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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状态不好放庇
 他应该吃不下东西。体中掺杂血丝,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啊。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看到这幕定会心碎。

 但这一年来,她自我内耗太严重,已经疲累到提不起力气。波本漫不经心地将男人的脸扳起,直至清洁完地面。移动两步,瞧见男人濡的‮体下‬。失了么。这倒是头回见,她稍作考量,还是去解皮带。咔哒。

 还以为按父亲的谨慎程度,这里也会上锁。波本撇嘴,剥下牛仔,好在只是小便。沾巾,她细致擦拭。好像有哪里不对。波本顿住,将他双腿打开。

 男人体浓密而卷曲,还挂有排体。其下掩映的,除了茎,还有“女”的外,她两手拇指抚上大,将其掰开,凑近鉴别。

 波本熟悉这样的构造,她曾对着镜子,凝视每月血的部位,她想清是什么改变了自己。为什么?之前强下的困惑与质疑卷土重燃。是什么定义了她的外在表现?人们认为是别。是什么定义了她的别?书报、医生和父亲告诉她,是器官。

 但父亲拥有同样的东西。逻辑链条断裂“顺理成章”成为谎言,她与他拥有同样部件,却只有她承受规训。

 烈当头,金可以光着上身,比她丰硕得多的膛,她却被迫穿上窒闷的衣。同样是拒绝,金用眼神就能让对方噤声,自己明确表态说不,别人仍认为是在害羞。

 她一直用“这本质是力量悬殊带来的差异,只要变得强大,差别对待就会消失”说服自己,但随年龄增长,她逐渐看清以器官和征为界,男女间逐渐扩大的沟壑是多么难以逾越。

 她见过矮小顾家、温和友好的杂货老板被取笑为孬种软蛋男,魁梧未婚、手艺湛的木匠闲话称其悍妇老处女,她厌弃强加于她的女责任和身份,但也不想成为男人…她还没想好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但没人给她思考的时间。挤来自她无法认同又被迫选择皈依的两方,而她在收窄的狭中挣扎。金无法理解,也无从察觉(成长过程如虫成蝶,再自然不过的蜕变,谁会去在意蛹的挣扎,以致干涉其形成?),所以没有拉她一把,她原本是这么想的。

 但为什么?金也是异类吧,难道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阶段?还是说他已经学会了处世法则,所以对此而不见?真不公平。

 她嫉妒金伪装出的自由,又悲愤他不怜悯。如果素不相识,见她溺水作岸上观,波本不会介意,毕竟这水很冷,可是。

 她真心实意将金当作父亲…她寄托所有挚爱,理所当然地信赖…就像笃信太阳照常升起,波本坚信金无所保留地对自己倾洒爱意,或许的确如此。时至今,她才窥见慷慨光明背后的暗面。

 就算是再恳切的爱,也遵循不可见不可说不可违背的轨迹行进。波本无法再将自己交给这样的关系,她明白,只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继续妥协,他们便还能相亲相爱继续生活下去。

 只是她难以忍受了。失眠,记忆衰退,间歇发作的心悸手麻。精细操作屡次失误,灵感远去,许久未能品尝沉浸在兴趣的忘我狂喜,她勉强把爱当作替代品,但天平已倾斜。爱曾经是她渴求的唯一。

 但爱又真正算得上什么东西,值得她抵押自己的命运?归结底,她是个永不知足的坏孩子:扭曲,任,自我中心。这里已经没有值得她向往的东西。

 她替男人整毕穿着,清理自己来过的痕迹。金没有任何过错。共同度过甜蜜的回忆,他永远是自己敬爱的父亲。

 回到营地,栓好马匹,打扫房间,更衣沐浴,焚烧记,她将有价值的物品放置显眼处:私房钱,精细修理的支,所有金为她置办的服装及用品。对了,差点忘记这个。手伸至颈边,小心翼翼摘下项链。

 虽然一直随身佩戴,但她不忘维护,应该能再买个好价钱。扯下张纸条留言,她微笑,在句末画上大大的笑脸,用吊坠实。

 女孩走出门,赤条条地,未着片缕。幸好,她还没忘记怎么飞。晨曦下,一只小蝙蝠扇动翅膀,歪歪斜斜腾空,毫不回头地远去。

 “排除。”波本鼓起脸颊,脑内清单划去该项。离家出走后,她拟定未来计划:当务之急是多学些东西,安身立命,顺便沿途寻找杀害母亲仇人的消息。

 于是游历周边城镇,四处打听。说是打听并不贴切,她只是偷偷伏在房梁上,调查内部情况。当被告诉身为伎院某位女子的遗孤。

 她追问到底在何处,因为是在执行诸多外出任务之一的途中,金不记得具体方位,只勉强记得房屋的造型构造。看来挨个排除,才最为稳妥。虽是大海捞针,她尽量安排好程,以提高效率。

 清晨,浏览悬赏栏,也许杀害母亲的凶手会再度犯案。白天,她便徜徉闹市,偷学修理铺和机械制造店(天堂!)的手艺。黄昏,藏匿于声之所。最无聊的就是去伎院!

 她总是无法理解为何人们刚见面就能,难道这些家伙初次相遇便会给对方打感分,评估能不能?她倒吊‮体身‬,翅膀拢住小憩。

 白花花的迭‮擦摩‬,真是无聊。还是前几天去的房间有趣点,卖者拿玫瑰将道当花瓶,恩客跪下给对方作马骑,还有挑战‮体身‬伸展极限的…原来两只拳头都能伸进去。阅览参差多态实在让她开心,仅有的不快之处。

 在于金未给她写信,难道他生气了?她一封封地寄,没任何回音,她铜板都折在邮费上,晚上只能睡在伎院附近的垃圾堆旁,那里扒拉两下,就能刨出个被丢弃的死婴。

 “今天喝多了,状态不好。”放,你这叫痿。跑几家伎院都见到这家伙,晦气。

 “但我可是个神手…”看体态就不像。“一击溃了伤害我心爱姑娘的怪物。”什么?她尖耳朵竖起,仔细聆听。“酒馆…四楼…虽未挽救她的性命…”信息基本符合,她振翅,从窗户中离去。

 “啊什么东西救命!”那男子尖声惊叫,软倒在光女子的怀里。波本蹑手蹑脚,轻悄翻找。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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