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展婕一身轻便的打扮步入名媛时尚俱乐部。
“朱小姐!”接待处的总机倩如一看到她,连忙丢下手中的杂志起身招呼。对于展婕,倩如比对朱新堤还要敬畏三分。自从进入名媛时尚做事以来,她不曾看过展婕与员工嬉闹,甚至有时候她还会纠正美容师或行政职员的工作态度,而且不是说说就算,她会很严厉的要求改进,所以,她们都叫展婕为“地下总裁”虽然是开玩笑的成分较大,但她们都知道展婕工作认真的态度。
展婕随意的点点头,她径自走到长廊的尽头,进入总裁办公室。
朱新堤坐在办公桌前,正聚
会神的在看一份欧美国家的最新美容演示文稿,夕阳斜斜的从落地玻璃窗映在她的身上,像为她镶了边,水蓝色的宽袖丝质衬衫显得透明而
人。
展婕在
边漾开一个轻缓的微笑,她看着朱新堤,以最直接的方式。
她还是这么美丽。
时光的
转像与她不相干似的,从没有人看得出来她们相差了六岁,第一次见面的人总以为新堤是她的同学,而她也喜欢这种说法。
新堤的确以对待朋友的方式与她相处,新堤分享她的心事,乐于和她沟通,也从不干涉她的私生活,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亲密却不失彼此的自由和隐私,新堤能够和她的朋友融成一片,也从不避讳的把自己的男朋友介绍给展婕认识。
她相当感激新堤让她的生命如此生动,充
了光彩,将她带离了家族的过度保护羽翼,虽然展婕知道父母一直对新堤不谅解,但是她从不认为新堤做错了什么,她只不过比别人勇敢追求所爱罢了。
“朱小姐,该休息了!”展婕叩了叩门板,她清清喉咙,调侃的说。
新堤抬起头来,一眼就接触到展婕晶晶亮亮的眸子,一双像看透了她的眸子,朱家的孩子都有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眸。
“怎么来了?不用回公司吗?”新堤泛起一丝微笑,转动着笔问。
“你不
我?”展婕调皮的将大半个身子越过办公桌俯向她,嘻皮笑脸的问。
“不
才怪呢!”新堤敲了她额头一下,宠爱的说:“我恨不得你天天来陪我吃饭呢!省得我食不下咽。”
“是吗?”展婕轻挑起眉,斜睨着她“你那位周董呢?他没空陪你吗?”
新堤故意叹息的说:“人家有老婆、有孩子,出现的时间有限,你以为他天天都有空?”
“我看不是吧!”展婕嘴里轻哼着“谁不知道周汉原现在最爱的是你,老婆、孩子,他会放在眼里吗?”
“展婕,你太抬举我了!一个快要三十岁的老女人,没那么大的吸引力。”新堤又好气又好笑,展婕总是这样,喜欢拿她的男朋友们开玩笑。
“哦…”展婕拉长了声音说:“我倒是从没见过有哪个老女人还这么富有吸引力,浑身上下又这么充
活力色彩的!”
新堤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说:“真不知道你是恭维我,还是折损我?”
“问这种话?”展婕移动脚步靠近了她,亲昵的将手臂绕到新堤前颈“鼎鼎大名,风姿绰约的美容机构负责人--朱新堤小姐,请问你,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多么美,
还是故意要我说出口?”
“好啦!别逗姐姐了。”新堤轻颦浅笑的问:“今天想吃什么?意大利菜好不好?”
“嗯,不好!”展婕大力的摇摇头“中看不中吃,不经济!”
“那么,你想吃什么呢?大胃王!”新堤开始收拾东西,能有家人陪伴共享晚餐,比任何文件都重要,也比任何约会都有意义。
“川菜!”展婕眼睛一亮的说:“珍馐馆的川菜!”
姐妹两人说说笑笑,一同步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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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梵望着这块在黄金地段设计显眼又风格迥异的招牌。
“名媛时尚俱乐部”她读着。
彩菊
的字样衬着白底,透着舒服又自在的格调,简单明确的令人一目了然,很有种想一窥其内的冲动。
踏在深黄厚实的外走道地毯上,两道自动玻璃门
面开启,徐梵微微一笑,真是好大的排场,想必又是专为那些讲究门面光鲜的名门淑女所设立的吧!
她打量着内部装潢,不
摇头叹息。
台北的人真正有钱!上百坪的地方,光是月租就很可观了,用的都还是一
材质,从布置的饰品看的出来经营者的巧思和品味。
徐梵喜欢这个地方--这是她初步的结论。
“小姐你好,需要我帮忙吗?”一个衣着典雅,笑意嫣然的女郎靠近了她。
徐梵看了她一眼,她那虽然职业却
是热忱的脸孔深获徐梵的好感。
“我第一次来,不太懂耶!”徐梵非常老实的招供,对于保养她是半点概念都没有,如果不是老哥半威胁半强迫的恐吓她,她才不会自找罪受,来这种地方呢!
“没关系。”何斯愉轻声细语的说:“我们有专业的美容师可以为您介绍,直到您感觉满意为止。”
“你们是不是…这个…是不是…”徐梵润了润喉,鼓起了勇气问:“你们这里是…是纯美容吗?”
斯愉楞了楞,才一秒钟过去,她立即恢复笑靥的回答:“是啊!我们是合法经营的美容机构,您大可放心。”
“哦!那就好。”徐梵笑了笑吁出一口气。
这实在不能怪她要这样问,世风
下,每家开着门做生意的店看起来都很正常,偏偏却都不是那么一回事,有的走样的离谱,有的还根本跟设立登记上的营业项目无关,而且也能挂羊头卖狗
的营运下去,真是令人费解。
斯愉微微一笑,附注的说明“我们公司的负责人是朱新堤小姐,您应该在电视上或报章杂志看过朱小姐吧!一个拥有高知名度的企业家,是不会随便拿法律开玩笑的。
名媛时尚俱乐部主要是
足现代女
在忙碌之下还要顾及外表的需求,提供最好的服务,收取合理的费用,您一定会喜欢。”
“我相信!光看外面的招牌已经令我觉得心情悦愉,像是女人的好身段。”徐梵笑
的说。
“谢谢你的赞美。”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展婕微笑的靠近她们两人。
徐梵转头一看,立即惊为天人。眼前这位女郎穿著一件薄薄的火红色曳地长裙,鱼尾式的裙襬,使她修长的身材看起来特别妖娆,像朵野玫瑰。
斯愉暗自在心中喝采一声:展婕真的长大了,她实在不输朱新堤“朱小姐,这位小姐第一次来名媛…啊!真糟,我还没请教您贵姓大名呢!”
徐梵不以为忤的浮起一个笑容说:“我姓徐,徐梵。”
又一个姓徐的!展婕特别的再看了她一眼。
“我叫朱展婕。”展婕伸出手,礼貌的与她一握“刚才听见你谈起招牌设计,忍不住就
口了,那是我的设计,很高兴你喜欢。”
徐梵睁大了眼,有点愕然,惊叹的问:“你?”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展婕泛起淡笑。
“没问题!”徐梵笑意盎然的说:“只是,你看起来好年轻!”
“朱小姐本来就很年轻啊!她对设计很有天分。”斯愉接口说,感到与有荣焉,展婕却不置可否,她向来比较内敛。
徐梵顿时奋兴起来,喜形于
“好羡慕!我是对这方面-点概念都没有。”
“同样都是年轻人,希望你会喜欢名媛时尚的服务,
你常来,我还有事,先走了。”展婕微笑致意后,随即步出名媛时尚。
望着展婕
感富有线条的身影,徐梵不
感叹起来,这才是老哥所谓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吧!真是
人。
“她是广告设计公司的人?”徐梵问着。
“不是,”斯愉摇了摇头“她是我们负责人的妹妹。”
“哦!”徐梵还没从展婕的优雅中醒过来。
能有这么美丽出色的妹妹,想必那位远近驰名的朱新堤必然更不同凡响。徐梵突然兴起了一见朱新堤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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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入办公室就听到影印室里机器的声响,展婕不
纳闷,谁这么早就在影印?何况,影印室的小姐都还没来上班,怎么会有人有钥匙可以进入?
徐氏机构里有许多机密档案及文件,每一个要使用复印机印资料的人都必须经过影印室专人的登记,而进出徐氏机构的文件也都要经过接待处的检查,这些都是以防
漏商业机密的措施,小心点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么大的公司,龙蛇混杂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一失策,可能损失的是巨额款项,所以,徐氏在保护资料上做的相当完善。
展婕放下公文包,她轻声的走到影印室门口,不想惊动里头的人。
看清里头的人时,展婕心想:原来是他!
斐辛--一个和展婕一样,喜欢与晨光赛跑的人。
“有事吗?”斐辛发现了她,他手里拿着大把资料,盯着她问。
“呃…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展婕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头吓了一跳。
斐辛只看了她一眼就没再说话,径自回到手边的工作上去。
展婕不以为意,她走回自己的位子,堂堂的总经理有影印室的钥匙也是很正常的,传闻他跟徐圣远的关系匪浅,应该不至于有问题吧!
她想起了前些日子的那个早晨,真是有眼不--泰山,还对着他审问,斐辛可能在心里偷偷的笑她的无知和狂妄吧!他平常相当沉默,就算是在开会时,他也只是静静的听别人发表意见,她实在想不通他是以什么方式和公司里的各级主管沟通。
不过,斐辛是一个实实在在做事的人,他不喜欢花俏。这一点展婕倒是颇为欣赏他,也可以说,她欣赏一切认真的事物。
还没到上班时间,于是展婕选了一张肯尼吉的CD播放,悠扬动人的音乐轻轻
在办公室里。她心情悦愉,咖啡的香味也慢慢传来,她看了咖啡壶一眼,咖啡已经煮好了。
展婕的咖啡才喝了一半,斐辛就从影印室里走了出来,他手中抱着一大叠资料,正要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
“总经理,要不要咖啡?”展婕很自然的问他,顺手指了指咖啡壶。
斐辛停下脚步,心想:这个女孩怎么愈挫愈勇?丝毫不以他的冷淡为忤,她明亮的眼神又不见虚假,令他费解。
“您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刚煮好的咖啡,不喝可惜,找个人分享而已。”
看出他的想法,展婕调侃的加上一句。
被她看穿了!斐辛有着一丝的不自在。他匆匆地走入办公室,丢下一句:“麻烦你!”
展婕暗自觉得有趣,原来斐辛是一个颇为害羞的人,这可是一个重大发现,他总是用冷漠来掩饰自己,足见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展婕端了咖啡进入总经理办公室,她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将咖啡端放在他桌上。
“谢谢。”斐辛仍是客气加冷淡的答谢。
“需要我帮忙吗?”展婕见他将资料分的到处都是,不
好心的问。
斐辛下意识的想拒绝,可是,当他一接触到她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眸时,突然又无法拒绝了。他看得出来,她只是因为看不过去他整理资料的方法,而想帮忙罢了,别无他意。
“好…谢谢你。”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斐辛略微减少了不自在。
展婕接过他的资料,开始仔细的做分类,因为所有的资料都是双面的,所以整理起来有点困难,而且极为容易混乱。
好不容易在分工合作之下,终于大功告成了,展婕将最后一份资料叠起,吁出一口长气说:“好啦!”
斐辛想说什么时,却被她给阻止了“喝咖啡吧!都凉了!我出去做事了。”语毕,她轻快的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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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选焙了几片她喜爱的CD后,展婕愉快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哼着口哨,只有在工作之外,属于她自己的时间里,她才恢复那个年轻的朱展婕。
几场雨过后,街道变得相当美丽,有公车从她身旁缓缓驶过,她看到路边花店里的太阳花开得极为美丽。
最近一连串的好事情都接踵而来,不但工作顺利,更被指导教授喻为最有前途的准律师,想到这里她就开始微笑。
做律师是她从小的志愿,她向往在法庭上侃侃而论的风采,喜欢拥有众人崇拜的眼神,更重要的,她要发挥她的特质--正义感,为付不出昂贵律师费的穷人尽一份心力。这个社会已经被污染了,公平的事,太少了。
沉思中,一辆黑色的大轿车在她身边停下,展婕停下了脚步,她认得这是徐圣远的车。
右边的后车窗缓缓下降,徐圣远潇洒的笑容出现在她面前。
“一个散步中的美丽少女,好诗情画意!”他打趣的说。
展婕扬起眉,不以为然“空气污染了这个城市,怎么诗情画意的起来?更何况,我现在是个标准的疲累上班族,面颊
妆得厉害,也不美丽。”
“你可以不要那么实在。”徐圣远微笑着,温和的说。
“我不知道你喜欢白痴的女人。”她轻哼着。
“上车吧!到车里聊,你会愉快些。”他发出了邀请,又加上一句:“不要拒绝我,我的心脏不太好。”
展婕噗哧一笑,很快的上了车。
“你年纪轻轻,怎么像个老太爷,居然还有司机?”她啧啧称奇的揶揄徐圣远。
“小曾会以为你在找他麻烦。”徐圣速接口说,小曾是他的专任司机,跟了他许多年了。
展婕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此时徐圣远的专任司机--小曾正由照后镜对她扮了一个鬼脸“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现在的生命正由他掌控呢!怎么敢胡言
语?”
“知道就好,连我也不敢得罪他呢!”徐圣远煞有其事的说,手边则正打开一盒精美的巧克力递到展婕面前。
“吃糖,法国进口的,很醇很香。”
“我已经好久都不曾吃糖了。”展婕看着那些造型美丽,极其
人的巧克力,慢慢的说。
从青春期开始,她在朱新堤的栽培下,饮食控制得极为严苛,身段发育的修长,没有一处多的赘
,结实美丽,虽然成年后已不需要处处节制,她却早已对某些食物不感兴趣。
徐圣远盯着她,严肃的说:“怎么会?女孩子都喜欢啊!就算怕胖,可是在男人面前为了佯装可爱,还是多少会故作惊喜,然后吃一点,你怎么可能不吃呢?”
展婕一听他的话,笑得更大声了“你这个人太可怕了,完全透视女人的心态,要防!”
徐圣远望着她,突然有一股心动的感觉,展婕清丽中透着慧黠的眼神像曙光在他心底晃
,她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无懈可击的,她好像快要攻破他防御的堡垒了。
“最近工作情形怎么样?你的实力很被看好哦!”徐圣远咳了一声,连忙转移话题,努力地不把眼光放在她
人的脸孔上。
“被看好?!你吗?”她很快的反问,又笑了,她知道徐圣远对她向来有没由来的好感,一直知道。
“这么不相信自己?”徐圣远凝视着她,微笑着“你应该相当清楚自己的实力,你天资聪颖,又肯努力,领悟力强再加上虚心求教,被欣赏是很自然的。”
这么中肯又直接的评语出自于一位大企业家的口中,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展婕的脸上假装着不在意,不想把情绪让徐圣远看到。
“出色的人才很多,尤其是在徐氏里,每个人都在力求表现,我只不过尽力而已。”她说。
“人才是很多,但我却只认识你。”他似笑非笑的瞅着她,像个情人般温柔的说。
展婕觉得以他们的
情似乎不应该看到徐圣远这样的眼神。
徐圣远柔软专注的眼光令她蓦然心悸,不是那种切切的爱情,他是个成
的男人,成
的男人有成
的作风,没有
进,不故作亲昵,却令人自在。
“我却不是只认识你。”她明白的说。
姿态引人遐思的动人女孩,展婕的追求者像万里长城是可以想见的。
“我知道。”徐圣远还是微笑“有什么关系?”
展婕正想回答,车身倏然停止,她一看,已经到了她的寓所前,谈话间她丝毫没留意行走方向。
原来他早知道她的住处,那么,想必这个巧遇,也不是真的巧遇了,这算是他初步的追求吗?展婕心想。
“不要介意,我擅作主张打听了你的住处。”他先道歉,笑意却让她觉得他有胜算。
“需要介意吗?”她干脆大方的说。
“过一阵子,我再请你吃饭。”他伸出右手碰了碰她的鼻子,像在对待一个小孩,很温存的举动,然后倾身在她耳畔一吻,留下热呼呼的男
气息。
展婕蓦然-阵脸颊发烫,他的力量好大,对她却很温柔。
小曾下车为她开了车门,有礼的对她颔首。
“谢谢你送我。”展婕逃避着徐圣远的眼睛,还不忘轻轻的说。
徐圣远只对她点点头就不再说什么。
车子驶出了展婕的视线,他的表情却好像留在心底,还有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和过去她那些男朋友们给她的感受都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一个小小的肢体接触就
拨了她的心吗?徐圣远是很有魅力没错,但她还想考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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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辛独坐一隅“采颉餐坊”里,每个人的神情都是愉快的,很少有人像他这样,不但一个人,而且还没有什么表情。
今天的公事特别多,早上是管理会议,下午又有国际贸易代表团来参观,
得整个徐氏机构是人仰马翻,徐圣远很聪明,要他统筹一切,自己却置身事外。
总算把代表团也送走之后,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感到饥肠辘辘,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饭,却发现到处都充
了人,现在的人真是变了,有家不回,喜欢往外消磨,他实在不解。
然后,他想到了采颉坊,这是国际排名十大的餐厅之一,非常成功的赚进了台湾人的钞票,他曾在杂志上看过有关于采颉坊的报导。
就到那里吧!观摩一下别人是怎么经营餐厅的,徐圣远的下一步计画就是进军餐饮业,而且必然又会全权交给他负责。
就这样,他来到了这里,幸而人
不是很多,用餐完毕的绅士名媛们,都到附设的夜总会继续狂
去了。
他点了丁鼻牛排,却只吃了几口就觉得胃口全无。
今天是怎么搞的,平常不也都是一个人吃饭吗?为什么烦躁的情绪会在这样一个夜晚来打扰他?
“无聊”这个名词从不曾在他的生活里出现,他所知道的,就是不停的工作、不停的
收、不停的为企业体创新、不停的将徐氏机构拓展、不停的帮他的兄弟徐圣远打天下。
难道这些都没有意义?
不可能的!他坚决的对自己说。
自从发生了那件意外之后,他就开始缺少了温柔的一面,沉默寡言,内敛笃定变成他的一贯作风,他像一只丛林中的豹,矫健而准快,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多少人曾批评过他的麻木不仁、冷血无情,这样的结论可能还无法完全的形容他。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斐辛认为除了工作以外,其它的事都不重要。
他心中隐藏的黑暗巩固得连他自己都觉意外。
饼去他也曾像火一样狂野,但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斐辛是个不折不扣的化石,他危险得令人不敢亲近。
这也是斐家两老最担心的一点,斐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斐辛却从来不涉及情爱,他们着急苦恼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而
迫斐辛无疑是将儿子推的更远罢了。
独来独往是斐辛的最佳写照。
喝了一口刚送上来的意大利咖啡,斐辛看到三位风姿绰约的女子步入采颉坊,之所以看到,是因为她们的谈笑声虽然低浅却异常动人,而没有移开目光,则是因为他看到
人了。
展婕也看到斐辛了,她有点楞然,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会来这种浪漫地方的人。
展婕左手挽着朱新堤,新堤身边的另一位明
的女郎是名媛的主要会员,华杨集团的总经理夫人--郭欣。
“斐总!”展婕维持基本礼貌
的向斐辛点了点头。
斐辛的那一点惊讶待朱新堤随着展婕靠近他时,扩大成了不可思议,然后,他把目光停留在新堤身上。
这是一个会让男人万劫不复的女人。
她穿著一件橙
的衣裳,裙襬感觉很柔软,细跟的银色高跟鞋,脚踝非常美。
现在她正浅浅的笑着,眼尾微微上扬,是一双善于说话的眼睛,很神秘、很优雅也很成
美丽。
最重要的是,她像一个人,一个令他永生不能忘怀的情人。
新堤也同样在审视着斐辛,现在已经很少看见像他这样的男人了,感觉很沉默、很内敛、很与众不同,他的眼神很淡漠也很冷峻,眼里没有一丝温情,又像有很浓的倦意,一种对生活疲累的倦意。
新堤的职业本能使她伸出了手,她轻松愉快,释放出一个动人的微笑“幸会!斐先生,我是朱新堤,展婕的姐姐。”
斐辛把眼光正确无误的落在新堤身上。
“我们长得不相像,姐姐比我漂亮太多了。”展婕浅浅的笑了笑,干脆利落的说。
斐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新堤,他的喉中像梗住了什么,有点艰难的开口:“很…高兴认识你…朱小姐。”
“我也同样荣幸。”新堤对展婕眨了眨眼,她的
角带着万种风情,令人想一探究竟。
展婕微觉奇怪,她知道新堤很动人也很
丽,但是也不至于美到令一向自持有功的斐辛
失了吧!
在旁的郭欣戏谑的说:“斐先生你大概不知道,许多人都说她们俩是孪生姐妹呢!”
“欣姐,你这是在恭维我姐姐呢!还是在损我?”展婕闪动着睫
,调侃的说。
“好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走了?不要太打扰斐先生。”新堤说着话,眼底自然而然
出一股妩媚。
“呃,”斐辛顿了顿,有点慌忙的说:“不会打扰!”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沉稳的自己,在朱新堤的面前居然会略显局促?就算她长得很像过去的“她”但在个性上是完全不同的,自己绝没有理由这样失态。
“但是--”新堤拉长尾音,笑得更温柔了“我们饿了呢!”
她的话引来展婕和郭欣的笑声,而斐辛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想留住她。
冰欣笑着接口说:“斐先生,你慢慢享用,这是我好朋友的餐厅,待会,我要经理给您一个特别折扣,
你下次带朋友一起来。”
“谢谢你。”斐辛敷衍的响应。
目送着她们三人往贵宾雅座走去,他看着朱新堤窈窕动人的倩影,一时之间,将心思飘到好远的地方,他有些神志恍惚,朱新堤的倩影在他脑中萦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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