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离弦之姬Ⅲ:若即若离的琴声
到了下半夜,镜落实在撑不住了,起身要去溪边洗脸,想用冰凉的水清醒一下。
夜里的树林很暗,看不清地上的路,她右手扶着树,左手拿着手电筒,听着渐行渐近的
水声,摸索着方向。
快要走出树林时,耳边忽然响起了空灵的琴声。
“叮…”
像是远方高楼上渺茫的歌声,若即若离,难以摸准方向。
“叮…”
这个声音异常熟悉,慢慢的,调子向上扬了起来,也越来越响。
那是…镜落猛然想起什么,飞快地跑向声源。
梦境再次在眼前徐徐展开,溪水,飞舞的红叶,明月松间,水边的大石上赫然端坐着一位白衣女子!素手抚琴,琴声仿佛带有魔力似的,恍惚间使人呆立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你是谁?”镜落努力稳定心神,拥有幻境能力的她还不会完全陷入其中。
琴声依旧,那女子仍然低着头弹琴,雪白的裙裾上布
了鲜红的枫叶。大石边上有一株火焰似的枫树,与素白构成了微妙的场景。
镜落走近了几步,再次开口:“你是谁?”
琴声嘎然而止,那女子终于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有着不自然的红晕,长发被一
红色的发带束住,几乎垂到地上。
“…王上来了?”
王上?镜落诧异地走到大石前面,看见她的手不知为何微微发抖,声音空灵却欣喜。
“王上…来带姬虹离开此地了?”
“你叫姬虹?”听到她这么说,镜落不住好奇地问道。16KCn。
“不是王上!王上在哪里?姬虹在这里谨遵王命无数
秋了!”名唤姬虹的女子忽地尖叫起来,宽大的袖子猛然拍打向镜落。
镜落慌忙退后避开。这一声尖叫已经引来了白端和慕容朗云,匆匆从树林中七歪八扭地钻出来找她。白端见状,飞上去挡在镜落身前。喝道:“退!…
姬虹的长袖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软绵绵地在半路垂下来。
慕容朗云蹙起眉打量着这个素衣女子:“不像是现在地人啊。”
“她根本不是人好不好!”镜落一脸“败给你了”的表情。“呼刚折腾完柳若眉的事,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死了几百年地鬼?”
“不止几百年。”白端道“你看她的服饰,远比几百年还要古老。”
“王上…王上…”姬虹低低地念道,仿佛是在
诵。“姬虹不想离开这里了,请王上不要让姬虹回去,都城一点也不好…不好。”
“必须要使她平静下来。”镜落
出符咒“否则一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此时,天边地云层忽然破了,黎明的霞光逐渐笼罩住整个山谷,姬虹的体身也随之慢慢变得透明,直至在他们眼前消失。
“不见了…”慕容朗云有些莫名其妙“她也是血族吗?”
镜落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她跳上大石转了几圈。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不过的确很奇怪,她好像在等谁。但是又不愿离开这里。”“小镜。”白端思考着慢慢地开了口“你上次做的那个梦到底是什么?”
“啊。对了!”镜落一敲手。“就是那个!那个梦和这里一模一样!”
果然是预知之梦。白端得出结论,定定地看着溪边地大石。几乎能看穿一个
出来。
“哈镜落毫不掩饰地打了一个哈欠“回去吧,累死了,我去烧水泡咖啡,再过会儿大家就要醒了。”
“你等等。”慕容朗云拿起手电筒,追了上去。白端不紧不慢地飞在镜落身旁,丝毫不给慕容朗云走路的位置。
睡眠严重不足对镜落的影响是很明显的,整个上午都是
迷糊糊地半眯着眼睛,差点在钓鱼的时候一头栽进水里。就这一点而言,她和保成确实很有基因遗传关系,都是那种必须休息充分的人。
当她收线的时候终于撑不住,直直地要跌进溪水里,慕容朗云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你还是回去睡一会儿吧。”
“啊…嗯…”含糊地应了几声后,她就直接倒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慕容朗云哭笑不得,还是尽责地背她回去,好在营地里几乎没人,否则还不得成八卦笑料了。
白端一路跟在后面,静静地看着他为镜落盖上毯子,目光中
是警觉和敌意。
“她不可能是你的目标。”
“我知道。”慕容朗云微笑着看着她地睡颜“但是不知为什么,和她在一起很安心。虽然有时想发挥下骑士精神,但她似乎并不是需要保护的豌豆公主。”
“因为她本来就不是公主。”白端跳到枕边,为她啄去发上的草叶“或许她地志向是骑士。”
不愿受人保护,更喜欢尽自己的力量去守护自己所关心地人和事,哪怕力量尚还青涩,但已有了令人惊讶地决心。
临近中午时,镜落醒了,当然是被饿醒的。爬出帐篷时却发现营地里地气氛有些奇怪,不知何时多出了几位身抗各类
密仪器的大叔,班主任有些尴尬地和他们说着话。
叶非把饭端过来,拉着她悄声道:“是宇信集团过来测量土地的,听说这个秋末就要开工了。”
不知为何,镜落的脑海中第一浮现的是溪水边大石上的女子,那种哀痛的表情在眼前挥之不去。她漫不经心地扒着饭,决定待会儿再去溪边转转。
暮时分她提着水桶走到溪边,正巧看见那几位仪器大叔在那里围着一张图纸嘀嘀咕咕,手中的烟头随意地扔在地上,任其最后一点火光徐徐烧尽。
“呐,这里不能
扔烟头,万一树林着火了怎么办?”她忍不住出声阻止。
“哈哈,小姑娘担心什么,烧了就烧了呗,这里很快要被砍平打地基了。”仪器大叔大笑着说道,挥手指向他身后的那一大片枫树林,漫山遍野的红枫仿佛生生不息地燃烧着生命之火。
镜落皱了皱眉,径直走过大石去远一点的地方打水,大石边那株高大的红枫不由是她脚步一滞。
树干的颜色并非是通常所见的棕褐色,而是红褐色,像是积郁了无数鲜血久经沉淀的红褐色,似乎曾被鲜血所灌溉。
夕阳下的红枫,忽地在她眼中
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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