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远行
“什么呀?”我被她说得一脸
惑“什么你错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柔声说:“不是。你是不是怕有一天我和你分开了,我会因此感到很难过?”
“你会离开我吗?”我问。
雨晴摇了摇头。
“我也不会离开你。这么说,我们又怎么会分开呢?”我淡淡一笑,把雨晴的手抓得紧了一些,接着说“阿晴,你还记得么?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江芷稀无理取闹,要你跪下来向她道歉,当时你很坚强,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始终不肯妥协。在我的印象中,你是一个坚毅、乐观的女孩子,所以嘛,你可不能常常掉眼泪哦。”
雨晴淡然一笑:“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懦弱了,一点小事就会哭鼻子。”
“傻瓜,”我笑“可不能这样子呀。不要整天胡思
想。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是一个执着的人,我决定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我决定了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就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我虽然说雨晴胡思
想,但其实和雨晴在一起后,我自己也常常东思西想,我也逐渐变得感
。
以前的我,在懂事以后,就几乎没有哭过(和晓薇分手的时候除外),但和雨晴在一起后,我的眼泪却变得很不值钱,我常常被感动,我常常因为一些小事而红了眼睛、酸了鼻子,我甚至为了雨晴在街上流泪。
生活得越幸福,就越会杞人忧天。因为太幸福了,所以害怕失去。就像我和晓薇快乐地生活着的时候,我就常常想,如果失去了她,我会怎样,一想就觉得可怕,甚至绝望,我根本不敢想得太深入。
现在呢?雨晴所以变得多愁善感,是因为她终于接触到爱情,终于体会到什么是甜蜜,什么是牵挂。她生活在幸福之中,所以像当年的我一样,害怕失去,老是胡思
想。
其实现在的我,也和当年的我一样,也和雨晴一样,害怕失去。
非常害怕。
如果失去了雨晴,我想我的痛苦将会是和晓薇分手时所承受的痛苦的十倍百倍,我想我会绝望,甚至会结束生命,即使坚强地活了下来,或许我也真的一辈子不会再爱其他女人。
因为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比得上雨晴。
我轻轻叹了口气,说:“以后不要再想这些
七八糟的事儿了。你要对我们的未来有信心,你要对我有信心。幸福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
雨晴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不会再让你担心。”
她刚说完,车就到了。我说:“我要走啦。你待会把摩托车驾回去要小心点。我不在的时候,晚上不要太晚回家了,很危险的。”
“我知道啦,”雨晴娇柔一笑“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嘿!和你同居前,我可就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所以每天只能吃盒饭和方便面啰。”
“哈哈!等我回来以后,我要吃你做的拉布粉和鱼片粥,我还要吃炒蛋、大白菜、秋刀鱼、寿司…”
“好,”雨晴轻轻一笑“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你这样会把我宠坏哦。”
雨晴还没回答,司机催促道:“车要开啦!”
我瞥了他一眼,做了个鬼脸。雨晴一笑道:“快上车啦。下飞机后给我打电话。”
“好。”我说罢,迅速在雨晴脸上轻轻一吻,不等雨晴反应过来,便走上车。
上了车,透过窗子,看到雨晴一脸甜蜜地望着我。我们对视了几秒,汽车便开动了。雨晴和我挥手告别,几十秒后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汽车播放着一部老片…《地下铁》。平时乘长途车,我都会闭目构思情节,但这次,我却看影片去了,而且看得
认真的。《地下铁》的情节很平淡,但却十分温馨,梁朝伟和杨千嬅的爱情故事并非轰轰烈烈,但却颇为感人,比《男才女貌》那种想要骗眼泪却又骗不到的无聊情节好多了。
影片看了一半,我已深有感触。我想,即使我失明了,但有雨晴留在我身边照顾我,鼓励我,那么失明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如果雨晴失明了,我自然也会留在她身边照顾她。不,如果可以,我会把我的其中一只眼睛换给她。这样我们两个人都可以看到世界。
到了广州,与朋友们会合,再一起到白云机场,乘坐前往天津的客机。刚下飞机,我马上给雨晴打电话向她报平安(真不明白为什么人们都习惯下飞机后要打电话报平安,其实飞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
在和晓薇分手后,我独自一人,爱去哪就去哪,独来独往,不必跟任何人
代,也不必放心不下什么人。而现在,和雨晴在一起了,无论走到哪里,我的心中都多了一份牵挂。
我喜欢这一份牵挂。它是甜美的,它让我感到幸福。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参加了在天津举办的大型书展,也见了住在天津的一些朋友。其间自然发生了不少趣事,但跟现在这个故事无关,因此略过不提。
我们在天津呆了四天多,直到星期四(1月18
)午后,才一同乘火车前往北京。
刚到达北京,我就打电话联系颍嘉。颍嘉是北京人,读大学时考到了中山的电子科技大学,先和我成了同学,接着和我成了无所不谈的知心好友。毕业以后他就回北京了,从此我们只能通过网络和电话联系。
颍嘉接到电话后说马上出来(他自己做点小生意,因此可以随时出来)。广州的朋友们说想先去酒店休息一下。我说,我跟一个老朋友见个面,晚点联系你们。接着,我和颍嘉在火车站会合,他把我带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他知道我有几个广州朋友也来了后,说,今晚的晚饭一定要让我请客,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接下来我们在咖啡馆闲聊。颍嘉的神色有点憔悴,说三句话,往往就叹两口气。我问道:“怎么?生活得不顺心?”
颍嘉摇了摇头:“过日子嘛,怎么过也一样,有什么顺心不顺心的。”
我笑了笑:“怎么变得这么消极啦?读大学时,你可对生活充
漏*点呢。”
颍嘉笑了笑:“我下个月就结婚了。”
“真的?”我说“恭喜呀。那不是值得欢喜的事么?怎么愁眉苦脸的?”
颍嘉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沉声说:“唉,我一点也不喜欢我的未来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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