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还没玩够
我对叶董及创世纪集团的了解来看,我知道重兴所做得光的勾当叶董是绝对不屑去做的。我相信在创世纪,正常的企业公关行为也许会有,但行贿不可能,组织黑社会就更不可能,否则,包括叶薰在内这些老总们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面对重兴的步步紧
而一筹莫展、束手无策了。
这让我即安心,又担心。
虽说世间的事往往是好人吃亏、坏蛋占便宜,但公道天理是存在的,善有善报而恶终会有恶报。集团领导者的所作所为符合自己的价值观与道德取向,而我置身其中,是这个集团中的一员,为它工作让我安心。担心的是,就目前来说,面对重兴的不择手段,创世纪的被动不可避免。怪不得叶琳早早就和我打招呼让我做好介入集团房地产业务的准备,现在才知道,情况如此复杂。
应该说今天的会议开得很沉闷,虽然大概已经知道重兴将会怎么做了,但与会的这样人没有谁谈出什么具体的应对方法。我也是这样,面对咄咄
人的重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今天是周五,晚饭后我去CE。
叶琳已走了一周多了,我很想她。
这其间通过几次电话,除了互诉相思外,她也简单地向我说了情况,叶岚的事已经解决了,她和陈青都很好。由于要与有关人士做一些接触,所以暂时还要在那边待上些日子。我嘱咐她注意安全!她则嘱咐我要乖,要好好地等她回来。
七点四十五分,我拉开CE的门。
人不多。散在幽暗的灯光下。音乐是小甜甜布兰妮的《Crazy》,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在CE听到。忽然间我有种奇怪感觉。这儿地气氛好像与往常不同。至于为何会这样,我不得而知。
和吧台的Key打了个招呼,感觉他向我打+|。手势,我没在意,只是有点纳闷,一边想他地手势是什么意思一边走向我的座位,发现那里坐着一个陌生的漂亮女孩。
我停下脚步,明白了Key手势的意思。
我折转,走向吧台。
“那个妞非要坐九号台。”没等我开口,Key耸耸肩说到。
“她知道那是留座?”我有点好奇。
“知道。”
“空座位那么多。她干嘛偏坐那儿?”
“不知道,她昨天就来了,好像是在等人。”y:|酒,),要听布兰妮的唱片。服务生说她很拽,…她等的人不会是你吧?”
“不会吧?”我转过头。仔细地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女孩。
她应该二十岁出头,棕红色的头发
蓬蓬的,看似随意但绝对是时尚地造型;一件黑色低
薄
衫勾勒出结实的
型并形成一道明显的
沟;脖颈上环绕着一个筷子
细的质料类似皮革的黑色项链,前面悬挂着一个银光闪闪地十字架;五官精致,眼睛大大的,一边喝着酒,一边随着音乐轻轻摆动着体身,旁若无人。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但我承认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漂亮、
感、时尚、不羁,孤身一人在酒吧里喝昂贵的烈酒,还有陌生。
对荷尔蒙分泌旺盛地男人来说。每接触一个陌生的漂亮女孩就像是在经历一次冒险之旅,那种强烈的刺
往往让他们无法自拔,哪怕是前路危险重重。我也不例外。
“也许吧。”我
了
嘴
。同时看了Key一,是不是在等我。”
“当心被蜇到哟。”y调侃我。
“钥匙。请不要把我看成是那种龌龊的人。”说着话,我已经朝她走过去。
在我离她还很远的时候,她已经发现了我。看着我走过来,她已经换上了一副倨傲神态。
“嗯,”走到了她的面前,我先咳了一声,然后客气地说道:“这位小姐你好,这张台子是我定好了的,你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服务员告诉我了。”地打断了我的话。
“那…”我想说那你为什么还要坐这儿。
“我喜欢这个位置。虽然这是你事先定好的,但我认为你不会因为一个座位和一位女士争执的是吗?”
她说话地声音有如银铃摇响,清越干脆又霸气十足。上下打量着我,她嘴角的那丝嘲讽已如一把无形的小刀。一边说话,一边摇着手中加了冰块地杯子,她在用一种近乎挑衅的目光看着我。
“…”一句话已把我顶到了墙角,她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别来烦我。
钉子。无话可说,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要说摸鼻子这个习惯我本来已经成功地传给了磨磨,但后来他戒除了,理由是心理学家说这个动作表示地是当事人的下意识的不自信,我觉得这个说法是有几分道理的。自从当上了公司的策划创意部总监之后,我就不在公众场合摸鼻子了,但在一些私下的场合,偶尔还会做这个动作,借以在尴尬的时候掩饰一下。
要说这个女孩身上,不但有不可一世的骄傲,还有着一种天生的敏锐,那是某种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人心的聪慧。莫名其妙地,我发现自己有点怕她。既然不好相与,那我还是走吧。心里这
,我朝她笑了笑“当然不会的,…那我不打扰你心。”说完这句话,我转身离开。
“喂,等等。”
“啊?”
“…这张台子真的是你定的吗?”
“当然。”
“你每次来这儿都是坐这里地?”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不介意的话你就过来坐吧。我也是一个人。”她想了想,然后略带羞赧地说道。
“…”她的态度变化得也忒快了,我一时无法适应。有点呆。
“可以吗?”她地声音里多了娇嗔的意味。
当然可以,我的心在说。
台面上出现了两种酒,一种是这里卖1880一XO,一种是15元一瓶的青岛啤酒。既然不能请她,我也不愿意喝她的酒,于是各喝各的。
本来青啤我都是直接用瓶嘴对嘴地喝,但她在用杯子。为了和她取得某种意义上的一致,我也叫服务生拿来杯子。
“我是任一凡,很高兴能认识你。”
“苏姗娜。我也很高兴。”她眨了眨眼睛。
碰杯,喝酒。然后我们看着对方,个自笑了笑。
不知为何,我隐隐感到她的笑里有一种特别的意味,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我想了想,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算了,管它呢。
在酒吧里,和美丽地女孩待在一块儿总是会让人心情愉快的。何况是她主动的邀请。虽然她变幻的态度让我微感不安,但转念之间已经释然了。女人本身就是极为复杂的生物,何况这位漂亮而又年轻地呢?更何况现如今,叶琳在我的生活中存在着,在我的
膛中充盈着,在我地灵魂中沉淀着,自己对眼前这个漂亮女孩没有丝毫杂念,只是好奇而已。
一边摇着酒杯里的冰块,一边上下打量着我。
“任一凡,你今年多大啊?”转来转去的。
“…”“…你不用回答我,让我猜猜。”没等我说话,她马上又说道:“你二十八。”
我笑着点了点头。她猜得真准。“那你呢?”
“你猜。”
“21?”
“错,本姑娘今年22了。”
“噢。”我微笑着点点头。
“任一凡。我们就来做这个游戏吧,提出对方的问题自己猜,猜对了算赢,猜错了的算输,都猜对了或都都猜错了就打平,然后输的一方喝酒怎么样?”
“好啊,那就来吧。”我无所谓。
“那我可先赢了你一局了。”她斜着眼睛看着我,霸道地说。
“呵呵,行,现在1:0。”我拿起自己的酒杯,干了。
“任一凡,你结婚了吗?我猜你没结。”
“为什么?”
“因为今天是周末,只有光
才会在周末的时候一个人到酒吧来消磨时间,而不用在家陪老婆。”她说得有道理。
“我猜你也没结婚。”等她说完,我说。
“为什么?”
“一个结了婚地女人必定经过了男人的打磨和调教,她们给人的感觉应该是谦和而内敛地,说起话来不会那么锐利…”
“喂,任一凡你什么意思?是说我骄傲张扬,说话呛人吗?”没等我说完,苏姗娜已经打断了我的话,皱着眉头恼怒地说道。
“不是…怎么说呢?我说得只是感觉,感觉而已,呵呵…”我打了个哈哈,也感觉自己这话说得有些重了。
“哼,你猜是猜对了,但理由错了,罚酒!”
“…那好吧。”我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个喝了一杯。
看着我喝完,她地气算是消了“这还差不多。再来,任一凡,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猜…”她拉了个长音,眯着眼睛看我。
我笑了,双臂放在椅子的扶手上,舒展地后仰,心想,你这是自己给自己出了个难题,我看你怎么猜。
眯了一会儿又睁开来,大大的眼睛滴溜
转一番后她说道:“我猜你是一个办公室的白领,不是传媒业就是广告业的,和文字工作有关。”
笑容在我的脸上凝固了,我有点吃惊,同时对她刮目相看。
“为什么?”体身向前倾,我问道。
这次轮到她舒展地靠在了椅背之上。看着我,嘴角上又挂上了那一丝嘲讽的笑意“首先看你的脸和手部地皮肤。没有被阳光曝晒及过度劳动的痕迹,这说明你从事的是脑力劳动。其次,你在酒吧里喝瓶地青岛啤酒,说明你的收入不是很高,应该是一个打工者。以上这些证明了你是一个办公室的白领。
之所以说你是传媒业或者广告业的,我用了排除法。因为经常到酒吧来喝一杯的,正是以上这两种职业的人所最为喜欢的小资小调。而且,从你刚才猜我没结婚的理由来看,你是比较善于摆
文字的,偶尔也喜欢卖
一番。这也是以上两种职业的典型特征,你不可能是小学老师或医生,更不可能是宇航员。”
“…”我一时无话可说。这丫头记愁,而且报复心很强。但她说中了。
“任一凡,我猜得对吗?”挑衅般地看着我。她洋洋自
我没有说话,拿着酒瓶倒了一
杯,然后端起来一口喝下。凉爽地酒
顺着我的喉咙通达至胃“好喝!”我叹了一声,抬起头看着她,慢悠悠地说道:“在CE,,一,我喜欢喝。喝便宜的酒的人就是收入低的人,这么想太浅薄了吧?”
“哼,好,喝便宜地酒的人不一定就是收入低的人。但你绝不是一个老板级地人。至少现在不是。”
“理由呢?”
“呵呵,这还用理由吗?从你这一身行头上,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啊?”
“你的衬衫穿得倒是很干净。但不知道是洗的次数太多,还是因为质量问题。领子上已经起了一个泡,虽然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可惜的是没逃过本姑娘的法眼。”
她说得这个泡我是知道的,现在以这种方式被她说出来,我感到难堪,下意识地去整理领子,以期遮挡一下。
“你的这套西装虽然还算合身,但从质料上看,价格应该不会超过2000元。而且,袖子太长了,挡住了衬衣的袖口;你的皮鞋虽然擦得干净,但样式款型都太老了,就算不是地摊货,但价格也不会超过块。一个老板级的人物需要随时出席一些场合,所以在着装上是很讲究地,而你就太不讲究了,所以,我说你不是老板级的。不过,从节俭方面来说,倒是应该向你学习。”说到最后这一句,她的语气完全是在打趣我了。
不好意思,我感到自己地脸可能都红了。被她一一说中我的衣服鞋子地价格,关键是其中的点评,让我感到有些无地自容。应该说她说得是对的,而且,那正是我已经认识到的自己比较弱的地方。
但同时,我也有些恼怒。被一个小姑娘这样嘲
,谁能好受啊?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自嘲地笑了笑,看着她说道:“没错,你都猜对了。没想到你的观察力这么强,佩服。…我猜你现在没有工作或者说不做事。”服。但游戏还没完,我不能被她这么轻易地打败,更不能失去了男人的风度,所以还得继续玩下去。
“为什么?”
“首先,按照你的年龄来看,二十二岁,按照我国的教育制度,除非你是神童,否则正是大学本科刚刚毕业。”
“嗯哼,继续说。”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一个刚大本毕业的人,最常见的状态是拼命找工作或努力工作,而很明显,你不是。而且,从你的穿着和刚才你点评我的穿着那些话可以看得出,你花了很多的时间研究时尚方面的东西。试想,一个忙于上班做事的人哪儿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干这些呢?其次,一个上班做事的人往往很需要挣钱,而且,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挣不了多少钱,不可能在酒吧里喝1880一瓶的洋酒。所以,”我看着她的眼睛,接着说道“我猜你不工作,有一个有钱的老爸或者老妈在养着你。”
“切,我老爸养不养着我关你什么事儿?”听完我的话,苏姗娜忽然变了脸,盯着我愤怒地说道。
看到她的这副模样,我笑了。我知道我也猜对了。她之所以有现在的这种反应,一定是那句“养着你”让她觉得很刺耳、很不舒服。可能平时她也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既无法回避,没有办法改变。今天突然被我以这样的方式说出来,她一定是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富人家的那些娇生惯养的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多不是很强,但往往自尊暴躁,眼前的这位算是一个典型。
“呵呵,苏珊娜,别生气嘛,我只是说你现在的状态嘛,并不代表你以后也是这样。”我得赶快哄哄她,她必竟是一个女孩而我是一个男人,做游戏怎么能反而做得她不高兴了呢。
“就是,将来我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你等着瞧吧。”
“没错没错,会的会的。来,这局我们打平了,一起干一杯吧。”我嘻嘻哈哈地举起杯来,赶快趁机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任一凡,你是一个人住吗?我猜是的。”杯,眼珠一转,她又说道,还没玩够。
“为什么?”
“一是你没结婚,二是你的口音说明了你家是外地的,以你的年龄和做的工作来分析,你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接你爸爸妈妈来A市住,或者既便是勉强可以接他们来,但以你的自尊心来看,如果不能把他们接来享福你是不会这么做的,所以,我猜你现在是一个人住。”
“…”她猜得也太准了,甚至连我的心里她都掌握了,我有点发愣。这个女孩就像认识我一样,但这是不可能的。
“…你猜对了。”我又一次心服口服。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这酒喝得不屈。
“哈哈…服了吗?”
“…”“任一凡,你来这里为什么总是坐这个位置?…我猜这个座位对你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苏姗娜用手拨
着酒杯,
面笑意,眼睛里闪着光,乘胜追击。“…”我无语,又一次被她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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