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居然不准她再回上铺睡,硬是要她陪着打地铺。
好在她是那种倒立大概也照睡不误的幸运儿,他还在他的大背包里摸索着什么东西,她已经抱着枕头直钓鱼了。本想要提醒他去跟爷爷多要个枕头
毯,念头才起,一个呵欠,咚地倒在他跪坐的膝盖上,呼呼见周公去也。
先前好像和他聊了一整夜,也不太记得聊了些什么,好像有上“天冠”的计画,还有一些别的…好伤啊!她从来没办法熬夜的,吃可以省,睡不能少,听说睡眠不足细胞死得快,喝!人生酷刑莫过于此。
听他说才知道,他这些年跑去做察警了。她还作了一个有他的好梦,梦里他穿著一身帅帅的察警制服,然后…然后居然开始
了!
好坏、好坏,才一天,她已经被带坏了,呜…
正
迷糊糊自我检讨中,有个东西跑到她嘴里来了。奇怪,软软的、想咬咬看,是不是什么软糖之类的,又被缩回去了。
皱着眉张开眼,喝!好大一张脸,谁?!耙吵醒老娘,他妈…
“哎呀!”她惊叫一声,没命地跳起身,狠狠撞上他的下巴。原来…原来是他!那刚才…
“该死!下地狱去!”她抄起枕头来对他一阵好打。“人家的初吻哪!怎么可以昏昏沉沉的就没有了!死人!”
“对不起!”出乎意外地,萧雨居然乖乖任她打。“也没想到那么多,看你嘴开开的,好像很软,就…”他歉疚地说。“不算吻,不算吻,好吧?也没真正碰到你的
,只是伸进去…”
要死了!一大早讲这些令人流汗的话。
“不算就不算,你说的喔!下次要先等我准备好,不准偷袭!”
她是被他挑起好奇心啦。昨天那一课,新鲜极了,没想到被她视为无聊又恶心的那档事,被他教成很有趣的实验,简直等不及要上下一课了。
外头传来了吆喝声,是早上义工煮好早餐喊人来吃。她的脑袋立刻开始运作,昏睡得快,清醒得也容易。
“天冠!”她叫道。“天冠的头子们早上就要上
明山开会了。快!我们马上出发!”
萧雨苦笑,跪坐在那里好半晌。
流星不懂他在磨蹭什么,径自去公用浴室洗脸更衣了。
一身黑色小礼服出来,沿路被叔叔伯伯们吹口哨,她喃喃抱怨着回到房间。
“为什么非穿短裙不可嘛?”
“那些口哨还不够证明吗?”萧雨反问。他身穿黑夹克,无线电通话器,墨镜遮了那双太“显眼”的眸子,那身肌
啊,简直就是广告着他绝对是保镖,不用查证了。
好羡慕!
“我平常都穿你这样的,动作多方便啊!你看我穿的这什么裙子嘛,上厕所都会拐到!”
“你不用打架,记得吗?只要在他们上山的路上一拐一拐地假装落单就行了。”
“那些百万富翁级的行银家,会为路边随随便便一个路人甲停下来?”她还是觉得自己原来的那个计画比较好,假冒成被当礼物送上门的应召女郎,直接敲他们的门,进门的机会还大些。
“他们会停车的。”墨镜也不能完全遮掩的强光扫
了她的身子好几遍。“况且,人
就是这样,乎白送上门的容易起疑,自己在路上捡来的,反而容易相信自己的判断力,比较快撤下心防。”
有道理,有道理。“佩服,佩服。”
“好说,好说。”他笑了。
又是那个酒窝,看不真切,她扑了过去。
“怎么?”他吓了一跳,坚实的
膛
收了她的撞击力,铁臂扶住她。
“再笑一次,快!”她攀着他的上臂,那里鼓起的肌
好大一块,连她整只手都不够握。
他不懂,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她急切的表情好可爱。
“我看到了!”她像发现一块宝,举起手来摸他的脸。“你真有一个酒窝!”
她指甲修得短短的手指,找到了那个埋在胡碴间的小
,钻进去,绕着打圈圈。
萧雨猛地一颤,身躯直
站着。
“小不点。”
“嗯哼?”
“很危险,快收手。”
“啥?”
他的手溜上来,搁在她
间,她一跳,眼光飞到他墨镜后的眼睛。
“是要出门,还是要迟到,三秒钟之内决定。”他低声说。
迟到?出门?哎呀呀,脑筋应声而动,终于搞懂他的含意,她连跳三大步,跳出他手下。
“出门!出门!当然出门!”
他嘴一抿,要笑不笑的,很诡异。
“不能说是最好的决定,不过,就听你的吧。”
她一颗心怦怦跳。讨厌,他好像随时都让人起那种…感觉。她真的二十二年来都没想过那种事吗?果然憋太久要
洪了,好…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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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雨先上山去了,他要乘机混进去。既然那二、三十个高级主管,每个人都带了保镖,谁也不信谁,而保镖们彼此也不太熟悉,他打扮成保镖模样,应该相当容易鱼目混珠。
八点二十,那排车阵应该就快要经过了,流星蹬着一只断了跟的银色高跟鞋,在路边蹒跚而行。
好惨!她扮男装都比扮什么落难佳人要来得上手。她根本不用特意假装,自己穿起高跟鞋本来就摇摇晃晃的像醉鬼。
包气人的是,每辆经过的出租车都停下来抢着要载她!
“不要!我等人啦!”
讲到第二十辆,真是很火大了,恨不得拔出
来吓吓人。
咦?
呢?对了,被那个见鬼的“伴”给没收了。有没有天理啊?是知道自己现在浑身上下包
粽似的,根本没处藏
,但还是不甘心啊!她带
早就带习惯了,那
就和她的内
没两样,出门不能没有的耶。
喃喃骂着脏话,忽然几辆黑色轿车擦身而去。
是他们!一定是的!哪有一次那么多贵死人的车接连而去的?死了、死了,他们连停都不停!死萧雨,说什么这计画比较好…“叽--”
刺耳的煞车声,惊得她跳得老高,另一边鞋跟也应声而断。
一个车门开了,是后座右边的门,一个男人探出头来。喝!发油味直直扑鼻而来,那个笑容
气又暧昧。
“小姐,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流星一脸感激状,还真不是装出来的。她脸上走得出汗了,
前也
的,那男人眼光一直往下飘。果然又是荷尔蒙发作了,男人真好骗。
“我没等到朋友,手机又忘了带,所以想走去找电话,高跟鞋却不小心拐断了。”她可怜兮兮地说。
“那怎么不拦辆出租车?”车里传出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冷冷的。
“我身上只有信用卡,现金没带多少…”指指肩上的小皮包,里头真的有信用卡,她和萧雨都是天才,好得意喔。
“你要到哪里去?”那一个看不见的男人又问。
“如果方便的话,你们能不能载我到附近的公共电话?”她软绵绵地问。“要不然,有手机借我用一下也好…”人
第二定律,给对方越多的选择,越能降低其警戒心。尤其不能列出你最想要的那个选择。
“这样啊!”第一个男人黏答答的声音,她听了就不想吃午餐了。他往车里不知名的人物看了一眼,大概是要请示,自己作不得主。
“前面就是我们的别墅了,干脆去我们那里打,也好等你朋友。怎么样?”男人终于转回头来。
中奖了、中奖了!萧雨啊萧雨,搞不好她进去了他却被堵在外面。哈,可以向他炫耀个半辈子了!
等会儿就告诉他,他还是进“一星”来帮她工作好啦,她会好好训练他的,不用当他的什么伴,当他的老板才
啦!
流星对眼前的男人嫣然一笑。“真是谢谢你喔!我走了好久了,脚好痛…”表演得还好吧?她不习惯装可怜啦。
流星一扭
股上了车,那男人没让多少空间出来,存心跟她挤。
她定睛一瞧,司机在前,两名体面的男人在后,紧黏着她的男人,想也知道是个小角色,不理他。另外一个直视着前方,没转过来看她,戴着深蓝色的墨镜,侧面有着森冷的贵族气息,和刚才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倒很配。
流星等着那个低级男人先开口。爱搭讪的女人,容易引人反感的。
“小姐是要和朋友上山去玩啊?”那男人果然憋不过五分钟,开始找话聊。
“是啊,谁知道会被人放鸽子!本来是另一个朋友顺路载我去的,早知道我就约在店家门口,也不会这么惨。”
“你运气好喔,我们刚好看到你,看起来快下雨了,你差点就被淋到。”
“是啊,我运气真好!先生,你真好心耶,好多车子过去了,都不理我!”
“等一下到了,我帮你看看鞋子,说不定可以找一双合脚的送你,你就不用走得那么辛苦了。”
“那怎么好意思?我打个电话就该走了,不能这么麻烦你啦!”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开会刚好有很多吃的,你填填肚子再走。”
“立雄。”
谢谢老天!那个冷如冰的男人止住了黏胶先生,虽然她想引他多开口谈谈这个“会”但是
皮疙瘩真的已经掉光光了,再下去,她搞不好会忍不住跳车!
真是的,决定要向萧雨好好讨教“调情”的功夫,她是真的做不来啊。
正要往外偷看几眼,车子慢下来了,转进一个私人车道,透过暗
车窗,实在看不太清楚,但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没错。
心跳得又奋兴又快活,她最喜欢这种感觉了!她要把这个保险公司兼洗钱地下集团的帐本
到手,更重要的是,将他们向伍叔朋友的富德集团诈来的上千万元给查个罪证确凿,既伸张正义,又帮伍叔的忙,再加上五十万慈善救济金,
啊!
人生真可爱,啦…
不知萧雨进来了没?
忽然想起他,很新的感觉,以前她办案从来不用想到别人,成败在她,生死在天,她可能孤立无援,但总是硬着头皮去闯。现在忽然有了一个“伴”要等着配合他,有点麻烦;要担心他,更是麻烦--
真的在担心他了吗?好糟糕的感觉,真不想有这种牵挂!
为什么会惹这种事上身呢?都是死爷爷,她一个人危险也就罢了,干嘛多拖一个人下水?她从来不担心自己,忙着转脑筋逃出困境就够忙的了,还有什么闲工夫去担心?现在却忍不住想到他,那个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还有个
死人的秘密酒窝…
“到了,小姐…小姐贵姓啊?”
她赶快回神。“我姓王,你呢?”有假信用卡为证,很
真的。
“我姓钱,钱立雄。”
姓钱啊,人如其名嘛。
“王小姐,这边走,我带你去--”
“立雄,再十分钟就集合,别忘了。”
“啊,不会、不会,尤总,我马上回来。”
尤总吗?刚才只看侧面,和照片对不真切。尤千骥,总经理,四十六岁,持股百分之三十五,第二大人物。这些是“富德”提供的资料,她独立查证过了。他就是主嫌,要洗钱,要诈财,少不了他来沾腥。
她好想跟在姓尤的后面,找机会和他攀谈,结果却不能不跟“钱”走--
咦?姓钱的干嘛往楼上走?一楼没电话吗?他
袋里那鼓鼓的不是大哥大?男人真的是次等哺
动物!
没错,就连那个新来的什么“伴”不也
脑子A片?不过,昨天好像是她主动开口邀人家,说什么干脆先解决掉的…唉,大概也不能怪他啦…
上了二楼,宽广舒适的米
陈设,与一楼正式的格局截然不同,很显然,这里是供住宿休闲之用。刚才楼下隐隐听见多人的谈话声,大概是在某个会议室里。她只快速评量一下豪华的大厅,就跟上楼了。
“来来来,这边走。”
手腕被一只黏黏
的手拉住了,她口中默念了三句最脏的话才忍住,没有一反手教人家骨折!这种卧底法她也不知做过几百遍了,以前只觉得可笑,现在却觉得想杀人--
有点说不通,自己是怎么搞的?只因为萧雨碰过她一下下,她就开始不对劲了?可是人家萧雨根本什么都还没开始做,不过是…他怎么说的来着?“
惑”她一下而已--虽然是天摇地动的震撼感,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的想象,算不得准。
但为什么被萧雨碰她喜欢,被别人碰她却恶心?
不知是几岁开始对自己发过誓的,大概是那天杀的月经开始烦她的时候吧!发誓此生对男人,绝对要遵循三“不”政策。
一就是死也不陷入女人的地狱,也就是不结婚啦!二是不做只有女人会做的傻事,也就是整天幻想爱情,变成没有男人活不下去的那种女人!三呢,是永远不要活得像个“女人”活得像个“人”就行了。不管人家怎么看她,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没错。她最讨厌听到女人不能这个、女人不能那个的。谁规定的啊?还不是男人!
不知从何时开始,讨厌男人已成了习惯,但她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忽然
惑起来。
七八糟的,她是想到哪里去了?她没事烦恼男人干嘛啊?
但是…还是不
要想,多了一个“伴”要将他往哪儿搁?自己以后还能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吗?
她也没时间胡思
想了,被姓钱的拉进一个舒服得看了就让她想打呵欠的卧室。
换了别人,一定会形容这样的房间是“上等”、“装潢高雅”但她的最高赞美却是,让人一看就想睡!
因为人生第一乐事,就是会周公啦!不过话又说回来,萧雨把“周公之礼”搞得也
吸引人的,似乎比睡觉还好玩…
“王小姐,你坐一下,来,放轻松,我说好要帮你找双新鞋,对不对?”钱立雄说。
哼,要坐不会坐墙边好大的那个沙发吗?姓钱的偏偏就按着她的肩坐上
去,想也知道不安好心。
钱立雄屈膝一跪,把她的脚踝抓在手心,
起鞋来了。流星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往
上躺倒。
“怎…怎么了?”还真的把钱立雄吓了一大跳。
“我的脚踝好痛喔…对,就是那里!”她带着哭音,手柔若无骨地
在那只黏手上。“刚才扭到了一下,你看,都肿起来了--”
她还故意带着他的手上上下下的摸着她的脚踝内侧。
恶…等一下那个部位要用去污粉来
!
“砰”的一个闷声,流星用另一手抓起
头柜上的烟灰缸,准确无误地敲在他低头所
出的后颈。一公分不差、正好是在可以致人昏
的那一点,她早就练习过上百次了。
“他妈的!好重,吃什么吃这么肥?”她嘀嘀咕咕地把无意识的人拖上
,手开始解开钱立雄的上衣。
现场布置好了,如果像以前一样只身一人,她会趁现在摸进尤千骥在三楼的私人办公室,想办法进入他的计算机,找到多少证据算多少。
但这次有了萧雨,计画却被他改成调虎离山,由他潜进去,也少人拦他。
多了一个人的确好办事多了。真不想承认!
她把自己的衣服撕了好大一个口儿,不情不愿地把钱立雄拉上身来。他妈的!真发
。然后她就开始放声尖叫。
“…啊…不要…别…求求你不要这样…来人啊!”手再抓起烟灰缸,尖叫声透过了厚重的门。
门外传来脚步声,低语声,门把被狠狠摇了摇,上锁了。
“…立雄!开门!”尤千骥的声音不带惊慌,只有冷冷的命令。“你马上给我开门!”
流星将手上的重物再往人体一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保证让他短时间内醒不过来。下一秒门就被踢开了,轰然巨响,冲进来好几个男人。
她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一手摀住嘴,另一手松了,烟灰缸砰地落在地毯上。
钱立雄衣衫不整地瘫倒在她身上,她把他用力推下
,重重落地,好像就
在那个烟灰缸上--
到骨头最好,
到要害更好啦!
“王小姐?”尤千骥不动声
地打量她,脸上没有任何明显的表情,幽深的眼没有分心去看躺在地上的钱立雄,只一个劲儿盯着她。
“…他…他…他…”
“建期,把立雄抬走。”尤千骥下令,眼睛仍直视着她的。
不简单,这个男人不简单,居然没有马上相信眼前的一切。
流星瞟一眼被扶走的男人,眼中的鄙夷和恶心,倒是装都不用装。
“王小姐,我向你致歉,立雄对你失礼了。楼下有电话,我请个小姐来帮你打理一下,你有没有伤到什么地方?我们有驻任的医师,要不要请他来看一下?”
好厉害!先是道歉,堵了她的口,再提醒她电话是在楼下,自己不该随便跟人上楼。最后又搬出医生来,不让她嚷嚷着上医院把事闹大。
坏人这么聪明,很浪费人才喔!
“我…没事…”她赶快
抓着
前的破衣,越抓
越开,看得尤千骥身后几个男人喉结
滚。
这个姓尤的头子却好像无动于衷,奇怪,真难搞。
“我马上…下去,那…那个男人…”她哀哀地说不下去。
“幸好我们马上开了门,没铸成不幸。王小姐请稍待,我马上派人来帮忙。”
他妈的!说成他们英雄救美,以为这样她就没理由告得他们
子都没得穿?
“…我…我…好可怕…”她咬着下
,眼睛睁得老大,看得那几个男人一脸疼惜,巴不得上前来抱抱美眉,安慰安慰。
她倒不能马上嚷着要报警,那可能会把这群男人搞得太紧张。
“…我…不知道能不能走…”
“如果王小姐联络不到人,我们一定帮你叫车。”
咦?就知道赶人哪?恐怕没这么容易哟。
“…我…怎么跟我男朋友讲…”
“先换衣服,定个神再说。”尤千骥手一挥,其它人开始往外走。
“钱先生说…叫也没用…这里的人都是重要人物…察警也不会来…他…”
尤千骥的脚步停住了。“他这么说?王小姐为什么提这个?”
“…那…我就这样…白白吃亏?我…我至少…”
“至少怎样?”转过身来了,一双黑豹样的眼吓死人,这么黑,好像不会反光似的。
“…至…至少该…赔偿一点什么吧?总不能…”
“王小姐想勒索?”
“没…怎么这么说?!”她故意害怕地一缩。“我只是…”
深不见底的眼冷笑起来了。
“王小姐不是在搞仙人跳吧?拉人上楼还要倒打一耙?”
“胡说!怎么可以诬赖人家!我只是…”
“王小姐想报警,下山后请便。我们会送到山下,衣服就别还了。”
一个秘书打扮的中年女子出现在门口。
“施小姐,就麻烦你了。”尤千骥往流星的方向随意一指。“小心一点,钱先生刚被她打昏了。”
把她说成攻击的一方啊?砍!要砍!
他是真角色。这个男人,居然老神在在地请她去报警,现在连电话也不让她打了,直接送她下山。以为她白痴呀?真拉察警回来,人证物证一定早就没了,搞不好连整个会都搬到别处去开。
“我只是…不甘心…”还是软的比较有用,虽然尤千骥根本铁石心肠,至少比和他硬碰硬来得聪明。
“对我们来说,也是事出意外。及时救人,难道还有错?”
“他跟你们是一伙的!”
尤千骥
一笑。“所以你不想我们之中又有人把持不住吧?劝你还是能走快走,天下意外太多,谁也说不得准。”
他竟用恐吓来对付勒索,够狠!问题是,她不能一脸不怕死地一再还嘴,那太不像普通的女孩子,会教姓尤的起疑。
可恶,没办法再拖下去了,这样萧雨时间够吗?
一脸不甘心地低下头去,尤千骥走了,反手带上门。
“王小姐?”那个老女人催促她,将一件衣物垂放在梳妆台前的椅背上。“请你去浴室整理一下,我在这里等你。”
在浴室中看看自己的脸,萧雨帮她上的妆还好端端的待在脸上,眼睛画得比原来更大,强调了她线条分明的双眼皮,腮红淡淡的教人想捏一把,红
则是一种苹果滴水的红。
这下自己好像真有些懂得,那群男人为什么一看她,就
脸的酥软了。
萧雨对女人的“高明”也包括了帮女人化妆吗?他还有什么其它拿手的绝活儿?她自己常连口河诩会涂到
线外头去,而且吃起来总是好怪的塑料味,换衣服时不小心染到了更是洗也洗不掉,所以她从来不去自找罪受的,没事在嘴上着
干嘛?
还有他特地挑的衣服,第一次送她东西耶,居然要她撕破来作戏,还说尽量撕大块一点!
她换上了那老女人拿来的老气套装,马桶盖一放,坐下来磨时间。萧雨也该来了吧?她再耗下去,就会被尤千骥硬送下山了。
“叩叩--”
“王小姐?”
“我…快好了啦!”哼哼唧唧的。“手有点没力…扣子扣不起来…马上就好…”又拖了五分钟。
这老小姐若不耐烦了冲进来也好,她会再叫个痛快。杀猪谁不会啊?再把那群男人叫上来也没什么不好。
“王…喂!你是--”
门外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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