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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想了半天,陆丹心还是想不出来,她可以到哪里去冷静冷静,晃了晃还是乖乖的回到她的房里。对于这一片紊乱,她还是无力面对,逃避的她躺在上胡思想,不一会儿,她渐渐意识模糊的睡着了,丝毫不知道,外边为了她的事已经开始一阵忙了。

 易翔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专心的看着睡在上的李奉颦。方才他已经替她红肿的颊边,敷上消肿葯。他不由的回想着:她的肌肤真是柔,轻抚的感觉到现在还震撼着他,他已经尽可能的小心注意,就是深怕自己长厚茧的手会伤她柔的肌肤。唉!想到自己与她该是没有未来的,自己实在不该招惹她,可是他无力控制自己呀!

 李奉颦仍昏昏沉沉的睡着。

 “嗯…”睡着了的李奉颦突然呻一声,动了动身子,慢慢的清醒过来。她缓缓的注视她的周围,眼中尽是茫然与空白。易翔沉稳的出声:

 “你醒了?我端了饭来,正午已过了。”

 “是他?”她心里悬念的身影,她的心儿不试曝制的狂跳着,她偷偷瞄了一下他,原来一个劲儿压抑抗拒对他的怀想,如今一见到他,她突然明白自己真的是非常想念他。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他一个箭步,已经来到前,温柔的扶她坐起,关怀的问:

 “还痛吗?”她一抬头,就望进他盛关怀的眸子。她柔顺的说:

 “已经不痛了,谢谢你。”

 她在心中不住的想着:他是真的关心自己的。这样的想法令她开心,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和他独自在屋子里,她羞怯的低下头,不自然的开口低声说:

 “我怎么会在这里?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易翔看见她低垂着头,眼光并不望向自己。忽然的,一种想法闯进他的脑中:是呀!自己脸上的伤疤,任谁看了也不会舒服的,难怪她老低着头,不怪她,她可是千金小姐呢!更何况自己是什么身份,配得起她吗?他故意冷淡的说:“桌上有饭菜,快吃吧!吃完我就送你回家。”

 她惊讶的抬起头,注视易翔拔的背影,他冷淡的语气深深伤了她。他一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故意昏倒来博取同情。她才不是!自己一定很令他讨厌,否则怎么她才一醒来,他便立即迫不及待的要送她回家。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确实一无是处,只会给他添麻烦。方才若不是他,只怕她便要倒在外边了,怎么说自己都该谢谢他才对。她不说话的沉默着,易翔更加肯定他的想法。他匆匆的代着:

 “吃饭吧!一会儿我就送你回去。”一说完,就往外走。

 她一看到他往外走,心里真是着急不已,她多希望能和他相处久一些。可是他一定是因为不愿意看到她,才会急急忙忙的想痹篇她,她就是这么人嫌。这些想法,一浮上就不容易打消了,越是这么想,越觉得心酸。眼眶一红,忍耐了一早上的眼泪,全都不争气的往下掉。

 正想退出房门的他,一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搭搭压抑的啜泣声,想往外跨的脚却再也跨不出去。他无奈的回头,忍不住的走到前,低下头焦急的问:

 “怎么哭了?还痛是不是?”他望着摇摇头不答话,兀自哭得伤心的李奉颦,当真是手足无措了。他实在痛恨这种无力感,他无措的坐在沿,绷紧声音说:

 “别哭了!”听起来语气严肃的一如命令。

 李奉颦抬起涕泪纵横的小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任的说:

 “别管我,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吗?反正我一无事处,你想走就走,反正我只会给你添麻烦罢了!”

 易翔听得真是头雾水,这话从何说起?他一向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好忍住气坐在头,呆呆的看着垂泪的李奉颦。李奉颦自己掉了一会儿眼泪,再加上方才那一番赌气的大吼,更是发了她心中的郁闷。这大概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大声的吼叫,一点也不温柔娴静。完了!这下子,他肯定更看不起她了。在他不说一语的注视下,她怎么好意思再掉眼泪,急忙停住自己的泪水,困窘的说:

 “对不起,我失态了!”

 他望着她困窘浮着红的小脸,脸上犹有未干泪痕。他冲动的用大拇指轻轻替她拭去泪珠,两人都为这亲密的举动给愣住了。他暗骂自己的冲动唐突了佳人,而她心里其实并不讨厌他的碰触,甚至是有些晕陶陶的,只是少女该有的矜持令她垂下了眼睑,不敢抬头看他,他闷声严肃的说:

 “对不起,吃饭吧!”

 两人不发一语吃着,这顿饭吃得真是别扭极了。他冷凝着一张脸,活像有人欠他钱未还似的,而她虽然想和他说说话,可是他不开口,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好意思开口嘛!于是两人各怀心事的闷头吃饭。

 陆丹心一觉醒来,觉得自己精神百倍,她慵懒舒服的伸个懒,望向窗外,正推敲着自己睡了多久。

 “呀!”她的娘推门进来,一看见陆丹心一脸足的坐在上,快的说:

 “我的好小姐,你总算睡醒了。都快当新娘的人了,可不能再像以前一般任,幸好庄主和庄主夫人是看着你长大的,对你疼爱有加,嫁给秦少爷肯定不会吃苦。真好…秦少爷长得一表人才,个性又好,你嫁给他真是再好不过了。不行,由明天起,小姐你可别再四处跑,要乖乖的在家里学些女红才成…”

 娘一进门就是—阵唠叨,直到现在,她才想起早上的一团紊乱。“成亲?”一想到此事,她娇小的肩膀一下子便垮下来。唉!烦死了,都是这死阿俊,居然替她惹来这样一个大麻烦。她心烦意的说:

 “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立即往外走,几乎所有“无怀草堂”的人都知道,秦俊彦和陆丹心将要成亲之事。这种喜事是令人欣喜的,大家几乎是天喜地的谈论着。她一走出房门往书房去,本来是想去找她爹的,结果才走到庭院,她就忍不住想发脾气骂人了。

 原因无他,所有的仆人一见到她,全都立即向她道贺。她已经够心烦了,这一声又一声的祝贺词,更是不断的提醒她爹和伯伯有多坚持这件婚事。完了,这下子当真是逃不过了“嫁给阿俊?”她连想也没想过,可是…她如果不嫁阿俊,那李大富一定会他娶李姐姐的。早上她说的大方,要阿俊娶李姐姐,可是现在她想起那样的可能,心里却是沉甸甸的难受,就像是心爱的玩具让人家抢了一般的难受。她虽然喜欢李姐姐,可是…她还是不希望阿俊娶她,至于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嫁?不嫁?唉!烦死了啦!她气愤抱怨着。突然一个念头闪出来:哈!要我乖乖听话我偏不。哼!反正阿俊也不想娶我嘛,逃得远远的,能躲一时就是一时,等李大富忘了这件事,爹大概气也消了,到时候再回来不就得了。嘿…嘿…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溜…哈!主意一但打定,她发现自己已经有胃口吃东西了!

 丹儿闯了这样的祸,基本上是令人生气的。但是一反常态的,在她推开阿俊往外跑后,三位长辈并不如以往的叹息,反而是表情各异的看着他,接着一同移驾到秦闻风的书房去“商量”事情。

 阿俊自然是快速的藉故溜走,因为他也深深觉得他需要冷静一下,平稳他不安的心。会让他这么心惊胆战的是三位长辈不同以往的表情。她的母亲是一脸藏不住的欣,爹虽然脸上依然是一派平静的表情,但是他的眼中闪耀的快却是令他心惊,而师父呢?一贯威严的脸,虽还是威严如昔,但他的嘴角以一种极为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就是一副要笑不笑的别扭表情。

 换言之,这三个长辈对他和丹儿的婚事,他可以肯定他们比他还高兴快乐,一副得偿宿愿的满意表情。爹甚至还对他出一个温煦的慈祥笑容,这个表情几乎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件光耀门楣的事?

 一番细想,他确定这件婚事势必是逃不掉的了。唉!他叹了一口气,却突然发现:和丹儿成亲、和她过一辈子的想法并不讨厌。脑中浮起他这些年和她一起成长的片片段段,他已经习惯生命中有她的陪伴和分享了,也许这将是治愈他这阵子心烦意的葯方。

 但是他非常肯定这个丫头绝对不会乖乖待在家中,遵循长辈的意见乖乖上花轿。嘿…嘿…这件事只怕不会如三位长辈的意了,这个丫头的鬼主意天下第一,他决心站在她这边,看看长辈们的婚绝招,太久没事让他们心了,动动脑也不错嘛!

 从小到大,她陆丹心一旦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就算有八匹马也拉不回她。何况这可是关系她一生的伟大决定,即使遭受任何挫败,她都不会动摇的,不管天塌下来也一样。如果连天塌下来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定,更何况只是这一道小小的墙罢了!

 但是现在,她气愤地瞪着这片高墙,不停思考着,要如何进行她的第一步。当然以她的聪明,逃家,自然不会傻得走前门、后门,可是…眼前这片墙真是难倒她了。她战战兢兢的爬上树,慢慢的挪动自己的‮体身‬往墙上靠近。她低头一看,天呀,好高!她可不想摔断自己的脖子。唉!有阿俊在就好了,至少他可以轻轻松松的翻过墙,想到这个,又令她不平了。爹居然说什么也不教她武功,害得现在一面高墙便令她为难透顶了。

 她慢慢的伸长手,希望能够到墙边,好不容易,她抓到墙。于是她拼命的惦着脚,藉着踩在树干的脚,让她有够高的借力可跨坐在墙上。当她顺利的坐在墙上,往下望去,心里不免有一丝疑惑,剩下来呢?这墙真是高,爬上来容易,要下去可就难了。因为外边,根本没有任何可供她攀爬的树木,不管了,都已经坐上来了,她决定一咬牙往下跳,她倔强的下决定。

 她闭上眼,一咬牙往下跳。原以为跳下来,一定会摔疼股的,没想到居然不痛,真好!突然耳边一个调笑的声音响着:

 “丹儿,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却爬墙出来,要去哪里?”

 “逃家呀!呆瓜。”她毫无警觉下意识的回答着。

 猛一想,不对,谁在跟她说话?一张开眼,就看见阿俊一脸讨厌的微笑,正低头看着她。而自己正被他抱在怀中,怪不得她没摔疼,原来有人当塾的接住她。她气呼呼的说:

 “秦俊彦,你知不知道,你很讨人厌吔。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却出来当夜游神,你有病呀!喂,放我下来,你抱着我做什么?”

 他望着怀中的她,气呼呼的瞪着自己。鼻子里全是她身上的馨香,他有一点舍不得放开她,却教他硬是给压抑下这想法,被她一阵抢白,他不怀好意的笑,贼贼的说:

 “是你要我放你下来的哦!”一说完,立即松手。她几乎是毫无心理准备的立即就坐在地上。

 “哇!好痛。”她气愤的跳起来,边自己的股,凶恶的指责说:

 “你是故意的!你把我摔疼了。”

 他还是一贯的贼笑,辩白的说:

 “是你要我放你下来的,真是好心没好报。怕你跌断脖子接住你,被你骂,听你的话放你下来,也不对。陆丹儿小姐,你很难伺候吔!”

 “哼!”她不悦的哼着气,还是没好气的说: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俊笑嘻嘻的自我吹擂的说:

 “陆丹心小姐,你也太低估我的智商了吧!我认识你十五年了,你想些什么我会不知道?早算准你会逃家的。”

 她还是不开心的说:

 “算了,不跟你瞎扯了,再耽搁下去我就走不掉了。让开啦!”

 阿俊依然不让开,继续站在她面前,微笑的说:

 “喂,我好心的告诉你,你没我帮忙你是绝对跑不掉的。”

 “你要帮我?”

 “当然,兄弟吔!更何况,你没那个心嫁我,我从来也没想过会娶我的兄弟,所以啰,你都要开溜了,我留下来做什么,当炮灰呀,我又不是笨蛋。”

 “太好了,早知道你要帮我,方才我就不用爬树又翻墙了。那么高,吓死我了。”她开心的,不计前嫌拉着他的手,笑咪咪的说着。

 其实从小到大,她从不曾出过远门。连去城里一向都有爹或阿俊陪,方才鼓足勇气要逃家,其实自己一个人,她还真是有点怕。更何况玩耍没人陪,是一件多么无趣的事。而且,漆黑的夜总是令她恐惧,她一向厌恶黑暗,尤其是没有月亮的夜,更令她害怕。平常她在家中,连睡觉她都还要点一盏烛火呢!幸好今夜月明亮,否则她根本不敢自己一个人到院子里,还企图逃家呢!

 她拉着他的衣袖,乖乖的跟着他走,细细的说:

 “阿俊,还好你肯帮我,外面那么黑,我好怕呢!可是我又不能白天走,幸好今天有月光。”

 阿俊一听到她的话,震了一下。是呀,丹儿从来就怕暗,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会这么怕暗,自己还是罪魁祸首之一呢!有阿俊的陪伴,她真是万无一失了,她开开心心的、一蹦一跳的跟着秦俊彦。

 “秦云山庄”虽说是个做生意的商家,但是为了保护自己,他们有绝对强悍的人力和武力。十二护卫,就是陆天擎一手挑选训练出来的高手。要躲过护卫的眼睛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他还带着丝毫不会武功的陆丹心。

 不过幸好,他知道有一条小道,甚少有人巡逻…

 夜已深,李奉颦坐在自己的房里,呆愣愣的望着手上的东西,边看边垂泪,泪光模糊了视线。她握在手上的,是一面雕工精细的玉佩,上面刻着“易翔”两个字。下午,他送她上马车时交给她的,他告诉她:不管有任何麻烦,需要帮忙时,只要拿这一片玉佩到任何“秦云山庄”的分店,都能得到帮助,并且店中的弟兄,也会尽快将消息传给他。

 她失神的轻抚她手中的玉佩,脸上的神情是温柔带着期盼的梦幻。他为什么要送她玉佩这么贵重的东西呢?可是他又一句话不说的皱着眉,教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唉!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胆小呢?问清楚不就成了。

 她的疑惑,恐怕将永远不会有答案了,今一别、自己是绝对没有机会见到他了。唉!她轻轻的拉高袖口,粉白的手臂错着红红肿的痕迹,她叹口气轻抚着,泪却止不住的掉得更急了。一进家门,不出所料,果然爹和大娘劈头就是一顿打,爹甚至还凶狠的说,明儿个便回覆何家,早早将她嫁出去,省的留在家中,别的没有,净是坏他的事。是呀!生为女儿身,她哪有权利为自己争取些什么?

 逃过秦家,何家却一定是逃不过了,爹终于还是要将她卖出去。她心里又再一次浮起,他的影像。唉!是她福薄没这个缘分,如果可以跟着他,要她吃什么苦她都愿意,只可惜…他应该只是同情她吧?他也没说喜欢她,反正此生是和他无缘了。

 她茫然的思考着未来,突来的孤单无助紧紧的攫住她不安的心。嫁到何家?想到另一个男人要和她同共枕,或要伺候别的男人一辈子,她就是一阵呕。嫁人?她不要,光是看看自己的亲娘就知道了,她还活着时,只要有一点什么,常常被爹拳打脚踢的毒打一顿。唉!女人的命,何其廉价…她觉得自己好累,跟命运抗争得好累,其实她也很清楚,她除了顺从别无他法,不知是什么蛊惑着她,她拿出带站在椅子上,使劲的将带抛上横梁,她平静的轻轻说:

 “娘,我来陪您了。”然后跟自己说:

 “我的死,在这世界上,不知道有谁会为我流泪?他呢?他会不会?唉!她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了。”

 她站在椅子上,握着带,正想将颈子往内套。却惊讶的瞪着窗户,她不信的摇摇头,再一次肯定窗户正慢慢被推开。她几乎要大声尖叫起来了,这么晚了,不是贼是谁?她吓得愣住了,身子动也不敢动,连尖叫都忘了,只能呆呆的瞪着正慢慢推开的窗户,一会儿窗户外出了一张小小的脸蛋。

 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李姐姐,你睡着了没?是我,我是陆丹心。”

 她一听到是陆丹心的声音,一颗提起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她笨拙的爬下椅子,拉开窗问:

 “陆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她不回她的问话,回身说:“阿俊你抱我进去,我跟姐姐说说话,你等等我。”

 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站在陆丹心身后的竟然就是秦俊彦。陆丹心一被抱进房里来,她立即拉着李奉颦的手,语气真挚的道歉着:

 “李姐姐真是对不住,都是我顽皮,才会害你挨你爹的巴掌。对不起,你可不可以别生我的气?”

 其实李奉颦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怪过她。本来去亲就是她爹一厢情愿的想法,根本不干她的事。更何况,她自幼孤独,从来没有同年龄的同朋友,陆丹心一脸热诚,天真又开朗,没有人可以真的生她的气,而且她看起来比自己还小呢!

 李奉颦望着一脸愧疚的陆丹心,她温柔的宽慰着:

 “别说了,说什么道歉呢?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我从来没怪过你,这都是我爹不好,他如不是一心想攀上『秦云山庄』又怎会如此呢?我还没谢过你,那一天在『万国寺』多亏你救我呢!陆姑娘,谢谢你。”

 陆丹心一听到李奉颦这么说,开心的笑眯了眼,开心的说:

 “姐姐真不怪我?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姐姐你真好,我真喜欢你。”陆丹心开心的抓着李奉颦的手,却发现她瑟缩了一下,陆丹心狐疑的拉高她的衣袖,一看见她手臂上错的伤痕,她气愤的问:

 “姐姐,是谁打你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我替你报仇,是不是你爹?”

 见李奉颦不答话,只是一迳低下头,陆丹心就知道她猜对了。

 “好呀,伯伯都已经要送三千两给他做补偿了,你爹还打你,好,我叫伯伯钱不给了。你疼不疼?废话,当然疼了。我问这是什么问题嘛!姐姐对不起,我太鲁了,方才是不是抓疼你了,我就是这样,阿俊常说我太冲动了,我替你上葯好不好?”

 李奉颦望着陆丹心小心翼翼的替她放下衣袖,那种轻巧小心令她动容,从小到大她何曾感受过这样真实无伪的关怀,她心一酸,不红了眼。陆丹心惊讶的发现李奉颦溢泪水的双眼,她心急的说:

 “姐姐,你手痛是不是?”

 “不是,陆姑娘你别多心,我只是很感动,很久没人这样关心我了,自从我娘过世后,我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姐姐你别跟我客气,叫我丹儿就成了。”她游目四顾,看了一眼悬在横梁上的带,再想起方才好像看见她是站在椅子上。不会吧?她想寻死?那怎么行,姐姐要是死了,她会心疼死。更何况要谁来当她的易嫂嫂呢?幸好一出“秦云山庄”范围,她就是一直挂念着李奉颦,死活拖,硬是要阿俊带她来跟李奉颦话别致歉,幸好、幸好!

 陆丹心轻声的问:“姐姐,我不会正打断某一件事吧?”

 李奉颦困窘的低下头,方才完全是一时冲动才想要寻死,如今和陆丹心一谈话,那股寻死的勇气已经消失无踪。她红着脸问陆丹心:

 “丹儿、你这么晚,怎么出来了?”

 陆丹心妙目一转,已经有了主意,她微笑着说:

 “姐姐,告诉你唷,我爹要我嫁给阿俊,伯伯则要阿俊娶我。”

 “那很好啊!秦公子长得一表人才,斯文有礼,恭喜你了。”

 “哼!恭喜什么嘛,他根本不想娶我,而且我也不想嫁他。拜托、我才十五岁呢!所以,我决定逃家,躲一阵子再说。”

 “逃家?”李奉颦吃惊的重复着。

 “嗯!”陆丹心得意的继续说:

 “哼!我和阿俊都想好了,新郎和新娘一同失踪,看他们如何办喜事?”她接着蛊惑的说:

 “姐姐,既然你爹待你如此不好,跟我们一起去玩吧!咱们四处去玩耍,多么快意。”

 “我…”

 “别想了,走吧!难道你想待在家中,让你爹又找人将你嫁出去?”

 陆丹心一提这事,她已经机机伶伶的打了寒颤。是呀,如果随便被安排嫁出去是她躲不掉的命运,那么藉这个机会出去看看也好。反正她被打习惯了,更何况错过今,她绝对不可能再有机会离开家门了。”她一咬牙、抬头对陆丹心说:

 “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东西。”

 就这样,秦俊彦、陆丹心、李奉颦计画结伴四处去玩耍。

 但是三人,才走出城不到两里,后头紧急的马蹄声便已经响起。陆丹心和秦俊彦两人对看一眼,丹儿一脸‮奋兴‬的问:“来了?”阿俊得意的说:

 “废话,本公子料事如神,何时出过错?”

 李奉颦担忧的抓着陆丹心的手,慌乱的说:“会不会是我爹或是秦庄主,派人要来抓我们回去了?”

 阿俊不说话,看着来人,接着安慰的说:“是山庄的人,但也许不是来抓我们回去的。”一说完,已经有四骑勒马停下来,四人全下了马,为首的居然就是易翔。李奉颦一见他,不由分说的又红了脸。阿俊笑着说:

 “易翔,你真好兴致,一大早就出来溜马。”

 “哼!”易翔冷冷的扫了他们三人一眼,目光在望向着男装的李奉颦时,眼睛一眯,却依然冷然的说:

 “阿俊,你太不给面子了吧?你这样旁若无人的带丹儿下山,不是摆明给我们十二护卫难看吗?”

 陆丹心忍不住嘴的问:“我出来的事,爹知道了吗?”

 “你这个丫头,副庄主早就知道了。你离开时,连油灯也熄了,小月本来是想替你添灯油的,她一进房就发现你不在了。”

 炳,她真是呆瓜,全庄上下谁不知道她睡觉时一定不熄灯的,偏偏她自作聪明的以为:房里得暗暗的,有人进来,才不会看清楚纱帐后的上躺着的是棉被不是她。这下子反而出马脚了,真惨!她困窘的呆笑着。

 “阿俊,庄主要我送来一封信。”

 丹儿拼命伸长脖子,想看看伯伯写给阿俊的信,到底写些什么?因为他看信的表情实在太奇特了,又是惊讶、又是皱眉、又是苦笑,阿俊看完信无奈的说:

 “这个老狐狸!”

 “阿俊,伯伯信中到底写些什么呀?我也要看。”

 阿俊苦笑的说:“爹要我们上杭州分社去看看。”

 “那很好啊!我听人家说杭州很好玩呢!”

 阿俊不理会丹儿的问题,微笑的对易翔说:“易翔,要跟我们四处去走走吗?”

 “当然。”一回身,他朝向其他三人说:

 “我不在期间,山庄里一切事由李平代理。你们回去吧!”

 丹儿纳闷的说:

 “就这样?伯伯要阿俊上杭州去有可能,可是我爹不抓我回去?”

 阿俊开心的说:

 “我爹这个老狐狸他早就料到了咱们俩一定会逃家的。与其常常演出这种『逃家记』,倒不如让咱们得偿心愿的四处走走,顺便处理一些小事。否则留我们在家,就不知道咱们何时又会闯什么祸。”

 就连一向严肃的易翔也忍不住闷笑着说:“你倒有自知之明。”

 早在丹儿拐出李奉颦同行时,两人就商量着:如何让易翔也陪他们一起走?因为这么一来,可就有机会让两人多多相处,那丹儿的心愿即可达成了。阿俊当时就推断说:等天一亮,大家一知道他们俩不见了,铁定会由易翔带人来追。原因无他,他是十二护卫的老大,让人无声无息的出庄,不是太没面子了吗?然后他们计画等易翔一追来,就由他们两人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陪他们一道去玩,这是他俩的如意算盘。

 却不料,他们俩自以为万无一失的“逃家计画”其实早在秦闻风的意料中。他让易翔送信来,信上说的很清楚,表面上是开明的放他们外出游玩,其实是想藉机多磨练他,否则就不会要易翔陪着,他是师父的得力助手,山庄的事他一向清楚,加上劫粮之事肯定是需要有人出面处理的。也好,就趁着此次的玩耍,关心一下家里的产业吧!

 望着陆丹心无忧快乐的笑容,再想到自己肩负的重担,唉!真是半点也轻松不得,真是不公平极了,但是谁让他是男人呢?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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