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了一万年
昨晚得知,我们申请以⾊列的临时行驶牌照遇到了困难。有关部门同意发给我们有效期一年的牌照,价格很⾼,其实我们只在以⾊列停留十几天,要一年有什么用?申请短期的,先要投保,而险保公司索价也不菲,投了保还要其他费用。钱还是小事,问题是每一个环节都要等待很长时间,不知哪天才能办成。
大家一商量,决定横卜一加自.冒险作无牌照违规行驶,今天先去最远的地方,再慢慢绕回来,把耶路撒冷放到以后采访。去掉了远的地方,遇到⿇烦也不怕了。今天一早,几辆没有牌照的吉普车一齐启动,离开仍然陌生的耶摊沸阶令,一路北上。
我们今天要去的地方,一切稍稍关心际国形势的人都不会陌生。先要进人巴勒斯坦管辖范围的杰里科,然后沿约旦河西岸继续向北,爬_L戈兰⾼地,再进人联合国维和队部驻守的以⾊列与叙利亚之间的隔离区。
在我看来,这条路,是把多年来如雷贯耳的“传媒地名”-一用脚踩实,是把以往知之甚耝的现代际国知识,用车轮辗细,是对时时有可能爆发的危机和险峻,用自己的⾝心去感受,
真是有幸,遇到了一位名叫阿蒙?雅各布(Ar摸nJa-cob)的历史学博士,乐呵呵地満脸大胡子,最想把此地的古今事迹介绍给外国人,于是便请他上了我们的车。杰里科(Jeri比司,在《圣经》里称作耶利哥,阿拉伯的名称叫埃里哈(Ariha),在耶路撒冷北部四十五公里,是我们在以⾊列见到的第一个巴勒斯坦管辖区。这是整个巴勒斯坦发展粉决的地方,但与以⾊列管浩的地区相比,生活方式的差别判若天壤。
以前就知道,这里经常发生冲突。我们小心停车,慢慢下来,没想到转眼间街_.仁的多数人都围过来观看。他们⾐履不整、态度友善,但围观时间一长却使我们隐隐感到不安。
在止常的生活环境里,人们见到外国人只是扫一眼罢了,如果大家者吓对任何陌生信号有一种超常的敏感,那一定是长期不定安的结果,而且还会酿发新的不女定。除了不大的市中心,其他地方的房子有很多只有门洞和窗洞,却没有门窗,似乎睁着惶恐而委屈的眼,一直没合上。
雅各布不断催我们赶快离开,我们问他为什么,他居然用英语说:“人生苦短,为何要冒这个险?"我们说还想拍摄几个巴勒斯坦察警,请他告诉我们岗亭在哪里。他说这方便,儿步走进不远处的察警局,不多时就有几位満脸笑容的察警朝我们走来。我们凉讶他作为一个以⾊列人,何以在巴勒斯坦的领地有这等能耐,他说:“我和这里的察警局长是朋友。民间其实并不对抗,比较.⿇烦的是双方的政治极端分子。”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在我看来,巴以冲突与其他许多民族冲突一样,牵涉很广。政治家敏感于主权归属,文化人敏感于历史伦理,老百姓敏感于生态差异。其中,最
本的是生态差异,包括生命节奏、教育背景一、风俗特点、卫生习惯、心理走向都不一样,而背后又都潜蔵着世代的自尊和委屈,因而必然产生⿇烦。
离现在的城区不远,我们看到了杰里科古城遗址。考古证明,这座古城存在于公元前八千年,距今正好一万年,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城市。
我下到一个考古坑里仔细地看了一座观察塔的遗迹,心想早在一万年前人们已在骄傲地守望着这座城市了,而现在的城市竟然还那样破败和不女全,如果古塔不坍,也会看不下去。
据《圣经》记载,古代犹太人渡红海、出埃及,从西奈沙摸进人约旦河流域,首先是攻克此城,才定居
南
惑山”耶稣曾在那里排除种种
惑,祈祷数十天,现在还能看到洞窟处处。悠久而又神圣的杰里科,历来被称为“神的花园”我也曾经在一些想当然的现代书籍中读到过对它出神人化的描绘。今天我站在它面前,说不出一句话。此处现在很少有其他美丽,只有几丛从“神的花园”里遗落的花,在飞扬的尘土间鲜
.一年年花开花落,鲜
了一万年。
一九九九年十月二十六⽇,从邓路撒冷继续向北,夜宿加里利湖(S
fCaliloc)畔的NofCinosar扁在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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