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李宁儿一觉醒来,发觉自己躺在柔软舒适的大
上,耀眼的晨光,透过丝质窗帘
进房里。
对了!
这儿是薛力的家,很难想像她竟然跟他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往后的日子恐怕相当难熬吧?
李宁儿
眼睛,伸了伸懒
。待会儿还得到公司去,一想到要面对那些人她就觉得好烦。
梳洗一番之后,李宁儿下楼去找水喝,没想到却在厨房撞见薛力烹饪的模样,她差点儿就失声笑出。
“怎么?很好笑吗?”薛力拿着锅铲,嘴里念念有辞的说:“你这样很不礼貌,难道没见过男人下厨吗?”
“见是见过,但就是没看过像你这么好笑的。”李宁儿抿着嘴笑道:“你穿围裙
可爱的。”
薛力关掉瓦斯,瞧了瞧身上色彩鲜
的围裙,眯着眼解释道:
“这是买烤箱的赠品,而且只剩这种样式。”
“一个入住也要开伙?”李宁儿嫌他太过麻烦。
“当然,我不太喜欢吃外面的东西,我的手艺此他们好多了。”
“是这样吗?”李宁儿瞪了他一眼,他就这么有自信?
“你这是什么态度?莫非你认为我在吹牛?”薛力的脸上
出一丝不悦,瞪着李享儿说:“你别瞧不起人,我就不信你会煮得此我好。”
这样也要生气?
李宁儿抿嘴一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对不起,我没你那么有时间,我从不开伙,不也活得好好的?”她刻意拉长语调,似乎有意
怒他。
“喔,原来你根本不会煮菜,搞不好连瓦斯炉都不会用吧?”薛力收回脸上的怒气,他才不想被眼前这个笨女人破坏一早的好情绪。
“懒得跟你扯。”李宁儿挽着头发,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他抢在她面前挡着她。
“又怎么了?”
“我煮了你的分,趁热吃吧。”
谁要他多事啦!
“我不吃。”她拧着眉头:“我向来没吃早餐的习惯。”
“不行,这早餐不就浪费了?”薛力不高兴的垮下脸来。
“我有拜托你为我准备吗?多事。”她不屑的说。
谁叫他这么无聊,难道住在他家就得依他的规炬?
“你真不知道好歹,到底吃或不吃?”他这下可火大了。
李宁儿放下头发,双手
叉在脸上,很用力的挤出两个字:
“不吃。”
“好你有种就别吃!”他快被她给气炸了!
“我向来都只喝咖啡,以后别自讨没趣。”一点儿都不领情的李宁儿瞧见薛力那张漾着怒气的脸,反而觉得好笑。
冷静。
薛力撇开脸,气得不想看她,不吃就拉倒,谁稀罕为她这种女人花费心思!
他差点儿没被撑死!
薛力不愿浪费食物,硬是
自己吃下两份早餐。他是气不过,但他那可怜的胃直喊冤枉,实在承受不了这番折腾哪。
敝只怪李宁儿那个丫头一点儿良心都没有。他从不为任何女人下厨,没想到头一遭就被泼了冷水,真让他
气得发誓不会再有第二次。
“薛先生,这是上个月的财务会报,请你过目。”财务部的赵襄理将资料递到他面前。
薛力翻阅了一下,把整本会报
到李宁儿手中,并轻声在耳边说:
“喂,女人,麻烦你看一下。”
“我又不是学商的,一点儿都看不懂”李宁儿努着嘴说。
“我知道你看不懂,拜托你装一下,随便翻翻,默几下头就行了。”
李宁儿只好照办,但才翻没两页,她的胃不由自主的
痛起来。
“李小姐这些报表很不理想是吧?”赵襄理慌张的拭去额头渗出的汗滴。
“不只是我”李宁儿苍白着脸,双
微微的颤抖着:“我失陪一下”她丢下报表,转身走向洗手间。
她怎么了?
薛力觉得莫名其妙,这些报表把她给吓坏了吗?
怎么可能嘛。
她只是胃痛,本想到厕所蹲一下就会好,怎知它痛得更厉害,李宁儿紧抓着洗手柏的边缘,跪坐在地上,另一只手则死按住她那不听,的胃,暗骂它什么时候不痛,偏偏在这么多人面前作怪,干脆割掉它算了!
每个月总会这样痛个几次,有时候吃了葯还得躺上一整天才会比较舒服,真是一种磨折。
李宁儿
了一口气,勉强自己走出洗手间,随即走回去吃葯;她头冒冷汗的翻着皮包里的葯罐,此时,薛力走了进来,半晌不吭声的凝视着她。
好不容易找到她发作时才会想起的止痛葯,但靠在沙发上的她却使不出劲儿来打开葯罐,可是她也不会开口向他求助。
懊死的!她难道连开个口都不愿意?
若不是义父叮咛他得负起照顾她的责任,他大可为了私怨一走了之,让她痛死算了。
活该倒楣的他,始终狠不下那个心,他缓缓的朝她走去,自顾自的帮她打开葯罐。
“几颗?”薛力漠然的问。
“两颗!”李宁儿颤抖的缩着她娇弱的身子。瞧她一副病恹恹的可怜模样,还真教
人不忍呢。
薛力替她倒上一杯温开水,侍候她吃下葯之后,出奇温柔的对她说:
“你在这儿躺一会儿,待会儿的会议就别出席了,我让夏木陪你去医院,好不好?”
“医院…我不要去医院,休息一下就好了。”李宁儿躺在沙发上,虚弱无力的说。
“好吧。”薛力
下他的外套,为她披上,并旦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你觉得冷吗?”
“有一点儿”她的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我把冷气关小一点儿。”薛力面带微笑的说。“我现在出去开会,等下再进来看你,好吗?”
李宁儿点了点头,静默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为什么他会变得温柔得让人难以置信?
他这种温柔的感觉仿佛勾起她脑海中深藏的记忆
在这场略显枯燥乏味的会议中,薛力不知怎么搞的,老是心不在焉,直挂念着还躺在办公室的李宁儿。
她真的没事吗?
她刚才的脸色惨白、状甚痛苦的表情真让人担心,她的胃痛是偶发的,还是经常
的呢?
越想越不放心,薛力只好宣布取消会议,回头向站在身后的夏木
代着:
“联络一下邵医生,说我待会儿带人过去。”
“是,薛先生要备车,还是”
“我自己开车。”
薛力刻不容缓的回到办公室,惊醒了正要入睡的李宁儿,她讶异的问道:
“这么快就开完会啦?”
“取消了。”
“呃?取消?”
“没错。”薛力蹲在她身边,兴味的盯着她的脸。“为了你而取消。”
“为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不解的望向他。
“我要带你去医院。”
医院?!多么可怕的刑场,
“我不去。”她坚持着。
“去检查一下,万一没事的话就算了,我也好向义父
代。”
什么话!什么万一没事就算了,难不成他希望她有事?
“要去你自己去。”李宁儿不悦的嚷道。
“别闹别扭,我跟医生约好了。”
“那是你的问题,我又没”李宁儿瞥见薛力微愠的表情,他又在不高兴了!
“李宁儿,你是要选择乖乖听话,跟我到医院去,还是让我抱着你,在全公司职员的面前走出去呢?”薛力轻抚着他刚毅的下巴,就不信治不了她!
“你敢!”李宁儿揪起眉心,他又想威胁她。
“你说呢?”他笑得好诡异,好让人心慌。
他的确没什么不敢。
李宁儿噘着嘴,摆明让他欺负,不过,这并不代表她肯妥协、认输了喔。
检查的结果幸好没什么大大的问题,只不过因为长期的不正常用餐,导致胃壁变薄,如稍有不慎,便会引起胃部擦摩而出现续发
的
痛,甚至痉挛的不适感。
“谁叫你早餐只喝咖啡,现在尝到苦头了吧?”走出医院,薛力讪讪的说道。
“你有点儿同情心好不好?我是病人耶。”
“同情心?你怎不想想我今天早上在你的嫌弃下,硬是吃掉双份早餐,到现在还在反胃呢。”他还真会记仇!
“什么?你吃下两份早餐?你大胃王啊。”李宁儿惊讶的盯着他的肚子。
“反正以后你一定要给我吃早餐,不管你喜不喜欢。”薛力强
式的口气,但却不惹她反感。
“好嘛,不过也得看那个人肯不肯煮啊。”李宁儿第一次拉下脸来,听话的依着他。
肯定是被那个胃给磨乖了,还真是管用!
“你到前面等我,我到地下室去开车。”薛力微微笑道。
李宁儿走到医院大门外的人行道上等着,才站了一会儿,就被路边眼尖的几个
氓认出是她。
“喂!你不就是酒店那个恶婆娘?怎么这么巧啊!”一个身材瘦高、一身古铜色皮肤的男子,晃到她面前,语带戏
的说。
“你是”李宁儿睇视着他,实在没什么印象。
“你忘了?那天在红鹤酒店,你把酒泼在我身上,难道”那男子看似那些
氓的老大,他干脆摘下墨镜,让她好好的回想一下。
“原来是你”
“还记得那笔帐没向你讨回,今天遇上了,可真是走运。”他眼神中透着一股
气。
李宁儿不予理会的转身准备要走,但被他一把抓住,其他的兄弟也围了上来。
“你们”她沉住气,试着设法
困。
“今天让我给逮到了,你就好好的陪陪我,算是对我的补偿。”
“你休想。”
“我休想?你以为你逃得过吗?”他冷笑一声。
“你敢碰我的话,那简直是自寻死路,你最好带着你的兄翟旗离开,否则”李宁儿怒瞪着他,还不放手!
好狂妄的口气!
“我广九没见过像你这样嚣张的,你的靠山是谁?火焰帮吗?”
火焰帮?那是哈玩意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最好快放开我!”她的手快被他捏碎了。
“我不放,除非你肯”广九有意为难她。
“除非她肯如何?”一声极具威严又低沉的嗓音从广九背后传来,令他不觉寒
直竖。
“你”广九回过头去,果然是令人寒颤的青虎。
“你还不放手!”薛力大声吼道。
便九这才松了手,他的几个兄弟则畏缩的退到墙边;他们久闻罗刹青虎的厉害,深怕会得罪他。
“广九,你以后敢再惹她,便是跟我作对,懂吗?”薛力以严厉的口吻警告着,他可不是吓唬他而已。
“原来她是你的女人。”
“知道就好,还不快带着你的兄弟离开。”
便九闷不吭声的掉头离去,这举动让李宁儿好生疑惑,为什么他们这么畏惧薛力?
“我们回去吧。”薛力搂着她的肩膀,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我自己会走。”李宁儿推开了他,怕他真把她当成是他的女人。
“我救了你耶,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你这样跟广九有什么差别?我又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你别以为你救了我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不会以身相许的!”李宁儿劈头将他大骂一顿,仿佛他是犯下什么天大的罪过般。
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早知道就不救她,让她被广九捉去,到那个时候,看她还会不会这么大声。
“喂!”李宁儿瞧见薛力漾着怒气,其实她没那个意思。
“”
“对不起我!”她竟低声下气的道歉,这简直让人感到错愕
“上车,别再啰哩啰嗦了。”薛力也不好再责怪她,毕竟她是女孩子嘛。
一路上,李宁儿好奇的眼神从未离开薛力的身上。她觉得他好神秘,连广九那种恶
也得敬畏他三分,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老盯着我看,想害我撞车是吗?”
“你别管,专心开你的车吧。”
“到底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吧。”薛力有点分心,他实在受不了旁边的人一直盯着他。
“你究竟是谁?他们干嘛怕你?”她坦率的问道。
她还真坦白。
“你想知道?”
“告诉我。”
“对你没好处。”他逗着她。
“让我知道,不然我就去问夏木,他不敢不告诉我。”
薛力猛然踩住煞车,幸好李宁儿的反应够快,否则就撞上玻璃了。
“你真的那么想知道?”他的表情相当严肃。
“没错。”李宁儿肯定的回应道。
“你今天晚上,你就会知道,不过,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可别吓着了。”
心理准备?难不成他是个杀手?抑或黑道的头目?
不会吧?
他一点儿都不像啊。
斑耸雄伟的红色建筑物,正是以青虎为首的火焰帮总坛,这栋位于郊区,楼高七层的大楼,目前
由四大护法执掌;他们白天是力星财团的职员,到了晚上,就恢复为
、月、星、辰四位护法者,替薛力担起帮里的事。
屏气凝神的李宁儿险些被大厅里壮观肃穆的场面惊愕住,她凝望着坐在龙椅上威风凛凛的薛力,眼中登时
出极明亮的光采。
他真的就是薛力吗?瞧他一副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模样,着实让人敬畏,连带着坐在厅堂上的她,都感受到他那股非凡的气势。
“把广九带上来。”薛力威严的下达命令。
便九随即被押上大厅,岂料他见了薛力,仍是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样,直让旁人为他捏把冷汗。
“广九,我们又见面了。”薛力定定凝视着眼前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虎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广九浓眉下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他可不是来这儿听他嘘寒问暖的。
“谈谈你的丰功伟业吧。”薛力面带微笑的说。
“哼,我哪儿比得上虎哥呢。”广九冷哼一声,语带尖酸的说。
“不,我要知道你是如何让大伙儿信服的。”
“十二岁就跟着梅姐,是她教会我如何在这个社会生存,你得一步一步向上爬,纵使得踩着别人上去,但下手绝不能心较上道是我的原则。”
“是吗?真不简单,你
厉害的嘛。”薛力语气中略带些许讽刺的意味。
“听说虎哥当年也是叱风云的人物。”
何止当年,他现在还是啊!
“你的确狂妄自负,不过,你还太
了。”
“太
了?虎哥是说我还不够历练?我混了十几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你未免太瞧不起了人吧?”广九面
一丝不悦。
“你以为踩着别人的头上去,会比较高明吗?你混了十几年又怎么样?搞不好,刚出来混几年的都比你值得我欣赏。”薛力不留情面的数落道。
“虎哥你这样实在太不给我面子”广九还未及把话完,薛力立即扳起面孔,让人心中畏惧。
“慢着,是谁不给你面子?”薛力语甚威严的嗔视道。
“”广九怔了一下。
“我们火焰帮在北街的地盘听说最近被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带头滋事,强行索取保护费,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
“这”广九心虚的刷白了脸。
“我今天请你来,是想请你帮个忙,希望你能替我查清楚这件事,我不想引起騒动,明白吗?”薛力焖焖有神的双眸
视着广九,严厉得让人
不过气来。
厉害!
便九这才稍微收敛一些,他深
了一口气说道:
“我会处理这件事,不让虎哥为此事烦心。”
“很好,别让我失望。”
便九语带敬佩的口吻,面色凝重的赞叹道:
“虎哥果然是名不虚传,罗刹青虎的封号绝非
得,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青虎?!便九叫薛力青虎?
李宁儿心头微微一颤,连忙抬头瞧了薛力一眼,他怎么可能会是青虎呢?
“我青虎不会踩着别人的头上去,而是连兄弟一块儿带去,我们讲的是义气,做人千万不能自私,懂吗?”薛力语气相当和缓,难得见他如此平心静气。
原来薛力不只是力星财团的副总裁身分而已,没想到他还是堂堂火焰帮的帮主。更让李宁儿意料不到的是他也叫青虎,会不会只是凑巧而已呢?
薛力瞥见李宁儿脸上笼罩着一抹淡淡的忧愁,不
跟着蹙了下眉头,她该不是被吓坏了吧?
始终沉着一张脸孔的李宁儿打从火焰帮总坛回来到现在,就没开口说过半句话;这让薛力感到纳闷又不知所措,他轻啜一口酒,定定的凝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她。
“怎么了?你今天晚上不太对劲?”薛力带着揶揄的眼神瞧了她一眼。“我可是有事先提醒过你喔。”
“我知道。”
“你好像被吓到了,其实我们火焰帮并非你想像中那样可怕,我们白天都有正职,可不是那种强行索取保护费的不良帮派,你可别误会。”薛力试着解释,无论她信或不信。
“我又没说什么你怕我会对你有所误解?”李宁儿抿着双
,
怀心事的吁了口气。
“我是有点儿吓到,不过”
“怎么?”
“你真的是火焰帮的帮主?一点儿都看不出来,难怪他们这么怕你,连我都…”
“你也怕了?”薛力扬眉一笑。
“我才不怕你,这儿又不是火焰帮,我也不是你们组织的人,所以没有怕你的必要,只是他为什么叫你青虎?”李宁儿灵巧的眸子正视着他。
“他?你是指广九?”
“没错,青虎这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吗?”
“你为什么对我的名号有兴趣?这很重要吗?”薛力不解的放下酒杯,朝她走了过去。
“你别管,不然我就不问了。”她可没求他,虽然这对她很重要,可是她还是有原则的。
“好吧。”真拿她没办法。薛力嘴角掠过一丝笑意道:“青虎是我自己取的,本来是我那部赛车的名字,还准备参加国际
的比赛,后来取消了,这个名号就这样一直跟着我,这样解释可以吗?”
“嗯你以前是个赛车手?”李宁儿诧异的愕然道。
“你好像很怀疑,难道不相信我的技术?”
不,她领教过了。
李宁儿脸色一沉,莫非他就是当年那个直令她念念不忘的青虎?
“我问你,在这个世界上,会有第二个青虎吗?”
希望只是凑巧而已。
“有,除非那个人想取代我,但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敢盗用我专属的名号。”薛力自信
的说。
她问这个干嘛?
不会吧?真的会是他?难不成老天爷在跟她开玩笑?
李宁儿刷白着脸,过度的震惊让她心跳几乎停止,她的嘴
还微微的颤抖着。
“喂!你没事吧?”薛力关切的问道:“你的胃是不是又开始痛了?”
只见她双眉一拢,面有难
的垂下头去。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你还好吧?”薛力轻声句。
天哪!就是这一句,同样低沉浑厚的声音,温柔得让她思念了七年。
“如果没事的话我想上楼了”李宁儿有气无力的说。
“你”
“没事,我只是累了”
李宁儿才一走进房间,泪水就不自觉的簌簌滑落,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掉泪,只是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知道有多久没这么哭过了,一度以为自己是那么的坚强,在别人眼中属于冷血动物的她竟让眼泪如此不争气的滑落,只不过因为薛力那个家伙就是青虎罢了。
七年前,参加双亲葬礼的那一天,雨蒙蒙的下着,李宁儿是那场葬礼中唯一不动容的人;她漠然的表情令人印象深刻,但在葬礼结束之后,见不到她的人影,她爷爷心急如焚,四处派人寻找,但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她离开墓园,像失了魂似的走着,淋了一身的雨仍不自觉,一直走到她双亲跌落的山谷,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全身开始发抖,但体身是烫的,呼吸也渐渐不顺畅,甚至整个人倒在草地上,这样来,她岂不是要冻死在山谷里?就在那一霎时,她意识到有人发现了她,一双温暖的手将她环抱住,并用温柔的声音问着:
“你还好吧?”
当时的她昏昏沉沉的,柔弱无力的开不了口,就连那个人生成什么模样也认不清,只是听到有人喊他一声:
“青虎。”
青虎这七年来一直盘旋在她脑海中的名字,当年若不是被他所救,她恐怕早已一命鸣呼。然而却在她醒来时,已不见那个人的身影,见到的只是爷爷焦急不安的神情。所幸及时救治,不然转成肺炎就麻烦了,她还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呢。
或许是
恋他的温柔,也可能被他低沉略带磁
的嗓音吸引,她竟能为了一个根本没见过面的他放下感情。她爱了他七年,她不让任何男人碰她,除了青虎之外。
她常常嘲笑自己的痴傻,或许这辈子再也遇不到他呢?这份感情一直埋藏在她心里,她也从未向人提起过,直到上次薛力问起她有喜欢的人吗?她的答案是肯定的,但是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令她殷殷企盼的人,竟然就在她身边,而且就是老爱欺负她的薛力。
真是沉重的打击!她今后该如何面对他呢?薛力说过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他们互相忍耐;但是要她全依着他,那是不可能的事,她爱的是青虎,并不是薛力。
总之,到了夜里,她是属于青虎的,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是温柔又多情,一切都顺着他,这样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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