起来,直往后退,她觉得自己的头皮开始发麻,心中的害怕也升到了极点。
怎么办?沛羚可以看出他眼中的意图,可是,戴着手铐、脚铐的她只能踉跄地往后退。
“别怕,我会特别温柔,让你像上天堂般的快乐…”阿胜那张
恶、
的脸一步步的向她
近,他边靠近边解开自己的衣服。
现在该怎么办?根本没人会来救她啊!就算她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难道她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吗?
“你…你别再过来…否则,我会死在你面前!”
“死?想死啊!那太可惜了,你不想和我亲热一下吗?”
“下
的东西!”
“别这么凶嘛!等会儿保证让你
仙
死…”
“你这该下地狱的混帐!”
“真想听听你在
上的呻
声,记得喔!越放
越好。”阿胜
佞地笑着。
他丢开自己的上衣和长
,双眼直盯着沛羚。
沛羚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死”
她绝对不能让他得逞,她宁死也不让他碰一下。
沛羚趁他一不留神,随即想趁机跳出去,同时喊着小玫的名字。
阿胜伸出手,一个箭步正好将她拦下,落人他怀里。
他将她抱起来,往
上一丢。
沛羚知道,她绝不能认输,否则就完了。
当她从
垫上困难地坐起来时,阿胜马上向她扑过去。
他将沛羚
在体身下,一只魔手毫不留情地抓住她
口的上衣,用力一扯,衣服上的扣子四处飞散。
“小玫!”沛羚用尽力气喊着小玫的名字,泪水也随之而下。“小玫!救救我…”
这是她最后希望了。
“不用叫了,如果她想救你,根本不会等到现在。而且,她连自己都救不了,哪还能救你?对了,我是不是得把你的脚铐先打开,否则怎么办事?”
“小玫…”沛羚挣扎着再喊。
当阿胜起身要找脚铐的钥匙时,沛羚用力的将他踢下
。
沛羚趁机下
,跳到门边。
在她到达门边时,阿胜又把她拖回
上,并掴了她一巴掌,痛得她差点昏死过去。
“敢踢我?我看,脚铐也不用开了…也许这样比较刺
。”
阿胜再次走近她。
“阿胜!”小廖出现在门口。
阿胜回头看着他。“出去!”
小玫急忙走进来,跑到沛羚身边。“沛羚,你要不要紧?!”
“你这是在做什么?”小廖把他拉到一旁,在他耳边嘀咕着。
然后,阿胜便气呼呼地捡起衣服离开房间,小廖也随后离开。
“沛羚…阿胜太可恶了,竟然把你打成这样。”小玫气愤地看着她红肿的脸颊。
“不要紧…”
“你再忍一忍,等他们拿到一佰万,把底片还给我,一切就结束了。”
“什么底片?”
小玫迟疑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小廖把…暴强我的过程拍成录影带,也拍了照片。”
“人渣!”
“本来他们是要向我勒索,可是我根本没钱给他们,所以他们才威胁我和他们合作,否则要把录影带和照片卖给他拍级三片的朋友。”
“可是,像他们这种垃圾,怎么可能说话算话呢?他们不会把底片还你的!”
小玫站起来。“我没有办法啊!至少是一次机会。”
“他如果不还呢?”
“我会让他后悔。”小玫瞪大眼。
“小玫,我们想办法逃出去。一起去报警,把他们抓起来不就没事了。”
小玫摇摇头,小声地说:“他们曾经杀过人。”
“你怎么知道?”沛羚惊讶地
口水。
“不小心听到他们说的,小廖说他们需要钱『跑路』,所以,只要他们顺利拿到钱,就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小玫,他们是杀人犯耶!你怎么能相信他们?”
“我没得选择,只要我拿回那卷录影带和照片,我就要离开台北,一切重新开始。”小玫勉强地笑了笑。
沛羚看得出她意志坚定,遂问道:“他们几点要去拿钱?”
“十二点。”
“地点呢?”
小玫摇摇头。“他们只
代说当他们去拿钱时,我负责看好你就行了。等他们拿到钱,就会马上回来还我底片,放了我们。”
沛羚摇摇头。“他们不会回来的。”
“为什么?”
“你想,如果他们拿到钱了,还回来做什么?跑都来不及了。除非…钱没拿到,再拿我当人质,作第二次
易。”
小玫在
边来回踱步着,想着她的话。“我…我不知道。”
“小玫,把我放了,我们一起想办法。”
“不行、不行。你别再说了,过了十二点,你就安全了。”小玫慌乱地猛摇头。
“你别自欺欺人的安慰我。你是个聪明人,你一定知道他们的话可不可信。
“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也得试试看。”
“小玫…”
“他们大概快要出发了。我去看看,顺便给你
点吃的。”
“不是约十二点?”
“他们大概是怕卜经理会报警,想先去看看情况。”
“小玫!这是好机会,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我们先去报警,让察警埋伏在这里,这样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小玫迟疑了一会儿。“不!不行!我不能冒这种险。”
“小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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