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谁能没点私房钱
就在一男二女在房间里发呆的当口,络风突然走了进来,很隐秘地冲常乐使了一个眼色。
常乐二话不说,直接就往外走。
“站住!”石伞依冷斥一声,又叉起了
:“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天都黑了还往外面跑什么?”
“明天是周末,又不用上学,我和疯子就去玩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这么晚出去肯定没好事,老实
待,你们到底出去干嘛!”
常乐觉得石伞依越来越像他老妈了,这也难怪,东方玉工作繁忙长期在外地,石伞依差不多算是常乐半个母亲了。长叹了一声,常乐很无奈地说:“我要留在家里,小姑妈您又说我对熏衣不安好心,我要出去吧,您又说我是去干坏事…哎,这世道,做男人太辛苦了!”
“别贫嘴,今晚哪也不准去,陪我和熏衣看电视!”看着常乐那故作沧桑的样子,石伞依心里有些好笑,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反正一直就想管着常乐,只要太久不管教下这小煞星,她心里就觉得不自在。
“看电视?请杀了我,谢谢!”常乐哀嚎一声,向络风指了一个手势,两人拔腿就跑。
“死小子,回来!”石伞依怒喝着,无奈她没有常乐的飞
腿。
常乐一边跑一边发出得意的笑声,蓦地回头深情地凝视了南宫熏衣一眼,后者心都醉了,痴痴看着常乐飞速离开。
“小姑妈,其实阿乐很听话的,他一定会很快回来,你不要生阿乐的气好不好?”南宫熏衣轻轻地摇着石伞依的
感手臂,一个劲地为常乐说着好话。
“熏衣你还帮着这不正经的臭小子说话,唉!那小
狼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糖衣炮弹
惑你,让我们的小公主这么死心塌地…”石伞依气鼓鼓地说着,自常乐离开她的视野后,心里竟也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
“小姑妈不要生气,熏衣陪你一起看电视好不好?”南宫熏衣无暇的眸子里透出来的哀求之
,圣洁的脸上有着无法言喻的纯真,令任何人都舍不得拒绝。
石伞依看着眼前的小天使,什么怒气都消了,幽幽地叹了一声:“好吧,唉,那臭小子长大了,连小姑妈也管不住他了…”
常乐和络风刚跑到大门口,一条苍老的身影挡在了两人面前。
络老面无表情地看着一阵急刹车的两个小
孩,语气平淡异常:“又要出去是不是?”
“嘿嘿,络爷爷您果然英明神武、未卜先知、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阿乐对您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常乐
脸谄媚,对于络老这位授业恩师他向来很尊敬。
虽然很少有人能享受到常乐的马
,络老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道:“废话少说,老规矩,把钱
出来!”
自从前年常乐去夜总会找了十八个小姐唱K,去年午夜溜出去飙车赌博之后,两家的人就再也不敢让他晚上带钱出去玩。特别是去年那次地下赛车,常乐很拉风地跑了第一,据说最高时速超过了200…得知消息后的两家大人差点心脏病都吓出来了!
络风在自己爷爷面前简直就是个乖宝宝,很听话地将金卡现金什么的全部上缴了。
常乐的口袋也被翻了个底朝天,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竟只翻出一枚硬币,就这一块钱也被络老不客气地没收了。
“太忍残了吧,络爷爷,难道就不能留一块钱让我坐公
车?”常乐
脸的委屈,简直就像失恋的小处男。
络老不为所动,微笑道:“那要不要我叫人开车送你们去,小少爷今天想坐劳斯莱斯还是凯迪拉克,那辆新买的保时捷小少爷还没坐几次吧,不如今晚就坐这车?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不会让你们自己开车的,等你们十八岁考到驾照再说吧!”
“算了,我们还是自己走路吧,这有益于身心健康,啊哈哈!”常乐连连摇头,拉着络风就要往外走。
“记得早点回家,你们要是敢夜不归宿的话,以后三个月内,每天早上绑二十公斤沙袋绕着滨河公园跑五圈!”络老一丝不苟地说道。
两小一阵哀嚎,当真是抓紧了时间,一溜烟儿的消失了。
走出很长一段距离后,常乐漫不经心问道:“说吧,什么事?”
“不出意料的话,凌晨左右,黑手堂和老虎会估计会火拼。你不是老吵着寂寞空虚无人知吗,今晚可以凑凑热闹。”络风淡淡答道,好像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啊哦,黑手堂和老虎会?就是这两年最出风头的新兴帮派,听说他们的首领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孩子?呵,有点意思,本少爷好久都没动过筋骨了!”常乐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掏出一顶黑色嘻哈帽罩在头上,随后吊儿郎当地将手
在口袋里,走路也一晃一晃的,这模样看上去不像是豪门贵公子,反而更像街头小
氓,如果再
一个MP3就有点像美国街头的帮派饶舌歌手。
一部红外线望远镜,隐秘地架在对街大厦的天台上,两名身材修长健美的少年站在站立在风中,偶尔透过红外线望远镜关注着街上的动静。
“啧啧,有趣,真有趣。白色上衣是今年范思哲全球限量发行100件的纪念T恤,腿上穿的居然是号称全球最奢华牛仔品牌的LEVIS,那双运动鞋是…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呢,连我都差点以为他只是街头小
氓…”
说话的这人始终挂着若有如无的笑容,这一点和常乐异曲同工。他身穿一套天蓝色的有着‘时装绅士’雅称的纪梵喜,将那儒雅气度和
洁不俗的外形完美地映衬出来,那对仿佛有雷电闪烁的眸子里透出玩味之
。
“雷鸣,这家伙就是那传说中的乐少爷?”
另一名少年发话了,那身华丽优雅象征着法国时装文化的最高精神的黑色Dior套装衬托下,贵族气息扑面而来。这家伙摸了摸坚
的鼻子,眼里闪过一抹桀骜,有些不屑地嗤笑道:“这家伙确实和小混混没多大区别,把我们五大世家的脸都丢光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与他为伍,这样的人连做我的对手都不配!”
说话的这桀骜少年名叫慕容长天,其身份不言自明。而之前那位纪梵喜少年则叫司徒雷鸣,司徒家第三代长公子。
“呵呵,长天,别太快下定论,我总觉得这小家伙不简单。”司徒雷鸣始终笑容不断,眼里那抹
寒却让人打骨子里感到冰冷。
“不简单?笑话,不就摆平一个小小的C市黑道吗,这对我们来说还不是易如反掌的小事情!”慕容长天不以为然地反驳道,听那语气根本不讲常乐放在眼里。
“话不能这么说,这几年我们两派联盟
手数次,不也没分出胜负么?还记得我爷爷说的话吗,不要小看五大世家的任何人,否则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司徒雷鸣说到这里,很谨慎地住嘴了,他觉得自己没必要调教慕容长天,因为他向来都认为慕容长天只是自己的一颗棋子,而一粒棋子太聪明了总是很难驾驭。
慕容长天根本没听进去司徒雷鸣的忠告,反而
起了浓烈的战意,那原被就有些爆发的头发飞扬起来,语带挑衅地道:“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下去会会那小子了!”
司徒雷鸣轻轻摆了摆手,
出君王般的气度,笑道:“不要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你也太小看东方家的实力了,万一事情闹大了你我也没办法向家里长辈
待…呵呵,不用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慕容长天身上的气势逐渐消散,
出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却也没有反对,这些年他似乎不知不觉中唯司徒雷鸣马首是瞻了。
在另一座更高的大厦天台上,四名衣着整齐划一的黑衣人懒散地站立着,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却细心地查探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黑衣人甲道:“司徒家和慕容家的两位公子都活腻了么?明知道现在四大世家处于暗战状态,居然还敢跑到东方家地盘上来撒野…要不是老爷子命令咱们静观其变,哥们马上就去将这两个小
孩绑了!”
“老爷子这么做总有他的道理,你瞎想个什么劲?”黑衣人乙回应了一句,又有些神往地感慨道:“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换了小少爷做主,肯定二话不说先将这两位对头家的公子毒打一顿,八成还会趁机勒索司徒家和慕容家一把,哈哈!”
“没错,我都有些喜欢小少爷的行事风格了!”黑衣人甲很
地配合道。
“少废话,你们俩鸟人都他妈给我闭嘴!”黑衣人丁狠狠敲了两人一记响头,转头问黑衣人丙:“小少爷那边没异常吧?”
“头儿,你放心,二组的兄弟们正跟着小少爷呢,还有第三小组的兄弟们随时待命,出不了差错的…”黑衣人丙自信
地答道,紧接着继续监视司徒雷鸣二人。
西区兰草街是C市著名的小吃街,也是黑帮混混长期
连的风水宝地,一到午夜总有人在这里打架斗殴。
此时此刻,常乐和络风正坐在烧烤摊的
天椅子上,一边喝啤酒一边嬉笑着聊天。
“唉,一入豪门深似海呀,其实路边地摊的东西就未必比
汉全席差,疯子,你有空应该多出来体验下普通人的生活。”常乐灌了一口酒,很风
地感慨着。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吧?”络风一脸郁闷“哪次不是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你以为我体验的还不够?”
常乐假装没看见络风那‘哀怨’的表情,有些反应迟钝地惊叹道:“啊,是吗?我差点忘记了,不好意思,哈哈哈…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下人劳力、中人劳智、像我这样的上人就只能劳人了…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扪心自问,为什么我就这么帅呢,苍天啊,请让我做一个普通人吧!”
络风翻起了白眼,
出罕有的无奈表情,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会冲过去将某人按在地上暴打一顿。
一个不引人注意的阴暗处,黑衣人A有些
惑不解地喃喃自语着:“怪了,怪了,小少爷心理素质可真好,到现在还能如此谈笑自若…”
“怎么?”黑衣人B没来由的一阵紧张,误以为出了什么岔子。
“小少爷的钱不是被络老爷子没收了么,一会儿他怎么付账?”黑衣人A
惑道。
“**!”黑衣人B哭笑不得,狠狠给了其拍档一拳,正
道:“不管小少爷吃霸王餐还是‘饭债
偿’,都不关我们的事儿,假装看不见,我们假装看不见…”
远处广场的巨钟响了十二下,钟声传遍了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午夜悄然降临。
好像收到了什么指示,原本通宵营业的兰草街各店铺早早地打烊了。
街头和街尾,旗帜鲜明的一红一黑两拨人马缓缓向中间靠拢,脸上的跋扈之气肆无忌惮地告诉所有人‘老子就是古惑仔’!街上闲杂人等很识相地马上消失,整条街充斥着掩盖不住的杀气。
街角巡逻的察警随意地扫了两帮人马一眼,很明智地走开了。
这样的情形,套一句道上最流行的话足以形容:十二点以后,我做主!
那位老实巴
的烧烤摊老板左右为难地站在原地,他还在等着最后的两位客人结账。
络风脸上突然
出了尴尬的神色,这让常乐有些惊讶,问:“疯子,怎么了,这些小混混也让你害怕?”
“笑话,再来两百人也吓不到我!”络风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接着低声道:“现在考虑的问题是,我们都没带钱,难道要吃霸王餐?”
“切,我们又不是街头小混混,哪能做这种掉价的事儿?”
常乐一边说着一边弯下了
,在洛风目瞪口呆中,常乐从脚踝处雪白的袜子里掏出几张皱巴巴地百元大钞,重重拍在桌子上,一副暴发户的模样道:“马勒戈彼得,现在的男人出来混,谁能没点私房钱!”
络风被一口酒呛住,连连咳嗽不已,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脸红脖子
地竖起拇指道:“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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