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妖气自是没了
褥棉柔舒适地裹起她,身上衣裳干燥洁净,淡淡药香萦绕鼻息。中毒后眼珠微微灼痛,她伸出爪子挠了挠。隐隐约约间。
她闻到一股极淡的妖气,似乎有妖物躲在暗地鬼鬼祟祟,不怀好意的窥视她。味道很熟悉,肯定是先前的蛇妖。
许萱草一惊,蓦地坐直,单手化出太虚剑,朝妖气所在方位追击过去。叮的一声,太虚剑在墙壁上撞了个空,那妖物已然逃了。看这情况,她很可能陷进青蛇妖的老巢,就算是瞎了,她也要将妖巢翻搅个底朝天。
许萱草借用太虚剑灵识,命令它往前指路。不知撞到何物,噼里啪啦掉落一地,周围
是太阳沐浴后的药草味,她蹲身下摸了摸,原来是晒药草的簸箕。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妖气从鼻息闪过,她浑身警觉,太虚剑朝那头挥过去,结果晒草药的架子被砍倒了。发出更为惨烈的倾倒声。
药草跟落雨似的砸了她一身。许萱草懵了半晌,眼前漆黑,双手摸到一个男人,那人身材颀长,她堪堪到他肩膀的位置。“你是蛇妖?”她厉声问,那人轻轻的笑,一丝纵容,一丝无奈“这是何必。”
不对劲,闻不到对方身上的妖味。许萱草凑过身,两手攥住他
,贴着
膛像狗儿似的嗅了。
真的没一丝丝浑浊妖气,反而闻到他体内透来清新素雅,可称圣洁的气味,她方才明明闻到青蛇妖的妖味,若是这男子认识蛇妖,不该有如此纯净的气息。“姑娘,你还好么?”
耳畔传来淡淡悦耳的询问,她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姿势,像是在主动搂紧了一个陌生男人。还能感触到隔着布料,对方
身肌
的紧实曲线。触感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他是个男人,血气方刚的大男人。
蓦然想起方才,她鼻子挨进他颈项间,嘴
擦到肌肤,无意落下一个暧昧。许萱草那时心无旁骛,一心标识他是人是妖,可是现在…她猛地松开手,耳垂倏地要红的滴出血了。心里一直重复着:要命,要命,真要命…***许萱草虽看不清他长相。
但经过方才一摸索,知晓他绝不是妖孽,只是一个气息纯净的凡人。方才她砸坏了他的药架,还撒了一地的药草,坏事可做绝了。
作为归云派第一弟子,许萱草向来冷静自持,面对这一境况,尴尬得想找抔土把自己埋了去。许萱草蹲身下,在地上摸来摸去,试图捡起一些药草来:“对不起…”
上方伸来指节分明的手,捻起她发丝间的药草叶子,他叹息:“怎么搞得把自己
糟糟的。”许萱草微微一愣。
感觉到他轻轻拍掉她衣裳上的药屑,然后,重新
好罩在她眼睛散开的纱布,他声音出其温柔:“你眼睛余毒未清,需要敷上七
才能恢复,不要再
动了。”许萱草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见她惹了祸,还对她这般温和,更加让她内心愧疚。许萱草开口跟他解释:“恩公,我方才以为你是蛇妖,才做出那些事…”“别叫我恩公。”他笑了下“我叫白似瑾,临安府的一名寻常大夫。”
许萱草问道:“你这些药草怎么办?”“一点小事,自会有人帮我收拾,你先回屋休息吧。”他的手掌拂过她面颊,带起一缕清风。被风呼面,许萱草忽觉一阵困倦,浑身泛力,软倒昏
过去。
白似瑾顺手接住她的身子,稳稳扶在怀中。说时迟那时快,一条细长青蛇从树枝飞窜下来,咧开獠牙朝许萱草的脖子咬去。白似瑾一挥云袖,手掌雷霆般击中青蛇的脑袋,将其拍进草丛。
“不许动她!”青蛇被扔进草莽,像条绿油油的绳子挂在枝条,蛇首摇摇晃晃地吐出人声,獠牙尖锐可怖。只不过蛇尾包扎着一圈圈白布,让他的模样有些滑稽。
“啊…老子要杀了这臭娘们!”青蛇原本想趁许萱草昏
时,潜进屋子杀人,谁知让她察觉到妖气。
白似瑾眉宇微蹙:“我不是警告你,你妖气重,不准靠近她吗?”青蛇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嗓音低落几分:“可是…哥,她是归云派的修道士,把我们当洪水猛兽,天天囔着要杀光妖族。”
白似瑾淡然道:“听说你在临安府搞了不少麻烦,你被她追杀也是情理之中。”青蛇嘶声道:“这娘们年纪轻轻,道法就狠辣无比。不如斩草除
,以绝后患!”白似瑾垂眸凝视怀里的人儿。她粉面桃花,脸颊
,肌肤吹弹可破,头搭着他宽阔的
膛,模样乖巧极了。
“不过是个姑娘家。”青蛇眯了眯眼:“哥,为何要救她?别告诉我,你看上她了。”其实青蛇这是玩笑话。
他知道以白似瑾深不见底的道行,绝不可能轻易动情。白似瑾手臂下倾,托起她娇娇小小的身子,横抱而起往屋子走去:“自然有我的缘由。”青蛇仰着脑袋,得意:“我猜我哥必有预谋。”
冷风中传来一声话:“一地药草,你来收拾。”“啊!”“不能用法术。”“啊!”***许萱草因着双眼毒伤,暂时在白家居住。
有件事颇为疑虑,先前白家为何会有股妖味,虽是一瞬之间的气息,她确定不会认错,绝对是青蛇妖身上的。
难道是青蛇妖追踪她,想趁她受伤偷袭。许萱草愈发担心,前往寻找白似瑾,打算告知他此事,免得被她连累。可转了个念头,青蛇妖会不会跟白似瑾有关联。
但想想也不太可能,白似瑾气息纯净,是十世善人才会拥有的特征,这类人,绝不会跟妖孽同
合污。路上,许萱草穿梭于走廊,忽闻扫帚重重划地声,哗哗作响,刺得耳膜有点难受。
“害老子扫地!去死去死!”许萱草隐约觉得那腔调有些耳
,不过对方嗓音非常幼
,跟先前的成年蛇妖很不一样,她心生疑虑,朝声源一跃而去,擒住那男童的衣领。许萱草低头闻了闻他身上,嗅到一股臭烘烘的
腥味,皱着眉头一把松开领子。
阿青被无情地摔在地上,抬眼看清是谁,吓得一个抖擞,只见,许萱草眼蒙白布条,浑身寒意暴涨,手持太虚剑,利剑直指他的喉咙,此时的阿青被白似瑾封住法力,变成四肢短小的小男孩,被罚在院子里清扫。没有法力,妖气自是没了,她也没看过他人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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