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午夜十二点,安筱琪站在房间外与风群拓相连一起的阳台上,开着微弱的夜灯,四周寂静得像无人息般,只有唧唧的蝉鸣声与远处几栋房子透出些许微弱的光线,增添了几分落寞。
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俯视着这沉睡的大地,仿佛天地之大,只有她…无眠了,竟一丝睡意也没有。
她知道隔壁的风群拓还没回来。虽然以前他也常晚归,但她却不若今
般在意,是她今
撞见那一幕的关系吧?以往只要她再翻个身便可入睡,今天却辗转难眠,怎么都无法安睡,一闭上眼,两个相拥的身影就像一把刀一样,毫不留情地追杀她的瞌睡虫,赶得一只不剩,可怜那些小东西恐怕三天不敢回家来了,却不知倒楣的可是她欸!看来,她要有明天当熊猫的心理准备了。
一道刺眼的光线缓缓接近,开车的人似乎很小心地不破坏四周宁静,才一下子,车便停在安筱琪眼下。由于灯光微弱又背光的关系,楼下的人是不会轻易察觉到楼上有人,安筱琪连动都没动一下,不想刻意回避。她又下是小偷,躲什么躲?
看着风群拓下了车,进了家门,一切又回复到刚才,只是她的心已不似方才的平静。过了一会儿的沉寂,隐约可以听到隔壁房门所发出的声响,没一会儿灯就亮了,这短短一墙之隔,却阻去了所有的恋慕。
“该死的!”连半夜都下能给她片刻的宁静,安筱琪下悦地低咒一声。她静静地让夜晚的凉风拂遍全身,以沉淀自己纷扰的心,沉淀如发丝般纠结的脑袋瓜。
又过了一阵死寂,安筱琪不想去理会风群拓现在在做什么,但可能是神经接错线,脑袋总是不试曝制地一直想。
他在看书吗?应该不会吧!虽然明天是假
,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不,是自以为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可能这么用功才对,天才不是一向不用太努力的吗?
正陷入冥想之际,隔壁的光线也已转弱。
原来他要睡了呀…安筱琪心里不
闪过一丝惆怅,气只有自己在为爱伤风,吹了一夜的冷风,怕明天不只是见到一只熊猫,而且还是一只感冒的熊猫。咒骂了自己一声,她现在宁愿失眠也不要再站在这儿。
正
转身时,隔壁落地窗忽然被打开。,吓了安筱琪好大一跳,连忙抚着差点跳出
口的心脏,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冒失鬼,其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
“哦!原来是假冒的林黛玉呀,我还以为是倩女幽魂出现,站在阳台召唤找例!”风群拓坏坏地一笑,看着仍惊魂未定的安筱琪,取笑她故作淑女之姿。
“去你的林黛玉和聂小倩!不知谁才是冒失鬼,三更半夜不睡觉,晃来晃去,没被你吓死算我命大。”真倒楣,一天被吓两次,还好平时被那女魔头训练了一颗“强搁有力”的好心脏,否则又要糗了。
“是谁吓谁呀?你好像搞错对象了吧!”他是刚回来,但她呢?只怕站在这儿好几小时了吧?以她的功力这不过是小case而已。
“我站在这儿好好的,又没妨碍别人,是你自己在外面风
到现在。回来吵到我清静不说,还有理指责我?公理自在人心,也不先反省自己。算了,等你想通了再跟我道歉,也许还会考虑原谅你。”安筱琪大言不惭地说着,仿佛自己是活佛再世般慈悲为怀。
“是呀!我真是应该好好反省才对,但不知能否请教一下,打人者是否也该自我检讨,若说出言不逊应当道歉,那打人者呢?恕在下愚昧,可否请姑娘指点?”风群拓眼神转黯,声音也不觉低沉起来,像一只夜间狩猎的豹,正等待适当时机猎捕环伺已久的目标。
闻言,安筱琪的脸不由悚得一白,暗叫不妙。哈哈两声,就当刚刚她什么都没说过好了。心虚地退了一步,才赫然发现风群拓居然…没穿衣服!头发
的,还滴着水,下半身仅围一条浴巾,还有点松垮,似乎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不觉她脸上直燥热起来。
风群拓皱着眉,看着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安筱琪。
“你生病了吗?”不舒服竟还能在这儿吹风?实在太不会爱惜自己了。他没察觉她的异常是来自于他的关系。
“呃?”安筱琪被问得一头雾水,也有一点心虚。
“我说的是你的脸,一下白得像鬼、一下又红得像关公一样,你以为是国剧中的‘变脸’呀!”
“谁教你没事只围一条浴巾,任谁见了都会不好意思,我又不像你脸皮这么厚,礼义廉
全被你拿去烧了,当然不懂害羞这东西。”安筱琪指了指他,提醒着,免得到时被她给看了,她可不负责。
他的体格其是好得没话说,肌
的线条隐约可见,平坦的小肮没有一丝的赘
,干干净净中透着属于男人的味道,结实的肌
泛着古
的肤
,让人不住想轻抚依靠。虽无从比较,但她知道此生她将
恋这体身。
就这样,安筱琪便若无旁人地欣赏起来,完全忘了她此刻正在吵架,但仍不忘她
了
口水,以免氾滥。
“你倒真懂害羞呀!”风群拓好整以暇地将双臂倚着栏杆,等安筱琪看够。
如青天霹雳般,安筱琪蓦然惊醒,但她倒宁愿不要醒,因为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她到底是怎么了?她刚才的行为简直像个大
女。
看着风群拓挪揄的笑脸,她也只能故作镇定。
“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异
相
本属正常,是不经大脑的生理反应,她会这样表示她也是属于正常的那一部份人种,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她为自己辩驳。
“好奇到差点没
口水?我还以为月圆之夜有女
狼出现了。”指了指咬洁的明月,他故作无辜地说。
被了!虽是事实不容辩驳,但总要留一些自尊的残渣让她回去恢复吧。
“是!你天下无敌,有如黑猩猩般魔鬼的身材让每个女人为之倾倒,而我真幸运,不小心就让我碰到它正在发情。”安筱琪气极,口不择言地顶回去。
“哈…”风群拓听完不可自抑地大笑。
笑这么大声,也下管现在几点了,要把整个社区的人全吵醒吗?安筱琪希望他被自己的笑呛死。
“你笑够了没?”安筱琪气忿得大叫。她又说了什么可笑的话吗?
“好个发情的黑猩猩!那请问一下,被那黑猩猩气味吸引着的会是什么?”
风群拓故意不直说出来要她自己去想,他知道她明白的。有时候真不必什么都说出来,这样才有那神秘的美感。不过,当然不是指现在。
安筱琪的脸又不觉一阵青一阵白,又加一阵红,活像个调
盘似的。
不发一语,安筱琪沉默着,不打算再搭理他。
“唉!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呢?是你先骂我是公猩猩的,我又没说你是因猩猩,生气的应该是我才对吧?还是母猩猩也正值发情期,所以脾气会比较暴躁?”风群拓状似认真地思考起来。
“够了!”依然沉不住气的安筱琪捂着耳朵大叫,企图掩盖掉那令人讨厌的嘲讽。
“错了吗?那让我再想想母猩猩为什么会生气,你等一下。”他向来有科学家的研究精神,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放弃。当场托着腮又思考起来。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那一巴掌嘛!身为男人器度竟如此狭小?一人做事一人当,二话不说,我也让你打回一巴掌,这笔帐从此一笔勾销,两人互不相欠,今后你走你的
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挥挥手,安筱琪自作了主张。再这么战下去,她不仅跑了瞌睡虫,还会死了脑细胞外加人格扫地,唉!何苦来哉?
“说得简单,也不知你国小怎么混毕业的,居然连加减乘除都不会,借钱不用算利息的吗?”怎么算都是他吃亏,他的男
雄风都被她打了个
然无存。还他一个巴掌就想了事?这样他还不如拿去厕所马桶冲掉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安筱琪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她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他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要她拿把刀切腹自杀吗?没这么狠吧?她咋舌。
“从那天到现在已过了三天,本金加利息算一算,打个折,算你五个巴掌好了。”
“什么?”安筱琪怪叫一声。“你是高利贷呀!就算一天一个巴掌的利息好了,怎可能要五个?我才怀疑你国小怎么毕业的咧!”想像一下自已被打了五个巴掌之后的模样,脸起码肿得像猪头,少说没个十天半个月的见不了人才怪!
“我可没说过一天只收一个巴掌的利息,难道在你眼中,我的自尊是如此廉价?”
他眼神透
着些许的寒意与威胁,让安筱琪开始在内心祈祷着,只希望在五雷轰顶之后,她还能有脸出去见人。
“打就打吧!我也不是喜欢讨价还价的人。”说完便闭上眼,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不想目睹自己惨遭蹂躝的过程,只希望能早点打完,好让她回家疗伤。
动的空气与眼前闪过的阴影,她知道他已经高举起他的巨掌,不觉眼睛更闭紧一些。
咦?等了半天,那家伙居然都没有动静?他还真懂得磨折人呀!等待也是一种酷刑,怎不让她早死早超生算了?
不住好奇,她偷偷地睁开一眼瞧他,看他到底搞什么鬼。
就在她眼睛睁开,马上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掠走,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中,还来不及反应,双
便被一个什么软软的东西堵住,害她差点
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安筱琪才模模糊糊地想起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她的理智在不久后便被猛烈的狂
掩盖了过去,像要融入对方的体身中一样。安筱琪本能地回吻着他,虽然她一点经验也没有,但任由他
舌的探索,也学着他的方式小心翼翼地
足自己对
的好奇,虽然这只是微不足道的B阶段,但他们已经跳过A阶段下是吗?
安筱琪完全不知道这个吻是如何结束的,只记得模糊中忽然被推了开,等理智回到她脑中时她已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
这初吻还真是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呀!一点也没她幻想过的甜蜜,活像是被丢弃的娃娃一样,得不到温柔的拥抱。但唯一一点相同的就是那男主角了。
她依然无法平复狂跳的心。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她此刻心中唯一的疑惑,也是她最在意的,她觉得她似乎又更陷入了。
“你好像
有经验的嘛!”也不知足报复的因素,还是她一副等待滋润的双
蛊惑了他,让他情不自
地吻上她。但那都无所谓,令他气恼的是,他居然也沉溺在这个吻中,而她柔软的身躯竟也能挑起他潜在的
望;更该死的,她接吻的技术竟如此高超,这个事实不
让他怒火中烧。
天杀的!他竟用这种鄙夷的眼神看她,这可是她的初吻耶!一阵委屈不试曝制地在体内翻搅,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恨死他了!
“你怎么可以在这么对我后,又这般侮辱我?”她以后不要再见到他了。
转身,她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碰地”一声,她将门甩上,躲在棉被里让泪水尽情氾滥。
只是,不要再见他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杵在阳台上的风群拓,眼中的忿怒已被懊悔与自责取代。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他不是一向对女人最温柔的吗?明明他也喜欢这个吻的,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唉!他数了一口气,也进了房门,他似乎可以听到隔壁那哭泣的
噎声,心不由
痛了下。
今晚…他亦无眠了。
“筱琪,你把那边那盘切好的水果放到客厅去,还有杯子和茶水也要。”安母一边头也没抬地切着菜,一边吩咐着。
天呀!这是什么世界呀!昨晚一夜没睡也就罢了,还七早八早就被挖起来忙东忙西的。她真不懂,风家又不是远住在北极,而是在隔壁耶,根本就是和她家连在一起,只差隔了面墙而已,走路过去要十秒钟吗?每天见面见了二十几年了,当然大人们是不止啦!可是还不够吗?天知道还有多少话可讲?
而且,她必须严重抗议的一点…她到底是不是她妈生的?难道她看不出来她昨天失眠又哭肿的双眼吗?是谁说知女莫若母的?而她竟完全没有疼惜女儿的感觉,难不成她当她是昨晚睡到梦游跑到大马路给卡车辗的吗?无言地,安筱琪瞪着母亲忙碌的背影。
“你怎么还杵在那里?”安母转过身看见女儿动也下动,不悦地说,完全没注意到女儿眼中的悲哀。
看过熊猫吧?但一定没人见过哭肿了眼的熊猫。此刻安筱琪就瞪着她那双大而无神的熊猫眼瞪着她亲爱的母亲。
“妈!请您诚实地告诉我,我到底是下是您亲生的?”安筱琪严肃地问。因为此刻她的心情只能用…痛心疾首来形容。
“废话!难不成还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呀!”安母双手又
,一副“你给我说清楚”的模样。这丫头不知道她现在很忙吗?时间都快到了,居然还问她一些无聊的问题,什么是不是她亲生的?她可是她苦苦怀孕十个月之后痛了个
七八糟后才生下的,居然还怀疑是不是她生的?这简直侮辱了她的人格!不说清楚的话,这梁子就结大了。
“那您为什么看不出来我体身不舒服呢?”
安筱琪试着提醒母亲,看能不能让她看出点什么。
“啊?”安母不解。“你从没告诉过我你不舒服呀!”
安母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何失职。她正忙着呢!哪有时间注意那么多,不就是小靶冒嘛,吃点葯就好啦!居然能扯到是不是她亲生的问题,未免太小题大作了。
“这还要我告诉你吗?”安筱琪已经从还抱有希望变成彻底绝望。
“你脸上常一阵青一阵红的,我哪知道你是生病、生气,还是化妆的关系?好啦!别吵我了,病了就去柜子里拿西葯
一
就好了。”说着,又去忙她的事。
算了,少
筋是她家的遗传,自己就是这样,所以也不能去苛求别人。退而求其次的,只要达到目的就好。
“妈,要不然我回房去休息好了。”她才不要再见到风群拓,那个超级世界宇宙无敌大笨蛋。
“好呀!”安母说。
这令安筱琪眼睛一亮,还是妈好。安筱琪欣慰地一笑,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吐血…
“等聚会完再上楼休息。”
完最后一道点心,安母疲惫地伸个懒
。
“为什么?”笑容迅速逸去,安筱琪不敢置信地问,她实在不该高兴得太早。
“时间都到了,先坐一下再说,何况二十几年来甚少有缺席的纪录,除了群拓和群磊当兵持和群磊出国的那四年,在不得已不能参加的情况之外,从没有人没参加的。”说着,她又把点心端了出去。
“可是我是真的不舒服欸,这一坐又不知要坐掉几个小时,我真的很累的。”安筱琪想博得母亲的同情,摆出她自认为最柔弱的姿态摊在沙发里。
“好啦!大不了提早结束喽。”此刻电铃声已经响起。
“多久?”安筱琪
哭无泪。
“十分钟吧!”安母悦愉地走去开门,丢下了这句话。
“啊!”安筱琪再度摊回沙发上,用抱忱盖住了头,发出绝望的叫声。提早十份钟结束?那有什么差别吗?
厅内一字排开,毫无异议的,每个人都坐上了属于自己的位子。安家和风家夫妇相对而坐,风家兄弟则与安筱琪相对,热闹的客厅中只有四个人在说话。
百般无聊又痛苦难耐的安筱琪垂着眼坐着,像得了软骨症般伏在扶手上,连动都懒得动一下,听着大人们兴高彩烈的讨论东讨论西,她只觉头都快爆裂了。转头看向同样沉默的风家兄弟,呵!他们可真优闲呀!安筱琪在心中冷哼一声,莫名其妙又让她想起昨夜的那一幕,她是不是该为她的初吻哀悼一番呢?
风群磊也不知是公事繁忙还是怎么的,只见他戴着他那付只在办公时才会戴的眼镜正在看文件;而风群拓呢?居然在那里给她看报纸!是不是所有“X大”的学生都像他这么混呢?那可不一定。
突然想起某句类似的广告词,她不觉凝笑出来,没发现她现在是正看着风群拓。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她的笑眼对上了一双充
讥讽的眼,四目相
,
出了火花…怒火。
撇开眼,安筱琪若无其事地继续发呆,却止不佳内心的澎湃;而风群拓则耸耸肩,无所谓地低头继续再看他的报纸,想到自己那么冲动去吻别人还是第一次,且是他意想不到的。
这一幕恰巧被正抬起头的风群磊收入眼底,思索了几秒,似乎决定了什么事般,他将手中的文件收妥,拔下眼镜。
他的动作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连已快合上眼的安筱琪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而被注视的焦点似乎不觉有异,仍是神态自若。天知道他在想什么?
安筱琪突然心中一阵寒意窜升,她为自己莫名的害怕感到可笑。哪有她的事?只是一向严谨的风群磊向来不会任自己的行为
轨,他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往往只要决定一件事,他便能预测,甚至掌握结果,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是如此。不过,她相信以后也会是。因为他刚才异常的举动着实引起了两家人高度的关切。
“咦?群磊,最近公司的营运状况还顺利吗?”安刚对风家的两个儿子一向都很欣赏,尤其是大儿子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颇有当年他父之风。想起以往的岁月,总是教他回味再三。
“一切都好。”一向不多话的他,回答总是如此简洁,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那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才对,从你回国后就没歇息过,是不是找个时间带你这些弟妹出国去玩一玩?”安刚也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简洁有力,从不拖泥带水。
“是呀!澳天你真该带我家筱琪出去走走,你的见识比较广博,让我们家的这只井底之蛙出去见见世面。”安母表示赞同。
“群磊呀,为了你自己的体身着想,是该好好休息放个长假。钱乃身外之物,够用就好。”风祥智也
上一脚。他察觉大儿子近来似乎有心事,却不知为何?
“对了,怎么都不见群磊有女朋友来着?别跟我说没有,我不会相信的。”安母突然想起。群磊长得如此俊俏,既年轻又事业有成,没有女人爱才是骗人的。
风群磊依然是但笑不语。风群拓和安筱琪皆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知道这一下去又是没完没了。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从天南海北聊到八竿子打下着的风群磊的婚事上,什么年纪差下多啦、事业稳定啦,无所下用其极地
风群磊赶紧结婚,一了他们想抱孙子热切的心。
“我是有此打算。”风群磊平静地说出。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全瞪大眼看着,像见了怪物一样。他们多半只是说说罢了,没想到竟得到了这样的答案,高兴虽高兴,但却远被惊愕掩盖。
“有没有搞错呀?”风群拓首先发难。
安筱琪也不由坐正了身于。不知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奇怪的事一再发生了,待会儿若天下红雨她可能也不会觉得诧异了。
斜睨了弟弟一眼。“你以为我这辈子想当和尚吗?”风群磊想他是不是需要目我检讨一番了,怎么会让人产生这种感觉?
“当然不是,只是…”风群拓急得说不出话来。他这大哥向来不信口开河,说出口的话就表示会去做,但如此突然实在令人费解。
“只是你娶谁?”安筱琪替风群拓把话说完,自己也好奇得要命。看来他不像在开玩笑,但是居然没半个人知道!她不得不佩服他保密到家的功夫,真是标准的风群磊式作风。
“是呀,怎么都没听你提过呢?”风母好不意外,但心中却是忧喜参半。就要当人家的婆婆了还真有点不习惯,也不知那小姐的脾气如何?若是不好的话,那可怎么辨?
“这件事放在我心中很久了。”风群磊依然面不改
地说道。
“很久?你什么时候开始那么想不开的?”气急败坏的风群拓依然不肯接受事实,直觉有事要发生。
“老爸相信你,我儿子的眼光绝对是不差。”孩子都长这么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他已决定,他也不会干涉什么。择其所受,终其一生这才是最重要的。
“瞧你们说得好像是坏事似的,我们应该为群磊高兴才对呀凡”安母缓和着这震惊的气氛。随着年纪增长,爱情也会随之而来,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是呀!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哪个幸运的女孩?我们见过吗?”安刚又提起这个最令人关心的问题。
每个人都凝神以待,他们从来也不曾如此关心过一件事。
风群磊缓缓地道出:“见过。”
“哦?”不约而同地,每个人发出了一致的疑惑,开始在心底思索着可能的人物。
从小到大,他们都见过的女生也只一人而已,怎么可能他们都见过呢?
呃?难不成…所有人的眼光全瞪大地转向安筱琪。不会吧?
只有安筱琪还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直以来,我都想完成父母及伯父母的心愿,虽然没人再提起过,但身为风家长子,我想我有义务去照顾及保护筱琪的后半生。既然群拓没有这个意愿,顺理成章的应该由我来完成,我想我会尽全力让筱琪觉得幸福。”风群磊不急不徐地说完,用眼神征求安家夫妇的同意。
这一番话无疑是一记重雷,轰得每个人头昏眼花又脑
的。
沉默了如同一世纪之久,安筱琪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依然无法相信,她困难地开口:“风大哥,别开玩笑了,我怎么配得上你呢?”作梦,她一定是在作梦。
“别说配不配得上,群磊能娶到你们家筱琪才是我风家的福气。”风祥智真心地说。他是真的很喜欢筱琪这丫头,不管是大儿子也好,二儿子也罢,只要两情相悦,他是举四肢赞成。
“不,你家群磊和群拓都很优秀,只怕是我家这笨女儿高攀了。”安刚欣慰地笑了。一直让他最担心的还不就他这唯一的宝贝女儿,要他把她交给其他的男人他才放心不下,原以为安、风两家联婚无望,没想到真有奇迹出现!这真让他高兴得想痛哭
涕呀!
安刚巨蟹座的脾气又冒了出来。
“千万别这么说,就冲着你这句话,我们家群磊是要定你们家筱琪了,就怕筱琪不答应。”风祥智若有所指地看着从方才就一直猛摇头又猛点头的安筱琪。
“怎么会呢?她的婚事就由我决定了,看你们群磊什么时候要娶,我们就什么时候嫁女儿。”安刚豪气万千地说,完全没看到女儿瞪大著不可思议的眼。
“好,爽快!那就这么一言为定了。”风祥智与安刚两人快乐地握住彼此的手,让原本就坚定不破的友谊又更加深厚了;由友谊提升为亲家,无疑是亲上加亲。
天呀!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这档子事?有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了?安筱琪愁眉苦脸的,一点也没要嫁为人妇的喜悦,倒像是被倒了会钱一样,她摇摇晃晃地倒入沙发中。
知道有多少人想嫁给风群磊吗?别的不说,光是他那张酷得
死人的脸,就不知有多少女人要倒贴他了,别提他雄厚的家世背景及社会地位了!他甚至不靠家中的支持而一人独创了一片属于自己的事业。虽然每个人也都知道将来他有可能会回去掌管“迅达企业”但他本人的意愿并不高,有意让弟弟群拓去接掌家业,最后会如何就不得而知。现在,他居然要娶一个名不见经传又
臭未干的笨女人?只怕不知要让多少女人流泪了。唉!但她又何其无辜呢?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嘛!短短的一句话就把她的终生定了,她能拒绝吗?只怕人家要说她不识好歹了。
哀声叹气的同时,她又瞥见了那双若有似无的嘲讽的眼,她的心不由得
痛了下。他现在是怎么想的?又是什么感觉呢?
“恭喜你了…大嫂。”他表现出
不在乎又冷淡的表情对她。
他在意什么?不是一向就不在意她吗?他敬佩的大哥孝顺地完成父母的心愿,那不是很好吗?他为什么会觉得心头闷闷的?
而他呢?他的不可一世又唤回了什么?心底仿佛有一处被掏空。
痛苦已将他的双眼蒙蔽,否则他会发现一件事…那潜藏的阴谋。
一直沉默的风群磊视而不见他所造成的混乱,重新戴起他的眼镜,看起他的文件,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一生就注定如此?还在暗恋就失恋,还没恋爱就结婚,谁来告诉她,这戏剧化的一切何时才能了呢?
酷热的暑假又来到,安筱琪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自己心里的感觉。暑假完就大四了,而风群拓已在今年暑假毕业了,她应该高兴才对呀!她最讨厌的人不会再出现在校园,她不是可以眼不见为净了吗?老是被她撞见他和其他女人搂搂抱抱的,她不是觉得很碍眼吗?现在她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不再见到他,但她怎么连一点
快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种快被
噬的失落呢?
当初为何会和他进同一所大学?其实那时地也搞不清楚真正的原因,只知道自己不想输给他,只是要证明他做得到的,她也可以做得到!是借口吧?她无法再欺骗自己,她愈是要压抑自己的情感,那玩意儿就来得愈猛烈,令她无力招架…
原来在她下意识里,自己是想一直注视着他的,看着他
连在花丛间,她的心很痛,痛得无法自己;常与他斗嘴,也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而已。
唉,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她可说已是快嫁给风大哥的人了,她还有资格想别人吗?所以她必须赶紧忘记他,否则对三个人都是不公平的。她真不知道风大哥怎么会有想娶她的念头,就为了那两个糟老头?他还真是现代“二十五笑”呀!居然肯牺牲自己的终生幸福去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不是她想贬低自己,而是在她心目中,风大哥永远都是如此地优秀,如此地完美到不像真的,她怎么能跟她心目中的“完人”结婚呢?那只会让她更无地自容而已,何况他并不变她呀!为了一个连责任都谈不上的理由就要娶她,她真是觉得想哭又想笑,她该感到荣幸吗?至少每个人都这么认为吧!
郊区的房子就是有这种好处,空地广大、空气又清新,还有许多林荫小道,当心情烦闷的时候总是喜欢任自己游走其中,感觉自己像个诗人般,放纵
轨的思绪去寻找潜藏的灵感,如此让她感到
足。
容易
足可能遗传自她那宝贝父亲吧!她一向不喜欢都市的嘈杂与混浊的空气,所以这可算是她老爸三个明智抉择之一。想知道其它两个吗?那就是娶了她妈和生了她,剩下的全是
!
不是地故意要贬低自己的父亲,只是她一想到他随随便便就决定了她的终身大事,她就气忿难平!她
就不相信两个不相爱的人结婚会有何幸福可言?她敬重风大哥,但并不代表那就是男女之间的爱呀!
懊死的老爸!安筱琪忍不住地抱怨。
一辆车由她身旁呼啸而过,她并没有太在意。这里住的人少,但并不代表就不会有人经过,何况她现在气得正高兴,哪还有多余的精神分给那些不速之客?只是飞扬的尘土不识相地飞入她眼中,害她不得不停下脚步,闭着被刺得微微发疼的双眸。
安筱琪立在原地,微扬的东风吹抚着她轻柔的裙
,乍看之下真像极了偷溜出来玩耍的精灵。一件削肩无领的白色洋装衬着她修长的身躯,长及
的乌黑长发披在肩上,偶尔随风飘
…那是她全身上下唯一她觉得能看的地方。
她从不觉得自己长得美,顶多只能算清秀而已,不管别人如何赞美。她仍觉是客套,她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她不像沈萱那种调皮聪灵的可爱之美,也下若心柔那冷漠高傲的现代美。充其量,她在她们身边也下过是陪衬物罢了。但,那又如何呢?她一向不喜出锋头,她喜欢平淡地过生活,但仍有一些不识相的讨厌鬼围绕在她身边;她感觉,爱情也像是食物链一样。
等眼睛舒服一些,她也没心思再游走下去,打道回府吧!安筱琪略为无奈地回过身。唉!放假就是有这个坏处,空闲的时间太长,害她少了那种偷闲的乐趣。
抬起头,安筱琪错愕地愣在原地。他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想起他说的“发呆神功”一抹红
爬上她的粉颊。
风群拓知道她终于发现到他,也许他也正在等她发现吧!但却不知不觉被她的倩影迷惑了。
她是美的,他早就知道,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就像他无法承认对她的感情一样,因为他的自尊不容许。他一直知道她是讨厌他的,虽然是他所造成,但从小就对女人无往下利的他,不会为她破例,因为他不想被嘲笑,尤甚是被她,因为她永远不会喜欢他,从她两岁的时候就开始了下是吗?而现在事实证明也是如此,她喜欢大哥,而这个事实教他痛心。
两人四目
了许久,安筱琪颓然垂下眼,不敢再望,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投入他的怀抱,他宽厚的
膛是如此地吸引她。
“未来的准大嫂,在这儿想像当新嫁娘的情景吗?”风群拓半倚着后车盖,
叉着双腿,双手环
。
安筱琪难过地将头垂得更低。
“听说我爸妈和你爸妈已经决定你开学之前帮你和大哥先订婚,你可以不必担心大哥会被别的女人抢走。他对女人向来不屑一顾,就不知他怎么会看上你?”风群拓忍残地说,注视着她表情变化,仿佛想看透她心思。
“别开玩笑了!”订婚?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怎么可以订婚?
猛抬起头,看见风群拓嘲讽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神色。惊愕了下,她眨眨眼,然后她确定是自己看错了。
“哦?怎么说?”他在期待什么?没有女人可以抗拒得了大哥的丰采,他不能奢望安筱琪能。
“呃…”她一时答不上话。
“是因为觉得这等好事怎么会落在你身上而感到吃惊吗?”顺手拨了下头发,动作自然而帅气。“放心,他不是一个注重外表的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安筱琪为他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动作而心悸,却又为他轻蔑的语气忿怒。
他今天的穿着是随
的,但却毫无保留地将他的豪迈与下羁表
无遗。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
,配着丝质的白衬衫,再套上现在流行的浅蓝色西装外套;头发不长不短,没有抹上发胶之类的东西固定,任风吹
也不以为意,只是偶尔随手拨
一下,就像刚才那个动作一样,那已经是他的招牌动作了,不怕别人模仿,因为没有人学得来那分潇洒。真不知他到底
死了多少小女生的爱?风群拓的帅和风群磊的冷是完全下一样的,下分上下,他从没输过他大哥,只是他尊敬他大哥。
“没什么。”风群拓摊摊手,不肯明说,但白痴都听得出他的言下之意…只不过没想到他连内在都不在意。
“是,我是既没外在又无内在的傻子,这样你高兴了吧?”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对她百般挑剔?原来在他眼中,她竟是如此不堪。
安筱琪也不知是伤心成分大些,还是忿怒大些,只知一股酸意涌上心头,红了她眼眶。她不想被他发现地撇开脸,硬
已含在眼中的泪水再
回去;她绝不让他知道她的脆弱。
风群拓沉默着。知道自己伤了她,可是他的心又好受吗?看她强忍着眼中的泪,倔强地不肯滴落,他便后悔了。他到底还想怎么样?他还能怎么样?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想好好地再吻她一遍、百遍、千遍,但一切已经不可能了…他为他这个念头感到懊恼。
“我送你回去吧!现在虽然是夏天,但风还是有杀伤力,你穿得那么单薄,小心着凉了。”话中有着一丝复杂的感情。
仿佛自己听错了般,安筱琪回头望着声音的方向。刚才那句话真是出自风群拓吗?她不敢相信。他从未对她如此温柔地说过话呀!惊讶之余,她才恍然明白,他只是对未来的嫂子表示礼貌罢了,根本下是针对她…安筱琪。思及此,泪水不小心滴落了。
“筱琪…”他第一次看见她哭,那揪心的感觉竟如此深刻,令他措手不及。
一听,他有多久没这样叫她了?从她有记亿以来吧!泪水又不争气地涌上来,她想逃,逃离他远远的。
趁泪水还末氾滥前,她使出全力拔腿就跑。
在经过风群拓身边时,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掠住,之后便一头撞进一个强大的
膛中。
“想哭就哭吧,别忍了。”风群拓搂住她的
抚着她如亮发丝,极其温柔的。
忍不住泪水,安筱琪让自己放纵一次。她知道自己的泪水
透了他的
膛,她居然为此感到一股
足又报复的快
.谁教他让她这么伤心。活该!
但,人就是要有面对现窦的勇气,呼天抢地哭了一场之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
噎声;她不敢抬起头来,她不敢看他的脸,也不敬让他看见她如此狼狈的模样,正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时,她的脸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抬起。
“哭够了吧?”没有嘲笑及挪揄,就像呵护心爱宝贝的模样,安筱琪
失了。
强忍下吻她的冲动,他轻轻拭去残留在她脸上的泪水,他知道他们的距离有多么地遥远,说什么他都不可能逾矩,现在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爱她的事实。
“我们回家吧!”风群拓替她拉开车门,安置好她后自己才坐上驾驶座,平稳地发动车子。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不再交谈。此刻心中的感受已是无法用言语形容,也没人敢说出口,只能任波涛的情感沉埋心中。
“怎么啦?别老是一副魂下守舍的样子好不好?你就不知道旁边的人看了有多难过。”沈萱一边不
地抱怨,一边吃着她最爱的草莓冰淇淋。哈!夏天吃冰最过瘾了。
足的表情写在她脸上,按着又舀了一大口
进嘴里。
安筱琪幽幽地抬头瞥了好友一眼。“请你诚恳一点,别一边在笑,还说你有多难过好吗?”
“哎呀!又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惨事,何必一脸世界末日快来到的样子?”沈萱丝毫不以为意。
“差不多了。”她可没沈萱那种乐天的个性,不过那也是沈萱还没遇到才这么说,只怕等她遇到了,可能还不只如此而已。不过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遇得到的,有谁能像她这么幸运?身在福中不知福…安筱琪自嘲地笑笑,似乎已比较能接受事实。
“什么事这么严重?”左心柔虽然冷漠,但关心朋友却是众所皆知。
望着窗外来去匆匆的行人,安筱琪以她最平稳的声音道:“我快结婚了。”
“什么?”沈萱
下一口冰淇淋后大叫,引来全餐厅的注目也不以为意,伸手指着安筱琪:“别开玩笑了!”
这句台词好像在哪听过?一张俊脸浮上脑海,原来是风群拓乍听到大哥想结婚时所做的反应。唉!也许沈萱较适合他吧!一样的
子,想必定会处得很愉快。
“你看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她才没她那么无聊,那么不好笑的笑话她才说不出口。
“虽然你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才二十一岁耶!正值青春年华,怎么能在坟墓中度过?
“你在绕口令吗?”安筱琪实在没心情和她抬杠,不是来找她绕口令的。没见她已经一脸
哭无泪的可怜样了吗?真是
友不慎。
“那是真的喽?”沈萱眯着眼,还是不太相信,直到安筱琪无言地瞪她一眼。“好吧!我相信就是。”
摊摊手,沈萱坐回椅子上,瞪着眼前的草莓冰淇淋,已经没有胃口再吃下去了。这是她第一次吃不下她心爱的草莓冰淇淋,值得纪念的一天。
“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虽然迷糊成
,但也不可能做出如此冲动的决定。”左心柔微蹙着眉,大表不赞同。
“心柔,我知道、也了解你不懂得安慰人,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先贬再褒呢?多说点好听的话哄我开心也好呀!”真怀疑她是不是找错人来了。
“你还有心情听好话?没把你臭骂一顿就不错了。”还没把事情实相搞清楚前,沈萱一律都将过错归咎在她身上。
“你到底有没有爱心哪?我们是好朋友欸!你怎么可以一点情谊都没有?更何况我也是受害者呀!”安筱琪委屈地哭丧着脸。
“天呀!你该不会…”沈萱紧盯着安筱琪的肚子。
“去死啦!想到哪儿去了。”安筱琪没好气地白了好友一眼,她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话赶紧说清楚,我们都不是有耐
的人。”连圣人左心柔都要发火了。
“呜…真是一点同学爱都没有,枉费我每次便当中的青菜都夹给心柔你吃、鲁蛋夹给沈萱吃,如今我深陷苦海中,没有人拉我一把也就算了,而且还落阱下石,真是世风
下、人心不古呀!呜…天理何在呀?没有天理呀!道德沦亡,国之将灭…啊!”安筱琪骂得正高兴的当头惨叫一声。
左心柔抡掌便是一拳,沈萱则连忙坞住安筱琪的哀号,只是再怎么掩都挡不了众人频频投来的注目礼。
“你要死啦!叫那么大声。”记得提醒她下次和安筱琪出来时一定要戴面具,一方面顾全面子,一面顾全友谊。若不是不想沦为不义之辈,她沈姑娘老早就把这聒噪的女人一脚端到天边去,哪还容得了她在此放肆。
“我想她大概不需要我们的帮忙,我先走了。沈萱,你呢?”左心柔面无表情地提起背包,帅气地住背上一甩,站了起来。
“当然。我的脸皮还没当真厚到连子弹都穿不透的程度。”瞟了下四周,倒也不是
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是要
出这个笨蛋赶紧说出重点,否则她迟早会因她自己的好奇心无法
足而噎死。
“别走!”安筱琪只抓到沈萱背包上的浣熊吊饰,像弃妇般的哀求着。“我说便是。”说完,安筱琪还像古装剧中的人儿般,猛地头撇向一边,手背抵腮,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否在排戏呢!
“早说不就好了,也不必受那么多罪啦!”沈萱也极配合地
笑,手指还不忘
下巴,十成十
臣样。
左心柔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重新坐回椅于上。
三个人都坐好后,安筱琪又重又长地数了口气,才一面比手划脚、一面把原委道完;也不管沈萱和左心柔听不听得懂,只管自己僻哩啪啦地连逗点、句号都省略地跳过说完。
“这样你们懂了吗?”安筱琪一口气从头说到尾,还真有点口渴,下过仍意犹未尽。第一次说话说得如此爽快呢!
沈萱浑浑噩噩,七拼八凑的,勉强还听是不懂。
“鬼才懂你在什么呢!”沈萱为了看她的“肢体语言”差点没把头给甩掉,听倒是没听清楚她说什么,但是她居然看得懂她在比什么!真是奇迹,她想她是不是有手语天分呀?
看着一旁的左心柔在安筱琪语歇之后才幽幽地睁开眼,她不
怀疑她是否真听得懂?
“心柔,你一定懂吧?”安筱琪
怀希望,直怪沈萱没天分,该去学学速听才对,害她说得口沫横飞,结果最后只落到“鸭子听雷”的惨状。
“你有何打算?”左心柔没有正面回答,但她的问题已表明她清楚她的窘境。
“嘎?佩服!佩服!”沈萱惊讶之余也对好友的好耳力敬佩不已,甘拜下风呀。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们是同一族人呀!
发酸的颈项,她低声抱怨道,早知道就不听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哪!”安筱琪垮着一张脸。
“嘿!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女人想倒贴都没分,而你…居然还不要?说出来真让人笑掉大牙了。”沈萱除了整人为乐外,尚有另一优点,就是“
”谈。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所以我更怕啦!哪天被人泼了硫酸毁了容,你们可别认不出我来。”安筱琪夸张地形容。这年头疯女人特别多,难保不会真有这么一天。
“呸、呸、呸,要不要顺便买付棺木啊?”沈萱瞪着安筱琪。真是想太多了,她怀疑她是不是被刺
过头了。
“你们不要再偏离主题,这样无意义地讨论,怕一世纪都求不出结果。”废话一堆,她可不是来听一些毫无建设
的话的。左心柔下耐地甩开披肩长发。
“这哪还需要讨论?结果不是早就出来了。”沈萱第一次觉得左心柔变笨了。想一些根本就不用想就有答案的问题干啥?
“你有办法?”安筱琪高兴了下,但随即又想到这个魔头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而左心柔则斜睨着沈萱,并不以为然。
“笨!当然是…嫁啦!”沈萱早有准备,还没等两人抗议之前就一溜烟地跑掉了。虽然这种行为是
不够义气的,但船到桥头顶然直,担心那么多干嘛?
“沈萱…”又被耍了,害她以为她真是她最后的希望,早知早点绝望也好过现在。
“白痴。”左心柔望着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耗了半天,讲了等于没讲…全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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