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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宝儿好奇地望着他神秘的表情,他却指指电视荧幕,她只好回过头专心地看着电视上的影片。

 那是一个很大的表演场,可能是个体育馆或者是纪念馆之类的,她模糊地知道那个地方,却记不得正确的地点及她什么时候去过。

 表演场里坐人,声音非常吵杂,而舞台上的布幕则是接下来的,上面写了一些字,可惜太远了而看不出那是些什么字。

 “那是什么地方?”

 “看下去你就知道”

 不久人声渐渐消失,会场中响起悠扬的乐曲,她的脸色猛然一变,那是:仲夏之梦!

 她还来不及思考布幕已然缓缓拉起,全场顿时陷入一片静寂,舞曲的声音却越来越悠扬响起!

 一群身穿着各种森林精灵服装的舞者首先出场,快乐地在舞台上飞跃、穿梭,仿佛一场夏夜的盛宴。

 然后是恐惧!

 一个身穿着翠绿色服饰的精灵蹦跳了出来!

 那是她!

 她的脸上挂着顽皮而且灵的笑容…骨子里却冷到了骨髓!

 宝儿瞪着舞台上的自己,她飞扬的神韵,似乎她真是那个在仲夏夜里到底恶作剧的森林精灵,她活泼,几乎不曾停下来半秒钟!

 四十分钟的舞蹈里,只见她无限欢乐的绿色身影在舞台上飞来飞去,跳来跳去,完全看不出当时她心里曾有的恐惧!

 但她却知道!

 她知道当时的自己心里有多害怕!

 她知道当时的自己有多恐惧舞台下那一双双专注而且严格的眼睛。

 在这个举手之前,她足足犹豫了三十秒才终于想起来这个动作!

 在那个飞跃之前,她足足瞪了米格尔五十秒,才终于决定他是那个应该接住她的人!

 在每一秒钟的挣扎里,她一直不敢去看其他舞者的眼睛,不敢去看舞台后汉克的眼睛,深怕他们的眼里会写着不屑和恼怒!

 深怕自己跳得不够好!

 深怕自己踩错了步伐!

 她记得她当时的心情!

 她记得!

 她记得那种恐怖!

 幕落了,掌声如雷地响起,全场的观众都沸腾起来!不停的鼓掌!

 幕再度被拉起,全体赏手拉手走了出来,朝台下的观众鞠躬谢幕。

 镁光灯刺目地闪着一次又一次!

 她的手上捧了大把大把的鲜花,记不得是谁送给她的,她只记得她麻木地亲吻了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

 她哭了,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哭,他们以为她是为了演出成功而哭泣。

 只有她知道不是的!她不是为了演出成功而喜极而泣,她是因为释然!她是因为自那无边的恐惧暂时解出来在而哭泣!

 方群智凝视宝儿的脸,她一直是雪白着脸,双眼直直地盯着影带上的自己,双手握得死紧,‮体身‬僵硬得像一座石像!

 他知道这是一项冒险!

 他很可能会因为这卷带子而失去她,但他没有选择,他不能永远活在害怕失去她的边缘,如果她不恢复记忆,那么他们的故事永远都不会有结局,至少不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她流泪了,这表示她对这卷录影带有了反应,他将她的‮体身‬拥得更紧,在她的身边低喃:“你很!真的,他们说得没错,你是最特别的!我以你为傲!”

 她没有说话,带子走完了,荧幕上只剩下一片吵杂的空白,她的眼睛仍定在上面哽咽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将电视关掉,静静地拥着她,任她在他的身上发那永远不尽似的泪水。

 他想知道答案,想知道她是否忆起什么了,但他也害怕知道答案,害怕她会突然推开他,尖叫着问他是谁!他不能选择答案,所以他只有紧紧拥着她,没有明天似的拥着她,等待命运的宣判。

 她哭成一个泪人儿,双手扭绞着他的衣服,他的前被她的泪水沾了一大片。

 “宝儿?”

 “我不要再上舞台了!我永远不要再上舞台了!”她呜咽地轻喊:“好恐怖!我好害怕,我好怕会踏错!好怕会跌倒,可是他们都不知道,他们拼命鼓掌,听起来像是魔鬼的嘲笑声!我失败了!可是没有人知道!”

 “你没有失败!宝儿,听我说,你没有失败,你跳得很!没有人比你更好,你成功了!”

 “我没有!”她突然大喊,用力推开他,因为力量太大,而使自己往后跌在地上,她的泪水自火红的眼中出来,仿佛自心里出的鲜血!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成功!我根本不配当一个舞者!我害怕!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在那上面跳舞的根本不是我!那是我的‮体身‬,我跑去躲起来了,我根本不会跳舞!”

 “宝儿!”

 她完全听不见他焦急的叫唤,只是一迳的哭着,沉溺在那无边的恐惧之中而无可自拔!

 “宝儿!”群智跪在她的身边,心痛不已地将她拥进怀里,为她所受的‮磨折‬感到无比的心痛!

 “我不会跳舞!我什么都不会!他们错了!他们全都错了!为什么要那样说我?我不是‘舞神的精灵’,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戚宝儿,可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她哭得声嘶力竭,伏在他的前不断气:“我只是喜欢跳舞,可是他们在我,我做我做不到的事,裙子!我不要跳舞!我永远都不要再跳舞了!”

 “别这宝儿,你会复原的,你以前不是做得很好再仔细想想,别让你自己后悔!宝儿,我不要你将来后悔现在你向恐惧低头!”

 “不要!我不要!”她拼命摇头,慌乱地扯着他的衣服:“我不要!我永远都不要再跳舞了!不要我!不要我!”

 他无言地抱着她,无比温柔地轻抚她的背,安抚她过度紧张的情绪:“别说了!没有任何人会你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你的!”

 她总算稍稍平息,靠在他的怀里汲取他稳定的力量,太多的泪水使她几乎衰竭,她闭上眼,将脑中所有的声音全都关闭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一直维持原来的姿势连动一下都没有,靠在他宽厚的前聆听他的心跳声,将激动的情绪稳定下来。

 等她再度抬起头,天色都黑了,屋内的光线变得微弱,柔和得仿佛是一个烛光。

 “好一点了?”

 “嗯。”她沙哑地回答,喉咙疼痛得仿佛已说了一辈子的话。

 群智将她轻放在沙发上,起身将灯光打开,倒了一杯水举到她的边:“喝点水。”

 她柔顺地将水灌进自己干涩的喉咙,对于他的缌和体贴感动得无以复加。

 他坐到她的身边,轻柔地用手指梳着她凌乱的头发:“饿了没?我去点东西给你吃,或是你想到外面吃?”

 “我不饿。”

 她轻轻地回答,对这种情况感到不自在,似乎在她将所有压抑的情绪放过后,他们之间也变得不一样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她担心得又想掉眼泪了!

 群智仿佛可以看穿她的心思似地抬起她的脸,轻轻吻去她眼中含着的委屈的泪水:“不准再哭了,我的衬衫上全是你的盐巴,再哭我就没衣服可以穿。”

 她用力鼻子,制止自己不争气的泪水。

 他望进她的眼里,专注而认真地问:“我是谁?你还记得我?”

 “我没有忘记你。”

 “我是谁?”

 “裙子。”

 “是‘群智’。”他强忍大声欢呼的冲动!再次用力拥抱她,在她的耳畔激动地低喃:“天哪!天哪!我好担心!我真怕你会害怕抬起头来问我是谁!”

 “我没有忘记你!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她温柔地回答,娇小的躯体贴在他的身上。

 群智寻到她细,毫不犹豫地索求着,仿佛为了庆祝他们彼此的重生!

 直到二人都脸红气,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你全都想起来”

 “我想是吧!”

 “你那天就为了害怕而跑到大街上被车撞到?”

 宝儿一脸茫然地盯着他看:“你在说什么?”

 他沉默地望着她,好半晌才缓缓开口:“宝儿,你那场表演完之后做了什么?”

 “…”“宝儿?”

 “我不知道。”

 他闭了闭眼睛,再重新睁开,她仍是一脸茫然看起来是已经肠枯思竭了:“宝儿,你爸爸叫什么?”

 “戚大山。”

 “弟弟”

 “戚小海”

 “很好。”他呼出一口气,拍拍她的小脸:“我猜你不记得的只是那天晚上的片断,这并不很重要,很可能是因为你过份的恐惧而造成的。”

 她可以接受他的说法,但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是有一片重重的阴影着,大大地写着恐惧二个字,旁边还标示着止进入的标志,警告着她,那是个止触及的回忆。

 她没来由地打个冷颤,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群智站了起来,走进房里,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蹲跪在她的面前。

 他的表情是她从没见过的严肃。

 “宝儿,你还爱我”

 “你在说什么?你给俺好好地慢慢地再说一遍。”戚大山瞪着他眼前的年轻人。

 “格老子地!你要给俺说错一个字,俺就扭断你那个脑袋瓜子!”

 方群智紧紧地握住身畔宝儿因紧而冰冷的手:“戚伯父,我想娶宝儿,来向二位征求同意。”

 戚大山转向他身旁已眼角含泪的子:“格老子地!俺没听错吧?这小子说要娶咱们家十八岁的大姑娘?”

 她又悲又喜地点点头。

 他突然出一个十足的笑容,出一口白牙:“真有你的!老子就喜欢你这个调调!

 好!俺没意见!你们小俩口说啥就啥了!俺都可以!”他豪地大笑,将宝儿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着女儿一头短发:“格老子地!老子还怕你嫁不出去呢!都十八岁了还没人要!现在可好啦!俺可了了一桩心愿啦!俺告诉你,在咱们家乡可没有十八岁还没出嫁的大姑娘!”

 “爸!”宝儿娇羞地别开脸,羞愧得不敢看群智的脸。

 “你看看你这个水泥脑袋!”戚母又哭又笑地轻斥:“哪有人在未来女婿的面前这样说话的!”

 “那啥老子就是这个,他要不喜欢可别打咱们家宝儿的主意!老子可只有这么个女儿!”

 宝儿羞得脸通红,直往她父亲的怀里钻:“爸!你不要再说了啦!”

 群智温柔地看着他们,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台湾的父亲,他这个不肖子出来也够久了,想必他老人家一定伤透了心吧?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戚母含泪问道:“我可只有宝儿这一个宝贝女儿,结婚是人生大事,我是不准宝儿随随便便就过门的!”

 “不会的!”群智拿出他自泰生那里拿回来的戒指:“如果伯父伯母同意,今天晚上我就先和宝儿订婚,结婚不急,宝儿还年轻,我想等宝儿同意了我们再结婚,更何况我爸爸还在台湾,这件事我总要先让他老人家知道才行。”

 “这个俺同意!结婚是大事,当然要先向亲家公说一声才行,万一他要不喜欢咱们家宝儿可怎么办?”

 “爸!”

 “不会的!”群智笑道:“我爸爸很好相处,他一定会喜欢宝儿的,不过我想他可能比较希望我在台湾结婚。”

 “这个…”戚家夫妇对望一眼,考虑到双方的亲友一方在台湾,一方在美国,婚礼可怎么办。

 “可以结二次婚嘛!”一直没说话的小海突然笑嘻嘻地开口:“在美国结一次婚,回台湾再结一次不就行了,这可是很少有的机会哟!”他笑着斜睨宝儿涨红的脸。

 “小海!”宝儿跳下她父亲的膝上,朝小海追着打过去,小海一面笑着闪躲,一面拉起群智在身前做挡箭牌。

 群智轻笑着将她拉进怀里:“小海说得很对怎么?你不同意?”

 “我…”

 “这样好!就这样说定!不过…”戚大山望向他的小儿子:“小海,你在美国长大,想不想回咱们自己的家去?”

 “爸!”

 “戚伯父!”

 戚大山摇摇头,握着戚母的手:“俺夫俩也老了,在美国落地生总不是办法,但是小海就不一样了,宝儿嫁、嫁狗随狗,女孩儿家孝敬公婆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小海不一样,如果小海想留在这里,那俺和孩子的娘当然会留在这里,等小海娶生子才好放心回老家去。”

 几双眼睛全都转向小海。

 他轮望着他们,微微绽出一个笑容:“我明年就毕业了,爸妈可以先回去等我,男孩子不服兵役像什么话?我会回去的!”

 戚大山用力一拍儿子的背,手自己突然发酸的鼻子:“好!榜老子地!这才是俺的好儿子!”

 “我…”

 “怎么啦?”群智望着言又止的宝儿。

 宝儿困难地咽一下,突然杆:“我想回‘绿湖’舞团去参加这一次的公演。”

 “宝儿?”戚大山大惊失地上前握着女儿的手:“为什么?你已经完全好了不是宝儿,你何苦再回去试凄?”

 她望着他们写关怀的脸,紧紧地握着群智的手,看着他的眼,无比坚定的说:“裙子说我不能让我自己后悔!我想通了!如果我连这一点小事都没办法克服的话,我是没资格成为他的子的!”

 “宝儿,你不必为了我…”

 “宝儿说得很有道理。”戚大山鼓励地望着自己的女儿,她的头发:“咱们戚家可没有胆小的女人!她是该长大了!”

 “可是…”戚母忍不住哽咽,心疼女儿将要面临的苦难。

 “妈,您不必担心,我有裙子!”宝儿微笑地安慰自己的母亲。

 群智知道这样做需要多大的勇气,她冰冷的手一直紧紧握住他的,寻求他的温柔,他的支持!

 他感动地拥进她柔弱的‮体身‬:“我会的,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

 “准备回去”

 “嗯。”泰生将她的行李整理好后放在脚边:“再不回去韩拓就要登报警告逃了!”

 “谢谢你来!谢谢你把那枚戒指带回我生命中。”方群智真挚地说着,话中有太多的含意,代表着太多的过去!

 她曾把他生活中的阳光悉数带走,而今又将开启门的钥匙带来,那枚戒指如今套在他深爱的人手上,标示着他们灿烂的未来。

 不管他是什么时候想通的,现在再度以平静的心面对她,他知道他们其实真的是不适合的!

 对于彼此,他们全都太理智了!崩计着未来往往仿佛计算一本帐册,他们从来不曾为对方疯狂,为对方强烈得不顾一切爱恋!

 她比他更早看清这一点,爱情或许不一定要轰轰烈烈,但至少在彼此细水长的友谊中应该会有一点火花的!而他们没有!

 太平静了!对于彼此,他们仿佛习惯空气一样习惯对方的存在,那样的爱无法存在夫身上,至少无法存在一对真正相爱的夫身上。

 泰生需要一个更强悍的男人来支持她独自行来慢慢长路的勇气,需要一双可以随时接过她的担子的强壮双手,他可以,但她礼貌得不会想要如此做,而他理智得不认为有那么需要,即使他是那么想成为她的支柱,但却永远无法成为她的王子。

 他需要一个可以让他疼,可以让他怜,让他毫无忌去爱的女人,而她不是,在他们彼此的心中,对方的角色早已界定,如何也不能摇身一变而成为对方真正需要的!

 他或许了解得太晚,但永远不会太迟!

 “好好把握她,我回台湾等人的好消息!”

 “放心,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会极力争取了,就算她不要我,我也不会放弃她!”他含笑回答。

 泰生轻笑:“这就对了!能够屠龙才能够得公主的青睐!”

 “当年,我一直没看见你身边的恶龙,所以我失去了你,但现在我会自己去找条笨龙屠宰后,好让公主对我感激涕零!”他打趣说道。

 “现在的恶龙全都只守在公主的心房外,而你已经成功了,我想你大概不需要去找那尾倒霉的龙”

 群智轻笑着提起她的行李:“但愿如此!”

 她突然停下脚步:“群智,你真的要让宝儿再上舞台?”

 他无奈一笑:“她坚持要自己打自己的仗,我别无选择,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更何况最坏的臆测已经过去了,我想她会没问题的。”

 荆泰生沉默。

 她不知该如何告诉他,她心中所想的,或许她最好不说,以免节外生枝,但…

 “你不知道我们中国的龙可大可小,可隐可现,你是抓不到它,也杀不死它的!最好的方式是驯服它,让它为你做事。”

 他愣了一下,直到送了她上飞机,让他独自一人开车回家的途中,他还一直在想那句话。

 他是不是又犯了轻估对手的错误?

 原以为他的故事将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而如今他却又开始评估。

 似乎总有一双冷冷的眼,在角落里窥视,等待着最有利的时机而…一举反噬。

 站在汉克私人的办公室里,戚宝儿强下心中忐忑不安的感觉,她已经决定要再度面对自己的恐惧就不该再临阵退缩!

 她不能带着惑而嫁给群智!

 她要给他一个完整的新娘!

 “宝儿?你真的来了!”汉克脸‮奋兴‬地冲了进来,拖住她的手,乐得合不拢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了!”

 “威诺先生…”

 “叫我汉克。”

 她深呼吸一口气,不理会心里越吼越大声的警告:“汉克,我…我想…我想…”

 “怎么”

 “我想…你可不可以让我再回到舞台上?”

 他先是处处眼,然后不可置信地抱起她转了好几圈!“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终于决定回来了!你确定你要再踏上舞台?”

 她挣脱他的怀抱,勉强一笑:“是的,我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当然!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天哪!宝儿!我就知道你会再回到我的身边的!我真爱你!”他欣喜地上前想要拥抱她。

 宝儿连忙向后退了一步:“那…谢谢你了,威诺先生。”

 他皱了皱眉头:“宝儿?你是怎么一回事?你这样好像我们是陌生人似的,你还没完全恢复记忆还是你现在只对我们之间的事没有了记忆?”

 我们之间的事?

 听到这句话,她没来由的有种想逃走的冲动。

 他说得没错,现在的她的确只对他有着奇异的惑!记忆中空白的那一小部份时时刻刻占据着她的每一寸思维。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很想知道,却又很害怕去触及它!

 宝儿紧咬着下,对自己莫名的胆怯感到惭愧!

 她绝不能在现在打退堂鼓!不能在所有的人都对她怀着希望的时候抛下这一切!

 这或许很难,但她一定要试一试,她不要再当爱哭鬼!不要再当只要一遇到事情就只会躲到群智后面的胆小表!

 不管怎么样,她不能给他一个丢脸的子!

 “汉克!”金莎莉愤怒的声音传了进来,她那如云的褐发随即飘了进来,夹带着火爆的气息:“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件事已经决定”他面对莎莉,刚刚脸上的温柔和善顿时消失无形:“你可以选择后补或者第二女主角,但主角的位置已经决定是宝儿的”

 “不!我已经苦练了三个月了!她凭什么?她什么都不会,我为什么要把位置让给她!”

 “莎莉,你好像还不清楚状况,我不是在‘请求’你让出位置,我是在‘告诉’你我的决定。距离公演还有一个月,宝儿可以赶上我们的进度的。”

 莎莉铁青着一张脸,原本美的脸庞变狰狞:“休想!”

 “莎莉!”

 “威诺先生…”

 “叫我汉克!”

 宝儿勉强一笑:“汉克,我并不要是你把莎莉换掉,我只是希望有机会再上舞台而已,你随便给我个角色就行”

 “宝儿…”

 “多感人的说法!”莎莉锐声打断,她恶狠狠地来回打量着他们二个人:“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演戏!我不是白痴!你们之间的事全舞团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就算我不说也没人会接纳你的!”

 “莎莉!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希望现在就离开这里”汉克冷着脸说话,眼光中无庸置疑的要挟果然使莎莉闭上嘴。

 宝儿听得一头雾水,虽然她和汉克相识多年,但这并不成他选人的条件吧?

 包何况她在‘绿湖’已经很久了,自在学期间就一直在这里客串演出,为什么她从没感到有什么莎莉在汉克冷洌的目光下不甘地退缩,她杀人似的眼神向宝儿,忍气声地开口:“我选择后补,我想你可不会开心我挤掉她第二女主角的位置的!”

 他满意地点头:“很好,你瑞可以去练习了,顺便把你私人更衣室的东西收一收,以后那儿给宝儿用,反正那本来就是她的。”

 莎莉愤恨不平地一甩头,转身奔出小办公室。

 宝儿有点担心地望着她的背影:“我觉得这样不太好,莎莉是个很好的舞者,舞团不是花了很多钱才把她请来的”

 “那是因为我们以为已经失去你了,现在你既然回来我们就不需要她”

 她讶然地盯着他看。

 这是她从来不知道的一面,原来在舞团里会发生这种事!她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这里像个大家庭,可以容纳每一个人的,现在她才明白那些嫉恨从何而来!

 是她太天真了!

 “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汉克纵容地微笑,轻抚着她的手,突然被那一圈金属的冰冷给震醒:“这是…”

 “我订婚了,不久就要结婚,或许这会是我在‘绿湖’最后一场表演。”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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