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大清早,京城里著名的花街冷冷清清,?家青楼姑娘们打着呵欠,一脸残妆地将恩客们纷纷送出门去。
花无零昨夜在客栈里彻夜失眠,因为她一闭上眼就看到慕容那双紧锁着她的眸子,他那令人心悸的眼神,让她的心跳声在夜里听来格外的大声,吓得她整夜无眠。
于是她想了一整夜,终于拟定了初步计划。以她搜集的消息和昨
慕容在美人面前的表现看来,她已经可以确定他对美丽的女子兴趣颇高。
她猜想昨
那轿中的女子若不是别人说项的“礼品”慕容放过染指她的机会应该是微乎其微。
于是她一大早便来到这京城里著名的花街,原本在夜里热闹非凡、熙来攘往的人
如今已经散尽,整条花街空
的,看来格外冷清。
所幸她在离开离恨谷时,师父给了她一大笔银票好让她动身,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京城里的花街,生意最好的当属名闻遐迩的“凤呜楼”
花魁董芊芊便是这凤呜楼里的摇钱树,据闻董芊芊的美就连皇帝后宫的三千佳丽都无法可比,所以无论是官宦达人或是富贾商人,都争先捧着财宝想成为董芊芊的入幕之宾。
青楼姑娘们好不容易纷纷送完一夜思客后,正打算要关上大门之际,一名清秀的姑娘素着一张脸,毫不畏惧地站在门口大喊道:“慢着!”
这气概和她外表的纤纤气质着实很不相称。
正在关门的小厮停下了动作,不解地望着这名美丽又奇怪的女子。这里是男人们来的地方,这位姑娘想干什?
花无零大方地由尚在发呆的小厮们面前走过,穿过门槛,大咧咧地在大厅的椅子上坐下。
“姑娘?”跑堂的小厮回过神,赶紧跑至花无零面前。
“这里不是你…”“鸨母呢?”花无零不理会他,大声喊道。
她这一喊引起了?人的注意,凤呜楼里的姑娘全都聚集过来。
“这丫头是谁呀?一大清早的跑来咱们凤呜楼大声嚷嚷!”一名青楼姑娘不高兴地哼道。
“搞不好又是哪家公子的弃妇,来找咱们算帐的。”
“喔,是哟!”一名紫衣青楼姑娘赞同地掩嘴轻笑。
此等耳语当然传进了花无零的耳中,但她根本毫不以为意。
“快叫你们当家的出来!”?人皆被这大清早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莫名其妙,并且因花无零嚣张的态度而气忿不已。
嚣张也就算了,还长得那么漂亮,面对她清丽、不施脂粉就足以
倒?生的俏丽脸蛋,相较于青楼姑娘们整夜
愉后的疲惫愁容,简直可说是天边寒星比之于地上尘土,这怎么能教她们不气忿?
“谁呀?一大早就在这儿大声嚷嚷?”凤呜楼的当家眉头打着死结,一脸凶相地步至花无零面前。
“你是鸨母?”花无零挑挑眉,斜眼问道。
鸨母被她这看不起人的态度给惹得火气大盛。“你丫头也不看看这里是什?地方,你皮在
了吗?一大早就跑来给老娘触楣头,来人哪!”她一喊,护院的打手很有纪律地一下子在大厅里聚集成一小支队伍。
花无零冷眼瞄了下个个
壮的汉子,嗤笑道:“动手前不想先知道我是什?人、来这干什?”
鸨母抖着一身的肥
,怒目指着花无零尖声骂道:“我管你是什?人,先打了再说!”
鸨母一声令下,打手们将这名气焰高张的“弱小女子”给团团围住。
“等等!”花无零不慌不忙地由怀中取出一锭黄澄澄的元宝置于桌上,眼神十足的高傲。
鸨母一看,双眼顿时一亮,忙喊道:“等等,先别打!”
等到打手们退开一步后,鸨母神情一换,笑嘻嘻地朝花无零道:“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哪家大小姐?一大清早上咱们这凤呜楼来有何贵事?”
花无零睥睨地扫视?人一眼,声音慵懒道:“本姑娘嘛…”她故意顿了下。“是来和你谈一笔生意的。”
“喔?”鸨母不解道。“是什?样的生意?”她这窑子里的生意不就那回事,这丫头到底是什?意思?
花无零自信地环顾一下厅里的?人,由怀里取出一叠银票在鹑母面前像扇子般晃了两下。“这三千两白银够不够我卖身?”
此语一出,一片惊疑声响遍整个凤呜搂。最惊疑的莫过于嘴巴张大到足以
下一颗卤蛋的鸨母。
过了片刻…“哈哈…”鸨母笑得前仆后仰。“小姑娘你开什?玩笑?你究竟懂不懂什?是‘卖身’?”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捧着银子自己到花街里来卖身的怪事?人也都跟着哈哈大笑,但花无零丝毫不以为意,她由怀中又取出另一叠银票置于桌上。“睁大你那双势利的狗眼看看,这叠银票全是天字号钱庄所开出来的票子,整整有十万两之多,你说这下子够不够呢?”
此时,罕人原先的嘲笑声一下子又转?惊呼声。十万两,买下整条花街都绰绰有余。
“哇!十万两耶!”青楼姑娘们莫不高呼出声。
鸨母错愕地瞪着堆高的银票,嘴巴贪婪地张得老大。她在
场打滚数十年,也没看过这么多的银票,她仿佛已经能看见自己躺在由白花花的银子所砌成的银
上打滚…看鸨母那副已然陷入幻想的痴呆样,花无零嫌恶地撤撇嘴。“拜讬你口水擦一下。”
鸨母这才恍然回过神,之前的怒容已不复见,如今谦卑地有如小婢般。“这位姑娘,这十万两…”
“没错!”花无零抿
一笑,淡淡的眸光扫过鸨母。“成
了吗?”
“成
,当然成
!”鸨母哈着
直道。“十万两别说卖身,我这凤呜楼卖给你不说,我这老身干脆也卖给你了!”
呵呵!十万两呀!
“等等!”董芊芊忽然由人群中走上前一步,体态婀娜多姿,摇曳摆款,媚态百生。
花无零眯起眼睨着这位姿
不凡的女子,猜测道:“是花魁董芊芊吧?”
董芊芊昂首,傲道:“没错,正是小女子。”
花无零站起身来踱至她的面前,晶灿的眸子上上下下将董芊芊打量一遍。“果然是花中之魁,长得真标致。”
董芊芊脸色一变,沈
道:“你是什?意思?”如果这句话由男人口中说出,她或许还会当他是赞美,但这话由一个女人口中说出,而且还是一个比她更美的女人,她可一点也不觉得对方是在恭维她。
“说你美呀,还能是什?意思?”花无零不解地睁着大眼望着她。
嗯,这董芊芊果然姿
不凡!
“姑娘要买下‘凤呜楼’?”董芊芊又问。
“随便!”她只是来卖身的,目的只是要进凤呜楼好实行她的计划,这些人硬要将凤呜楼整个给她,她也无所谓。
“芊芊…”鸨母一旁急道,她可不想董芊芊赶跑了她的财神爷。
董芊芊神情戒备地望着眼前这名气势嚣张,并且比她还美的女子。“你买下凤呜楼,然后呢?”
她想知道,这名奇怪的女人到底想干什?钱多到没处花吗?如果这女人真进了凤呜楼,那为她董芊芊花魁之名不就得拱手让人?
花无零不明白董芊芊的顾虑,只轻笑道:“只要给我三个口1的时间,到时候你们的卖身契就都还给你们,随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一阵哗然,彼此
头接耳热烈讨论起来。
董芋羊也是吓了一跳,莲步轻移地往她踱近,继而追问道:“你是说,你是说…你不收一
钱便让我们赎身?”
花无零耸耸肩,无所谓道:三个月后随便你们要嫁人、要从良…只是这三个月内万事得听我的。”
“啊?”?姑娘们一听到这皮
生涯只消再捱三个月,每个人脸上莫不
出欣喜的表情。
“那你呢?”董芊芊问道。
“我?”花无零双眼骨碌碌地转了两下,脸上
出顽皮的笑容。“我嘛就来玩个游戏。”
“什?样的游戏?”董芊芊继而问道。
“这样吧。”花无零站起身,负着手踱了两步。“今天晚上凤呜楼还是照常开门做生意,嬷嬷你还是继续当你的鸨母,姑娘们还是忙自己的事,这凤呜楼换主子的事大伙暂时别张扬出去。”
“然后呢?”董芊芊努力
着
子道。
“然后广发帖子出去,只要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发,帖子上头告诉他们,凤呜楼新纳清官以棋会友!”??原本冷清的花街一到夜里,无处不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三两成群的寻芳客穿梭在送往
来的青楼姑娘们中,处处调笑声、嘻笑声混合着各家各院的管弦乐声不绝于耳。
“张大爷,真是稀客,您好久没来了,可把小红给想死了。”鸨母堆着一脸虚假的笑容,热络地
向正由大门进来的张曼外与他的朋友们。
“小红呀,张大爷来啦!”鸨母扯开嗓门大叫。
标公马上老练地扯开喉咙大喊:“小红见客喽!”
“知道了!”小红不知从哪里高声回应着。
“嬷嬷,咱们这几个一收到你的帖子就来了,今晚究竟有什?特别的?”一名身材肥胖、富商打扮的男子道。
“是啊,有什?新鲜的吗?”另一名身材较高瘦,同样一身富人打扮的中年男子问道。
“是新进了姑娘吧?”
鸨母暧昧地笑道:“是新进了姑娘,花名花无零,等会儿她会表演一场舞蹈,各位爷们包准看了之后赞不绝口。”
“喔?是吗?”几位寻芳客笑问道。
“是不是,待会儿不就知道了?”鸨母斜眼调笑道。
待鸨母纯
地将一桌又一桌的寻芳容安置于桌位上后,又另有客人络绎不绝地进入凤呜楼。
“嬷嬷,今晚凤呜楼生意真好呀!”周员外一进门看到这幅热闹的景象,不
愣了下。
“唉哟,还不都是像周员外这样的老客人给的面子,来来,我给您安排一处上位,待会儿无零姑娘表演的时候,您老才好看得清楚点…”
正当楼下大厅因凤呜楼广发帖子而人
络绎不绝时,今晚的主角花无零正在楼上一处厢房内打点待会儿表演的行头。
她将发丝束高在头顶绾了个简单的髻,身着一件单薄镶有亮片的红色舞衣。
“楠儿,去外头看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吗?”花无零端坐在菱镜前,若有所思地吩咐道。
楠儿是嬷嬷今天才分派给她使唤的丫发,面目清秀,不过才十四岁,她是在父母去世后,被叔父无情地卖入烟花之地,和其余在凤呜楼讨生活的女子相同,身世也算坎坷。
“是!”楠儿应了一声,转出房门去后,很快又转回来。
“来了很多人,位置都快坐不下了。”楠儿恭敬地覆道。
花无零沈
了下。“慕容府呢?有没有人来?”
“没有,慕容府尚未有人来。”
“这样啊…”花无零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如果慕容府今夜未有人到场,那为她今晚特意安排的舞蹈就无意义了。
今晚,她只?慕容一人而舞!
花无零想了又想,干脆吩咐楠儿道:“去告诉嬷嬷,如果今夜慕容府连一只蚂蚁都没来,那本姑娘今天晚上就不跳了。”
“是!”楠儿应了一声后又转了出去。
她在挤得水
不通的大厅里找到鸨母,在她耳边低声讲了几句话,只见鸨母霎时变了脸色。
“什?”尖锐的惊叫声由鸨母喉咙逸出。
“小姐是这样吩咐的。”楠儿面无表情道。她年纪虽小,但脸上的神情却无一丝稚气,或许是环境使然,她已超过她的年纪该有的成
。
鸨母急坏了,干脆撇下楠儿,三步并成两步直奔花无零的房间。“大小姐,你怎么能说不跳就不跳,你没看外头挤
了…”
“到底谁才是老板?”花无零无视于鸨母如热锅上蚂蚁的焦急模样,只淡淡地撇嘴道,自顾自揽镜梳妆。
鸨母一时语
,愣了半晌又道:“当然大小姐你才是老板,但是底下那些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帖子也都放出去了,这不是唬
人家是什?”
“这有什?关系?”花无零依然懒懒的语气。
“要是得罪他们,不要说三个月,我看用不了三天,凤呜楼就得关门大吉。”
“喔?”花无零柳眉轻挑,不再置一词。嬷嬷似乎说的对,如果凤呜楼因得罪人而提早关门,她又得花一番精神去想别的法子接近慕容,这倒是
麻烦的。
如果慕容这次真的没来,但以凤呜楼鸨母的名义再相约个几次,相信他还是有可能会现身,毕竟这种烟花之地他怎么舍得长久不来?
“你看…”鸨母正要好言劝道,花无零即打断她要往下说的话。
“那么今夜就叫芊芊去跳一段,敷衍一下好了。”这是她惟一能想到的方法,慕容没来,她也没那个劲。
“这不行呀!”鸨母一脸忧
道。
虽然十万两白银已经安安稳稳地落入她的口袋中,但毕竟凤呜楼是她的多年心血,如今看这个黄
丫头将她的心血这样
搞,她的心口还是不免一阵痛。
“不然你想想办法让慕容来…”
“慕容二少、慕容三少到!”
花无零正提到慕容的名字时,底下
公已拉开嗓音高喊宾客的名字。
鸨母马上喜形于
,急忙冲下楼,下楼前还不忘回头对着花无零吩咐道:“快、快准备,你大小姐心里念着的人来了,…”说着,一转眼鸨母肥胖的身影,早已奇异地飞身至楼下。
“嬷嬷,今儿个生意真好呀!”慕容快一脸
朗的笑意,俊眉微微上扬,望了一室挤
的人
。
四兄弟中,就属他和二哥慕容是花街的常客,他们那冷峻的大哥向来不爱凑这热闹,而那
子孤僻、心思深沈,常常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的小弟更不用提到花街来买乖。
鸨母一见到两人,高兴得就差没马上烧香叩谢神恩。“唉呀,我的两位祖宗爷,你们可来了。”
“喔?看来嬷嬷盼了很久?”慕容笑道。
“当然、当然。”鸨母哈着
忙将他们两人请进大厅。
“人这么多,有好位置吗?”慕容瞪着一屋子
的人,皱着眉道。
“当然、当然,特地给两位爷留了最好的位置,就担心两位爷不肯赏光哪。”鸨母连忙给两位贵客安排了一处视野极好的位子。
“怎么会呢?这不是一收到帖子就来了吗?”慕容落座后,极满意此处的视野和空间。
他们俩的座位与那群挤得黑鸦鸦的座位明显地隔开,慕容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转好。
“帖子上说凤呜楼今晚有
轴好戏,看来不假。”慕容瞪着那群拥挤的男人们道。
“是呀!”鸨母呵呵笑着。“咱们凤呜楼的秘密
钳宝…无零姑娘今夜首次登台献舞。”
“喔?
钳宝?”慕容挑着眉,极有兴趣地道。
“没错,无零姑娘可还是个清官,要是各位爷赏舞赏出了其他的兴趣,想要?人梳拢的还得和她下盘棋,赢过她的人才能成为无零姑娘的入幕之宾。”鸨母将花无零所吩咐的台词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
“这可真有趣了。”慕容一脸兴味道。
这姑娘定的规矩还真不少,想来一定美得不可方物。”慕容在小厮们上了酒菜后,啜了一口甘酒。
“美不美就留着两位爷待会儿自己定夺,要是有这么一点兴趣的话可得赶紧告知我呀,我好替两位爷安排安排。”
“行了,你先去忙吧。”慕容轻挥下手后道。
没多久,原本不断飘奏的弦乐声忽然戛止,取而代之的是低沈回旋的琴声缓缓响起。
场中的空地忽地涌进六位舞娘,婀娜多姿地舞着水袖,像六只美丽的彩蝶穿梭在场中。
“看来是开始了。”慕容饮了一杯酒后,有一下没一下地瞄着正卖力表演的舞娘们。
“希望别失望才好…”正
举杯同饮的慕容,酒杯霎时停在半空中,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似一朵红云飞进厅内的女子。
她一出现,另外六名舞娘们纷纷退出场中,原本悠扬的琴音忽然转成高昂
,她像只小鸟般轻盈地翩翩起舞,霎时吸引住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她以轻纱蒙住白口己的脸,只留下那双勾魂的杏眼,而她那一双红袖,像两道被染红的瀑布般
泻在?人眼前,又像一道红云,划开了天际落降凡尘,震慑住在场所有人。
她身上那轻薄又红
似火的罗纱薄衫在她聘婷回旋之际,向外绕成一圈急速旋转的红色漩涡,层层红纱似一团红
的雾团在场内?人带来了无比的热
,也不经意夺去了场中每一个男人的呼吸,当然,也包括了慕容。
瞪着这名身穿红色舞衣的女子,波涛顿时在慕容的
内翻涌,突如其来的
望一波波毫无预警地袭向他的心头。
慕容在惊
之余也暗自在心中决定,这名如火云般的女子,不管如何,他要定了!
花无零自信地勾挑着在场所有男人的眼光,眼角不时
出柔媚之情,但她心里十分清楚,今晚她所做的努力全都只?了一个目的,也只?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她相信这第一次的接触,她算是成功了。
她要魅惑他,然后挑战他征服的
望,她会极尽所能的
惑他,但却不让他有任何可乘之机,她相信这样
擒故纵的手段才能成功地完成师父的任务,才能收服这名如狂狮般的男人!
在盏盏朦胧的琉璃灯下,花无零娉婷回旋中展现了她身子不可思议的柔软,她极力放软了身躯,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化身?一朵红
的火云。
她婀娜地在舞蹈中展现自己玲珑的身躯,如火焰般随风摇曳,姿影绰约。
在下一个旋身之际,她魅惑的眼神不经意对上慕容的。
慕容倏地
口又是一震,这眼神?什?那样的熟悉?
他真想当场就上前掀开她那覆着脸的薄纱,仔细看看她究竟长得何等模样,?何他会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这感觉熟悉到好似不久前才见过,而且这眼神竟能轻易地挑动他体内一股从来没有过的热
。
无法理解的情绪在他体内翻涌不休,他对眼前这名夺人心魂的美女更加深了占?己有的
望。
花无零眼波
转地在每一次旋身时都直直地紧锁着他,无限韵媚地在眼底展现瑰丽的笑意,腾舞的脚步有如轻点在水波上的仙子,她的眸子只看他,她的舞只为他,她的目的也只有他!
慕容在一旁也像在场其余的男男女女般看得呆住了,但他还是注意到这名如火焰般的女子和他二哥间的电光石火。
女人他们四兄翟拼得也不少了,但他却很少看到他家二哥以现在这副专注的神情看过任何一个女人。
这可鲜了!
慕容再也克制不住
中团团的疑云,于是干脆起身走向这名摄人心魂的女子。
他的起身太过突然,以至于慕容来不及制止他。“二哥!”他二哥又想干?呀?
女子突然见到他就这样在?目睽睽下朝她走来,顿时停下婀娜的舞姿,乐声也骤然而止,群?被挑至最高点的情绪顿时崩解。
“啊!”“搞什?呀?”?人一片哗然声,但因慕容是权倾一方的慕容家二少爷,身份矜贵,所以心中纵使不
也不敢太大声喧哗,只是低低地抱怨。
花无零就定在原地望着他一步步向她走来,不晓得是因热舞的关系或是他狂霸的气势,她的心竟抑不住地狂跳。
他不顾?人的哗然声,眼中只有这名覆着面纱的红衣女子,他忽地搜住她一只雪白的皓腕。
“你是谁?”他低沈问道。
她强
自己无畏地
上他的目光,淡淡道:“无零,花无零!”
慕容眉头轻轻一蹙,似是在脑海中思索着这个人名,但却苦无所得。
“我见过你?”
花无零闻言心中一缩,他会对她有印象?难不成是上回在茶棚的匆匆一瞥?
她心惊地身子一僵,该不会自己
出什?马脚了吧?
慕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沈声道:“拿下你的面纱,让我看看你。”
“不!”花无零吃惊地直摇头,不住动扭着被他攫住的手腕。“放开我,你还没有资格!”
她强
自己要镇定,不可再
出任何破绽。
“没资格?”慕容剑眉蹙得更紧,他头一次听到女人对他说这样的话,感觉倒
新鲜的。
“没错!”她表面上无惧地瞪着他,但内心深处却澎湃不已。
“怎么说?”他不懂,这女人?什?与?不同?
“先放开我!”她极力稳住自己说话的音调,不让自己发颤的声音出卖自己。
慕容想了一下,瞳眸转沈地打量她片刻,决定先放开她。
他一放手,花无零马上退了两步,抚着自己发疼的手腕。
“拿下你的面纱!”他沈声道,语气极?狂霸。
花无零这次没答话,只是怔在那里,动也不动,丝毫没有掀去面纱的打算。
见她不动,慕容干脆委屈自己亲手代劳。
“等等!”花无零头微微一偏,闪过他
掀开面纱的手。
“见不得人?二”他讽道。
花无零细眉一蹙,对他无礼的话及
鲁的举止相当反感。
“要看我的容貌没有那么容易,相信公子不会在?目睽睽之下,
鲁地失了分寸,处处为难小女子吧?”她婉言道。
慕容怔忡了下,收回
掀面纱的手,暗赏这女人嘴巴可真伶俐!
“好吧,说说看,你方才所言的,要怎么样才有资格?”深如幽潭的眸子闪过一丝兴味。
花无零忽然环顾一遍四周的人群。“相信在场那么多人在,不只是这位公子对小女子有兴趣。”
“然后?”这一点,连他都无庸置疑,光看那些男人快
口水的蠢样就可窥知一二。
“很好,三天后我将在凤呜楼设一棋局,只要博弈之术能赢过我的人便能成为我的入幕之宾!”花无零忽然宣布道。
其实这棋局也只是吊他胃口的一项手段,她才会笨笨的将自己双手奉上,他这样心花的男人,是不会珍惜自动送上门的女人。
从人哗然声再起,纷纷
头接耳。
慕容依然瞪着那双顾扮生情的美眸,熟悉感紧拢着他的心头。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他忽而问道。
花无零怔了下,思索了片刻,决定说谎道:“不知道。”
“很好!”慕容淡淡的笑容自
边扬起。“慕容,记住!”
这自我介绍的感觉对他而一言又是一次新鲜的经验,这红衣女子在和他接触的短短时间内已给了他许多的第一次经验。
“你的口气也未免活大,你真认为自己的才学无人能及?”
慕容眯着眼瞪着眼前这口气狂妄的女人。
“当然不!”花无零敛起眸子,不疾不徐答道。“所以小女子就在等待这位有缘人!”
“很好!”慕容衣角一扯,潇洒地旋了个身走向她身侧,在她耳际轻声道:“我不仅要揭去你脸上这层薄纱,还有连带着你这身衣裳!”
语毕,他便丢下”屋子的人步出凤呜楼。
花无零整颗心因他大胆
骨的言词而羞红了脸,只能怔怔地望着他伟颀的背影逐渐消逝在夜幕中。
“喂,二哥等等我呀!”慕容忙追了上去。
真是!他二哥怎么这样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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