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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良辰美景
 正文第七十四章良辰美景

 朱瑄瑄一见到金玄白,马上奔了过去,道:“金大哥,薛姑娘已经走了,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金玄白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朱瑄瑄问:“你不去挽留她?”

 金玄白轻叹口气,道:“她如果心中有我,到了任何地方都不会忘了我,如果心里没我,就算我把她留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

 朱瑄瑄没料到金玄白会说出这番话来,当场愣了一下。

 朱天寿推开身上的紫燕,站了起来,手里举著一杯酒,笑道:“说得好!金老弟,冲著你这句话,为兄的就要乾一杯!”

 说完,他仰首喝乾了杯中美酒。

 金玄白淡然一笑,也觉得自己对于感情的看法有了转变,不知是受到仇钺和周瑛华之间的恋情所影响,抑或是听了何康白和盛珣那段没有结局的苦恋之后,心理上起了变化所致。

 总之,他早先对于父亲在幼年自己定下的亲事,仅是抱著一种顺从的态度,认为自己受到诸位先师的栽培,既然他们看重自己,替自己定下了婚约,那么自己必须完成他们的遗命,来安慰他们在天之灵。

 然而他一直没有想过,如果女方并不承认这件婚约,那么自己将要以什么态度面对?

 难过吗?

 仔细想想,他面对薛婷婷和欧定邦之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难过的地方,仅是心底有一份苦涩而已。

 那种苦涩的滋味是淡淡的,跟他对齐冰儿的思念恰巧相反…思念是甜蜜的〃郁的。

 默然望着浩瀚的太湖,只见水面的雾气不知何时已经散去,月光洒落湖面,泛起粼粼波光,似乎像是洒落片片的碎银,另有一番美的意境。

 刹时,他的心湖澄清如镜,那丝淡淡的苦涩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敞笑一声,走了过去,道:“大哥,如此良辰美景,岂可辜负?我陪你浮一大白,就算醉倒在这夏夜之中,又有何妨?”

 朱天寿大笑道:“老弟,说得好!”他亲手为金玄白把酒杯斟,递了过去。

 金玄白道谢一声,举杯相邀,朱天寿替自己斟了一杯,只见朱瑄瑄抢前一步,也抓起一个杯子,道:“金大哥,宗兄大哥,让小弟也陪二位乾一杯!”

 朱天寿眯著眼睛望了她一眼,笑道:“好!我们乾!”

 他们三人仰首喝乾了酒,紫燕马上端起酒壶替他们把酒斟

 朱天寿笑道:“老弟,古人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你能看开,便是智者,老哥我是佩服得紧。”

 他目光斜睨,见到蒋弘武和诸葛明、长白双鹤四人一齐站在张永身边,挥了挥手道:“喂!四位大人,你们站在那里做什么?坐下呀!”

 蒋弘武道:“朱大爷,在下有事要和张大人磋商,等一下…”

 朱天寿皱眉道:“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如今是喝酒谈笑的时候,谈什么公事?”

 他拍了拍坐在身边的金玄白肩背,道:“诚如今老弟所说,如此良辰美景,岂可辜负?你们坐下来陪金老弟喝一杯吧!”

 蒋弘武和诸葛明本来想要把张永拉到一旁,跟他讨论西厂四大神将带著数十名手下来到南京之事。

 然而朱天寿既然这么吩咐,他们岂敢不遵,只得脸上堆苦笑,傍著张永身边,依次坐了下来。

 朱瑄瑄看到他们的神态,心中暗笑,此时一听乐声变奏,一片柔美的乐声中,充愉和喜悦,仿佛每个音符都在跳跃。

 她抚掌道:“金大哥,你听,现在乐师演奏的正是前朝顾大师所作的(良辰美景)乐曲,你看能不能表现出今夜的美景?”

 金玄白仔细地聆听一下,道:“好像不大相同,这首曲子表现的似乎是秋夜的美景,我仿佛能听到萧瑟的秋风在耳边拂过的声音…”

 “金风玉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

 朱瑄瑄道:“据说当年顾大师在秋夜读诗,仰望一轮皓月当空,于是便以这两句诗作为主轴,凭著灵感写出这首(良辰美景),全曲沉湎在愉中,却又有那么一点惆怅和忧愁…”

 金玄白点了点头道:“朱公子,你到底是读书人,说得真好…”他举起酒杯,道:“来!我敬你一杯。”

 朱瑄瑄秀靥似花,在淡淡的月华下齿一笑,另有一番妩媚的神态。

 她端起酒杯,仰首乾尽,豪的照了照杯子。

 金玄白暍乾杯中美酒,朱天寿笑道:“老弟,想不到你武功高强不说,连音乐上的素养也不差,竟能从丝乐弦声里听出清风从耳边拂过,真是令为兄的佩服!”

 他的目光从朱瑄瑄和金玄白脸上闪过,道:“谈诗作词不是我们的专长,八股文更是让人看了头疼,这样吧,我们来说说笑话,每一个人讲一个笑话,讲得好有赏,讲不好,罚酒。”

 张永凑趣道:“各位,最好笑话里多加点料,因为小舅不喜欢吃素,最好说的是荤笑话。”

 他瞄了朱瑄瑄一眼,道:“朱公子,你专攻八股文,恐怕是没听过荤笑话吧?如果不想听可以掩起耳朵。”

 大明皇朝实施科举制度,科举是以八股文来取士,以“礼记”、“秋”、“诗经”、“书经”、“易经”命题,要求考生作文,而“八股”的意思则是指的作文章的格式是由破题、承题、起讲、人手、起股、中股、后股股等八个部分组成。

 朱瑄瑄冒充主子,当然知道八股文,更明白张永这句话的意思。

 她抬头道:“笑话!我为什么要掩耳朵?宗长大哥,要说笑话我先来。”

 朱天寿手抚苦酒杯,一手搂著紫燕,笑道:“好!就让你先说。”

 朱瑄瑄清了清嗓子,道:“以前,有—位王爷,想要找一个剑术高强的剑客来教自己儿子剑术,于是贴出告示,许以重金招聘剑客…”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当然,应徵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后来经过一番筛选,终于留下了四个剑术高手,一齐在王爷面前接受测试。”

 金玄白知道她是王府的郡主,扯上了王爷,也不知是真实之事还是编出来的,凝目扫过,但见朱天寿等人也都脸含笑的聆听著。

 他暗忖道:“这种笑话牵扯到剑术修为,怎会是荤笑话呢?”

 心念电转,他只听到朱瑄瑄以平和的语气继续说下去:“那四个高手分坐两侧,王爷坐在大堂中央,当第一位高手出列时,但见他拔剑出鞘,剑光一闪,便将他面前点燃的一蜡烛削为四截,随著剑刀横,半寸的烛火仍稳稳的平置在剑上,没有熄灭。”

 她笑了笑道:“这种剑术当然比不过金大哥,可是王爷却认为他的剑术已经了不起了,于是当场蹦掌嘉奖,岂知第二位剑客却在冷笑,认为蜡烛乃是死物,劈为四段没什么了不起,于是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言明里面装著不久前他所抓来的几只苍蝇…”

 张永“喀喀”一阵怪笑,道:“莫非他要苍蝇作活靶,来个剑劈苍蝇不成?”

 “张大人真聪明,事情就是这样!”

 朱瑄瑄道:“那个剑客把瓶子放在面前下远的桌子上,采了个蹲裆坐马势,左手一开瓶盖,见到一只苍蝇飞了出来,马上便把苍蝇劈为两半…”

 朱天寿吁了口气,道:“这个人剑术算不错了,能把在飞翔中的苍蝇劈为两半,无论眼力、腕力、剑术都已算得上是高手…”

 他侧目望向金玄白,道:“金贤弟,你是剑术宗师,认为愚兄说的话对不对?”

 金玄白微笑道:“大哥,我们听笑话吧,别打了朱公子说笑话的节奏。”

 张永嘴里嘟嚷道:“这是什么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朱瑄瑄没有理他,继续道:“第二位剑客劈完苍蝇之后,得意洋洋的收好瓶子,准备退下,结果第三位剑客出场,表示要同样的以苍蝇来展示剑法,于是王爷就令人接过小瓶,当场开瓶放出苍蝇,果真那位剑客并未胡说,他一挥长剑,飞在半空中的苍蝇马上坠落下来,在地上打转,却无法再度飞起…”

 朱瑄瑄顿了一下道:“那位剑客表示,这只苍蝇的左边翅膀已被削断,当然无法飞起,王府的护卫捡起苍蝇一看,果真发现苍蝇的左边翅膀已被长剑削断,于是呈给王爷查看,王爷一见大惊,认为这种剑术已至登峰造极的境界,于是当场便要聘下那名剑客…”

 她等了一下,没见有人答腔,于是继续道:“可是第四名剑客却出席表示,他也要以苍蝇作靶,施展无上剑术,王爷答应他的要求之后,果真见到他挥剑的速度更快,可是剑光一闪之后,那只苍蝇却没有掉下来,仍旧继续的飞行,在屋里不规则的绕著,王爷非常不解,于是便出言询问,那个剑客却表示他这一剑下去,已把那只公苍蝇的卵蛋阉了…”

 她说到这里,紫燕首先便忍俊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便发现自己失态,立即以袖掩

 朱瑄瑄没有理会她,继续说下去道:“王爷当然不相信有这事,于是命人抓下那只苍蝇,查看之下,果真发现那只苍蝇已经没有卵蛋,成为一只苍蝇太监。”

 张永见她突然停住不说,于是问道:“下面呢?”

 朱瑄瑄手抚酒杯,微笑道:“下面没有了。”

 张永一愣,还没清楚是怎么回事,朱天寿已爆笑出声,道:“好一个下面没有了!哈哈哈哈!”

 金玄自马上听出这个故事中的笑点,跟随著大笑,蒋弘武和诸葛明正好互敬一杯酒,酒未落喉,马上便了出来,害得他们马上用衣袖掩嘴,结果得整个衣袖都是漉漉的,脸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长白双鹤更是忌于张永在座,不敢笑出来,死命的憋住,睑上表情极为怪异。

 张永直到此刻才听出这个故事的重点所在,也明白朱瑄瑄是在损自己,可是“太监下面没有了”这句话是事实,卵蛋已被阉割,当然下面没有了,他若是继续跟朱瑄瑄争辩,只怕会引来更大的侮辱。

 笔此他纵然心中恼怒,吃了个哑巴亏,也只能乾笑两声,把所有的不悦都咽了下去,不敢发作。

 朱天寿笑完了,伸手一指李承泰,道:“李承泰,现在轮到你了,你也说个笑话吧!”

 李承泰受宠若惊,望了朱天寿一眼,道:“下官说一个我家乡传的笑话,虽然鄙,却是事实。”

 他清了清嗓门,道:“我是山东莱人,我们那里乡下,有个王寡妇,自年轻时就守寡,独立抚养一个闺女,一直百般呵护,不让闺女出门,就是唯恐她会受到伤害,所以那个小彪女一直长到十五岁,长得花朵似的,都没见过什么世面…”

 他望了微笑看着自己的李承中,深口气,继续道:“有一天,王寡妇要进城去喝喜酒,于是代她的闺女,最好不要出门,如果出门时遇到了坏人,也千万不可以吃亏,让人占了便宜,就在她千叮咛万嘱咐的情况下,闺女向她再三保证,王寡妇才放心的出门进城去,谁知道她在傍晚回家时,只见闺女衣全被光,光著股躺在上,头符散,身下一滩血…”

 朱瑄瑄惊呼一声,道:“她遇到歹徒,被杀了?”

 李承泰笑道:“王寡妇起先也以为女儿被人杀了,她抢天呼地的一叫,却见到闺女醒了过来,王寡妇惊喜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追问闺女是怎么回事,只听她闺女告诉她说:‘亲娘,你出门之后,俺一直待在房里绣花,没有跨出大门一步,后来听到卖货郎敲著小蹦到我们村子里来,俺想,红丝线和黄丝线快用完了,于是揣了几个铜钱出门去买丝线,谁知道那个货郎好坏,竟然趁没人注意,摸了俺的股一下,亲娘,俺想你告诉过俺不可以吃亏,所以俺就摸了他一下股,把他摸回来。’…”

 金玄白忍悛不住,当场笑了出来,朱天寿也跟著一笑,张永、蒋弘武、诸葛明等人也附和地大笑。

 朱瑄瑄星眸圆睁,道:“哪有这么蠢的大闺女?分明是瞎说。”

 李承中道:“朱公子,咱们山东民风朴实,乡下的大闺女经常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常识不够,不能怪她蠢。”

 朱天寿见到朱瑄瑄还想嘴,双眼一瞪道:“不要话,安心听笑话。”

 朱瑄瑄不敢多言,只得闭上嘴,默然无语。

 李承泰见到她不再吭声,继续说下去:“那王寡妇一听她闺女这么说,心知要糟,果然她闺女又说:‘亲娘啊!那个货郎坏透了,他摸了俺的股还不够,见到俺拿著丝线回家,便跟著俺,到了家门口,他又伸手摸了俺的部一下,俺想,俺不可以吃亏,所以也伸手重重的摸了他的部两下,谁晓得这个货郎真坏,他随俺进了房,抱著俺便亲俺的子邬,还要俺的衣服,俺可不能吃亏,也亲他的嘴,用力的他衣服,可是娘啊!那货郎把衣服了以后,俺才发现他带了一,他坏死了,用那杆用劲的戳俺,把俺的肚子都戳了个,留了好多的血’…”

 朱天寿听到这里,把紫燕刚喂进他嘴里的一口酒整个了出来,放声大笑道:“妙!真是妙!”

 众人大笑,朱瑄瑄两颊扉红,垂下了头,抿嘴偷笑。

 紫燕一面笑着,一面替朱天寿擦拭身上的酒水,还低声骂道:“真是缺德。”

 那些女乐师听到这里,已经完全不能演奏曲谱,全部抚著脸在笑。

 惟独李承泰脸上没有笑容,眼看众人笑声梢歇,又继续说道:“那个上寡妇一听闺女说到这里,不住唉声叹气的叫道:‘哎哟!俺的闺女啊,你吃了大亏了!天呐!这怎么是好?’可是王寡妇的闺女却说:‘娘呀!俺没吃亏,那货郎拚命用戳俺,俺也用力的夹住那杆,结果把夹断了,出好多的白浆浆,娘啊,原来他带的是一杆水…’”

 李承泰说到这里,全场爆笑,朱瑄瑄脸窘迫之,拂袖道:“真是无聊!”

 朱天寿笑得眼泪都几乎出来了,他伸手指著朱瑄瑄大笑道:“叫你不要听,你偏要来凑热闹,哈哈!不好意思了吧。”

 朱瑄瑄嘟著嘴道:“下!”

 张永冷笑道:“不管下还是上,承泰说的笑话能让所有人听了哈哈大笑,就是好的笑话,朱公子,你不想听,趁早离席,免得坏人兴致!”

 朱瑄瑄赌气道:“我偏要坐在这里听下去,哼!有什么大不了?荤就荤吧!”

 朱天寿笑了笑,举杯道:“承泰说的这个笑话很好,大家一起敬他一杯!”

 李承泰见到朱天寿举杯相邀,情绪激动,几乎跪了下来,双手颤抖地捧著酒杯,道:“谢谢朱大爷赐酒!”一仰首喝乾杯中美酒,只觉甘美香甜,胜过以往喝下的任何一杯酒。

 蒋弘武笑道:“我也说个笑话,跟承泰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略为一顿,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我们樊城有个老实人叫李二狗子,他卖炊饼为生,十多年下来,也攒了不少银子,于是媒婆上门,鼓著他娶房媳妇,那李二狗子经不起媒人的再三游说,于是终于接受安排,娶了一房子…”

 他顿了顿道:“那李二狗子人既老实,又敦厚,更有三分愚痴,完全不知娶要用来作什么,一切作息都是如常,所以让他子吴氏非常纳罕。这种日子过了一个多月之后,吴氏终于按耐不住,当天晚上灌了李二狗子几杯酒后,在上趁著酒兴帮丈夫去衣服,自己也解衣而卧…”

 他的目光一闪,只见众人全都凝神聆听,连朱瑄瑄也一手抚著面前的竹筷,一手抚著酒杯,默然子自己,而金玄白更是脸含笑的住箸不言,于是他清了清喉咙,继续道:“谁知那李二狗子未经人道,可说跟白痴没有两样,卧在侧,他毫无反应,于是吴氏无奈,只有抓著丈夫的手,抚摩自己的‮体身‬,谁知不摸还好,那李二狗子摸到一个地方,却突然吓得坐了起来,追问吴氏,为何身上有那么长的一条伤口?竟然还在脓?”

 紫燕笑得花枝颤,一头钻进未天寿怀里,朱天寿紧紧把她搂住,笑道:“这个伤口我们小燕子身上也有的…”

 朱瑄瑄啐了一口,脸通红,却不敢再发表意见,只是紧抿著红听著。

 金玄白饶有趣味的看着她,觉得她脸嗔羞之,别有一番风味,一时之间倒看得呆了。

 他跟沈玉璞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虽然九神君不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可是从没听他说过一个笑话,此刻乍一听到荤笑话,只觉新鲜、刺,心情极为愉,顿时使他忘了薛婷婷带给他的不快。

 蒋弘武没有注意众人的表情,继续说道:“那吴氏虽已成亲,却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闺女,听到丈夫询问,却是含羞带愧,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是在唉唉唧唧的不住的呻,那李二狗子一听子呻,还当她受伤太重,于是一等天亮,马上爬起来要找郎中替子看诊服葯…”

 他顿了下,道:“岂知那时天色甚早,葯铺还没开门,李二狗子正在葯铺前徘徊的时候,看到修鞋的张三挑著担子到葯铺旁准备摆摊营业,李二狗子灵机一动,想起张三经常替人补鞋,心想鞋破了能用线补,那么吴氏身上破了一长条伤,也可以用线修补罗。于是李二狗子当下便找上修鞋的张三,把子吴氏的情况说了出来,请求张三跟他回去帮伤口…”

 朱瑄瑄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接著紫燕和那十多名女乐师也一齐抚子邙笑。

 朱天寿重重的拍了紫燕的丰一下,道:“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蒋弘武提高嗓音道:“鞋匠张三一听李二狗子的话,晓得这是个呆子,于是便叫李二狗子替他守著担子,自己就赶往李家去替吴氏治病。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鞋匠头大汗的赶回来,告诉李二狗子说已经治好了吴氏的病,于是李二狗子兴冲冲的付了两吊钱给张三,马上赶回家里,只见子吴氏全身光赤著躺在上,脸快乐的表情,李二狗子还当子的伤被好了,于是仔细一检查…”

 他拉长了嗓音,稍一停顿,道:“那李二狗子当场暴跳如雷,大声怒骂道:‘这个混帐王八蛋的张三,我叫他替你用线好好的补伤口,他却偷工减料的胡乱用浆糊黏一黏就差了事,竟还还敢收我两吊钱,我找他算帐去!’…”

 他这句话未说完,整个土坪里传出哄堂大笑,朱瑄瑄瞪著蒋弘武,骂道:“下!你们都是下鬼!”

 朱天寿不断拍打坐在身上紫燕的丰,笑得眼泪都几乎了出来,直打得紫燕媚眼如丝,笑颜焕发,喉中不断气,仿佛随时会笑断了气。

 诸葛明和长白双鹤捧腹大笑,显得张永那像老母一样的“喀喀”笑声更是难听。

 金玄白一面大笑,一面想道:“服部玉子、伊藤美妙、松岛丽子、田中子,这些来自东瀛的女忍者,大概都没听过这么好笑的荤笑话吧?回去之后,得找个机会讲给她们听!”

 朱天寿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只见身后的那班女乐师个个笑得花枝颤,忽然突发狂想:“哪天找个乐师编一出笑剧,把荤笑话混杂在弦音笛声里,想必更有看头…”

 他望着蒋弘武那张冷峻凝肃的马脸,大笑道:“蒋大人,朕…真不晓得你竟然还是个冷面笑将,说起笑话来面不改,真是令人佩服,嘿嘿!这个笑话说得好,直得赏十两金子。”

 蒋弘武站起来抱拳行礼道:“多谢朱大爷赏赐。”

 朱天寿眼光一闪,道:“李承泰刚刚说的笑话也很好,张永,记得也赏他十两金子。”

 张永欠身行礼,道:“是!回去之后,甥儿马上便颁发这二十两赏金给他们。”

 朱天寿道:“诸葛大人,你有没有什么笑话?也说一个来听听吧!”

 诸葛明道:“下官也少听笑话,更不擅长说笑话,不过下官去年到浙江来,碰到一件事,倒是颇为好笑,不知道朱大爷想不想听?”

 朱天寿道:“你尽管说就是了,说得好,有赏。”

 诸葛明笑了笑道:“金老弟,你想不想听愚兄遇见的那件趣事?”

 金玄白道:“诸葛兄既说是趣事,一定非常有趣,小弟我洗耳恭听就是了。”

 诸葛明目光一闪,道:“朱公子,你呢?想不想听在下遇见的那件趣事?”

 朱瑄瑄望了金玄白一眼,道:“既然金大哥想听,我也要听,不过…这多半也是个下的笑话。”

 诸葛明笑道:“下不下请勿先行论断,在下也只是说出来博君一粲而已…”

 朱天寿皱眉道:“快说啊!苞她罗唆什么?”

 诸葛明不敢多言,清了清嗓子,道:“去年,下官奉命到浙江公干,一天早上,正经过一座石桥,见到两个蓄著长髯的老者携手而行,这两个人好似私垫中的冬烘老秀才,左边那人走着走着,诗兴大发,当场道:‘二老携手过桥西…’”

 他顿了一下道:“右边的那个老者接著道:‘两人胡须一般齐’,轮到左边那个老者接第三句时,他却站在桥上哦半晌,都无法继续下去,一直在不断的低:‘二老携手过桥西,两人胡须一般齐’,却无论如何绞尽脑汁都无法接下去…”

 朱瑄瑄皱眉道:“这种狗的打油诗,都没有办法接下去,难怪那两个老冬烘不能中举。”

 朱天寿叱道:“你再说废话,就罚你到门口罚跪半个时辰!”

 朱瑄瑄缩了下脖子,伸了伸**,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多言,她明白朱天寿的身分,如果真的惹恼这个堂兄,朱天寿会下令砍她的脑袋,也仅是一句话而已。

 金玄白看到她那可爱的样子,笑了笑,暗忖道:“这朱瑄瑄既是一个郡主,却对朱天寿如此忌惮,看来这里面的确是有蹊跷,并非单纯的惧怕张永那个太监而已,否则她不会说那个笑话来讽刺太监…”

 他心念急转,默然望着朱天寿那副轻狂的模样,一时之间也不清楚朱瑄瑄是怎么回事。

 诸葛明见到朱瑄瑄不再言语之后,继续道:“当那两个老冬烘上桥之时,桥下的石坝边,正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在蹲著洗衣服,她见到两个老头来唱去的总是那么两句,气不过了,于是大声接下去道:‘你们这两个老头,真是太差劲了,怎么这两句狗诗都接不下去,枉费你们是读书人。’,嘿嘿!她这话一说完,左首的那个老头骂道:‘尔乃一村野妇人,懂得什么诗作对,竟敢嘲笑吾等二老,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有本事的话,你就对上两句吧!’”

 他停顿了一下,接下去道:“那个洗衣妇人叫道:‘老头子,你们听著啊,我这就替你们接下去!’我当时站在桥头,只见那个洗衣妇人站了起来,抬头道:‘这样胡子我也有,命运不济生得低’…”

 话未说完,爆笑连连,紫燕啐了一口,道:“要死了,怎么可以拿那个地方的开玩笑!”

 朱天寿伸手在她的小肮掏了一把,笑道:“哈哈哈!这两句诗接得好,对得妙,呵呵!真是**妙透了!”

 朱瑄瑄涨红著脸,道:“胡说八道,女人哪有那么长的…胡子…”

 蒋弘武那张马睑泛起了微笑,看来更为可怕,但见他咧开大嘴,出一嘴黄牙,道:“**真是绝,好一个‘这样胡子我也有,命运不济生得低’,可把那两个老家伙骂惨了。”

 一片笑声之中,但见罗三泰捕头奔了进来,当他看到每一个人都在大笑,不住愣住了,畏缩不敢前行。

 李承中所坐的位置距离大门较近,只见罗三泰站在那里,睑错愕的神情,笑着走了过去问道:“罗捕头,有什么事?”

 罗三泰躬身行了个大礼,道:“禀报大人,我们已经微调了十艘游船,此刻停在前面的码头候命。”

 朱天寿哈哈大笑声中,把紫燕推开,道:“李承中,你进去屋里转告屋主,我们酒足饭,这就去游湖了,要他替仇钺准备准备,明天下午我们会带著仇钺到周家提亲。”

 李承中听命而去,朱天寿拉著金玄白的手,道:“老弟,走!我们游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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