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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英格兰西北部,包括威斯特麦兰、昆布兰和兰开夏等地区,是被指定为国家公园的湖泊区。方圆四十五公里,湖泊一个接一个连绵不绝,是一富有变化的特殊景观,以最高峰ScofePike为中心,九个小河谷向四方扩散,深绿色的小林遍及各方,景美得令人心醉。

 “格瑞斯美湖,山林绵亘不绝,颇似瑞士风光,‘教授’,你家的环境真幽美。”厉卫皇的住所正是坐落于格瑞斯美湖的西瑞。

 宽心地吁了气,阮兮葵对此湖光山欣悦到了极点,一下车便出一张兴冲冲的脸来。

 “当然。”他远眺四方,不可一世。“这是我跟父亲一手建造的城堡,你们这些贫穷老百姓,就算工作一辈子也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成就,能来观光照张相,已经是极限了。”

 “是啊,多谢你肯青睐我,留我做你的情妇,才让我在有生之年开了眼界。”臭!阮兮葵一笑置之。

 “你是该对我的宽宏大量感谢得五体投地。”他傲然地勾起笑,一副等着被她膜拜的样子。

 还当真哩!唉,受不了,阮兮葵摇头。“我想你不介意我到处参观一下吧?”吭了一声后,她手指指着外头,分明想出去溜达。

 “很抱歉,我介意。”厉卫皇一把提过她的衣领,推她往前走。

 “小器!”阮兮葵冷嗤,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进屋。

 屋内的摆设十分欧式,壁炉、橱柜、瓷盘、地毯、花花盆盆,光线明亮、通风舒适,简单两个字就是…普通。阮兮葵兴趣缺缺。

 “你过来,这位是老管家,帮我打理家里大大小小事情,以后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他会告诉你怎么做。”厉卫皇凝着她说,手一挥让纪书文及其他手下下去休息。

 “知了,知了。”阮兮葵对他嘟起嘴,但对管家却笑眯眯。“管家你好,我叫阮兮葵,从今天起就是‘教授’的‘情妇’,请多多指教。”

 情妇?老管家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显然是习以为常了。

 “呃…你好,你好,你。”他接过厉卫皇脚边的行李,将它交给海伦。“海伦,把少爷的行李送回房间,同时送阮小姐到客房休息。”

 “是,阮小姐请跟我来。”海伦冷冷地说,朝阮兮葵比了请的手势,顶着一脸傲慢,抬高下巴自顾地往前走。

 阮兮葵稀奇了,才一来就看人脸色,这…不建立起自己的权威,怎了得?

 不全爬到她头上撒野?

 漾起一脸难,她轻咳两声站在原地,慢慢道:“海伦,你回来,我脚酸了,你得扶着我走…才行。”她骄纵地对她伸出手,等着她搀扶,宛若慈禧太后。

 “你说什么!”海伦旋身,刷白了脸,不敢相信地瞪着她,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外人竟然这样命令她?

 “你听见了,快点,杵在那里好看吗?我可是你们少爷的情妇,你们少爷爱我,肯定比爱你多,不好好侍我,小心我在他枕边告你一状,到时候你就要卷铺盖走路了。”

 她狐假虎威地抿起笑,不管厉卫皇就站在自己的身旁,正挑起眉打量她。

 “是,阮小姐。”海伦真想破口大骂,但碍于厉卫皇就站在一旁,只得低声下气往回走,忿忿地扶过她的手。

 “亲爱的,我先去休息,拜!”阮兮葵夸张地送了厉卫皇一记飞吻,眼在笑、嘴在笑,刻意挑衅地睐着海伦,挟天子以令诸侯,听过吧?笨丫头!

 望着她慢得像爬的背影,厉卫皇放声狂笑。

 好个阮兮葵,无疑是一个千面女郎;又是可怜兮兮的女、又是无所不能的侦骑、现在更成了他雍容华贵的情妇,假他的名欺他的下人,真够大胆。

 “少爷,你的情人不简单。”老管家慧黠地说,阅人无数的他,不难看出阮兮葵脸上多的是自负不浅。

 厉卫皇敛起笑声,脸笑意。“这几天有没有人找我?”

 “当然有,今天早上你的老友…安东尼,来电问你回来了没?约你今晚七点老地方见。”

 “替我回电话,告诉他我准时赴约,要他把脖子洗干净。”厉卫皇兴致浓厚的说,紧握起拳头任指关节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

 厉卫皇的红色敞篷车一驶出拱形栏门,阮兮葵立刻闪电般地奔到阳台。

 “海伦,替我找件衣服,我要出去。”她笑,笑得心无城府,支着手臂目送他离去的方向。你关不住我的,厉少爷。

 海伦白她一眼,寒寒地说:“很抱歉,你没带任何衣物来,我无从找起。”

 阮兮葵顿时僵下笑容转身,不客气、没好声地吩咐。“拿你们少爷的白衬衫好了,至于子…你看着办。”

 望着海伦那张高傲的脸,她不否认有股想教训她的冲动,可她现在心情太好,不想跟她一般计较。

 海伦不平地瞪了她一眼,开始口诅咒地离开。

 阮兮葵挑眉,不明白厉卫皇是怎么教养下人的,要是她五位哥哥,这样没大没小的下女,早吊起来个十几二十几鞭了。

 “我问你,你们这附近有什么观光景点?是旅客必定一游的地方?”阮兮葵在她重新回来时间,接过她手中的衣物,迅速更换。

 审视了镜中中的佳人一圈,算是差强人意可以接受,若是再来一顶鸭舌帽,就更完美了。

 “毕斯酒吧。”这次海伦倒是合作的。

 “毕斯酒吧,啥鬼地方?”她自觉博古通今,北英格兰湖泊区啥时多了个毕斯酒吧,她竟听都没听过?

 “顾名思义就是酒吧,有什么好问的?”海伦冷淡地回道,不情不愿地收拾她的衣服。

 阮兮葵抿,懒得与她针锋相对,一会儿坏了她优雅的气质,就太不值了。

 “下去替我吩咐座车。”她说。

 “少爷的座车不随便让外人使用。”

 “我是他的‘情妇’,‘情妇’就有权使用他的任何东西,车子、房子、,更包括你们这些下人。下去吩咐吧,海伦。”

 海伦无言以对,恼怒地跺了脚,鼓着腮帮子出去。

 阮兮葵噘噘嘴,纳闷她老搞不清楚状况,真是朽木。

 扎起长发,她很快将海伦的事置之不理。

 她在想,酒吧是没什么稀奇的,香港多的是七八糟的PUB,可是英国的酒吧…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识过,能亲身经验一下,倒也机会难得。

 好,就走它一遭。

 阮兮葵下结论,殊不知门外倚着的是等着看好戏的海伦。

 记得母亲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好女孩绝不会到毕斯酒吧,那里的男人都是狐狼的化身,等着撕毁好女孩的灵魂;你可以去,除非你的灵魂给了金子。

 毕斯酒吧,虽然不是出卖体的馆,但也相去不远,男人都到那里找乐子,找各式各样的乐子。

 哼!

 ****

 毕斯酒吧

 随着夜越来越静暗,毕斯酒吧就越形其热闹浮糜,这是一间集合三教九的酒吧,上至贵族富豪、下至平民氓,只要有钱,任何人都可以进入。

 “好那!加油…‘教授’我赌你赢,大力一点,别留情…”

 “安东尼加油!我赌你赢,加油!”

 酒吧里呼声此起彼落,男人的叫吼一声比一声大,女人的则一声比一声尖,高扬起手里的钱夸张地挥动着,一场赌注就在高涨气氛中进行着。

 酒吧中央的两个人身高相当,虽然安东尼的身材壮了一些,但厉卫皇也不差,古铜色的肌肤随着汗水淋漓,泛起健硕有力的线条,随着他俐落的动作,一遍又一遍绷紧肌

 猝地,安东尼一个欺身,狠狠给了厉卫皇一拳,后者头一偏,嘴角立即溢出一丝血。

 “老兄,你看哪里啊?”安东尼讪讪然地说,挂着一抹笑,迅捷来回移动着。

 “少罗嗦!大爷我就爱看妹妹…”厉卫皇不甘势弱回敬他,结结实实击中他的腹部,打得安东尼弯连退数步。

 “喝,你玩真的。”安东尼怀疑自己的胃已经变形了。

 “谁跟你玩假的!”厉卫皇乘胜追击过去,住他脖子连击他数拳,拳拳凶猛,拳拳致害,假不了。

 受过特种训练的安东尼亦非省油灯,暴喝一声挡住他的攻击,挣开他的手臂,迅捷向他,两人开始在狭窄的酒吧里打起来。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谁也不认输,谁也不留情,看得旁人惊心动魄,大呼过瘾,龙争虎斗的嗜血竞技赤热热在酒吧中展开。

 约莫几分钟后,厉卫皇见安东尼体力明显不支,在他息松懈一瞬间,扼击他的下颚,野狂吼:“不痛不的拳头,只能算是蚊子叮!”

 安东尼应声倒下,厉卫皇息,手一举,顿时欢呼四起,他赢了,第一百五十次!

 ****

 “蚊子叮?!终究你也挂彩了,不是吗?说我的拳头是蚊子叮,太瞧不起人了!”酒吧前安东尼脸纠结,推着自己的下巴,悒悒地抱怨着。

 “这点小伤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就好了。”厉卫皇格格笑说,英俊人的脸庞布了称心的自负,他不是爱自我炫耀的人,但也绝不会是谦谦君子。

 “你是猫啊,就好?!”安东尼冷哼。

 厉卫皇跋扈一笑,精锐的讨钱。“一百英镑拿出来。”

 “嗜钱如命,追钱跟追命一样。”安东尼不甘愿的奚落,拿出一叠钞票交给他。“欠你的,不过你不用太早花掉,下次我会把它赢回来。”

 “咱们打了十年,十年来我远胜你六十次,你能赢回去的机会微乎其微。”他一口气灌掉半杯啤酒笑着补充。

 “既然你输过,我就有赢回来的机会,幸运女神不一直眷顾你。”老输钱,真背!“言归正传,你这趟到香港有没有买什么宝贝回来?”

 他与厉卫皇同样是古董,算是志同道合的好友,但碍于从事军职,无法像厉卫皇自由自在走遍世界,所以通常只能从厉卫皇这里过过干瘾,赏玩他搜藏的各式古制品。

 “买了一只三○年代的劳力士。”厉卫皇道。

 “走,咱们现在就去瞧!”

 安东尼‮奋兴‬地站起来,拉着他的手臂迫不及待想要亲眼鉴赏三○年代的劳力士,厉卫皇却莫名的爆笑出来。

 “我就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如果你追老婆也如此积极,你老婆就不会跟男人跑了。”他取笑。

 安东尼一张脸成猪肝声地叫道:“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要也罢,你到底走不走?”

 “走到哪里?劳力士早在香港摔坏了。”他笑,抱着手臂看他,摆明一张耍他的脸。

 “你想再打一架是不?”他警告。

 他咧嘴,不反对。

 他不反对,安东尼可要反对了。“来,喝酒,最近天气不错。”

 厉卫皇哈哈大笑,阮兮葵擦身而过。

 千载一时,若他不要笑得如入无人之地,或许会注意到身旁曾经走过一个头戴鸭舌帽、面貌熟悉的年轻小伙子;而若她不是心无旁骛,直往里头钻,或许会看到那有如地标般,一目了然的绿发。

 夜正深,玩兴正浓,角落里、吧台边,莫不是饮酒作乐的男女,阮兮葵混在大批酒客里快乐得很,忽地,一对拉拉扯扯的男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大大方方地靠近他们,听着他们的对话。

 七分醉意的男客说:“妮妮,你真美丽,惑我的心、我的灵魂,我爱你。”他凑上自己的嘴,作势要吻对方。

 妙龄女郎则说:“你不要这样,我很为难。”她对他很排斥,以手挡住他的臭嘴。

 男人又开口了:“你来这里不就是要勾引男人,赚男人的钱吗?来,别不好意思,让我好好爱你一下。”他抓住女郎,强行将她搂进怀里。

 “少来,你的臭名传遍整间酒吧,谁不知道你办事不付钱。放开我,否则我喊人了。”女郎依旧抗拒,同时十分不悦地推他,试着挣脱他的膛。

 “妮妮,你听我说,这次我一定会给钱,我已经爱你很久了。”男人抬起自己的下巴,翘高又黑又脏的嘴,了上去。

 阮兮葵见状冷不防地拿起隔桌的啤酒杯,挡在他的嘴上。

 “听了你们这么多的对话,对于你们的关系我大概掌握了八、九分,妮妮小姐,既然你并非真正讨厌这个男人,只是对他的臭名没信心;而这位先生又受妮妮小姐吸引,说什么都要爱你一下,那么就请这位先生拿出夜渡资,放到妮妮小姐的口袋,有钱又有爱,不就成了?”她认真地说。

 男人与女郎傻眼了,何时冒出这么一个怪人来?

 “臭小子,你给我滚远一点,老子的事用不着你管。”男人推开嘴上的啤酒杯,怒气冲天地说,两只眼睛都快瞪爆了。

 阮兮葵丝毫不惧,自顾自地转头对女郎说:“他这种反应,一看就知道没钱,你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她很好心地告知。

 “你说什么?!”男人气绿了一张脸。

 “我说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你没钱,骗人的。”

 “可恶!”男人火大地向她攻击,阮兮葵眼明脚快,急忙往旁边跳了开,只见那男人撞倒一张桌子,发出‮大巨‬的声响。

 此时酒吧完全安静下来,所有的人动也不动地看着他们,自然也包括了厉卫皇及安东尼,只是他们看得有点漠不关心,看得有点草率不真。

 女郎望了望四周,怕事地往后退,男人则恼羞成怒地站直,卷起袖子准备再赏她一拳,至于阮兮葵可烦恼了。

 “我只是提个议,接不接受是你们的事,何必动手呢?”野蛮!

 “你那是哪门子的提议,摆明不给我面子,耍我!”

 男人怒气冲冲,语毕向她扑过去,他快,她更快,阮兮葵相准他扑过来的‮体身‬,一窒,一扣、一甩,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记过肩摔,四两拨千斤,拨得众人目瞪口呆,大声叫好。

 男人不堪受此侮辱,强忍撞击的疼痛,勉强从地上爬起,一爬起脚都还没站稳,又盲目地向她冲过去。

 阮兮葵迅速往旁边移开,让他像只瞎牛往前跑,继而从他背后补了一脚,踹得他往前飞去撞墙,一声响声,终于不敌晕眩倒下。

 掌声响起,虽然这场搏斗比起前一场逊多了,但大伙儿仍慷慨表以赏。

 阮兮葵恬然一笑,一手拿下鸭舌帽贴腹,一手平抬,有如绅士一般对大家弯铭谢。

 “阮兮葵…竟然是你!”

 阮兮葵觉得头皮发麻,这个声音很熟悉,莫非是…

 刷地一声,厉卫皇已来到跟前。“你该死的怎么会在这里?”他暴地抓起她的手。

 “来参观。”阮兮葵苦笑地说。

 ****

 “哇…你不会真的想这么做吧?”阮兮葵冒了一头冷汗,抱紧厉卫皇的脖子,忧心又害怕地盯着浴白里的冷水。“好歹你也放点热水,我会生病的。”

 “能到酒店跟人家打架的人,敢跟我说害怕生病?”他无情地讽刺,横抱她毅然决然往前走。

 “你听我说,我可以解…呀…”阮兮葵话还没说完,哗一声,已经被厉卫皇丢进浴白,溺得一身

 一口清水灌得阮兮葵咳嗽连连,一挣出水面她便生气地开骂:“你好‮忍残‬,对我这个弱女子用如此恶毒的手段,你会有报应的。”小人,占尽体格优势,老将她丢来扔去。

 “你给我好好洗干净,如果让我闻到你身上有任何不该有的味道,我会再把你丢一次!”他的眉峰愤怒拧蹙,出手解开她的发髻,让她的长发披泻下来,并且解开她的扣子。

 “你呢?身上的酒气呛到足以薰昏一只猫,怎么不检讨、检讨?”她缩回襟,赌气抓住它,不让他解。

 她躲,他就捉,轻轻松松将她拉回来。“我是男人,而你是女人,男人就算醉死在酒吧也不会有人理,但是女人用不着醉,也会引来一堆麻烦。”他扼住她的下巴,铁青着脸道。

 “谬论,酒吧里多得是美丽女人,也没见谁引来麻烦。”阮兮葵怨然地掰开他的手反驳,看了看他又道:“那个穷男人,不算数!”三两下就解决了,不能算麻烦。

 “你不是她们,那些美丽女人是去招揽客人,巴不得每个男人都看上她们,而你竟然给我跑去那里,还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扭打成一团,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我没有跟男人扭打成一团。”她很有意见。“从头到尾那男人都没碰触过我,除了那记过肩摔。”

 “住口!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到处撒野让男人占便宜。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准去!”他独裁地宣布,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男人就是男人,绕了一大圈子,原来是占有作祟,阮兮葵懂了。

 从浴白里站起来,她不慌不忙地解开衬衫上其他扣子,对着他朝两边拉开部,以泱泱风范说:“既然你那么在意这件事,我让你摸一把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

 厉卫皇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吼。阮兮葵顺着他的手指,看见肩上用来覆盖伤的纱布一片鲜红。“血啊!”有什么不对?

 “我知道是血,我问伤口为什么会裂?它早该结痂了。”他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臂察看。

 阮兮葵寒着眼,这男人有没有神经啊?伤口都裂了,他还大力扯,让它裂得更大,是报复她吗?

 “我不知道,不小心撞到的吧!”她给他答案。

 厉卫皇顺了口气,眯眼看看她,转身对外叫道:“海伦,进来!”

 “少爷有何吩咐?”海伦进来了。

 “阮小姐受伤了,你帮她沐浴,一会儿再让书文过来帮她清理伤口,知道没?”他代,话里的关心听得人心暖暖的。

 阮兮葵将眸光停注在他俊容上,享受那细水长的情味儿,觉得…还不错,只要他别对她大吼大叫。

 “知道了,少爷。”

 ****

 厚绒窗帘透着微弱月光,以雾般的调,不明、模糊,照着室内,厉卫皇赤膛,披散着长发进来了。

 掀起彩绮柔的幕,他试着找寻她的存在,但…

 她不在,真的不在,大上除了被褥、枕头外,什么都没有,一把火倏地冒了上来,他大力掀开羽被。

 “嗯…”一阵梦呓传来,羽被下趴睡着的阮兮葵,无意识地挪了挪‮体身‬,仿佛找到一个舒适位置,又沉沉睡去。

 厉卫皇浮躁的情绪,顿时得到舒解,深了口气后上躺下,羽被则任它随意地叠摺在上,一时半刻还用不着它。

 “你可真单薄,平躺在上,棉被一盖,人就消失了。”厉卫皇扬着一边嘴角,绕过她撑住一边的手,覆盖她,低头细吻她的颈背,半品尝、半挑逗。

 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物玩‬,生来便是取悦男人、服侍男人,他的情妇几乎是个中佼佼者,比起过去任何一个女人,更能拨他的情

 拥有她太值得了,他狡诈地笑起。

 梦中的阮兮葵不悦地蹙起眉心,哪儿跑来的狗啊猫的,扰人清梦,走开,别吵我!她懊恼地推了物一把。

 突地,一阵吓人蛮力,赫然将她翻过来。

 阮兮葵当场震醒,眨巴着两只眼睛,脑中一片空白。“怎、怎么一回事?”

 尚未得到答案,厉卫皇的已经袭了上来,吻得她几乎不过气,好不容易挣出一点空间,他又霸道占有,情索求,,直到她的‮体身‬微微颤抖,他才放开她。

 “我还没就寝,你就先睡了,你这情妇未免做得太失职?”他森傲地笑问,腾着一只手‮抚爱‬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却十分强势,这是他理所当然的权力。

 阮兮葵叹了口大气。“情妇又不是你妈,干吗管你睡了没?”她不以为然地嚷着,打了呵欠眨眨眼,眼皮一合,准备继续睡。

 “不然你以为情妇的工作是什么?”厉卫皇有点用力地拍着她的脸,姑且不提她今晚的行动,现在她这种放肆的态度,就该让他好好教训她一顿。

 阮兮葵皱脸喊疼,这情况还能睡就神了。

 捂住自己的脸颊,她呢喃一声:“原来扰人清梦的猫是你这一只,你想怎么样嘛?”

 “一个男人三更半夜到女人的房间,你说他想怎么样?”他慢条斯理地靠向她,将她的脸蛋捧进掌心,轻巧细碎的动作,温柔得不像是他。

 伴着低低的息,阮兮葵忆起了久违的记忆,若在精力旺盛下,她相信自己感觉会更鲜明,回应也必定更狂野。

 但此刻,她真的想睡,眼皮重到她一闭上就抬不起。

 “明天吧…现在下班了…”她含糊呢喃。

 “下班?”厉卫皇呵笑。“你睡迷糊了。”

 他的笑声低沉而颤动,脸一偏,温润的双拂吻过她的颧骨,后又移至她的颈窝。

 阮兮葵干叹一声,眼皮正式闭上,任由自己的意识,缥缈又缥缈坠入沉昏梦乡,至于他…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但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他开始觉得不对劲,因为不管任他怎么‮抚爱‬、怎么挑逗,身下的女人就是动也不动,吭一声都没有,他这才疑惑地抬起头。

 应时,他愣了一下,好家伙,她竟然睡着了!

 噗哧一声,他豪放地大笑出来。

 一记热吻吻进她的红,他服了她,破天荒第一遭,有女人胆敢如此挑战他的男尊严,倘使他未曾令她火焚身,他会怀疑自己是个无趣无能的男人。

 “明天,明天我一定要你。”厉卫皇躺平‮体身‬,抑‮体下‬内,将她搂进怀中,一边拍打她的脸颊,一边对她说。

 阮兮葵又皱起脸,挥开他的手。“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糊涂承诺了声,她又睡去,脑中最后的思是:英国…地处高纬区,受到墨西哥湾暖的影响,气候凉爽宜人…就像现在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她都快睡到昏过去…

 ****

 “你说什么?”厉卫皇一把揪起一名十六、七岁小男仆的领子。

 小男仆心头震颤一下,顿时头大汗。“阮…阮小姐到苏格兰爱丁堡游览,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该死!谁准你让她出去?”厉卫皇暴跳如雷,红眼怒眸中,早已分不清是单纯的气愤,抑或情未得解放引至的火涛,但不管如何,现在倒霉的是无辜又可怜的小男仆。

 “我、我阻止不了!她说她是你的情妇,情妇就是你的爱人,爱人说的话不听,就是对你不敬,所以…我们就听了…”小男仆全身颤抖不已,天外飞来的横祸,轰得他手脚发软。革职事小,丧命事大!

 “‘我们’?!不只你一人闯祸?”他眯眼。“谁?给我叫来,我一并送你们上西天!”他气到快抓狂,昨天的事刚过,今天她又搬演一出,而最罪该万死的就是这群饭桶!

 小男仆一听,双膝一软,当场彬了下来。“少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要杀就杀我好了,我弟弟什么都不懂,你饶了他吧,求求你,少爷…”他对他又拜又叩。

 厉卫皇额角暴出青筋,直直盯着脚边瘦小发着抖的小‮体身‬,突然暴戾地喝道:“滚!自己去跟管家报备扣你们兄弟半个月的薪水,等你弟弟回来再来找我,我不杀你们,可是少不了一顿鞭打!”烦!

 小男仆乍听如蒙大恩,拭泪笑道:“谢谢、谢谢!”

 “碍眼!快点给我滚!”

 小男仆急忙爬起,对他鞠躬后,连滚带爬夺门而出。

 厉卫皇不看他一眼,火大地抓起桌上伏特加酒瓶,狠狠灌他个一大口。

 天杀的,他竟带个情妇回来观光?!

 “书文,准备车子到爱丁堡!”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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