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谁在岸边守望
历史学年会上,相遇远方同行。谈话间,论及曾与之同校共事的、已退休数年的杨老师的近况,我心竟生怅然,淡烟笼月般,
朦着浩淼心事。
大学毕业参加工作那年,首次参与专业年会。舞会上,认识了他乡的杨老师;大约两年后,又相遇在全省同行的西昌会议期间,在金灿烂的菜花地里,在绿荫匝地的高校校园,杨老师热诚为我拍照留影,此行无疑加深了彼此了解,之后便成忘年之
。杨老师生
开朗乐观,喜欢旅游、摄影,曾给我邮来一些异地风光照和他自己的外景照,年终还寄来贺年卡。后来,在荥经的年会上,席间举杯中,他问知我尚未成家,谈到了自己的儿子——一个很漂亮的小伙子,参军转业后在市邮电部门上班,也是单身。
当时,杨老师一反开朗之风而讪讪地对我说:想把我介绍给他儿子,但“你这么好的姑娘,我担心他对不住你。他有点贪玩!”身为知识分子,我想,他的话一定是谨慎而出。
那时,我只是淡笑。
杨老师也不再提及此事。
之后的行业会议里,也不再见他,恐怕他该是退休了。
现在想来,当初那种试探,为父,为友,为尊者,为儿女之情,是多么用心良苦啊。
多年过去。
我一直都认为,杨老师一定还是那么乐呵呵的一脸笑意,喜欢到处旅游,喜欢拿个相机见景即拍;而他,也一定不知道我之后的历程与遭遇的。
直到这次年会,才知物换星移里,总有遗憾。
知情的老师都说,杨老师体身和精神状态已经不如以前了,主要是儿子的事情一直没有落实——就是那个参军的儿子。他们说,现在的他,四十多岁了,还没有成家!
有老师还说,那个时代,象他那样,参军又考上军校,是很不容易的哦。小伙子,人也不错,不知怎么想的!
事情竟成这样?我愕然不已!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真的有些不肯相信自己耳中所闻。
平
里总是感叹光
如梭,一转眼就过去“好多年好多年”但是有谁刻意留心地丈量过当初的俊小伙是怎么在冬去
来的每一个
程里悄然变成了40岁的
男?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光如
,匆匆走过山重水复,那滞留岸边的人啊,眼底溜走无数的寒来暑往,过尽千帆皆不是,冥冥之中,到底又在守望着什么?
经年以后,多少活在俗世凡尘的曾经的理想主义者,恐怕都已明白,红尘万丈,斗转星移,有些坚持,在硬坚的现实面前,最终还是不得不变通开来。
想当时杨老师说那番话的神态,想一个单身在外的男人是怎样捱过这近20年的光
,再念及我自己“命运”这个词,今天,竟这么重重地打着原本不再轻灵的心门!
假如当初…
我知道,这已是废话!
16年了,我的菁菁校园,我的盎然理想,原来,早成隔夜茶话;16年了,我的如花年华,我的温婉往事,原来,已是昨
黄花。
浮生虚度!
弹指一挥里,陈年旧事,不经意间,悉成烟云。
时光如箭!梦境依稀。最初的原点上,站在岸边守望的,可是谁家少年?
心,很空!恍惚间,有一种自生的莫名的歉疚感、罪恶感夹杂在苍茫的神思里。
有些事,不知该在
花秋月里如何着
!
有些人,不知该在渺茫的心房里如何定位!
人前身后,不知所措!
想到这世上的人与事,第一次,这么重感
心。
无语对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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