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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纹理清晰可辨
 听到这里,事情已是十分复杂,李承于又说:“上次小陆提到的南西东郊大片土地被购买的事,你猜的不错,确实和盛元有关,是郭培一个远房亲戚做法人的皮包公司,我们已经抓到了他的亲戚,招供说当年郭培给他一笔钱,要走了他的身份证。

 他后来以遗失的缘由重办了,跑去蒙城生活再也没见过郭培,现下,郭培也该被收网了。”江呦呦沉思了很久,缓缓说道:“所以这件事是这样,某个组织可能是盛元也有可能是其他,以陆鸣的母亲和王余的名义合开了一家私下做稀土开采的公司。

 而实际上做这件事情的是郭培,王余发现了这件事情…”她停下来看了看陆鸣,陆鸣接着说道:“王余最后的失踪有可能是被郭培所杀,而我母亲和王余一样,发现了什么,在去的路上被制造了一场‘意外’?”

 李承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假设以稀土为点,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能串起来,但我目前能确定的只有刚刚说的郭培参与稀土开采和运送到国外的事件,以及皮包公司购买地块的事。

 而杀害王余的事还没有任何证据,遑论你母亲。这种老狐狸,不把王余的案件定到他的头上,他是不会吐王余、还有你母亲的事半分的,小陆,你母亲的事,还需要深挖。”他拍了拍陆鸣的肩膀,语重心长。

 陆鸣轻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他似乎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江呦呦突然摇了摇头,出声:“也许王余的事情并不那么难解,陈归俞让你去找郭培。”她转过头冲着陆鸣笑了笑,眉眼间十分笃定:“她是故意的。”

 “怎么说?”两个人同时冲着江呦呦问。“那天我拿着小铲子碰见你们的时候就怀疑了,刚一打眼,她的眼睛第一瞬就盯着我的铲子,后来在去酒店的路上,她不停瞟我的铲子,一直拐弯抹角问我去干嘛了。”

 这也是江呦呦急于销毁掉小铲子的另一个原因,抱着这样的疑问,江呦呦深入查了查陈归俞。

 陈归俞今年25岁,毕业于安大,是曲布一个不太亲近的表姐的女儿,家庭贫困,从小受盛元的赞助,毕业后顺理成章地为盛元做事。

 “本来我不觉得有什么,那天你说她告诉你郭培项目的事情,还有商场的偶遇,我故意说了句留在这里,她非常紧张,很有意思。

 ““她从小是个特别规矩死板的人,估摸有强迫症,所有事情一条条一列列要安排的明明白白。”看到两个男人疑惑的表情。

 她挠了挠鼻头:“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去了趟她的母校,光荣榜上还有她的笔记呢!其他人也许能很快掩藏住表情,但她显然不属于这类人,更何况,我江呦呦是什么人。”

 江呦呦歪了歪头,得意地笑了笑:“所有这些联系在一起,很难不觉得她为盛元做的恐怕不仅仅是上市的工作,但是不入虎焉得虎子,我想我们去会一会郭培也好,不过李叔叔都这么说了,我倒有个别的想法了。”

 陆鸣似乎想到了她所想,补充了一句:“我提到去嘉星的时候,她很放松,还顺势提到了郭培项目被抢的事。”江呦呦凑过去亲了亲陆鸣的脸,欢喜地说道:“你懂我。

 她一直在把我们往嘉星引导,很担心那块地,但是原本那几亩高粱地并没有什么收获,我猜,也都是我的猜测。会不会在其他地方,离高粱地很近的地方,但又不是高粱地,又会被我们的固定思维忽略的地方呢?”

 她眨了下眼睛,狡黠一笑,陆鸣了然:“你说旁边那块麦子地?”“bingo!”江呦呦打了个响指。李承于想了半晌,点点头:“有些道理,在高粱地杀害王余后,深夜掩埋到附近的麦田里。

 然后购买周边所有土地,先是将高粱地迅速改种成麦田,过了几个月,用别的皮包公司假意抢走郭培的项目,兴建园区。双重配合,把注意力引到高粱地和园区。

 忽略真正的埋尸地,这个思路有道理。”言语间,李承于的语气和神色竟也振奋起来,起了斗志的样子,他率先起身:“事不宜迟,得马上行动,我去申请批令,你们俩在我这里待着,哪里都不准去,我怕有危险。

 “想了会儿,他又换了主意:“不行,你们俩先去我所里待着,注意安全。”

 曙光似乎终于开启,也只是刚刚开启。***南西在北方的最南边,气候适宜,很适合种小麦,东郊这片地土地平整,面积较大,可惜被艺术园区占据了太多地方,否则这片地完全可以规模化、机械化种植。

 三年前的高粱地早已不复存在,6月初的麦田已经一片金黄,短短半个月,麦田由绿转黄,麦田旁发生的事情也变了许多。

 从一开始高粱地的挖掘和土壤检测的无结果,到查找搜寻嘉星艺术园区的信息和建筑物的一无所获,到今天,结合各方的信息和推断。

 终于找到了最大可能的埋尸地。李承于最终还是不放心,亲自把他们两个送到所里,他得任务是绝密,自然是没法直接申请批令,只能上峰层层下达,让南西刑侦科的同事去挖掘。

 南西警署厅的同事大多都是老‮察警‬,其中一大半是十几年前转业的,专业素养并不高,刑侦科的年轻人又缺乏经验,故而李承于这个老刑警被喊来帮忙。多次翻阅资料和讨论后,他们磕磕绊绊定了几个挖掘点,挖到第四个,才有动静。

 “骨头!”刑侦科一个刚入职不久的年轻‮察警‬发现了东西,大叫一声。大家围上去,准备挖掘,被李承于拦住:“换小一点的铲,慢点挖,小心别把东西坏了。”

 经过近3个小时的挖掘,一副完整的白骨出现在大家面前,被围布和‮察警‬拦住的群众探着头努力张望,试图看到点什么。

 当然也没机会看到什么,尸骨很快被保护后送往东郊医院的冷库进行检验。检验结果显示:这幅尸骨身长169,别男,骨龄55左右,两年零十个月前死亡并被掩埋。基础特征和王余的信息基本吻合,但还缺乏定论。

 近三年的岁月,让这具白骨的身外之物几乎都化为尘土,只留下几片破碎的布片难以辨认,唯一有用的便是他已经扭曲的左手紧紧握住的东西,法医费了不少功夫才从中将东西取出,是一个金属的袖扣,纹理清晰可辨,也许是唯一的突破口。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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