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久不见了,保镖头子。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华亚饭店顶楼的总经理办公室里,优闲地坐在沙发扶手上的左士奇打趣地问着坐在对面的雷少游。
他和雷少游是在美国念书时的同学,还曾经当过一阵子的室友。
等两个人都学成回国之后,左士奇接管了家中的“左毅”集团,雷少游则负责掌理雷氏“环字集团”旗下的保全业务…世环保全。
“什么‘保镖头子’,少胡扯了!”雷少游给了左士奇一个大白眼,低头啜了一口蓝山咖啡。
“本来就是啊!”左士奇打趣道:“世环的‘雷恩”谁不知道啊?只要把你那个雷电符号亮出来,道上的人谁敢不卖你三分面子?”
雷少游在业界一向有“狮子雷恩”之称,以作风迅速勇猛而称霸于保全业,不论是黑、白道上的人,一旦看到了带有“雷电”标志的任何事物,没有人不知道那是属于雷少游的保护范围,而不敢轻举妄动的。
“前一阵子,我听少任哥说你居然还亲自负责‘加那比公国’公主做外
拜访的案子?”
由于保全工作的
质往往牵涉到委托人的隐私,而雷少游的组织制度完善、效率高,工作人员保密的功夫也都做得很好,因此政商界许多知名的人士都希望能够找到“世环保全”负责,久而久之“世环保全”几乎就成了业界著名的情报集中站,现在连“环宇”的情报分析和搜集都已经
由他来负责了。
执行那种整天
里来、弹里去的任务,碰的也都是情报员、杀手之类的人,岂不是和保镖差不了多少?
不过这种事交给下面的人做就好了,他没想到雷少游还居然亲自“下海”去执行任务。
“人家可是个‘公主’呢!”雷少游也笑着回答。
虽说他并不把皇室看在眼里,不过做一点面子给加那比公国也是很好的。
加那比公国的主要经济活动是军火制造和出口,说不定世环也会有用得上他们的一天。
而那个公主,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普通的十五岁小女孩罢了。
“公主就是不一样啊!”左士奇挖苦他“人家公主一出马,你马上就现身了,哪像我,找你大半年了,要不是你这一次刚好要回台湾,你会想到要来找我吗?”口气中大有
友不慎之感。
“找我有什么事?”雷少游问他。
“我要结婚了,你当不当伴郎?”
“你?和季若桑?”
还会有别人吗?听了雷少游的问题,左士奇用翻白眼代替回答。
“这么快!她不是大学还没有毕业?”雷少游从不知道左士奇是个这么
急的男人。
“五月就毕业了。我们打算九月结婚。”一天不把季若桑娶回家,他就一天不能放心。
“真有你的!”雷少游也笑了。
当初左士奇追季若桑时,确实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甚至连他手下的保镖都出动了;现在,左士奇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所以,我想找你当伴郎。”
“没问题!”这种事有什么好推辞的!
“这一次你打算在台湾待多久?”
虽然“环宇集团”的总公司在台湾,可是雷少游却经常在,世界各国飞来飞去,留在台湾的时间反而不多。
雷少游算了算,这一次他亲自主持一个
片运送的任务,依照计画,他还要再停留七天左右。
“差不多一个星期。”
“小桑有个好朋友,她会当伴娘,等一下我想介绍你们认识,顺便一道吃个饭。”
伴郎伴娘一次搞定,左士奇一向做事干脆而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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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你?!”
华亚饭店二楼的西餐厅里,才刚坐下的江以安一看到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忍不住大叫出声,根本顾不得什么淑女礼仪。
怎么又是这个男人!她才刚刚下决心要把他忘掉,他居然又出现了,真是
魂不散!
看到睁着大眼盯着自己的女孩,雷少游在惊讶之余也颇感有趣地笑了;没想到他们两个人还真有缘分。
“世界还真小啊!小猫。”
“不要那样叫我!”江以安凶他。
一听到他喊她小猫的语调,她就觉得他好像是在提醒她被夺走的初吻一样。
“怎么了?”在一旁的季若桑看江以安从一坐下来就变得像只刺猬一样,狐疑地问。
雷大哥才回来不到几个钟头,他们两个人就结下什么深仇大恨了吗?
“桑桑,就是他…”
江以安回过头来,激动地指着雷少游对季若桑指控着,不过话才说到一半,她就硬生生地
了下去。毕竟要在别人面前说出自己的初吻被抢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是,光这么一个小动作,就足够让季若桑明白了。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那位“幸运儿”就是雷大哥啊!
看样子小安这次真的栽了;狮子雷恩的精明可是众所皆知的,碰上了个性强悍的小安,一定有好戏可瞧!
她偷偷撞了左士奇的
间一下,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替两个人介绍。
有了介绍,才有后续发展啊!
“咳咳,少游,我来替你们介绍。”左士奇只好领命开口了。
奇怪,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火葯味怎么那么重啊!
“小安,他是我在美国念书时的同学雷少游,就是雷少任的弟弟,你也听说过的。”他简单地提了雷少游的名字,没有为他的来历多做介绍。
要说什么?介绍他是保镖头子吗?太奇怪了。
“少游,她是小桑的同班同学,江以安。今天是来发表会打工的。”
左士奇像是对待小妹妹一样摸了摸江以安的头,顺手又拉了拉江以安的马尾,把系在她发上的金色铃铛扯得发出清脆的铃声。
“她正致力于打工存钱喔!”最后左士奇又补上这么一句。
他一向很欣赏这种肯为自己的目标努力的女孩子,所以才会三番两次地替她找打工的机会,现在又像是献宝似地提出这一点。
“打工?为什么?”
他凭什么碰她?!望着左土奇放在江以安头发上的那只手,雷少游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那令他想起了下午在房间里所发生的事,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抓住江以安的马尾的感觉。
她的头发摸起来细细柔柔的,真的就像是小猫咪的尾巴,再加上她现在这样的装扮,看起来更像了。他好想再次捉住那只猫咪尾巴,也像左土奇一样摇动她发上的金铃…莫名其妙地,雷少游发现自己开始嫉妒起左士奇来了。
“她想到德国去念书。”左士奇笑着解释“学校的通知都已经下来了,可是旅费还差了一些,她想自己赚呢!除了医院里的实习,她还兼了几份差,忙死了!”
有好几次,他不忍心看她那么辛苦,想先借钱给江以安,但她总是不肯接受。所以现在他也只能替她介绍工作而已,还不能借故替她安
职位,免得她知道了会生气,所以他这个干哥哥也很伤脑筋。
“喔?我最近打算留在台北一个月,你要不要当我的向导,带我参观台北?”雷少游问着江以安。
“少游?”左士奇皱了皱眉。
就在刚才,少游不是还只打算在台湾停留一个星期吗?怎么现在就变成一个月了?”
而且少游从小就在台北长大,在台北住了将近二十五年,虽然最近几年因为工作的关系在世界各国跑来跑去,停留在台北的肘问比较少,不过也用不到什么向导啊!
雷少游向左士奇摇摇手,止住了他
腹的疑问。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决定改变行程,只希望能够有深入接触这个女孩的机会。
“怎么样?薪水就比照士奇给你的。”看江以安没有回答,雷少游继续追问着。
如果她真的缺钱,士奇又替她找了工作,想必给她的待遇应该不低;照理来说,她是没有理由放弃这个好机会的。
听到又有赚钱的机会,江以安那双大眼不
又亮了起来。不过…
她仔细地打量了雷少游一番,不得不承认,无论任何时候,他都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浓眉、坚毅的五官,再加上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是那种只要看一眼就不容易忘掉的男人。
长得帅的男人都很危险!
他实在太帅了,依此类推,他一定也危险得很!
才见了三次面,两个人相处的时间甚至不到一小时,她的初吻就被他抢去了,如果还要相处一个月,她实在不敢担保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真的有一种很坏很坏的预感,总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栽在他手上。
可是…他开的价码真的很高耶!如果接下这份工作,离她的目标又可以跨近一大步。
到底要不要呢?
江以安觉得现在的她就像是肩上各有一名天使和恶魔,轮
鼓动着她。天使要她自保为要,恶魔却鼓励她以赚钱为重。
老天!她到底要不要接这个工作啊?
“怎么样?”看江以安一脸既为难又警戒的表情,雷少游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全身的
都竖起来的小猫,想偷吃晚餐桌上的鱼,却又怕女主人发现。
面对着雷少游的催促,江以安狠下心点了点头,她已经决定把那个苦口婆心的天使赶走了。
反正才一个月而已,如果他真是左大哥的好兄弟,谅他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我另外还有工作…每天下了课有家教,之后还要去便利商店打工,要一直到晚上七点以后才有空呢!”她拿出了小行事历,看着上面
的记事。
这样也可以吗?雷少游给的待遇很好,她实在不想放弃,可是又不能放掉原先的工作,否则…一个月后她就没头路了。
“没关系,晚上也行,你可以带我逛逛台北的夜市,每天八点到十一点。”雷少游回答得很干脆。只要可以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什么时候并不重要;而且只有晚上见面,他正好可以利用白天去办正事。
“少游?”从刚才就一言不发的左士奇,眉头皱得更深了。
少游不是从来不逛夜市的吗?
江以安在心里快速地盘算了一番,每天三个钟头,一星期就有一万多块,一个月就可以赚到四万了!这么好的生意,为什么不接呢?
“就这么说定了!”像是怕雷少游忽然变卦一样,江以安连忙笑咪咪地向他伸出右手。
面对着笑容可掬的江以安,雷少游也微笑地伸出了右手,紧紧地把江以安的小手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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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晚餐吃下来,四个人倒是相谈甚
,一点也不像刚开始时的充
火葯味。
雷少游和左士奇是原本就对江以安的反应不以为意,两个人很愉快地谈着自上次分开后自己的近况。
而江以安则因为找到了一个好工作,心情一好,胃口大开,她一面大啖美食,一面高兴地和季若桑谈着校园里的八卦。
对她而言,现在的雷少游就像是一只超级大肥羊,至于夺走她初吻的深仇大恨,早就被她拋到脑后去了。
饭吃完了,四个人正打算离席,江以安一起身,右腿不小心撞上了雷少游的座椅扶手。
“哎哟!”她低呼了一声;今天她怎么一直撞到东西呢?而且还撞到同一个地方!
原本就破了皮的伤口,现在又被撞到了,就算不过是轻轻一碰,也让她忍不住哀号。
“怎么了?”雷少游首先问她。
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一般人根本无关痛
,不可能会叫成那个样子吧!
“还不都是你害的!”江以安的口气有些埋怨,一双大眼还瞪着他。
被他这么一问,使得她又想起了下午的事;虽说她撞伤并不是雷少游的错,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迁怒。
“我?”被她这么没头没尾地指控,雷少游也傻了。
“这是下午在房里撞到的地方!”江以安不耐烦地解释着,还生怕其它两个人听见了,特意
低了声音。
“你受伤了?”被她这么一说,雷少游也想起来了。
下午在房里,她的确是被小茶儿撞到了腿,他还记得整张桌子都被撞歪了。
“痛不痛?我看看!”说着,雷少游的手就往江以安的右腿抚了上去。
当时她匆匆忙忙就跑走了,他也没来得及替她看伤,一个下午她也似乎都在忙着发表会的事,到底有没有去上葯啊?
“不要!”看到他的大手就要伸过来,江以安连忙用双手挡住了自己的裙子。
伤口在腿大上啊!这男人想公然掀她的裙子吗?
“跟我来!”好,她顾虑场所是吧?雷少游一把揪起了江以安,无视于左士奇充
兴味的眼神就拖着她往外走去。
“不要啦!我不要去!”他还真的要看啊?!
江以安死命扳着雷少游的大手,无奈他的手就像是被扣牢了一般,任她怎么扳也扳不开。
“别
动!”雷少游回头低声警告她“除非你想要让我用扛的。”
用扛的?那不就更丢脸了?
听到他的威胁,江以安只好停下毫无实益的抵抗行为,用求救的眼光看着左士奇。
“少游?”看雷少游果真要拉着江以安出门,左士奇只好尽主人的责任开口阻止。
不过,他实在也很好奇啊!
认识多年,少游一直没有对任何事太在意过,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他更从来没有看过少游对哪个女人这个样子。
“我会送小猫回家!”雷少游只简短地说了一句,就堵住了左士奇接下来的话。
“小猫?”左士奇笑了。
他当然知道雷少游指的“猫”是什么。
不过,雷少游不是最讨厌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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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去!”
一被雷少游
进车子里,江以安就马上出声抗议。这里没人,她可不怕会丢脸。
“给我看!”雷少游不理她,退自开了车顶的阅读灯,只说了简短的三个字。
“不要!”江以安反而用双手把裙摆拉得死紧。
他说要看就让他看吗?想吃她豆腐,哪这么容易!
“别闹了。”雷少游叹了口气,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我看看。”
才光是轻轻撞了扶手一下,她就嚷成那个样子,伤势一定
严重的。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舍不得她疼。
“我才不要!”看他真的要掀起裙子,江以安的脸都红了。
“小猫!”雷少游低吼了一声,看到了江以安涨得通红的脸,终于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了。他失笑出声“放心,我不会对你这个瘦巴巴的小表有兴趣的啦!”
江以安仍然是羞窘地别过脸,根本不肯相信他。
“刚才不是还抱怨都是我害的吗?现在我要负责了,你又不肯。”
“我是要你负责,可没教你看啊!”“不让我看,你要我怎么负责?”雷少游现在只在意她的伤;一旦
清楚了她的伤势,到时候要他怎么负责都行。
“那…五千块!”江以安偏头思考了一会儿,对雷少游伸出了一只手。她决定狮子大开口,给这个男人一次教训。
不过她只忙着伸手,忘了要再拉住裙子,结果裙子就被雷少游掀了起来。
“啊!”察觉自己的腿大一凉,江以安也只来得及大叫了。
雷少游则是根本懒得理她,只顾着检查她的右腿。
他忍不住声诅咒起来“该死的!”
看到自己的伤,江以安也不由得倒
了口气。
右腿的伤由于并没有马上上葯,再加上整个下午她都东奔西跑的,没有好好休息,伤势看起来更严重了。
虽然隔着丝袜,却还是可以看得很清楚,她的右腿大大部分都变成了暗青色,再加上擦破皮的伤口,衬着她原本白皙的肌肤,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
“伤成这个样子,你居然还到处
跑!”雷少游开始骂人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江以安说得很委屈;她要工作啊。
虽然伤的是她的腿,她痛她肿根本都不关雷少游的事。但是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老天,你居然还和我跳舞!”还穿著高跟鞋跳舞,她不痛死才怪。
“是你自己要找我跳的!”连这事他也要怪她吗?
而且,她也很想跳舞啊!穿著白色的小礼服和帅哥跳华尔滋,那几乎是每个少女都曾经做过的美梦。
“对不起。”雷少游说得很心疼。
他的手轻轻地抚上江以安的腿。口气充
了愧疚。如果当初他知道她受伤了,他根本不会让她跑出那个房间,她的腿伤也不会变得这么严重了。
在他自己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个以前出任务所留下来的大小伤痕,腿部的瘀血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上是受伤。
但是,换到了她身上,他就觉得那严重得像是被子弹打到一样。
“没这么严重啦!”听到雷少游的口气,江以安慌了,反而开始安慰起他来。
受伤的人是她哪!怎么他看起来比她还要痛?
“我不会真的要你负责的,刚才是随口说说而已啦!”她说要拿他五千块,也不过是吓吓他而已。
雷少游叹了口气。问题是,他真的想负责啊!
替她拉好了裙子,他开始发动车子。
“去哪?”江以安问他。
她又还没有告诉他她住在哪里,他该不会神通广大到这个地步,连她家在哪里都知道吧?
“到我家去,我替你上葯。”
因为时常会受些小伤,所以他家里准备的葯一直很齐全。现在她的瘀伤需要好好上葯,顺便推拿一番,瘀血才散得快。
“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老天,还要到他家去啊!
“是吗?”雷少游白了她一眼。才一个下午下来,原本的小伤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真的要让她自己处理,到了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根本不敢想。
望了江以安的腿一眼,他简短地下了结论,驳回了她的请求。
“不行,我不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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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漂亮的房子!”
走进雷少游的居处,江以安就
不住赞叹起来。
雷少游住的地方位于台北市东区某一栋大厦的十五楼。虽然不是独门独院的花园洋房,但是就一个单身汉而言,六十坪的楼中楼也实在很舒服了。
全屋原木的装潢,再加上蓝色的墙,充分显现出独身男人的个人风格,看得江以安目不转睛。
“乖乖坐着别动。”雷少游笑着拉她在沙发上坐下。
真正的雷家大宅现在正由大哥雷少宇住着,这里只不过是他停在台湾时的临时个人居处,一年住不到四个月。不过由于这房子是三哥雷少昊特地替他设计的,他自己也很满意,所以他每次回来都住在这里,反而不大回在中坜的老家。
“把丝袜
了!”
雷少游的一句话把江以安从惊叹中唤醒。
“我自己会擦,你把葯给我就好了。”她望着跪坐在自己身前的雷少游,他手上拿着一个葯水瓶子,像是打算替她上葯。
她可不要再让这个男人
摸腿大,平白被人占去了便宜。
“别开玩笑了。”雷少游皱了皱眉“抹了葯之后还要
开瘀血,你的手劲根本不够。”
瞧她的腿肿成那个样子,不好好推拿一番,瘀血根本散不了;若靠她自己
,恐怕
到明天早上也好不了。
不要,那好痛!”她江以安生平什么都不怕就是怕痛。
“你要自己
还是我替你
?快点选一个。”雷少游根本不理她的抗议,只给她两条路选。
“我都不选。”江以安硬是不肯选。
雷少游没有开口,只用他那双豹子似的眼灼灼地盯着她,就好像是在说:别罗唆,快选一个!
“呢…我自己
好了。”江以安的声音越来越小。
奇怪,为什么她非得听他的?江以安心里实在有些不平。下过,如果她不从,她相信他真的会亲自动手。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不要让场面太难看,她还是自己来好了。
红着脸
下丝袜,江以安根本不敢看雷少游。
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
衣服,更何况丝袜对女人而言是一件非常密私的东西,今天她在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面前
下丝袜,她实在是觉得很难堪。
雷少游暗自
了口水,强迫自己维持淡然的神色望着江以安。
江以安有着一双足以使任何男人心动的修长美腿,只不过是看着她
丝袜而已,那样单纯的动作莫名地带给他一种遐思,使得他一阵心
神驰。
“好了,会有点痛,你忍耐一点。”
雷少游的声音有些
嘎,说完,大手便抚上了江以安的右脚。
江以安闭上了眼睛,首先感觉到冰冰凉凉的葯水抹上了自己的腿,之后便感到雷少游那略带
糙的左手开始在她的右腿上
着。
起初还没有什么感觉,没想到雷少游的手劲越来越强,越来越重,让她感到疼痛万分。
“好痛!”江以安大叫出声。
“忍一忍。”雷少游只是简短地安慰她,并没有减少手上的力道。
“好痛!”江以安已经掉下泪来了。从小到大,她最怕痛了,每次只要一痛,她就会哭得惊逃诏地。
“真的好痛!我不要了!”她开始捶着雷少游的肩膀。
“再一下子。”
他没想到她这么会哭,才说不到两句话,就已经
脸都是了。不过他并没有停手的打算,也只好任江以安捶着他了。
“讨厌!”
江以安从来没有想过
散瘀血也会这么痛,捶打了老半天,她想雷少游是不可能会放手的,只好死命地力抓着他的肩膀,紧咬着牙
。到了最后,她连抓的力气都没有了,干脆抱着雷少游的肩,靠在他的背上哭了起来。
“好了。”也不知
了多久,雷少游终于放开了手。
虽然他停下了推拿的动作,江以安没有离开他的肩膀,她还是趴在雷少游的肩上哀哀地掉着泪。
“别哭了。”雷少游笑着把江以安从自己的背上拉开,看见些泪
面,他口气轻松地嘲笑着她“这么会哭!你再哭就要熔掉了。
“好痛啊!”江以安的口气带着埋怨。
他用这么大的力气做什么!真的想让她痛死吗?
“不哭,不哭。”雷少游笑着用拇指抹掉了她脸上的泪。
“都是你害的啦!”她忍不住又开始抱怨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撒娇,接受他的呵护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让她有一种被人骄宠的安全感。
“是,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虽然知道江以安说的话很没道理,但是雷少游还是向她陪着笑脸;只要她不哭,要他说什么都行。
“讨厌讨厌,我最讨厌你了!”得到了纵容,江以安的心时里有些甜丝丝的;她开始像是在发
似地,一边哭,一边死命捶着雷少游的
膛。
“好,你讨厌我。”雷少游也笑了。
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怕痛,还真是有些孩子气啊!
他轻轻地抓住了江以安的小拳头,低下头细细吻去了残留在她脸上的泪水。像是感受到雷少游的爱怜一样,江以安停下了手,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默默地承受着他的吻。
雷少游的
热热的、软软的.游移过她的两颊,吻去她的泪水之后,又细细地咬着她的耳垂,惹得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小小的嘤咛。
连呻
声都像是小猫!雷少游又笑了,温热的气息轻轻吐在她的耳边。
火热的
终于移上了她柔软的红
,灵活的舌挑动着她的丁香小舌,他的大手则移到了她的背后,使得她纤细的身子更紧贴着他。
许久,雷少游的
才放开了江以安的,他紧紧地抱着她,
重地
着气。
他又失控了!
雷少游一面平息自己的呼吸一边低低诅咒,每次他一碰到这个小女人就会濒临失控边缘。
之前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能碰她;现在到了他的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还是不能碰她!
他不能这么轻率地就要了她的第一次。
单是在舞会上和她的那一吻,他就可以发誓,那一定是她的初吻。她对于感情的体认还太青涩了,他不愿意在她对男女情事还很懵懂的时候要了她,他一定要让她在心甘情愿的状况下成为他的人。
她是他的小猫,永远都是!
眨了眨眼,江以安才从
情中清醒过来。
看到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的雷少游,她终于想起刚才两个人做了什么事。
“你又吻我!”
“没错。”雷少游一点也没有否认的意思。
“讨厌!”江以安平常根本不擅长骂人,一旦真要开骂,她也只懂得这么几句而已。
“才不讨厌,”雷少游嘻皮笑脸地“你刚才可是一点抵抗也没有喔。”
“我…”江以安的脸更红了,她也
不明白刚才的自己是怎么回事。
雷少游转过身,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条项链,径白戴上了江以安的颈子。
那是一个金属制的项链…与其说是链子,还不如说是个“环”一个金属制的圆环,约五、六公分宽,两端做成活扣,打开时是两个半弧形,只有—端接在一起。雷少游一将它套在江以安的颈子上,就听见“喀”的一声,项链就被锁在她的颈子上了,连接的部位拼成了一个雷电的标志。
“这是什么?”江以安伸手拉了拉,无奈扣子已经被锁上了,任她怎么扯也扯不开。
“戴着吧!”雷少游没有多做解释。
“我不要,好奇怪!”
这项链设计得很好,一点也没有令她不舒服的感觉,但是她就是不习惯。细细的金环,看起来就像是在戴猫咪项圈—样。
“一点也不奇怪。”雷少游伸手替江以安调整了金环,把雷电的标志凋在正中央。“很好看。”说着,还顺势又吻了吻她的颊。
“戴上了它,你就是我雷家的人了。”他低喃着;
“你偷吻找!”江以安没注意到雷少游说了什么,只是抚着右颊嚷着。
这男人真的很喜欢吻她啊!
才第一天,她就被他吻了好几次,往后的一个月…她真的不敢想象。
“你讨厌我吻你?”雷少游问。
“呃…以不是啦!”江以安回答得支支吾吾的。
其实她—点也不讨厌啊!不过他这么开门见山地问,教她怎么好意思回答呢?
“那有什么好拒绝的?”雷少游挑起浓眉。
“我…我是不习惯…”江以安的声音越说越小。
“没关系,你以后会习惯的。”雷少游笑了。
不习惯?那有什么问题!只要多加接触,他绝对可以让她很快就习惯的。
“啊?”江以安惊讶地抬起头。他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会很多练习的机会。”雷少游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
看着雷少游脸上那抹坏坏的笑容,江以安心里懊恼地想着:第一次见到他,她就有一种自己会栽在他手里的预感,现在,那种预感又更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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