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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话 夜半神女
 七十二话 夜半神女

 这是宿命的安排。

 他曾试图拒绝,可是她回头,凄厉却冷清的眼眸深深吸引住他的视线。

 她没哭,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单家包括她母亲玉家都没有旁系亲属,这些年早就断了联系,到如今支撑整场丧礼,除了一些真正好心的邻里帮助,剩下的几乎全部由她瘦弱的双肩一席扛起。

 那时,他忽然有点心疼,害怕她那双分明如此柔弱的双肩会就此垮她整个人。

 遥遥的,她无意中回了一次头,方向恰恰对准他的角度。那一刻,他没躲。

 他以为自己始终在她的视线之中,直直的,与她对望。可是她的眼中毫无任何情绪波动,直到他的下属来唤他因事速离,她的表情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倔强得令人心痛。

 那次事出突然,他匆匆离去,原本吩咐旁人关照,却不料没过几她便被亲戚接走,几近踪影全无。

 再次相遇,她居然成了殷家兄弟身边的女人!

 那本来…应该是属于他的少女啊…原本他只是好奇,殷家兄弟居然会从航远号上带女人回来,而得到的消息还是两兄弟共享,连原本有‮体身‬洁癖的殷罗居然不可避免沦陷…可是这一好奇,却成了几要把自己轰炸成碎屑的炸弹。

 而这次重遇,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知道,所有的人在她面前,全部在劫难逃。

 她的害怕不安,她的惊慌失措,她的厌恶憎恨还有她的痛苦不甘…他全都看在眼里。可是惟有等待时机,才能让她逃离这一片天。

 只是现在,她执意要将这世界捅翻个窟窿…他也只有陪着,守候在她身边。

 如此而已。

 于是他说:“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应无俦最喜欢的那一辆改装兰博基尼,只要你能上到后座去,便会有所发现。”******应无俦喝醉了。

 他是车手,所以即便喝醉,却也不是酩酊大醉,醒不来过的那种。

 这一夜,他的心情着实很差。

 他只是想起了那个人。

 脑子很晕,昏昏沉沉的,将车拐着弯打着圈地开进学院大门,远处欧式钟楼上星点白亮的灯光令他的记忆似回到最初的那个夏日…那时她穿着漂亮的粉白长裙,并没有时下短裙少女的飞扬高傲,却是优优雅雅,安安静静的,像墙角独自生长的一朵柔的花。

 他一直以为,像她这样清雅如小雏菊的女孩,惟有细心呵护,将养在温室中,才是对她最好的照顾。

 那个时候,她来他家,教导他大姐钢琴课。他被抱在大姐怀里,旁人则笑言,说她的钢琴弹得特别好,让他也熏陶熏陶,培养优雅贵族气质。

 他伸出手,那个时候只懂得傻笑,不知道该叫她什么。而她则从大姐怀中将他抱出来,很是亲昵地在他颊边大大亲了一口。

 她笑的很是开心,似乎真的很喜欢小孩子的模样。比起那些到他家拜访,假惺惺地逗他,夸他如何如何好时那种虚伪的笑容,简直真实得如同身在天堂。

 他喜欢她的笑。

 只是她抱着那时他尚嫌柔软的身子,虽然笑得开心,可是不知想起了什么,眼中划过一丝黯然。

 他发现,自己不喜欢看到她有任何难过的情绪。

 他听到大姐呵呵笑着说:“小慈,你家那个骄傲的弟弟,小时候肯定没有我家这个小宝贝可爱吧!”她勉强扯着嘴角,笑容有些苍白——那时他虽看懂了那笑容中的悲伤,可是完全不了解那背后的意义。

 那三年,他将一个名字刻印在心上,很莫名其妙的,偏就记住了,直到现在。

 车子开得扭扭歪歪,水准完全不下于平里的水准赛。应无俦坐在车里的身子也是歪歪栽栽的,有时候脑筋不清楚,险些一头磕在方向盘上。

 他咧嘴,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

 死了吧…就这么死了,多简单,多好!他就可以不用这么痛苦了!

 砰——

 车前一声闷响,应无俦眼皮一跳,脚下一个用力,惯性踩住了刹车,车子直直停下。

 一定是撞到什么了…

 应无俦不停蹦跳的太阳,叹了口气,打开车门,摇晃着脚步踩在地面上。

 若是往日里,他才懒得下车理会这种晦气的事!或许就是现在喝的有点上头,脑筋不清楚,他才有闲心下车查看——真是难得的善心!

 下了车,自己的车灯似乎有些过于明亮了,耀得他有些睁不开眼。将将迈前一步,下一秒却有什么迅速扑进他的怀里将他的后背正正磕在车门上。

 又是“砰”的一声响,前车门磕撞着,被他忙间一拳砸上,扣紧了锁。身上过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似乎仅仅比他的身高矮一点,摸起来软软的,暖暖的,凑近鼻端…似乎还有一种熟悉的幽魅的香气…是…是什么?

 他的头脑还在慢的思考,然而一只温热柔软的小手腾地包裹住他的脆弱之地,快狠准地挑了几下,他立刻只觉全身轰的着了一场大火,而且那火霎时间统统涌入被那只小手握紧包裹住的地方!

 应无俦有些无力的双手还在推拒,却被怀中那个晦暗的影子柔腻地贴近,用香软的身躯阻住他的抵抗。他一手下意识地去拉开车门,而另有一只小手比他更快,直接打开后车门,将他轻缓而坚定地推倒在后车座上。

 那香软的身子随即细密贴近,他斜躺在狭小的车座上,而对方则紧紧贴合着他,趴伏在他前,一手指尖勾挑着他感的两点,另一手则慢慢摸进他的子里去,直直向那脆弱的地方袭来…应无俦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息越加重,努力在黑暗中瞪着眼睛去看,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胆大而又热情得不可思议。

 然而他的视线却迷糊糊的,无论如何也无法聚焦起来。夜中,狭小的空间里,似乎只能看清身上那人一双晶亮璀璨的眸子,那么明亮,直直注视着他,含着极猛烈强劲的火焰。

 他只觉自己要被这火焰,连同另一场大火燃烧殆尽了!

 两人的十指细密在一起,被那人按在后座上。双交接,抵死绵,应无俦恍觉对方口中似有源源不绝的香甜蜜,那么甜美的味道令他久久留恋,完全不想离去。

 双短暂分开时,两人都在急促呼吸。应无俦半是惊讶半是切,似乎很久很久,没有第二个人能像这样,带给他如此强烈而猝不及防的汹涌情

 只是…第一个,是谁呢?

 他不想在这种时刻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按下心头一丝惘与痛楚,强硬的双臂揽住口那人纤细滑腻的脖颈,便要展开新一轮强攻。

 柔腻的指尖轻轻叠在他的双前,微微阻住他的攻势。那娇小的身子在他前贴合密密实实,稍稍拧动,便令他清晰感觉到两者相叠的身躯间,对方那柔软尖的双峰,正若有似无擦过他的膛,辗转间便又是引来一场焚天大火。

 而小手继续方才未完成的事业,再度轻悄溜到他的‮身下‬,小指勾开链,绕过内,将他倏然僵硬立的火热牢牢握住,而柔腻的指尖则时不时划过那圆滑的顶端,惹得他是直了身,低低息着,在对方手中死。

 呼…

 所幸这个人…不是男的。

 在重重发出来的那一刻,应无俦脑中居然闪过这么一丝诡异的想法。只是随后‮体身‬各处倦意袭来,加上头脑中尚未散开的高浓度酒,更是令他无力再支撑清醒的神智。

 渐渐昏睡过去的时候,他似乎感觉到周身仍有那柔软的指尖四下里逡巡与抚触他‮体身‬的举动。应无俦勉力勾起一抹肆的笑意,却因深沉的倦意而显得有些慵懒,失去了原本设想的调侃味道。

 “宝贝儿…今天我累了,改天再足你,好不好…”隐约中似乎听到谁低低哼笑一声,似带着一丝嗤嘲的意味。又或许只是他听错了,应无俦渐渐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

 单白紧紧捏着拳头,另一手抓起原本只是用来娱乐的飞镖,忽然冲到墙边,对准第三张照片狠狠刺了下去!她一下一下用力戳下去,很快穿透照片,直直扎进墙面中。原本小规格的飞镖变得更是不好握在手心,扎进墙里拔出来费劲,甚至一用力她的手心也险些被顶端细细的针尖扎透。

 可是她不管不顾,木着一张脸,狠狠地扎下去,拔出,再用力地扎…就好像面对的是那照片本人一样。

 乐正骁看到时,当即扑了上来,紧紧抱住她,将她硬是向一旁拖。

 单白呆呆的,起先剧烈挣扎,直到失去大半力气,再也争不过乐正,才任由他抱着她进了卧室,轻轻放在上。只是头刚刚挨上枕头的那一刻,隐忍多时的眼泪终于刷的一下,彻底泪面。

 “骁…”

 她的声音俨然破碎,颤抖地开口“这个…这是…”乐正骁垂头去看。她的掌心摊着一只极为简单廉价的银戒,甚至戒环上隐隐发黑,已经被氧化得很难看的样子。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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