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办公中的玲珑接到医院的紧急电话,匆忙地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焦急地站在医院外。
“上官小姐!”看见奔跑着进医院的玲珑,他马上大声唤道。
“我妈妈怎么样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她什么时候醒的?”
“一个半小时之前,一个护士发现的。”
“现在呢?现在呢?”她急匆匆地跟着医生在走廊走。
“上官夫人已经完全恢复了神志…但是…”
玲珑没有听见医生口中的“但是”迫不及待地要进入病房,却被医生一把拉住。
“上官小姐!”医生严肃地瞪着她“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
发现他严肃的目光,上官玲珑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
“令堂几年来的体身情况…很糟糕。大部分的器官都已经衰竭,尤其是心脏…本来如果不醒来,体身负荷不大,也只能撑几个月左右。现在突然醒来…应该是回光返照。”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玲珑失血的嘴
颤抖着“她才刚刚醒来!怎么能够说是回光返照?”
“我们有提醒上官先生,他没有告诉你也许是不想你担心。”
“我妈…她还有多久?”
“如果能够支撑过今天,就是奇迹了。”
玲珑抚着
口,不敢相信刚刚的喜讯竟然是悲剧的前兆。她苍白着脸,不去理会身后的医生,走进了病房。
再看见久违的母亲,玲拢心里不由得升起哀伤。
但是看着她消瘦却精神很好的脸,玲珑也强撑起笑容“妈。”她轻声呼唤着。
坐在
上的曲妍慢慢地转过头来,看见自己的女儿,虚弱地微笑“玲珑,你来啦?”
玲珑坐在
边,任母亲打量“真没有想到,一觉醒过来你竟然已经这么大了。”她把玲珑从头到尾地打量一番,眼眸里
出嘉许“看你的打扮,真是成
了许多。现在在哪里工作?”
玲珑不想告诉母亲,但是又不想对母亲撒谎,只能说:“上官集团,我是上官御君的私人助理。”
曲妍一张笑脸立即阴沉下来,担忧地问:“上官集团?为什么要待在他身边?是你自己要去的?”
“不是…因为没有找到其他的工作,所以就去替他做些杂事就是了。”玲珑没有去看母亲,知道她恐怕清楚自己在撒谎。
果然曲妍没有再问下去,只是语重心长地说:“嫁给上官晋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你知道他的前
是一个相当美丽娴椒的女子,嫁给他虽然是政治联姻,却是真的爱他。我见过她的照片,她…是一个让人不能不爱的女人。可是就连那样的女人竟然也没有打动上官晋。而上官御君简直就是他父亲的翻版。”她深深地注视着玲珑,让玲珑惶然地低下头去。
“妈,我推你出去走走吧?外面阳光这么好。”
“好。”曲妍微笑着点头。
母女俩在医院外面的花园里走了走,说了说体己的话。仅仅是一个小时的工夫,曲妍就已经体力透支,脸色苍白得像纸,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玲珑心一沉,知道母亲的极限已经快到了。含着泪水,她提议回去,没有让母亲看见自己的表情。
把母亲扶上
,听见她越来越微弱的声音,玲珑急忙站起来想要去叫医生,却被曲妍制止“玲珑,坐下听我再说最后的几句话。”
“妈!你在说些什么!我马上去叫医生。”
“别去了。我自己都知道,我的体身已经不行了。但是有些话…”她气
吁吁地继续“有些话我要告诉你。”
玲珑安静地坐了下来“您要说什么?我听着呢。”
曲妍颤抖的手描绘着玲珑的脸庞,她的泪水浮动,安慰地说:“你爸爸也和你一样,有一双清冽的眼睛,清高得不得了。”
玲珑一愣,这是母亲第一次提起父亲。
“他是个画家,才华洋溢,我见到他的时候,就是那么一头栽了进去。我们在一起,我的父母不同意,但是我硬是和他同居了。离开家之后,我们的日子很难过,柴米油盐压力下的爱情真的是微不足道。本来生活已经拮据,我又怀了你…你父亲听了这个消息,第二天就这么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不要说了!妈,你不要再说了。”玲珑闭上眼睛。
“妈这么多年冷淡你,你恨妈吗?”曲妍含泪地看着玲珑。
“不恨。”玲珑摇头“我不恨你。”
“女儿,我想让你嫁给有钱的人家,不光是因为钱的缘故.爱情真是…太虚幻了,世界上没有几个好男人…能够真心地对待女人。”曲妍的眼睛缓缓地闭上,似乎再无力睁开。
“妈!”玲珑意识到她将逝去,想要摇醒她“妈妈,你醒醒!”
“别爱上男人,玲珑,你一旦给了他你的真心…他就会视如敝屣…离你而去…”曲妍最后仍然是喃喃地说“别爱上男人,不要给任何人你的真心…”
玲珑看着生命逝去的母亲,曲妍最后的话淡淡地飘在空气中。忽然间,玲珑觉得母亲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而自己…逐渐地要步上她的后尘…
不知道是为了母亲的悲哀,还是为了自己的悲哀,玲珑突然想要大哭出声。然而她狠狠地握着拳头,不让自己的感情爆发出来。她觉得自己虚弱得要晕倒。
不能哭!
猛地站了起来,她用手盖住脸,不让自己无助的表情展
出来。
不要给任何人你的真心…
可是,她的真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
不要以为我会爱上你…
她明白,她一直都明白,他是不会爱她的!
突然间,自己的话、母亲的话、上官御君的话同时在耳边嗡鸣。下一秒钟,她就这么昏倒了。
一直站在走廊上的上官御君将她所有的反应全都看到了,在她昏倒的一刹那,他接住了她,蓦然地将自己突如其来的烦躁压抑住。看着她没有知觉的脸孔,他突然有冲动想要对她吼,让她把真实的感情统统爆发出来,他已经受够了她假装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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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缓慢地睁开眼睛,黑暗中天花板似乎在头顶盘旋,已经是夜晚了是吗?想要努力坐起来,她却头一次发觉自己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无力去做。
没有动作,玲珑就这么躺在
上。生平第一次,玲珑决定好好地审视自己,认真地分析到底她身上产生了怎样的变化!
她一直是个很冷静的人,自以为早
的心志看透了豪门的实质。从十八岁之后,她就一直想要逃出这个噩梦,想要过平凡单纯的生活。她不懂,这样简单的愿望为什么不能实现。四年前,她还记得在车子里求上官御君帮她离开,他那个时候并不是个冷酷的人,虽然对她们母女非常冷淡,却不曾为难过她们。
曾经,她是对上官御君心存感激的。
然而,她不懂,她不懂现在的他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把她束缚在这栋房子里。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她并不美丽,也并不是最好的经商材料,更谈不上对他有所威胁,为什么要把她束缚起来?而在这几年中,她到底对上官御君是什么样的感情?
她应该是恨他的!她应该是讨厌他的!然而在他凛厉的手段下,在他内敛的眼神中,这个傲视群伦的男人将她彻底折服。虽然知道他没有感情,也知道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却就这么把心给了他。如果不是他的那个吻,她大概很久都不会明白自己的感情。
一声难以察觉的
噎从她嘴里溢出。
她,从被他囚
,变成自己囚
自己。
“你醒了?”如夜般深沉的声音蓦然响起。
玲珑一惊,坐起身来“你为什么在这里?”她这才发觉坐在她
边沙发上的上官御君。
上官御君盯着她近来消瘦不少的脸庞,阴沉地问:“为什么哭?她和你一向没有什么感情。”寂静的暗夜中,他的眸子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玲珑微笑“我不是为了母亲哭,我是为了我自己哭。”
他挑起剑眉,似乎不懂她的话。不过他又怎么会懂呢?玲珑笑着岔开话题。
“妈妈一死,她的遗产…也就是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就都给了我。”
“你以为这可以牵制我?”
唉!为什么他的心思永远都是那么凌厉,她有什么理由要挟他?她对钱财地位的淡然,难道他还不明白?
“没有,但是…如果我把这股票给了你,你就再没有留我的理由。”玲珑盯着他,想知道他的反应,而他只是站起身,走到窗户跟前望着窗外,淡然点头“没错。”轻然的两个字,在两个人的心中造成不大不小的波动。
玲珑黯然地垂下眼睫,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月光从半圆形的落地窗外照
进来,给地毯也给肃然的他洒上了一片银粉。玲珑缓慢地走下
,站在他面前,幽然的嗓音带着暗夜的蛊惑轻轻地问:“你爱我吗?”
上官御君皱起眉,意外她问自己这样一个荒唐的问题。然而就是这个荒唐的问题却在他的内心掀起一阵莫名其妙的波澜。他本来会嗤笑她的可笑,毫无疑问地说“不”可是对视着她默然的眸子,他竟然犹豫了…
“不。”
过了好久,这个字从他冷冷的
上迸出。
“呵!”玲珑笑出声,哀伤从她脸上一闪而过,消失无形。她举起僵硬的手臂,手指尖冰冷却灵巧地解开自己上衣的一个又一个纽扣,
出
感的黑色内衣。蝴蝶形的设计将她女
纤削的肩膀、
线连接成一道美丽的景
。
上官御君眸子黯然,随着她的动作倏地深沉,
“为什么?”他的声音变得喑哑,听得出其中浸透了压抑的
望“为什么要这么做?”
上衣如同一张薄薄的纸,飘然而下。玲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等一等!”上官御君猛然地拉开她,声音带着不稳定的
息,平静的面具消失殆尽,他的眸子里泛滥着即将成灾的
望,然而他却在能够刹车的时候拉开了她“你在做什么?”
玲珑好笑地看着他压抑的反应,她知道他其实是想要她的,也许他不爱她,可是他的体身想要她,
“我在勾引你。”她的笑靥充
了引
,睫
如同翩然起舞的蝴蝶轻盈地上下煽动,怯懦的生涩和女人天生具有的妩媚
合成为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
感。
“理由?”他被她突如其来的改变
得茫然了,体身的肌
僵硬得如同石头,他的自控力已经快要到了极限。
“因为我想要你!”她拉着他的衣领慢慢地后退,直到自己凝视着他,躺到柔软的
垫上“你要我吗?”
上官御君告诉自己要走开,可是视线却不能从她美丽的体身上移开,他几乎要把拳头握碎“记住你今夜的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暗哑的声音告诉自己他的极限已经到了。
玲珑坐起来,拉住他的领子让他的体身覆盖在自己几乎赤
的身躯上,这样暧昧的姿势和火热的接触让她不由自主地眩晕起来。
她吻上他,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得到了她的回答,上官御君猛然更加深入地吻她,似乎平
的冷静下覆盖着的全部
情都在同一时刻爆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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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他离开的时候,玲珑也醒了,却并役有睁开眼睛。可是虽然她闭着眼睛,却还是能够感觉到他在离开之前深深地看着自己。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看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鄙视的?沉
的?还是不在乎的?
门轻轻地合起,她知道他去公司了。仍然闭着眼睛,她深深地在枕头上嗅着,空气中有着他的味道…
睁开眼睛,她悲哀地看着那扇合起来的门。她把自己的体身和心给了这个冷酷的男人,违反了母亲临终的嘱咐,但是她却不后悔。其实早在她意识到自己爱上上官御君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要离开他,永远地离开他。
因为他是不会爱她的,他的心冰冷得容不下上官玲珑这个名宇。
玲珑知道,他就像是一个野心
的统治者,眼睛永远放在自己的版图上,一次又一次地扩张着自己的领域,所以他也永远都不会注意到身边的女人。爱上他,并不在意料之中,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然而她也不能去做那个他身边的女人。
所以她宁愿离开他的世界,把对他的爱情深深地埋葬。或许很久之后,她会把他从脑海最深处逐渐地抹去。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她的心像被狠狠地撕掉了一块。然而玲珑知道,她总是会复原的!
走进浴室,她换上轻便的衣服,用水冲掉脸上憔悴的表情。四周很静,只有水的声音。拿起一支口红,她在硕大的镜面上写下“请不要寻找我,就此不再相见吧”红色的字迹如此刺眼,又如此坚决…
拿起电话,她拨了林建宇的电话。电话中他熟悉的声音让玲珑蓦然泪水盈眶。
“建宇,你还在等我吗?”她哆嗦着嘴
问,脸上却是最真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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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玲珑就这样从空气中消失了。在那个清晨之后,她留下一行字,然后就如同幽灵再也没有出现过。大宅里的仆人们悄然地议论着玲珑的失踪,还有上官先生暴躁的反应。
而与此同时,玲珑寄住在珍珠的家里,一颗仓惶的心总算有了暂时的平静。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玲珑终于又展开了温柔的笑容,让珍珠几个人总算放下了心。那
,建宇和玲珑惶然地站在珍珠的门口,颤抖着问她可不可以收留她,令珍珠永远记得她脸上的脆弱。虽然她不停地旁敲侧击,然而玲珑怎么也不肯告诉她自己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
很快,一个星期过去,建宇终于在玲珑前求婚,而玲珑微笑含泪地点头。经过这几天的休养,玲珑似乎恢复了元气。经过反复思考,她决定打电话给上官家的律师,把她和上官家最后的联系切断掉。
在珍珠家里,律师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上官玲珑“上官小姐,你确定你想要这么做?”
“是的。我知道放弃这笔财富似乎愚蠢了一些,我并不是自命清高,只是不想搅在上官家族内部不能
身。”玲珑坐在沙发上,仰望窗外明媚的景
,平静地回答。
“我说的并不是财产的事情,上官先生对你的占有
…似乎超乎寻常。”他含蓄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这次你叫我到你的朋友家来,想必上官先生并不知道你的所在?你确定要离开上官家?”
玲珑讶然他的敏锐,仅仅见过他们两个人一面,却能够分析得头头是道。她无奈地说:“他…是个无情的人,我只是不想要泥足深陷。你是上官家的律师,应该对上官父子俩的脾
很清楚。”
律师斯文地扶扶眼镜,若有所指地回答:“他们两人是很像,但是,是人就不可能没有感情,不然上官晋怎么会留给上官夫人百分之十的股份呢?”
玲珑一怔“你的意思是,上官晋主动给我母亲股份?”
“也许你们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出车祸的那一天正好是他们的结婚纪念
。而那笔股份的转让就在那之前几天。”
玲珑愕然地愣住,没想到上官晋真的对母亲产生了感情,他们是为此去庆祝吗?难怪那个时候司机没有开车,倘若是司机开车,或许也不会
出这样的悲剧来。
“上官晋创业的时候艰难无比,尤其是上官家族内部争斗重重,在这种复杂环境下长大的孩子,都不会轻易地动感情吧!因为感情将是他们性格上致命的弱点。”
玲珑窘迫地转移视线,最终还是说:“他动不动情,都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既然决定要退出,我就不想半途而废。”
“那好吧。”律师将玲珑签过字的财产转让书装进自己的公事包中,站起来有离去之意、“那请上官小姐保重。”
她送他到门口,突然又犹豫地说:“请你…”“我知道,你的住址我会尽量保密。”
“谢谢。”
看着律师远去的身影,玲珑终于意识到她和上官家一切的联系都已经断了。想起自己以后的生活,还有与建宇的婚礼,本来应该充
向往的她却突然沉默下来,上官御君会动情吗?她不想去试,她等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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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大的办公桌卜堆着一叠又一叠的文件,上官御君轻尝一口咖啡,不同的味道让他再次失常地愣住。
这不是她煮的咖啡…
不想承认她到底还是在自己的心底留下了影子,可是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神让他烦躁。他派人寻找她,却发现他并不知道她的朋友在哪里。惟一知道的林家,他甚至都已经派人天天守在那里,却丝毫没有发觉她的身影。
她以为以这种消失的方式就会让自己注意到她吗?上官御君骤然间
戾地站起来,拳头抵在桌上狠狠地一捣。她成功了!
他该死地注意到了她!
这几天的夜晚,他会不由自主地走到她的房间,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她的样子,从她十五岁的单薄,到十八岁的傲骨,再到二十几岁的悠然,还有…在她被他囚
之后的无奈和
惘。
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不安和焦躁让他不得安宁,他不能不承认,他已经习惯了她在他的视线中出现,或许不仅仅是习惯,他不会再承认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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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和总裁有约吗?”
“没有,我不是要见他,只要他签了这份文件再给我送回去就可以了。”律师递给秘书玲珑签过的文件。
“那好,我会交给我们总裁。”秘书微笑地点头,接过文件。
律师转身就走,却又回过头来,犹豫地说:“你…最好尽快给上官先生过目,他可能想早点看见这份文件…”
秘书奇怪地瞥了一眼律师的背影,又看了看黄
的文件夹子,转身走进总裁办公室“总裁,刚才律师送过来一份文件,他说您可能会想早点看见这份材料。”
上官御君狐疑地拆开文件,当他看见第一页的署名时,眸子忽地深沉起来。
“律师呢?他什么时候送来这份材料的?”
不知道总裁的声音怎么会带着冰寒,秘书竟然有些结巴:“他…刚刚走…”
她还没有说完,就惊讶地瞪着一向冷静处事的上官御君疾风似的消失在门口,连西装外套都忘记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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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刚刚跨进电梯,一个人影就猛然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领带,在他耳边吼:“她在哪里?”
尽管早就料到他会追来,律师仍然惊讶他突然间的暴怒,这和平
内敛冷静的上官御君判若两人。
“她在哪里?”上官御君
狠地盯着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律师。
律师好容易挣脱开他,整整自己的衣领,才说:“上官先生,我不能说。”
他倏地冷下来,旁边不知所以的几个员工看着上官御君和律师两人相持不下,不知道该不该进电梯。
“滚出去。”冷冷的三个字,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一颤,电梯外面的人轰然而散,而上官御君的眼神仍然定在律师身上。
“上官小姐明确地要求我不能
她的住处。”
律师整理嗓音,想要平息自己刚才的惊慌。
“很好。”他反而冷静下来“你被解雇了。”
律师惊愕地瞪着他“你不能!我和上官家签有合同…”
“作废了。而且,我会对你保证,你在律师界再没有立足之地。”上官御君说完,毫不犹豫地走出电梯。
律师愕然愣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他说到就会做到,急忙紧紧地跟上去“上官先生!”
上官御君回首,不动声
地再度问道:“她在哪里?”
律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实在低估了上官御君的决然,这样的男人实在不能够惹。
“她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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