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再支撑不住
旁边的圆柱后,蓦然闪现一个人,玄
的衣衫衬着白皙肤
,衬得脸上笑意有些妖异。岑息勾了勾
,抱拳颔首“是。”连祈没想过能带着舞儿逃出天极楼,只知自己的剑尖只能对外,不能向内。
天极楼的出口有暗卫把守,若硬闯势必会惊动各处,届时楼中杀手倾巢出动,他也难抵挡。闫火罗似乎有意看他们做困兽之斗,这半晌都未派人追来。
连祈带着舞儿躲到一处,见舞儿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他,便问:“怕吗?”舞儿摇了摇头,反问他:“爷怕吗?若死在这里,便报不了仇了。”
连祈撕下一片衣角,将握剑的手裹紧,目光不知落在哪里。大仇未报,他
心不甘,然如今生死不定,心中不免有种无力感。“能不能活着。全看天意了。”
连祈牵起舞儿,正
往前走,忽听暗处一阵拖沓的脚步声,连祈旋即提高警惕。嶙峋的石柱后,
出一张苍老的面孔,舞儿从连祈身后出来,叫了一声:“花姑!”
天极楼中,岑息与叶舟让连祈心有忌惮,唯这花姑,虽未
杀意,却总透着怪异,连祈也
不清她到底是个什么存在。花姑瞧了一眼他们,转身叫他们跟上。连祈没动,舞儿见他长眉紧皱。
也不敢打包票说花姑一定信得过。“对于想杀的人,老阎王向来没什么耐心。再过一刻钟,天极楼杀手便会围了这里,连堂主要等死,老婆子也管不了。只可惜了身旁这年轻的女娃。”连祈心中牵挂舞儿,花姑一语中的。
连祈收了收周身戾气,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何帮我们?”“帮?”花姑笑着摇头,径自往前走去。连祈犹疑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花姑带着他们绕到刑堂的最底层,方走近便听到水声哗然,只见一汪潭水中央有一个下陷的
口,水
不息,却不见填
。
花姑指了指那水
,道:“置之死地,能不能后生全看你们的造化了,但愿到时你们不会落到老婆子手上。”那水
深不见底。
也不知通向哪里。连祈看向花姑,见她面带兴味,有些明白这个人或许真的不是想帮他们,而是更像看一出猫捉老鼠的好戏,果然在天极楼待久了的人,心态都是常人难以理解的,不过便是如此,连祈还是同她道了谢。只要一线生机。
他也要拼一拼。连祈眼中闪过决然,抱着舞儿跃下水
,顷刻消失不见,却连丝水花都没见响。
花姑桀桀笑了两声,佝偻着背转身,听到一阵微叹:“花姑这样做,叫我很难
差啊。”花姑看向阴影处显现的人,便没停下步子。
“岑息堂主该谢谢老婆子,天极楼中耳目众多,岑息堂主怕不好行事。”岑息神色不变,也没有什么心事被猜透的慌然,摸着下巴道:“确实,不过还得费力找人,怕老阎王等急了再加派人手。”
“这话你可说对了。”另一道声音
进来,岑息抬头看见上面的叶舟,脸上的笑意扩大,却未达眼底。
“还真是个老狐狸,出动两堂堂主来互相牵制。”叶舟从上面跃下,抱着一把唐刀,不甚正经“你也说是老狐狸了。比不上你这个年轻狐狸。
他怎么也没想到,我和你是臭味相投呢。”岑息抛了抛手里的堂主令,幽黑的眼里不见半点光。
“务必先一步找到活的。”那厢,连祈与舞儿跃下水
,被水里的
冲得四处
。连祈紧紧抓着舞儿的手不敢松懈,约莫看到一抹亮光,脚下一蹬拉着舞儿朝上游去。
甫一破出水面,两人均被刺眼的阳光晃了一下,目之所及,两侧全是绝岩峭壁,他们被两壁中间的水
一路冲到下游,才得以
身。夏日虽然闷热,在冰凉的水里泡久了。仍然觉得骨头生寒。
舞儿抱着四肢,不住打哆嗦。连祈罩住她冰凉的手指,将体身的热度传给她,却也不敢耽搁太久,等舞儿神思安定,便带着她继续赶路。便是如此,一路上依旧遭到不少伏击。
连祈纵然身手了得,也难敌天极楼连番出阵,不出多久,连祈也
疲力尽,身上挂了不少伤。舞儿紧跟在他身侧,焦急又无措。
随着夜幕降临,连祈愈发警醒。天极楼的人习惯于黑暗,夜晚对他们来说,是最合适的行动时间。不出几步,已是悬崖,连祈再回头,便看见岑息带着人立在那里。连祈看了眼昏暗的夜空,暗嘲天无绝人之路全是空话,提着剑便攻了过去。
岑息抱臂站在一侧,看着连祈同人厮杀,却未参与。舞儿由不得盯紧了他,唯恐他趁机偷袭。岑息被她瞪着。
想不发觉都难,便有些好笑,等连祈将人杀了个
光,他才提剑上去。舞儿叫了一声,连祈回身一挡,被岑息
退了几步。
连祈见过岑息出手,却未与他
过手,只觉此人出手极快,招招狠戾,却又收放自如,而且明显在放水。
他经过几番车轮战,岑息若取他性命,不过三两招的事,如今盘踞不下,两人身上都挂了彩,最后一招时,连祈拼尽全力挥了下去,岑息用剑隔开,退后一步,收剑入鞘。此人并不想杀他。
连祈像明白这个事,问道:“为什么?”岑息没有解释,却说了一句让人费解的话。“救命之恩便先留着。待你东山再起之
,我再来讨。”说罢几个起落,消失在山野之间。
夜风吹得衣衫猎猎,连祈浑身一松懈,拄着剑跪到地上。岑息在山口与叶舟会合,叶舟望了眼深黑的密林,脸上出现少有的犹疑之
。
“你就那么确定他能帮你?”岑息
了
手背上的伤口,
角一歪,笑得
肆而无所谓“凌云堡的少主,岂是池中物。”叶舟看着一路上被连祈收掉的人,夹着刀吊儿郎当地唉了一声“这下回去难
代喽。”
“我自有对策。”叶舟听他这么说,便没再多嘴。连祈撑着下了山,再支撑不住,呕出一口血来。舞儿吓坏了。扶着他寻到瀑布后一处山
,暂时歇下来。
连祈身上的伤虽都不致命,却也染红了衣衫。因为是逃出来的,舞儿身上也没带药,只有荷包里花姑给的那只黑瓶子。舞儿在那之后问过花姑,这里面是一对蛊,需沾染人气才能活。
她便贴身带着。舞儿紧了紧手中的瓶子,垂着眼睑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听到连祈痛哼…匆忙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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