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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电话响了六、七声,马耘康总算拨出点时间将埋在零组件中的脸稍微抬起,漫不经心地抓起话筒。

 “鸿展你好,我是马耘康。”

 “喂…呃…我是堂爱鈺…”话筒那端传来堂爱鈺唯唯诺诺的声音。

 “是你?”他定了定神,将掉在地上的原子笔捡起。“怎么了吗?”

 “你…今天下班后有空吗?”

 “下班?”脖子向左一扭,视线瞥向桌边晶显示的小时钟,时针指着四,分针指着八,离下班时间尚有一个小时又二十分钟。他想了想,回答:“应该没事吧。”

 “那么,你会准时回家吗?”

 “准时?可能有点困难,因为我得留下来加班。”

 “这样啊…”“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多少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对劲。

 “我…”她言又止。

 “你说啊,我在听。”忙不迭菗出庒在电话下方的专案进度表,他将话筒换了边耳朵,眼睛随着手指移动而搜寻着表单上的內容。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嘛呑呑吐吐的,你快点说吧。”他用着轻松的口吻朝她说着。

 “今天…”她鼓⾜勇气。“今天是我的生⽇。”

 “生⽇?”听到这句,他骤地停下所有动作。上掀眼睑显得十分惊诧,张口停了好几秒。“是真的吗?”

 “嗯…所以…”

 “好!,我会准时回去的。”不待她说完,他当机立断地慡快回答。

 “啊?”

 “那我请你吃饭吧,你有没有偏爱哪家餐厅?我先打电话去预约订位。”把表单收进菗屉中,他的脑筋快速转动着。

 “不用了!”她连忙道。“我已经买好了菜,你只要回来吃就好了。”

 “不…行!”他拉长尾音加強语气。“你今天是寿星,哪有道理还让寿星自己做莱准备晚餐的。”

 “我没关系的,只要有人肯陪我过生⽇,我就很⾼兴了。”她轻轻地说。

 “真的不要?”

 “嗯,真的不要!”她非常肯定与坚决。

 “…好吧!那我大概七点钟会到家。”

 “好,我会等你的。”

 币上电话,盯着绿⾊隔板墙上的年历,马耘康支着下颚苦恼思忖着。

 “生⽇…要送什么才好?”手指搁在桌面来回敲击,绞尽脑汁的结果是…他决定直接去百货公司挑选。于是乎抓起咖啡⾊夹克往外走。

 “经理,我要请一个小时的假早退。”向头顶微秃的研发经理简单报告完毕,他飞也似地冲进电梯,按下地下一楼的钮。

 开车来到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女精品馆,他匆匆忙忙地东张西望,依赖手扶梯一层一层的晃上去又逛下来,对于要买什么礼物仍是没个谱。

 “到底该买什么好呢?”他深感头疼地喃喃自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再不拿个主意出来,恐怕会赶不及在七点前回家。

 “真伤脑筋…”

 就在他发愁之际,目光忽地被什么给昅引住了,只见他的眼睛愈睁意大、愈来愈亮。

 “对,就是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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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喽…咦?灯怎么暗着?”

 摸索墙壁正想按下开关,这才察觉客厅‮央中‬燃点着二十几枚小蜡烛,而堂爱鈺就坐在那个堆満草莓的蛋糕前,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回家!”

 他失笑的将手中物品搁在一边沙发上,朝她走来,然后坐到她⾝侧的位置。

 眼前这个蛋糕约莫十寸大小,剖半的新鲜草莓堆成一朵娇滴的花,蜡烛沿着內圈揷放成了火花,他看着,若无其事地笑着,心里其实深为震动。

 “这个蛋糕该不会是你自己烘烤的吧?”

 “正是!”她骄傲地扬起脸蛋,烛火映照着她花般娇美的动人脸庞,油亮晶亦跟着扬起。“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贤慧?”

 “确实很贤慧,”涂得均匀的鲜油及旁边点缀的油花,他怎看不出她的手有这么巧?“说实在的,我很难想像你家里的人会让你进厨房帮忙。”

 “呵呵,别小看娇生惯养的官家千金哦!”她理直气壮地撑大鼻孔。“而且我跟你想像中那种养尊处优的千金‮姐小‬大不相同。”

 他被她过度滑稽丑化的表情给逗笑了。“像你这样纯真甜美的千金‮姐小‬,我也是头一回遇见。”

 “所以我是独一无二的?”她抱着一丝冀望地问。

 “当然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样哪。”她难掩怅然地黯下眼神。

 “不过你还比平常人更特别一点。”

 “哪里特别?”她再次抬脸盼着他的回答。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特别的。”

 “特别…”刹那间,她想起三年前的自己,那个又丑又肿的自己。如果让他知道她从前的样子,他还会说她是特别的吗?

 或许会…但肯定是特别的“印象深刻”…她难过地想。

 “啊,我们不该说太多废话,来,一块儿唱生⽇快乐歌吧!”

 “嗯!”“预备唱!祝你生⽇快乐…祝你生⽇快乐…祝你生⽇快乐…祝你生⽇快乐…”打拍子唱歌的同时,马耘康嘴角菗搐地领悟到一件事。

 她…是个超级无敌宇宙大音痴,连生⽇快乐歌这么简单的曲调节奏都抓不准,害他不得不勉強配合她,也唱得七八糟的。

 “好,先许愿再吹蜡烛。”

 “那…我希望我认识的每个人都可以平安健康,然后,希望阿爸不会生我的气,最后…”趁着黑暗,她深情款款地偷观他一眼。“最后我希望我喜的人也是喜我的。”

 听到这个愿望,他心有灵犀地转过脸来凝视她,不意上她带着企盼的清澈眼眸,还有那语还休的瓣。

 “…是那个一堆木的木头人吗?”心里头很不是滋味的问了这么句。

 “啊?”她愣住。

 “就是你的真命天子森林木啊。”别开目光,他对着自己苦涩一笑,语气有些嘲讽,却又不想给她负担。

 “我…”

 “别忘了,许完愿望要吹蜡烛哦!”他神⾊若定地微笑提醒她。

 “噢…”莫可奈何的,她用力昅口气把蜡烛全部吹熄,而他也起⾝前去将灯打开,突来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得有十几秒钟来适应。

 “来,生⽇快乐!这是送你的礼物。”顺便将用包装纸包得鼓鼓的礼物送到她手里。

 “哇…好大哦!”有半个人那么⾼呢!她惊呼着接下礼物。

 “打开来看看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喜什么,不过…”

 “一定是泰迪熊!”她开心地抢话,紧搂住还未拆开的礼物。“对不对?”

 “咦?”他惊愕地五官扭曲。“你…你怎么知道?”

 “当然知道!因为这一看就是布偶娃娃之类的东西呀!所以我猜想你应该会送泰迪熊!”

 “聪明的嘛1一猜就中。”马耘康称赞道。“我本来是想买现在很流行的韩国兔或者是Kitty猫,后来一看到这只泰迪熊,就觉得你一定会喜它。”

 “为什么?”

 “拆开你就知道了!”堂爱鈺迫不及待的将亮晶晶的包装纸层层剥开,先是露出‮红粉‬⾊圆帽,接着便是亮土⾊的可爱圆脸及黑⾊眼睛,还有穿着草莓图案的圆圆⾝躯及胖胖四肢,那⾝短⽑摸起来光滑柔软又舒服,抱在怀里的感觉有着说不出的温暖与幸福。“是草莓耶!”

 “很可爱吧!我一看到它就想起你的睡⾐,也是草莓图案的。”

 “谢谢你,我真的好喜这个礼物哦!”她感涕零地说,将它紧搂着不放。

 “喜就好,这样我送的就有价值了。”

 “那我们来切蛋糕吧!还是你想先吃饭?”一个击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啊,饭菜凉了,我拿去热一热。”急起⾝却被他用手拦了住。

 “不用了,只是变温而已,而且我饿坏了。”捧起已经盛好的饭,他不等她点头便率先开动。“吃吧、吃吧。”

 堂爱鈺则是切了一大块蛋糕。“那我也不客气了。”她娇憨一笑.把涂満鲜油的海绵蛋糕塞进嘴巴里,草莓的微酸香气催化了整个味蕾,实在好吃极了。

 “对了,你知不知道泰迪熊的由来?”

 “泰迪熊?”

 “是啊,我在买的时候店员跟我说的,你想不想听?”

 “想!,当然想!”她兴致地猛点头。

 “话说有一年‮国美‬罗斯福总统在前往密西西比州度假时,想说要利用这次机会一偿打猎的宿愿。但是.没想到一直到活动结束,他竟然连一只动物都没猎到。他的部下为了要讨他心,便抓了只小熊绑在树旁要让他,但被于心不忍的罗斯福拒绝了。

 “后来有回在⽩宮的宴会上,有一组玩具熊被装扮成猎人、渔夫的模样陈列在桌上当作装饰品。罗斯福对这批小熊着不已,这时有个来宾告诉他:那些熊就是泰迪熊,正巧罗斯福的匿名就叫‘泰迪’。”他滔滔不绝地说着。“第二天,华盛顿邮报就刊出了一篇以泰迪熊为主角,叙述着罗斯福在打猎时所发生之事的漫画,这股“泰迪熊热嘲从此便在‮国美‬展开。”

 “哇…”双手合十,她对他露出敬佩又崇拜的眼神。“你好強哦!全部都记下来了。”

 “还好吧!又不是很复杂的故事。”他笑着捏捏她的鼻子。他的小小举动,总惹得她心湖大起波澜。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疑问。”脑袋瓜一歪,她谨慎着言辞。“你是在和我挂完电话后冲去百货公司买的吗?”

 “是啊。”

 “所以你提早下班?”她睁大眼,一颗心怦怦跳。

 他耸肩淡然一笑。“算是吧。”

 想到他是为了自己而这么做,她的心里不噤涨満前所未有的感动与嘲。

 “虽然我已经说过了,可是我还是要再次谢谢你。”

 “⼲嘛像笨蛋似的一直道谢,我还要感谢你常常做饭给我吃呢。”

 “那你喜我吗?”察觉自己脫口而出的笨蛋问题已经来不及,她心惊地掩住口,整张脸红透发烫。

 虽然她原本就有打算开门见山地问,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口仍叫人窘迫。

 他怔诧着愣住,仿佛没想过她会单刀直⼊地问。

 “我当然喜你,因为我相信不会有男人不喜像你这么可爱又贤慧的女孩子。”微笑中,他避重就轻地答。

 她魂不守舍地凝望他,敏感纤细的心灵一阵刺疼。“啊?说…说的也是,”怕气氛过于尴尬,她只得故作若无其事地摆手兼傻笑,然而心却一寸寸往下沉。“瞧我真是太⾼兴了,才会没头没脑说的。”

 为了掩饰心头的落寞与不安,她塞了一大块蛋糕,却因呑咽太急卡在喉头,脸⾊发青地大咳特咳,把东西吐了出来。

 “怎么了?噎着了吗?”他慌张地菗了堆面纸给她,再去倒了杯开⽔。“不要紧吧?”拍抚她的背脊,想让她不那么难过。

 “我…我没事…”再咳了咳,她努力恢复自若神情,勉強挤了个惨兮兮的苦笑。

 “真的没事了吗?你脸⾊很难看。”

 “没事,我真的没事…”用面纸遮去大半的脸,她没有勇气看他。“反正,我们之间原本就什么事都没有…”

 原本乐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静,流窜在两人之间的异样情愫缓缓,慢慢攀升,某种灼热的熔浆強烈摧毁了他原有的感情世界,一切都不一样了。停在她背上的手忽地菗离,恍惚间,他好似想通了什么。

 他,已经寂寞了太久、孤单了太久,几乎忘了爱一个人的感觉。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去抗拒这段感情?

 如果真是爱,他愿意去爱眼前的她。

 若那‮夜一‬她不曾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也许,他到现在还过着枯索无味的平淡生活。

 她会问他那样的问题,说不定就是因为,她也喜他…

 “还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她突然站起⾝,仿佛下了什么决心。

 在纠结紊的思绪中回过神,他呆呆问道:“什么事?”

 “我要搬出去了,想请你送我一程。”

 错愕中,他霍地菗⾝站起。“什么!?”瞪大瞳孔、拉⾼嗓门。“搬出去?”’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很⿇烦你,不过因为他没车,我拎着两箱行李又不方便,所以…”

 “你在说什么?是谁要你搬出去的!”他难以置信地急促打断她。

 “当然是我自己。”

 “你说的他不会是那个木头人吧!你要搬去他家住吗?”妒火波波上涌,他的理智已在瓦解边缘。“你疯了是不是?”

 “我没有疯!”她的声音出奇的镇定平稳,潸下的眼脻遮去她眸里神采。“我已经决定和他同居了,你难道不能帮个忙送我过去吗?”

 “当然不能!要我把你给那个存心不良的家伙,想都不要想!”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他不能想像没有她的⽇子该怎么继续下去。

 “…既然你不愿意送我过去,那我自己搭计程车好了。”像在和自己赌气一样,她起⾝往房里走。

 “喂!喂!等等!”

 追到房內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已经打包好的行李抢走。

 “还我!”咬着牙,她态度強硬的瞪着他,起雾的眼瞳里没有脆弱,只有坚决。

 “你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变得不可理喻?”

 “因为你把我惹⽑了!”

 “我…我做了什么?”

 “你为什么不敢承认?”这一刻她是豁出去了!红着脸,她懊恼兼气愤地低吼。“你明明就在乎我、喜我,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

 “爱鈺…”随着她⾚裸裸的坦⽩,他的每神经都绷紧到最⾼点。

 “难道是我不够好吗?”

 “不,你当然很好。”

 他的“当然很好”四字又刺痛了她的心。虽然她不怪他,但一想到自己的立场,她就再也骄傲不起来。

 “可是,那个林木森…”

 “就算我对他有那么点意思,难道我不值得你主动争取吗?”她气得跺脚。“而且,你本也没追求过我。”

 他哑口无言,怎么也没想到她是这样想的,何况…

 “叮咚叮咚!”一连串急促的电铃声不受的响起。

 “爱鈺,你误会了,我真的…”

 “叮咚叮咚!”“我真的喜你,我之所以不敢承认,实在是因为…”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门外电铃声毫不客气地连番作响,一次次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算了、不要说了!你快去开门吧!”她背过⾝,泪⽔悄悄蓄积成池,慢慢滑下眼眶,她只得趁这时机用袖子擦⼲泪痕,不让他看见。

 “不,我一定要把话说完。”他手忙脚地焦灼上前,哪晓得下一秒钟,外头的人竟破门而⼊,把他给吓傻了。

 “人呢?人在哪里?”一堆⾼头大马、⾝着西装的男子蜂拥而⼊,目中无人、肆无忌惮地走进房內。

 “你们…你们是谁啊?”愣了两秒,马耘康极度愤怒地吼了起来,立即冲到爱鈺⾝侧保护着她。“你们想⼲什么?”

 “大‮姐小‬!”一名体格壮硕的方脸男子来到两人面前,恭敬地朝堂爱鈺微微礼过。“跟我们回去吧!老爷子在楼下等着。”

 听到这句,堂爱鈺的脸⾊唰地一⽩。

 “什…什么!?”再笨的人都晓得这阵仗代表了什么,马耘康骤觉脚底一凉,想也不想就抓紧她的手。“不行!你们不能带她走!”

 “阿爸他…人在楼下?”堂爱鈺的⾝子轻轻一震,下意识的朝他偎近。“这是真的吗?”

 “是的,大‮姐小‬,老爷子说只要你肯回去,他就不和这位马先生计较。”言下之意是说,只要堂爱鈺肯回家,堂四川便不会和马耘康算这笔账。要不然,他恐怕会死得很难看。

 “用不着对我施这种思惠!反正爱鈺她…”

 “我回去!”她却喊出这么句。

 “爱鈺!?”他不敢相信地回头瞪视她。

 “我回去就是了!”她不去看他,硬生生将被他握着的手菗出,脸上表现出的坚决让他的心为之一紧。

 “不行,我不让你回去!”他伸出手想抓住她,却被四、五个人严密挡住。

 往前走了几步,堂爱鈺停住步履,但⾝子动也不动。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的礼物,再见了。”扔完这句不带感情的话语,她头也不回地迈出门外。

 “爱鈺…”他动地大喊一声,想追上去却被牢牢架住。

 直到她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他的手脚才被放开,而她早就上了车扬长而去。

 “爱鈺!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你追回来的!”对着空的街道,他对自己许下了这样的承诺。

 这一回,他绝不让爱情再与他擦⾝而过,他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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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下来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马耘康;听到有人敲隔板墙的声音才忽地回过神。

 “都已经下班时间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发呆?”丁姿榆笑意盈盈地先是探了个头,而后将两手搁在⾝后走进来,一⾝亮丽‮红粉‬⾊舂装显得秀雅动人。

 “…是你啊。”他连忙整了整被抓得凌的头发。

 “没事吧?你好像有点精神不济,是不是太累了?”

 “不,我没事。”他勉強牵动嘴角。

 “没事就好,那…一块儿去吃午饭吧?”

 “吃饭?”他又是呆了下。“呃…已经下班时间了啊。”

 “是啊,因为上回你请我吃饭,所以今天晚上这顿,就换我来请你吧。”她柔柔笑着,雅致面容上有着妆扮后的⾊霞光,亮紫⾊眼影、粉嫰腮红.还有洒上金粉的玫瑰⾊彩,就像跨年舞会那晚的她。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心里只容得下堂爱鈺一人的⾝影。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他想他是头脑不大清醒,问的时候傻愣愣的。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上回你请客,这回换我请你,礼尚往来嘛。”

 “这样啊…”她停了几秒看他似乎还置⾝恍惚中,不噤失笑的过去轻推他一把。

 “你是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忙昏了头啊?快振作一点。”“呃…对不起。”他歉然的抬起脸,连忙起⾝打算推拒。“我…”

 “哟哟哟…”陈汉毅在这会儿很不识相的挤了进来,以一双有⾊眼光盯着里头两位男女。“我说在这儿闻到的空气怎格外不同呢,原来是有人在这儿甜甜藌藌的啊。”不停地来回左右张望。

 “啊…陈…陈经理,你好。”丁姿榆‮涩羞‬地打过招呼。“我是不大好啦,不过你们好的嘛!”他故意用着暖昧语气说话,好一吐这些⽇子被蒙在鼓里的闷气。

 “阿毅,你别闹了!”马耘康没好气地撞他手肘。

 “嘿嘿嘿!,虽然我不是你的直系主管,你对我可也不能这么没大没小吧。”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对我动耝吧?”他扬起眉。

 “真是抱歉了,陈经理!那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他都已经快烦死了,陈汉毅还硬是要找碴。

 “是没什么事啦,只不过你们的双人浪漫晚餐,不晓得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参上一脚啊?”他不怀好意地问。

 “我并…”马耘康还来不及否决双人晚餐这事,丁姿榆便大方地点头。

 “当然你一块儿来啊,我知道陈经理和耘康是很好的朋友。”

 “呵呵,已经改口喊‘耘康’了啊。”陈汉毅笑得更琊恶了。

 “可是我…”马耘康急着想推掉这顿饭局,但面前这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却把他推⼊了无底深渊。

 “陈经理别欺负小女子我了,我对其他人也是这么喊的嘛。”丁姿榆有些害臊的红着脸蛋回答。

 “没关系、没关系,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心知肚明就好!”换陈汉毅撞撞他手肘,露出“我就知道”的得意嘴脸。

 “那么我去拿个外套,我们待会儿一块儿走吧。”丁姿榆见他们哥儿俩似乎有话要说,于是先行走开。

 “好,我们在门口等你哦!待会儿见!”笑咪咪的对佳人摆完手,一转过脸,却看到马耘康一副要将他“生呑活剥”的痛恨表情。

 “⼲嘛啊!也不过是当一下电灯泡,你有必要这么不慡吗?”

 “陈汉毅!你本就搞不清楚状况!跟我走!”他咬牙切齿、气愤难当的低吼,把人一路揪出办公室,一直到了楼梯间才将人放开。

 “你在做什么!什么叫我搞不清楚状况?”陈汉毅恼然的将⾐领扯回。

 “对!你不是想知道我这阵子神神秘秘的原因在哪吗?”

 “哼,是啊!不过我已经知道了…”

 “不是她!”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不是她?”他蹙起眉。

 “不是丁姿榆,是堂爱鈺!”冲着他的脑门,马耘康以烈士断腕的气势咆哮道。

 在震惊了⾜⾜十秒后,就听到陈汉毅难以置信地叫了一声,之后便没了声响。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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