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接连撞了进来
“是死的…还是活的?”甄软听到一个颤抖的声音问起,微微张开眼睛,看到一张俊美的面孔,
角微勾笑意融融,见她睁眼时亦
出了一丝惊讶,回头对身后的人说:“命大,还活着。”
“那真是太好了!”那个声音乍现欣喜,窸窸窣窣蹭了过来,甄软的眼前又出现一张姑娘的面孔,漆黑的瞳仁,纯净得像水一般,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呀,伤成这样…”那姑娘看着甄软浑身是血的样子,都有些无从下手,与她一起的男子伸手探了探,立时引来甄软一声低
,姑娘不由叮嘱他:“你轻些!”
“还真是医者父母心。”男子嘀咕了一句,瞧了瞧甄软四肢的伤口,蹲在一旁面不改
“手脚筋都被挑断了。不死也要废了。”
甄软闻言,由不得涌上一阵悲戚,眼泪淌个不停,那姑娘见状,嫌他说话太没分寸,推了他一把,道:“不说话没人把你是当哑巴!你快些去找些止血的草药来!”
男子倒很听话,撇撇嘴起身了。“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的!”姑娘拍拍
脯,向甄软保证。
甄软觉得自己的意识所剩无多,似抓住最后一线希望,
息着求了她两句话“请姑娘…务必将我消息…带给锦
城南侯府…”甄软话未说完,便陷入了昏
,浑浑噩噩中除了越来越弱的痛觉,什么都分不清了。
“姑娘!姑娘…”那厢,甄玉大概觉得甄软若被找到,自己旋即会没命,便把这当成了救命稻草,一直拖着。只说雇人丢上了山,可丢到哪座山却含含糊糊,不肯言明。
夏侯竺
然变
,一脚踹向甄玉的心窝,甄玉只觉
中一阵钝痛,生生晕了过去。夏侯竺怒道:“将她泼醒,继续拷问!”
夏侯竺从衙门的刑房出来,一身怒焰怎么也熄不灭,加之心中焦急,平
里的镇定都丢光了。
甄玉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歪门
道的药,尚翊如今也卧倒在
,晕晕乎乎发着烧,只能委派三个影卫加急寻人。夏侯竺一边出动人手找,一边坐立难安,期望着甄软如同上次一般。
只是贪玩跑去哪里喝花酒,一会自己便回来了,可是直到黄昏,直到夜晚,依旧不见人影,夏侯竺的心便凉了半截。
夜晚搜山寻人,更加不易,遑论锦
城环山抱水之地,山岭起伏,若一一搜寻,一个月也未必见得。
可夏侯竺不发令,没人敢停下不动。卫希不得已,严刑
供,也没能撬开甄玉的嘴,只能重金张榜,带动附近村民,联合搜山。半个城几乎
动了一夜,凌晨时分,犹未有消息。
夏侯竺一夜未睡,眼下布着一层青黑,常公公只能不住地给他换些养神的茶汤来,不敢再劝。夏侯竺沉着呼吸,几要抑制不住杀心,将甄玉一把捏死。忽而听到院门外有动静,侍卫在门外拦住一个人,只闻是找尚翊的。
“何事?”夏侯竺出厅。那男子见他,微带揣度:“你是威远侯?”不等夏侯竺给出答案,男子随手抛了一样东西过来“不管是不是,总归也是侯府的人。我受托来带个信,这东西的主人现在十里村。”
罢了旋身便走。夏侯竺摊开手一看,心里便似被擂了一拳,惶然退了一步。“这…这是软软的!”夏侯竺捏着手里一只翡翠耳珰,急忙叫人备马“马上去十里村!”
常公公没跟上他脚程,急忙去找卫希等人,叫跟着去了十里村。官兵蓦然入村,难免引起村民惶恐,卫希忙下马安抚:“此次只为寻人,大家勿慌。谁的家中救得一位姑娘,官府重重有赏!”
村民小声议论,互相询问,正当夏侯竺忍不下想下令一家一家找时,人
后挤出来一位年轻姑娘,看见正中几人时,微微一愣。卫希也看见了。面色亦有怔愣“知晓?你怎么在这儿?”
被称呼为知晓的姑娘道:“我本是回村里看看,正巧上山采些药。我听到你们要找人,应该就是她了。快跟我来!”
卫希也顾不得跟夏侯竺介绍晓晓的身份,忙跟着去了。跟来的都是习武之人,一开门那浓郁的血腥之气铺面涌来,皆变了脸色。夏侯竺脚底一软,差点跪倒在门边,看见
上躺着的人,几乎喜极而泣地扑过去。
“软软!”夏侯竺待要抱起甄软,知晓忙道:“我刚帮她止住了血,她如今手脚筋断裂,切勿碰到她伤口!”夏侯竺原本欣喜的心情,顿时被砸了个窟窿一样。
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看着甄软四肢上
着厚厚的绷带,仍渗出不少血迹,心痛难当。“马上…急诏京中太医。”夏侯竺声音喑哑,双眦通红。
若甄玉在跟前,怕是早已被灼成灰。甄软伤成这样,夏侯竺都无从抱她,只能
了辆牛车,在减少颠簸的情况下往城中运送。夏侯竺一路跟着。不住抹着她额头冒的冷汗,听她断断续续喊着“夏哥哥”一迭声应着。
俯身将轻吻落下,安抚她惶然的内心。宫中太医收到急诏,连夜快马加鞭赶了过来,片刻不敢耽搁,就地坐诊,只是情况都不乐观。“皇上,臣等无能。娘娘的伤口处经脉多有断裂,便是接好,往后也怕…”
夏侯竺坐在
沿,只敢触碰甄软的指尖,听太医如是说,心里的痛就冲得他眼眶发热,他何尝不知。
那伤口经脉参差不齐,并不是被人一刀割断,而是用了簪子一类尖锐器具,硬生生戳刺断裂,何其忍残!夏侯竺一想她当时不知受了多少罪,便觉呼吸都带着钝痛。
“朕不想听这些废话。医好了。后世三代封爵封王,医不好,便着人提走你们的脑袋。”一众太医惶恐不已,可翻遍医学典籍,也没找出个方法。
“人的手脚筋岂是线头,说接便能接上,还能行动自如的,皇上这回是要一怒为红颜啊…”太医面面相觑,摇头叹息,有的已自动摘了头顶的乌纱帽,只坐着等死了。
里间灯火熹微,夏侯竺坐着脚踏上,趴在
沿,眼也不眨地看着苍白的娇颜,仿佛怕一眨眼人就不见了。“夏哥哥…”听到一声低低的叫唤,夏侯竺忙往近凑了些“软软!软软你醒了?”
“好疼…”甄软一有意识,那锥心刺骨的痛感便
水般席卷四肢,没有片刻停息。夏侯竺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抚她的疼痛,对外吼道:“太医!太医!”外面跪着的一片太医,接连撞了进来,挤作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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