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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吴天浩如入无人之地的闯入巧云的房中,一脚踹开她的房门之后,如飞箭般迅速奔至她的前,大掌不留情地扼住她的咽喉。

 “谁让你去毒害红的?我警告过你不准动她一,她要少了一头发,我会要你付出代价。”

 像是要实践他的威胁,吴天浩加重了手劲,阻断了巧云的呼吸,任凭她以眼神求饶也不为所动,非要置她于死地。

 残存的气息在惊慌中消耗殆尽,巧云感觉到眼前吴天浩狰狞的表情开始模糊。她不甘心,为何自己为了他坏事做尽,却还不得他的心;而为了一个申叔华抛弃的残花败柳,他却要她以命相抵,这是所为何来?

 他们不是计划好了,共同谋取申家的财富,将来双宿双飞的吗?怎会变调至此,落得这个结局?

 不知是心有不甘给了她力量,抑或是潜伏在体内的求生意志所致,巧云骤生神力,以脚抵住他的腹部用力将他踢开。新鲜的空气猛然灌入咽喉中,灼烧着她,此时只闻她急促的息声。

 她背对着吴天浩。这个男人只是利用她来干些肮脏龌龊的事,免得污了他自己的手,充其量她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颗棋子,随手可抛。

 “你想大享齐人之福,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有我在就没有平红的立足之地。不过你也做下决定了,不是吗?和我撕破脸你也没有好日子过,我若命定该死,也会拉你当垫背,黄泉路上不会独行。”巧云脸上狠的表情不输吴天浩,她决定和他同归于尽。

 伸手自怀中掏出预先备好的白绫,吴天浩反手一扬,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巧云的身边。

 “是吗?那我们就来瞧瞧谁的能耐大。”吴天浩又自怀中取出信笺一封,在她面前扬着。

 “申家的二姨太因为毒害申家少不成,心虚地悬梁自尽,留下遗书一封向世人告罪,恳切希望众人谅解,愿来世结草衔环以赎前愆。”

 的确,在没有人证之下,这封假冒的遗书便是结案关键;即使她有冤待诉,届时要翻案也已无力可回天。

 此时,巧云首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这个与她在榻间火热颈的男人居然能毫无所觉地置她于死,所有的甜言语瞬间化为乌有,而山盟海誓连个都不如。

 “哈…”想到结局如此,巧云忍不住为这荒谬的局面放声大笑。

 “你尽管笑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等你到了阎王爷面前便由不得你放肆。”吴天浩慈悲地给她最后一点时间。

 这时申府上下正在上睡得正酣,谁能阻止他除去心腹之患。

 连平河诩正在上和申叔华…想到在她窗外听到的声音,吴天浩不怒火中烧。他可以原谅她过去和申叔华同衾共枕,那是她为人的职责所在;但是时至今,她再有此作为不啻是本,已是如同巧云一般的污秽,令他作呕。

 这更加深了他心中的仇恨。等他了结巧云之后,接下来就是他们夫

 但是他会留下申叔华一命,不过不会太久,他会让申叔华在赴黄泉之前,看着他占有平红。

 当然,他也不会让平红好过。在申叔华离世之后,他会留下申元禄一条命,一个垂髫小儿手无博之力,绝不是他的对手,可任他为所为。他要平红带着这种恐惧而亡,这是他对她的背叛所做的最后一击。

 今便是申府家破人亡之。吴天浩准备抛开周详的计划,不愿再隐忍等待。

 他的恻隐之心已然全无,他要得到属于他的荣华富贵。没有佳人在侧又如何?他能在烟花柳巷找着巧云,将来他有了万贯家产还怕找不着美人吗?

 对于将来他有十足的信心,申家的产业在他手上只会发扬光大;和申叔华那个扶不起的阿斗不同,他会创造出吴氏传奇,名留青史。

 但是先决条件他得先铲除阻路大石,为康庄坦道除去障碍。眼前会让大计功亏一篑的便是巧云,只要她不再扯他后腿,申家即是他的囊中物;要她无法造次,便只有杀她一途,否则她将成为他尾大不掉的后顾之忧。

 “要杀我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巧云强自镇定做最后挣扎,祈求上天别让他瞧出她的虚张声势。“你这杀手结束的不只是我的生命,还有你吴家第二条命脉。”她指着微突的小肮说道:“你吴家到你便只有单传一脉,你不思开枝散叶,却变本加厉地杀死自己的骨,将来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半信半疑地盯着她的肚子瞧,吴天浩却瞧不任何端倪,怀疑她所言的真实。自家宝出生,两人每每好之后,她便会喝下去胎水,又何来有孕之说?准是她为了保命胡诌出的谎言。

 “就算你真的有了身孕,谁又能保证是我吴家的种?你又不是贞节烈妇,了不找男人搔便受不了,这府中上下不知有多少个你的相好,别把他们的杂种往我头上栽。”吴天浩翻脸后完全不讲情面。

 “你!”对于枕边人如此决绝,巧云心寒到了极点。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男人运会如此差。在娼馆中生张魏地混过前半生,只成了男人的工具,好不容易遇上了吴天以为浩终于熬出头,不意却是这种光景。

 真是这样,当初她不如继续当个青楼女子,还能正大光明地自男人衣袋里掏出银子。好歹她也是个花魁,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你以为我会傻傻地束手就掳吗?我有嘴能说,有手能写,你做过什么样狗倒灶的坏事,我早已一件件、一桩桩地留下底。要有个万一,我便全掀开来。”巧云豁出去了,要撕破脸大家都别想好看。

 吴天浩状似优闲地掸去袖口的泥渍,一切全在他的掌握中。

 “出身青楼的你,和背景有力的我,你想人们会相信谁呢?你也别大费周章地苟延残,结局还不是都一样?”他不再浪费时间与她逞口舌之快。

 天色即将大明,若是让早起的仆役瞧见,岂不枉费他机关算尽的用心。

 他将白绫用力一甩,绑有重物的尾端毫无困难地往他瞄准的目标…巧云的颈项去,他迅速的收住剩余的布料,拉近两人的距离,收紧白绫截断她的呼吸。他打算营造出她上吊而亡的假象,反正现在家中正值多事之秋,再怎么兜也兜不到他身上,谁会知道他正是幕后黑手。

 “救命…救、救…”巧云纤手向窗外指着,口中不住喃喃求救。

 吴天浩凑近她的耳畔。“你还希望谁来救你?别妄想了。”

 但是她的手仍旧指着窗外,眼中有着最后一丝希望。

 “什么?你说什么?”一个清亮的声音自窗外传入房内。

 吴天浩惊讶之余松了手,不敢相信此情此景竟落入第三者眼耳之中。事迹败了!他眼看着光明前景顿时黯淡无光。

 ***

 喂了大半夜的蚊子,吕慕星都快以为今晚又是无功而返。在平红中毒之后,姜鼎舟示意即将收网,她便自告奋勇地担任眼线在巧云门外监视,为的不是保全她一条小命,而是要看恶人有恶报。

 她天生就是小鼻子小眼睛又怎样,她就是爱记仇又犯着谁。巧云既然狗眼看人低,那就让她尝尝被她瞧不起的人搭救,欠下人情的难堪。

 包何况她的救星也是将她送入牢狱的灾星,保证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她这一号人物。

 “叫大声点,姑娘我耳背,听不见你的声音。”吕慕星故意找碴的嚷道。

 谁能在被人勒住脖子,一条小命即将休矣的当口,还有余力大声求救,即便是叫破嗓门也不可能会有奇迹出现。巧云不感念她的救命之恩,还暗中嫌吕慕星的态度无礼至极。

 她没想到若非吕慕星大叫出声,她今夜便得为毒害平红的行为得到报应,还是丧命在最不该成为正义使者的伪君子手上。

 口里不住啧啧出声,吕慕星纵身一跳跃入巧云房中,瞧着一室的凌乱和狼狈不堪的两人。

 “哦!对了,别想打我的主意。”吕慕星回头给吴天浩一个良心的建议。“姑娘我和猫儿结拜金兰,蒙它不弃多过了几条小命给我,所以你若要将我这个目击证人灭口,劝你不必多此一举。要不,你可以往窗外瞧瞧。”

 顺着她的话往窗外一瞅,吴天浩和巧云仿佛见到牛头马面前来索命,僵直的定在原地;屋外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班衙役,将巧云的居处团团围住。不必解读他们的表情,便可得知事迹败、法网难逃。

 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平红官拜刑部尚书的二哥,两人连翻供的机会都无,实是末日来临。

 吴天浩手松开白绫,白绫飘飘然地坠向地面。他不敢相信多年的努力,最后却是付诸水,已经无法挽回。

 为何老天总是眷顾着申叔华?他只因为投胎投对了人家,便是衔着金汤匙出世,不费吹灰之力,功名利禄便唾手可得,而自己机关算尽却是一无所获。

 “这不公平,太不公平。”吴天浩狂傲地怒吼,对老天,也对世人。

 在场的人谁不是因为出生背景而占尽优势。平红的二哥、姜鼎舟、吕慕星,连田文都是。

 他的忿忿不平冲昏了理智,悲鸣口而出,回在室内。

 惊觉大势已去的巧云无语的跌坐在地上,以她最不希望见到的方式看着一切结束。

 门外的衙役在平河邺哥的示意下,入内将这对男女架走。

 未来他们将面对的是苦不堪言的放充军,与军中女没有明天的生活。能熬过刑期回归故里的人寥寥无几,绝大多数的人在最初的几年内,不是累死、病死,便是自我了断。他们也不例外。

 是福是祸上天早有安排,子回头是上天给予凡人的恩赐,若心怀不轨总有自食恶果的一

 ***

 数月后苏州城门外五里

 一班衙役押解着吴天浩与巧云走来,手铐脚镣齐全,互击声响铮铮,远远的就能听见。

 申叔华站在官道旁,等着这对害他匪浅的男女现身。若说他已经前嫌尽释是不可能的,他并没有如此大量,毕竟他是受害者。

 只是倘若没有他们的贪念,他今可能仍是醉生梦死,放而无长进。如此一想,他们也并非没有贡献。

 因此在审讯期间,他请求他严厉的二舅子从轻量刑,给他们一个机会。将二十年的放缩短为十五年,这已经是他能力极限。

 “怎么?来耀武扬威寻我的晦气,看我今的落魄潦倒吗?”不待申叔华开口,吴天浩马上抢白。

 “我没那个闲工夫。”申叔华不开始怀疑,他的仁慈是否为自己埋下了另一个危机。“是河邬不忍你们单独上路,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来为你们送行。”

 他微微侧身,让他们看见在一旁坐着休息的平红。

 这件事他是极力反对的。再次怀孕的爱娇弱体虚,怎堪得这番折腾;何况他们曾经有取她性命的打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场面铁定不甚和谐。

 但是她连来不住的长吁短叹,不时的以泪洗面,看得他心慌意,担心她伤了自己和腹中的胎儿,只得勉为其难的答应。

 扶着爱上前,他保护过度的态度好像她是冰做的,就怕一个不小心化了、碎了。

 “我准备了几件厚袄冬衣和粮食,让你们在路上好过些。当然几位官差大哥也有。”平红特意补充说道,请官差在路上好生照顾他们,别太过为难人。

 闻之,官差们同声向她致谢。

 瞅着她微突的肚腹和她幸福溢的表情,吴天浩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女人曾被他视为富贵荣华的登天梯,在她投入申叔华的怀抱时,一度有被背叛的感受;但是今见她和其它女人并无二致,若跳平家的背景,她引不起他的兴趣。

 “看样子你过得还不错。”吴天浩淡漠的说。

 曾经沧海难为水,他是无法介入她与申叔华的。

 “你还是娶了巧云吧,这能让她免于成为军,受尽凌辱。”同为女人平红实在无法看着另一个女人受此‮磨折‬。何况巧云还有一个孩子得顾虑,在那种环境下他的成长将令人忧虑,这是一个母亲无法袖手旁观的。

 吴天浩只以眼角余光看向巧云,即使两人已是同命鸳鸯,他仍无法坦然接受她,这是他的教养使然。

 自东窗事发那起她便不再开口说过一句话,整个人痴了、呆了。她不在意判决结果,现在能行走完全是衙役在前方拉引,她顺着力道前进罢了。

 幻灭对她的打击似乎比他还严重。吴天浩思考着,不可否认的始作俑者是他,他有这个责任照料她。

 “你还是多为你腹中的孩子想想吧,别浪费心思在我们这些没有未来的人的身上。”

 “我们总是一家人。”平红简单明了地说出她放不下的理由。

 “一家人?”吴天浩嗤之以鼻。“今情景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是有罪之人,出了苏州再无回返之,未来你连我们的消息都不可得了,还一家人!别天真了,做滥好人也要有个限度。”

 被他一阵奚落平红也词穷了。在他一意的抗拒下,她也无能为力。她为最后不能握手言而恼,她不想他们就这么怀着仇恨而去。

 “算了,你们走吧,这样我才能有力量撑过放岁月,否则就等来生再见。”

 这是吴天浩最接近道歉的言词了。

 暧昧不明中两家的嫌隙化为轻烟,向九重天外散去。

 平红依偎在丈夫的怀抱中目送他们离去。这比和吕慕星等人话别还要令人依依不舍,因为今一别即是永恒,如吴天浩所言,他们能回到苏州的机会非常渺茫,近乎于无。

 他们的介入虽然令她与夫君兜了一大个圈子,才能化解猜疑嫌恶;但如今能为他们做的事一件也没有,她的心中也不免有着一丝丝遗憾。

 “走吧,风大了,你受不住的。”申叔华拉开外氅将她包裹其中,一把抱起她往停在一旁的马车走去。

 “真是辛苦你了,在你为商号忙得焦头烂额之际,我却没能为你分忧解劳,为的我真是未尽职责。”她抚着申叔华显得消瘦的脸颊疼惜道。

 在爱情甜蜜中的申叔华并不以为苦,反而甘之如饴。

 “我们互相扯平了,因为我也没打算让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度育儿,本来我定了好多计划,要带你到好多地方瞧瞧,谁知道又生变。”

 想到他前一个走样的计划,两人不会心一笑。

 “这么看来夫君要拟计划之前,最好先和为的我商议,免得又多了一项甜蜜的遗憾。”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现在这个状态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好让为夫的我有心理准备。”

 申叔华将她安置在铺了软垫的马车里,在她的身旁坐定,告知车夫起程。

 想到他对她分娩时可能会有的反应,平红不神秘地一笑,老实说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看好戏。

 “夫君放心,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她吐气如兰地在他耳畔低语,搔的感觉令他直觉她是在挑逗他。

 “那么现在是时候了吗?”申叔华决定这不该是单人游戏,决定拉她一起。

 “什么什么时候?”平红故作不解地问。

 “是为夫的点心时间。”他气的啄吻着她的红

 “你不是才吃过正餐的吗?”她笑问。

 申叔华在她的连忘返,几乎忘了回答她的问题。

 “我可以拿你当正餐、点心,一天吃了再吃也不腻。”

 他轻轻将她倒在软垫上,在她的耳后及颈项的感处着,逗得她银铃般的笑声泻而出,谱写出一首幸福的诗篇。

 ***

 申家的新成员决定在夜里出生,折腾得全家上下不得安眠。

 平红在睡梦中因阵痛而号叫出声,惊醒了申叔华。

 他犹喃喃地道出梦话:“一石三两银子,再多我不出,不要拉倒。”

 即使正处于剧痛中,平红仍不失笑。身为申当家主事之人,夫君的表现可圈可点,慢慢的令她娘家的父兄刮目相看;但是他们仍存有疑虑,仍在观察他的一言一行。

 “夫君,时候到了。”

 申叔华一时还不清楚她所指何事,直到发现她脸的汗,咬住嘴忍住冲口而出的痛呼时,才明白她要生了。

 “现在?不会吧,三更半夜的产婆去哪儿找?”惊吓冲昏了他的理智,语无伦次的不知在说什么。

 “去叫妈妈,她知道该怎么做。”

 平红残留的理智给了他一道命令,之后便被剧痛占据。除了和下半身的痛苦奋战之外,对外界的事物只有模糊的印象。她似乎记得相公和妈妈一会儿在争论着,一会儿又在她的耳边对她喃喃细语。

 她在生产时随时都能感受到他的陪伴。

 当孩子随着最后一波疼痛出生时,她的牙齿咬住了他的手,用力之大甚至尝到了血腥味。

 生产结束后,平红在未被疲惫席卷之前吵着要看孩子,由妈妈将一个包裹妥当的小婴孩到申叔华手上,他白着一张脸,把孩子放到她面前让她观看。

 “你瞧,这是我们第二个孩子。”他献宝似的说着。

 “真漂亮,不是吗?”平红喜悦的掀开包裹的布巾,检查孩子小小的手脚,数着完美无缺的手指和脚趾。

 “不,这世上只有你是最美的,谁也及不上你。”申叔华向她保证道。

 这是实言,在这世上他不认为有谁能比一个母亲更美。

 孩子花瓣似的小嘴不住空着,直到发现除了空气之外,她没有到任何东西,不张大嘴巴哇哇大哭。

 平红解开衣襟,让孩子,母尚未开始分泌,但是这么做可以安抚孩子,即使疼痛她也心甘情愿。

 这幅哺育图令申叔华自觉渺小如沧海之一粟,愧疚得热泪盈眶,刺痛了他的眼睛。

 “我爱你,真的好爱你。”他口中不住地喊。

 在这一刻,他的心中充了爱。

 “我也爱你。”平红也响应他的告白,但是疲惫终于战胜了她,她张大了口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请允许我小睡一下,孩子就交给你了。”

 申叔华闻言,破涕为笑点头应允。抱起孩子放在她的身边,开始和敞开的包巾奋战,他不知要如何将小小的孩子包起来,干脆拉过被子盖住,仔细观察女儿的长相。

 门咿呀一声被推了开来,申元禄小小的脑袋出现在门间,申叔华招手示意要他进入,和他一起看看申家最新的女成员。

 两人以崇敬的眼光看着这个小小人儿,心中生起了一股保护,他们可以想象这个娃娃将来长大后必定会在苏州城掀起波澜;而他们为人父兄的,有责任保护她不受登徒子的垂涎。

 在平红沉睡之时,这对父子达成共识,初次有了同仇敌忾的团结,他们的仇敌是外头所有的男子,他们必须抛弃成见共同对抗敌人。

 案子俩无言地握手言和。

 这一家子便在这诡谲的气氛中开始他们新的未来。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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