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向来仰慕
王姬风尘仆仆来燕,又被小妹叨扰许多,不如先休整一番。朕昨
已着人在汤沐邑为王姬准备了住处。六
后才是祭祀,届时王姬同来,一道祈问上天。若那时仍一心想要复国,朕,必定履约。”*距离年节还有一个月,汤沐邑中很是冷清。
二人在夹道在中,一前一后的走着。梁鸢隐去了报复燕慈的那一段,将后面与天子的
锋一五一十的说了。又道:“我见皇帝信誓旦旦,不像是假话。可…真的可以么?楚地本不是他亲封的疆域。
他凭什么去收回?何况他这三年没少收你们的好处,若说翻脸就翻脸,天子国的颜面信誉何在?”
“难说。”霍星
也觉得蹊跷“不过听他的言辞中有意拖延,这两
要当心些,还不知耍什么把戏。”结果她叹气,嘀咕道:“只要不是那个死丫头,别得都不算什么。”
虽然只是一句无心之言,但霍星
能听出语气里的隐义,走上前道:“还替我生气呢?”他太懂得她的刀子嘴豆腐心了。昨
他站着。
自然将她的动作一览无遗,为了不当场发难,掐的手都紫了。叫他好不心疼,只是她好面子,他便一直不去点破,果然。
她把脸撇得远远的:“谁在乎你了。”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只不过她当着我面欺辱你,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的笑容僵在嘴角:“你,说什么?”***“说。你。是。狗。”
梁鸢一字一顿的说,态度嚣张,不过仅仅硬气了两秒,立刻拔腿就逃。边逃边回头,见对方没追上来,只慢慢地向自己走来,莫名地觉得心情很好,于是笑了起来,结果一转头,与人撞了个
怀。
对方是个样貌极周正的男子,与霍星
身形相仿,气质却十分迥异,要略瘦一些,五官秀美,目光温润,宽大的广袖襕袍及身,更有一种内敛的清贵之气。再近些,她落在他脸上的目光便挪到了眉间…远看并不明显,靠近了才发现。
他的眉心正中有一颗淡淡的红痣。仿佛是滚烫的朱砂,撞进眼中,落到心头,
起微妙的涟漪,她看得痴了。话也忘记说。倒是那郎君从低身下,捡起素白的绢花递过来:“抱歉。”说得是官话,语调轻轻的,是南方人才有的细致温柔,她迟迟才把目光移到他的手上,才发现的确是自己发间的绢花,大抵是刚才相撞是掉落的。真巧啊。梁鸢冷不丁的冒出了个不相干的念头。
并且为此欣喜,眼中
起了异样的光,一样细声道了谢,从他手中接过绢花,信手便别回了鬓间。
那郎君看着,忽然噫了一声,自然地伸手扶向她的发,指尖一动,歪歪斜斜地绢花便被扶正了,之后莞尔一笑:“歪了。”“啊…多,多谢。”梁鸢难得显出了两分羞赧,微微垂下脸,竟不敢与他对视。
“小娘子是…”声音一顿,大抵觉得问得唐突,地上的那片影子一躬“某姓赵,表字清和,西州赵国人也。方才刚刚面圣回来,不曾注意看路,失了分寸,叫小娘子难堪了。”
姓赵…梁鸢摇摇头,说无碍,复又轻轻颔首行平礼,不自觉地把调子掐软了。“原来是赵国公子,倒是我无礼冒失了。”顿了顿,继续道“小女姓…梁。”
千言万语,都被这个姓氏涵盖。赵清和心中了然,又不免高看这柔弱少女两眼,正当这时,从拐角处又走来一个黑衣影卫。少女比一比他,柔声道“这是青。我这一路过来,便多亏了他。”
遭此大劫,还能从楚地辗转至此,怕是很不容易吧,他看见她脖颈间暗红色的,像刀刃似的长疤,只觉得触目惊心。
赵清和不由得打量起她身后的人:那影卫身形
拔,不难看出是个练家子,被银质面具遮住了半张脸,连
线都克制收敛,将所有情绪都收拢其中,看不出分毫端倪…是个滴水不漏的厉害人物。
赵清和收回视线,又重新看向身前的少女,没有纹饰的素裙,脸上不着脂粉,鬓边是多娇怯的白花。身形瘦骨伶仃,纤纤一束,仿佛一阵风都能吹了去。
向来这些日子受了许多的苦,他难免心生怜惜,于是缓声道:“我就住在汤沐邑中的北街,若殿下往后有什么缺的少的,或者有什么要帮忙,只管来找我。”
“我也在北街!”梁鸢十分欣喜“公子要回么?不如同行?”赵清和欣然应允,自然地与她并肩同行。
一路上相谈甚
,到了住处,发现他们竟被安排在了隔壁,惹得梁鸢又是一阵惊喜,约好了闲了再一道吃茶,这才依依不舍道别了。
*住处已经被宫人打扫好了。窗明几净,院子里设有藤架石桌,简单质朴,却一应俱全。梁鸢正四下观望着,忽然有一只手
面挥来。
她吓了一跳,要躲,结果那只手略过她的脸,落在她的鬓间,一把扯掉了那些绢花。又一扬,绢花便在风中四散了。
“你干嘛?”梁鸢被勾到一缕发丝儿,疼得倒
一口凉气,以为他还为自己占他嘴上便宜置气,就笑嘻嘻凑过去要哄“这不是…”结果霍星
看也不看她,径直走了。“吃错药了。”梁鸢一脸嫌弃,扭头就走“那我去找赵公子了。”
然后那个身影退回来,一把拎住了她的衣裳:“不许去。”梁鸢回过头,有些不可置信得笑起来:“还真是因为他?可是你看不出来吗,天子有意将我们的住处安排在一处。
就是希望我和他能有些什么。我是今天才知道,那时天子怎么会说什么要替我寻个如意郎君,原来是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也是,若有人能替他接我这个烂摊子,他大抵是求之不得吧。”他冷哼一声:“究竟是假意逢
天子,还是此事正中你的下怀?”
长帝姬泼来的冷茶没有让霍星
在意,可方才一路上梁鸢的柔情似水却让他寒得彻骨。一字一句,都咬牙切齿。“那可是赵公子!”
“我还是霍侯爷!”梁鸢白他一眼:“霍家不过是秦朝的一个小小公族,算得了什么。可,那可是赵公子。”
她两眼放光“放眼天下,只有赵国曾有女王摄政的先例。唔…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史书中的那位赵夫人①,我向来仰慕她,更想成为她。”听见她的志向,霍星
便不心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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