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就如同傅孟臣所预测的,丁晓橘一去上班就受到不少女同事的明显排挤。即使有些人并不想对她另眼看待,但为了不被其他人一并排斥,只好狠下心来跟她保持距离,一看到她就闪得远远的。
“这没什么了不得的,我习惯了。”她这么安慰着自己,也照常做着分内的事,并尽可能的不去出错,免得让方嘉茹逮到机会教训她。
不过半天下来,事情并非那么顺利,她一下子打破盘子,一下子撞倒垃圾桶,一下子忘了这个、一下子忘了那个,而方嘉茹也毫不客气地对她狠狠开骂。
“丁晓橘,你真的涸其张耶!是不是以为快当凤凰女了,所以来工作只想敷衍了事?”
“我才没有。”
“没有才怪!你自己算算你今天出了多少错?跟你说了艾菲尔厅要排出六乘六的桌数,每桌十二副碗盘杯筷,怎么你竟然跟其他人说成是五乘五的桌数,每桌十副碗盘杯筷?害得大家白白浪费时间和体力,就因为你的粗心大意,你难道都不会觉得惭愧吗?”方嘉茹手
着
,嗓门之大,让偌大的艾菲尔厅里响起阵阵回音,经过厅外的人都不免好奇地探头进来看一下。
“我承认我是做错,但我也尽力补救了啊!你别说得我好像什么事都没做似的。”她皱着眉头。
“你本来就什么事也没做!就算有做也差不多全都搞砸了!”
“喂!你干么说话那么冲啊!”“我是你的上司,是你讲话该对我客气点吧?”
丁晓橘抿着
,气得闷不吭声,暗自在心里骂着难听的话。
这个爱找她麻烦的方嘉茹,真的是骂她骂上瘾了,而且还愈来愈顺口、愈来愈理所当然。
“哼!不是我瞧不起你,而是你真的很让人没办法看重,你知道吗?”她鄙夷地冷眼睨她。
“你在说什么?”丁晓橘的脸色再度一变。
“难道不是吗?你厚着脸皮自愿去傅经理家当女佣,存的是什么心,大伙儿可都清楚得很。”
因为早料到方嘉茹会拿这件事来大作文章,因此丁晓橘也不动怒,她深
口气保持平静,决定不跟她做口舌之争。
“方组长,如果你没什么事,那我去忙了。”转身便走。
“丁晓橘!你以为不回话就没事了吗?”方嘉茹声音尖锐地喊住她。
丁晓橘仍是充耳不闻,心想:你这么爱叫就继续叫吧!反正我不理你就是。
一走出艾菲尔厅,她立即恨恨地踹了柱子两脚,本以为稍微踹一下不会有什么事,没想到等她踹完,就看到自己的黑脚印大刺刺印在上头。
完了,这下又要挨骂了!
翻个白眼,丁晓橘简直要疯了。
听到客厅传来关门声,傅孟臣便知道是她回来了。
看看墙上挂钟,时间是晚上九点半,他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噜咕噜叫。
“我回来了。”丁晓橘没
打彩地在他房门口喊了声,便拎着饭盒走进去。
“怎么这么晚?不是七点就下班了吗?”
“没办法,今天手忙脚
,搞砸了些事情,所以多花了两个小时收拾善后。”她一脸疲惫地
眼睛。
“收拾善后?是不是有人刁难你?”闻言,他马上蹙起眉宇。
丁晓橘愣了下,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没有啦!是我自己笨手笨脚的,才没有人刁难我。”她装傻地哈哈笑了两声。
“是吗?”要是信了她的话才有鬼。
“先别提这个,你的肚子一定很饿很饿了吧?我买了两个
式便当,你就勉为其难地吃一下吧!”
“便当?”
“对不起,我也很急着要赶回来煮东西给你吃,不过实在来不及。而且我忘了问这里的电话,所以没办法打电话先跟你知会一声。”她边说边把热呼呼的便当从塑胶袋里拿出来,拿了一个要拿第二个时,她突然愕住。“啊!”“怎么了?”
“啊!”她再“啊”了一次,眼睛瞪得好大。“你不吃外面便当的,对不对?”
看她那副表情,傅孟臣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因为你连美食街的东西都不吃了,哎呀,我忘记了啦!”她懊恼地敲着自己脑袋瓜。“没关系!你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就去
东西给你吃。”说完话便仓促地要走。
“不用了!”他喊住她,声音是出奇的温柔与坚定。“我吃便当就好,你不必麻烦了。”
“不行不行!傍我十分钟就好,我煮义大利面给你吃,等我哦!”也不管他是否还有话说,丁晓橘已经快速的跑出房间。
“这丫头真是…”望着她消失在门口,傅孟臣心里五味杂陈。
他承认他不爱吃便当跟速食餐厅的东西,但看她下班回来没得休息,又跑进厨房为他张罗吃的,总觉很不忍心。
虽然这些都是她应该做的,但一想到她也是赶鸭子上架硬是被抓来服侍自己,心里头不免有些过意不去;再加上她并不会因为是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搬进来就心生不
,做事敷衍马虎,让他对她更有一种莫名的疼惜。
男人疼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像他这种不易动情的人而言,要他对个女人很有感觉是件困难的事。
然而这个丁晓橘,却触动他心里那
弦,继而占据心房一角,任那情愫悄悄地蔓延、再蔓延…
说是十分钟,但她端着义大利面回到房间其实已是半小时后的事情。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快点来吃喽!”
因为自认这义大利面做得还
好吃的,她自信
地端到他面前,
出得意的笑容。
“这是我的招牌拿手菜哦!我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橘字号海鲜义大利面’!有花枝、虾子、鱼板、鱼丸,还有干贝哦!”听到这个名字,傅孟臣忍不住芫尔笑了。“橘字号?”
“是啊!快吃吃看好不好吃吧!”
虽然那盘“橘字号海鲜义大利面”看起来不甚可口,但他还是很赏脸地自动拿起刀叉。
“好,那我开动了。”
“嗯嗯,你快点吃,我来吃便当!”她拉了凳子过来,坐在立桌的另一边。
“你怎么又没煮自己的那一份?”
“因为有便当了啊!总不能浪费掉吧?”她笑嘻嘻道。“而且我正好很饿,一个人可以吃掉两个便当。”
“你的胃口有这么大?”他
脸不信。
“要不要来赌?”
摇摇头,他作出敬谢不
的样子。“吃得完就吃得完,有什么好赌的?”
她嘟嘟嘴,觉得他真的很没趣。“好嘛!不赌就不赌,吃吧吃吧。”打开便当,拿起竹筷戳向黄金炸虾。“呃啊呃啊!”她扭着五官、做出很痛的表情,仿佛她是那只被戳的炸虾。
才刚
下一口义大利面的傅孟臣,看到她的精彩表演忍不住又笑了,习惯进餐时维持拘谨神情的他,这下子也酷不起来。
“你一定要这么忙碌吗?吃饭时还一人分饰两角。”
他想,这就是他想把她留在身边的原因之一吧?有她在,再阴暗的天气都可以变得晴朗,再郁闷的心情也会转为开朗。他可以很自然地笑,很自然地跟她说话,不必过滤再过滤。
“不然很闷嘛!我今天已经闷一天了。”她大口咀嚼,说得振振有词。“要是连吃饭时还不找点乐子来让自己开心,我一定会吃不下饭的。”
“也之所以,你让我觉得你很厉害。”
“厉害?”
“就是你很乐观、很开朗,即使受了一肚子窝囊气,但回来发个牢騒就没事了,还会笑嘻嘻地逗人开心。说真的,我很佩服你这一点。”他发自内心道。如果是他,也许要摆张臭脸,好几天才会气消。
“呵呵,你这是在夸奖我吗?这样我会不好意思耶。”搔搔头发,她故作害羞地垂下脸。
“你脸皮这么厚,应该不会不好意思吧?”他有些坏心地给她“吐槽”下午被夏璧华搞砸的烂情绪早已一扫而空。
“讲这样!人家也是女孩子,我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好吗?”她不依地皱皱鼻子,他真是太不给面子了吧!
“真的?那你害羞一下让我瞧瞧?”说完,当真就放下筷子
近她的脸庞,想仔细观察她害羞的模样。
然而他这突然的靠近却叫她芳心大
,在感受到他的气息侵扰着自己的同时,她只能无措地低下头来猛扒饭。
“呃…肚子好饿,还是先吃饭再说!”
同样意识到自己太过唐突的傅孟臣,也连忙收势回复原来动作,气氛一下子变得诡谲,空气中
着某种挑情的氛围。
被他这一捣蛋,她还真的害羞了。不但脸红心跳,连拿筷子的手都有些不稳。
真是讨厌!吃饭就吃饭,干么要看她害羞的样子。
她恼然地戳起卤蛋,感觉他的视线正定定注视着自己,有些炽热,有些浮动,还有些
拨。
不管了!为了逃开这太过煽情的目光攻势,她决定不顾形象、速战速决,先把便当扫空再说。
“我吃
了!”她跳离桌子,抱着便当速速逃逸。
看她落荒而逃,傅孟臣不
哑然失笑。
他相信这丫头肯定比他更为困扰,毕竟,他看得出她对他也有某种程度上的好感,他有这样的自信。
只是,他还没有伸出魔爪,也还不想表明他的心迹。
看来,他可以先逗逗她,让她率先举手投降。
这么想着,他嘴边的笑容更加
恶了。
站在厨房里拚命洗手的丁晓橘,没由来的感到一阵
骨悚然,却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
半夜,傅孟臣突然觉得肚子不大舒服,拖着疼痛的尾椎,去厕所拉了几回,仍是腹痛如绞。最后终于撑不住,把她吵醒,要她送他到医院去挂急诊。
“急
肠胃炎?”
听到医生这么说,丁晓橘心惊地望了躺在病
上吊点滴的傅孟臣一眼,就看到他神色憔悴地闭着眼睛在休息,之前早已拉了八百回。
“大概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不过没关系,打个点滴就可以回去了。另外,十二个小时内最好不要进食,怕他还会继续再拉,到时你拿葯包回去,让他按三餐吃个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噢…”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是指她煮的那盘“橘字号海鲜义大利面”吗?这、这…她不会真是罪魁祸首吧?
扫把星就是扫把星,她真的又害到他了!
这么想着,她难过地垮下脸来,在医生走后便坐到病
边,静静凝视着他“菜菜”的脸。虽然很菜,但对她而言,他仍是个吸引力十足的男人,连睡着时都散发着
感魅力,让她看着看着都快
口水。
这么优秀的男人,真的会看上这么扫把的自己吗?
“我长得有那么好看吗?”他突然睁开眼,把她从椅子上吓得弹跳而起。
“哇…”瞠大眼珠子,她心慌意
地抚着
口叫。“你怎么没在睡觉?”
“我怎么睡得着?肚子痛死了。”他哀怨的。
“呃…”她用力
咽口水。
“先扶我稍微坐起来吧。”
“噢,好。”她忙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起。
“我刚刚好像听到医生说,我之所以会拉得死去活来,全是因为我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啊?”
丁晓橘本以为他睡死了、没听到,这下子可好了,她这“扫把星”的名号注定要一辈子跟着她了,呜…
“对不起,我很抱歉…”她自责的低头道歉。“我想可能是虾子不新鲜、或者是干贝有问题,总之,我真的很抱歉…”
他本来只是开开玩笑,但看到她一脸认真又难受地不敢抬头看他,心里反而怪罪起自己干么那么多舌。
“没事的,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不要真的介意。”
“我早就跟你说了,跟我在一起都会很倒楣的,你看吧!”她哀伤地摇头。
“没这回事,不过是凑巧买到不新鲜的虾子或干贝,你何必把罪过全揽在自己身上?”他望着她内疚的模样,觉得好心疼。
她还是忧心忡忡,很怕自己要是继续待在他身边照顾他,他说不定还会继续试凄受难。
“我看你还是另外找人照顾你好了,我真的不想害你!”
“怎么,你又想后悔了?”他拧起眉。
“你不会希望你的
股又受到磨折吧?我看你这个样子,我心里真的很不安,你知道吗?”
“不会有事的,虽然拉肚子是难受了点,但打个点滴就好了。”什么情形啊?他还反过来安慰她。
“那如果又有下次怎么办?”她愁肠百结地摇头。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别再说了。”
“我怎么可能不想?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啊!”“我叫你别说了!”他有点火大了。
“要是下一回…啊。”迅雷不及掩耳的,他封住她话说了一半的嘴,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开始掠夺她甜美可人的双
。
他惩罚
地吻住她的
瓣,却在感受到她的惊慌时放柔了力道,轻若蝶舞的细吻像下雨似地密密落在她的齿间、
畔,一次比一次深入。
她还来不及厘清自己的思绪,就让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化成一片空白,她想挣扎推拒,却浑身虚软使不出半点力气来。
当他意识到自己做出这样亲匿的动作时,他也愣了一下,原本尚在模糊地带的情感,在这一刻却忽地豁然开朗。
他从不知道自己会对女人有这样的冲动,但是,他就是不想看她再继续自责下去,他不忍心、他也不愿意,而且,他发现他一点也不后悔这么吻了她。
渐渐地,她
失在热情的云端里,被他吻得头晕脑
,慢慢融化在他纯
的
吻之下,而他的指尖则悄悄地滑过她的颊来到她的颈后,感觉到她紧缩的身躯慢慢放松下来。
他吻了她!他好想就这样吻着她,永不停止…
噢!尴尬死了!
一回神看到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丁晓橘无限娇羞地垂下脸,想掩饰心里的激动与澎湃。
天啊!他吻了她…这代表什么呢?
“看着我!”
她死命的摇头,妍丽小脸熊熊烧着火。
他干脆伸手扳住她的双肩,
迫她正视自己。“要是你不肯看着我,我要再亲一次了哦!”“不要不要!”她急忙把脸抬起来,很窘地、怯怯地注视他。“我看着你就是了。”
“怎么,被我亲到很倒楣吗?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我哪有啊!”她既无辜又害羞的。
“那你干么一听到我还要亲你就赶紧把头抬起来?”
“因为我…”
“你怎么样?”他故意冷酷地扬起眉。
“因为那是我的初吻,结果你就这样给我随随便便亲走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然后你又要我看着你!”她有些气恼起来。“你也让我保留一点女
的矜持嘛!一直要人家抬头。”
他笑了,轻轻地把她给拥进怀里。
是了,如果她不是这种既无厘头又可爱的女孩子,他想他不会对她产生兴趣。他过去的生活太过死气沉沉,是她带来了朝气与活力。如果能拥有她,他相信要摆
以往的单调日子,绝对不是件难事。
然而这一刻,丁晓橘真的是呆掉了。
怎、怎么的,他…他真的喜欢她吗?要不,他为什么一下子亲她、一下子抱她?搞得她心头小鹿
撞,都快撞到
鼻血了。
“好了,没事了,你不要去想那些,等我吊完点滴,我们就回家吧。”他不去解释那个吻代表什么,只是选择安抚她之前的不安。
“…嗯…”窝在他温暖的怀里,她小力地点头,心里的愠火虽没有熄灭,却转变成一簇火苗在心里延烧着。
几天过去,他们之间仍维持着暧昧不明的关系。
这
,丁晓橘端着早餐走进他房里,用着阳光般灿烂的笑脸唤起他的注意。
“早安!
从梦里国度回到真实世界,又是新的一天喽!”
躺在
上一动不动的傅孟臣却不客气地赏她一记白眼。“你的开场白会不会太梦幻了一点?”
“怎么会?这样子比较有朝气嘛!”
经过了那一个吻,她总觉自己好像变得不一样了,每天早上起来都会梳头发梳很久,还会对着镜子练习自己的微笑,笑久了真觉得自己有点白痴。
他不置可否,倒也没说什么。
“好啦!别赖
了,先起来吃早餐吧!”她神清气
地灿烂一笑。“保证
香味俱全哟!”
他还是不大想动。
“喂喂!你今天怎么搞的?怎么还不肯起来呀?快点起来了嘛!”她催促着。“是你要我每天一定要准时叫你起
吃早餐的,你怎么可以赖
啊!”“有点懒…”
“懒什么懒啊!快点起来啦!”她一火,于是用力掀开他的被子,想说一定要让他起来,没想到…
“啊!”看到那仅穿着一条黑色小内
的赤
下半身,丁晓橘尖叫着跳起、背过身,双颊瞬间爆烫。
“没看到、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暗孟臣眯起眼,总觉她的反应太夸张了一点。“看到了又怎么样?”
“我…好嘛!我的确是看到了,唉唉,也幸好我早上只喝了一杯果菜汁而已。”她煞有其事地抚着
口,想掩饰心里的无措与慌张。
“丁、晓、橘!”他放慢速度,一字一字喊她的名字。
“你等等哦!我去找你的
子给你穿上。”
“回来!”
“啊?”她定格不动,却不敢回头。“不…不好吧?”
“我只是要告诉你,我的
子就在旁边而已,你不必找了。”
“噢…”她尴尬地缩起肩头。
“真被你打败!”
一想到自己看到他只穿着小内
的下半身,她的脸颊就窘得发烫。“我、我才被你打败,你怎么只穿内
躺在那里!”
“我习惯睡觉时不穿
子,是你不该来掀我被子吧?”
“谁叫你都不起来,我才会…”她鼓起腮帮子,很不服气。“你根本是故意的!”
“应该是你故意吧?”他存心要让她更难堪。
“我才没有!你少胡说!”
看到她的脸红得像苹果,他强忍住笑意,不让自己笑出声音。“好了,我穿好
子了。”
“你放心!下次我一定不会再去掀你被子了!”她总觉得自己是被陷害的,心里愈想愈不
。“你要是不肯起来吃早餐,我也不管你了!”
“你还真凶。”他啧啧称奇。
“快吃啦!暗经理!”用力强调后面三个字。
“在这里不要喊我经理。”他很不高兴地纠正她。
“不然要叫你什么?”
“喊我的名字。”
“啥?”他的意思是,她可以喊他“孟臣”?
哇…光用想的就太亲匿,脸上刚消褪的热度又再度烧起。
“怎么,你不敢喊吗?”
“喊、喊就喊啊!你以为我会不好意思吗?”知道他是存心要捉弄她,她理直气壮地顶回去。
“那就好了,下回要是让我听到你喊我傅经理,喊一次扣一千块。”
“一千块?”她叫。
“对,所以要记住!”
“真是坑人!而且劳基法没这条吧?”她不甘心地嘀咕着。“哪有人这样的,一千块很多耶,要是我不小心多喊几次,那薪水不就被你给扣光了。”
“我想以你的聪明,应该不至于笨到多喊几次吧?”
“那是当然的啊!我可是很爱钱的。”
“看得出来。”他频频点头。
“哼!”她的嘴嘟得可高了,总觉得自己愈来愈被他给吃定了。
在此同时,心里却也泛过一丝甜蜜,可以直接喊他名字耶,这算不算是她的小小特权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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