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湘涵蹲在沙发前,两手托着下巴,双眼盯着被“托付”的男人发愁。
罢才那个高得像座山的男人硬
了一万块现金和这个酩酊大醉的男人给她,叫她要好好的照顾他,给他全套最舒服的服务,而她竟然傻呼呼的点头,天啊!她从来不知道要如何照顾一个醉酒的人,更遑论给他什么服务,她是来偷东西的耶!
但丢着这个昏述不醒的“醉人”她心中又有些不忍,万一他一醉不醒,或因没有得到妥善照顾而伤风感冒,那她岂不是罪过了。
可是她今天的任务是来偷“维纳斯的微笑”不是来照顾“醉人”的啊!不过,一向守信用的她,答应别人的事必定做到,她明明前不久才答应要照顾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她陷入两难。
两道秀气的弯弯柳眉深锁着,仔细地思索解决之道,视线正好落在这个“醉人”的身上。
他真是漂亮得过分,俊俏的五官搭配得恰到好处,浓密的睫
长又翘,直
的鼻子,再配上完美优雅的
线,真是增一分嫌太多,减一分嫌太少,可说是上帝的杰作。
湘涵不觉轻笑出声,如果被小妹知道有男人美得与她不分轩轾,她一定会气炸的,因为羽萱严重的自恋。
小妹羽萱的美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一副弱不
风的样子,那种纤纤弱弱、楚楚动人的模样,不知令多少男人甘心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我知道受人之托要忠人之事,不过既然我没有拿你们的钱,那我就不算受人之托,请你在这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办,不陪你了。”湘涵看到桌上的钱,突然开窍的对着“醉人”道。
她好心的从门旁衣架上拿了件外套替他盖上,才开始寻找今晚的猎物…“维纳斯的微笑”
谤据资料显示“维纳斯的微笑”是由三十六颗上等的珍珠所串成,颜色纯白,光泽明亮,毫无瑕疵,相当珍贵。
***
湘涵关上了保险箱。里头只有一些有价证券、不动产所有权状、保险契的等,根本没有“维纳斯的微笑”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无功而返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步出主卧室,她发现那个“醉人”似乎还没醒来,她走到他身旁,捡起自己的皮包,准备悄悄的离去,却被他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她被那孤独的声音吸引住,转过头去看,他仍闭着双眼,原来是做梦啊!只是,他的表情似乎相当痛苦,汗一滴一滴地从他的额头上冒出来,可能是作噩梦。基于同情心,湘涵从皮包中拿出一条绣着紫罗兰的手帕,替他擦拭着。
程少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四周呈现一片黑暗,突然问,有一抹光亮出现在他眼前,是…爸爸和妈妈,他朝他们跑去,可是他们却消失不见,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他们在前方笑着看他,他伸手去触摸,他们却慢慢地飘远,他急忙追上去,一面跑一面叫喊,他们却头也不回,不管他如何追、如何叫,终究还是赶不上他们,下一瞬间,他掉进了一个无底黑
…
一股淡淡的花香包围住他,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一张漂亮的脸蛋,正讶异地看着他。
“水…”他好不容易挤出这个字。
湘涵替他倒了一杯水,他一饮而尽。
“你是谁?”
“我…”湘涵虽然一向奉行实话实说的美德,不过,她是来偷东西的小偷,总不能诚实的告诉他:“先生,我是怪盗花精灵的紫罗兰,受托来偷‘罗纳斯的微笑’。”他不马上报惊才怪。
她瞥见了那一万元现金,灵机一动。
“我是来照顾你的,因为你喝醉了,有位非常高的先生给了我一万元,叫我好好照顾你个晚上,还说要给你什么全套最舒服的服务。”湘涵把官凌翔要她做的事一一转述,并指着桌上的钱,表示她没说谎。
湘涵不明白官凌翔话中的含意,不表示程少伟也和她一样不明白,官凌翔的用意他可清楚得很,眼前这个女人八成就是他今晚的
伴。
如果是平时的程少伟,一定会正经八百、义正辞严的告诫这个女人,并请她离开,但喝了酒的他,完全变了个人,怎么可能会议到嘴边的可口美食轻易跑掉,更何况这个女人相当合他的胃口。
他扯开衬衫的两颗扣子,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出百年难得一见的
笑,两眼直朝她放
出“求爱高
电”
只是他发出如此强烈的求爱讯息,到接收者湘涵的身上时,全解读成一连串的问号。
“我脸上有什么吗?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她不解地问。
“你很美。”他扯扯嘴角,挂着一朵
人的笑容。女人通常都爱听好听话。
“谢谢。”虽然有不少人对她这么说过,但她并不认为如此,不过,受到他人的赞美,她都会很谦虚的道谢。
“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所以就让我们开诚布公吧!”他拉住她拿着手帕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你真的知道我来的目的?”湘涵有些心惊的问,一点也没注意手帕被他
走了。
他颇富深意的笑着点头,闻着那条充
香味的手帕。
他的手靠放在沙发椅背,轻声的问:“你出道几年了?”
“八年了。”她据实回答,心里则想着如何
困。
看她年纪似乎不大,没想到经验倒是
丰富的,那么,他铁定会有个刺
的夜晚。
“想不到你如此有经验,那一定学过不少‘技巧’罗!”
“嗯!少说有上百种。”光会一种开锁技巧不足以应付各种千奇百怪、
新月异的新锁,所以她们得多方学习,
益求
。
上百种?她还真是个中老手,程少伟有些讶异。那么,今晚他可得向她好好的讨教讨教。“客人对你们的‘技术’评价如何?”
“非常满意,他们相信我们的专业,我们办完事后,他们都是干脆的付钱,愉快的离去。”每个委托的客人总是在得到他们想要的宝物时,
出
足又喜悦的笑容。
然而这番话听在程少伟的耳中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既然你身经百战,又令客人们满意,现在就让我来领教领教好了,看看你是否真的那么令人
足。”他眼里充
了最原始的
望,嘴角牵着一抹
气的笑容,朝她渐渐
近。
湘涵本能的向沙发一端退去。
“小甜心,你知道你看起来相当秀
可餐吗?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吃掉你。”他的脸在她眼前放大,饥渴地望着她。
他叫她小甜心,又说她秀
可餐,还迫不及待地想吃掉她?他是不是肚子饿了?
“你晚餐吃了吗?”湘涵怜悯地望着他。
他想到自己晚上除了酒,就没有其他东西下肚了,不过此刻,他想吃的是“她”
“我是还没吃饭,不过我对食物已经没什么食
了,我现在想吃的是你,小甜心,就用你来祭祭我可怜的五脏庙吧!”那双
人的眼眸频频朝她放电。
他果然是因为还没吃饭,饿坏了,才会连带影响大脑,说话语无伦次,又用那种饿得快要发昏的眼神向她频频发出求救讯号,她岂能坐视不管一个快饿死的男人?
湘涵了解地摸摸他的头,以哄小孩子的语气对他说:“既然你那么饿,那我做东西给你吃好了。”
她站起来往厨房的方向走去,留下一脸错愕的程少伟。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被厨房里动锅动碗的声音惊醒,天啊!她该不会真的要煮东西给他吃吧?本以为这只是她吊他胃口的伎俩,没想到她真的去做菜了,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吃东西上,他要吃的是“她”
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清醒多久,也许是一、二十分钟,也许是一、两个小时,也有可能是一整个晚上,但对现在的他来说,
宵一刻值千金,绝不能浪费在其他事情上,他的体身不能再等了。冰箱里的东西相当丰富,可见这屋子常有人烧菜。湘涵挑了几样菜出来,开始清洗。
程少伟悄悄的走到她身后,出其不意的拦
抱起她,直往主卧室的方向移动。
“啊!我还没…”她才出声,程少伟就打断她。
“小甜心,我饿得没时间等了,我现在就要把你吃掉。”他霸气的抱住她,不让她有机会从他身边逃离。
上帝保佑他,这个已经饿得神智不清的男人口口声声说要吃掉她,他真是饿坏了!湘涵瞅着大眼怜悯地看着他。
程少伟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地把她放在大
上,得意的看着她,这下煮
的鸭子哪里也飞不了了。
“小甜心,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技巧’吧!我已经等不及要吃你了!”他双手固定在她身旁两侧,把她圈进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不怀好意的朝她笑着。
“我跟你说,我一点也不好吃,不过我做的菜味道还不错,只要等一下下就好了。”她仍试图说服他,他饿得太厉害了。
这女人好像不太死心哟!一心只想做菜给他吃,只是他现在对食物没啥胃口,倒是她本人显然比食物有
惑力多了。
大红色的紧身洋装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白里透红的肌肤似乎吹弹可破,一张赏心悦目的美丽脸蛋娇
滴,光看就足以令人垂涎三尺了。
“对不起,我不想再等了,先给我一个吻解解馋吧!”
不等她反应,程少伟就掳获了她的
。
这是个相当温柔的吻,一股暖酥酥的感觉在湘涵体内散开来,她发现自己的力气似乎正被一丝一丝地
光,全身软趴趴的。
程少伟发现他们之间似乎有一道电
在
窜,他
惘地看着她,会是因为她技术好、经验老到的关系吗?不可能啊!她简直毫无技术可言,连经验好像都少得可怜,她的表现宛如一个青涩的女孩,他真怀疑这是不是她的初吻,那么…到底那股电
是…嗯!他得再试一次看看。
这一次,程少伟渐渐加深他的吻,当他越加深的同时,那一道电
在他体身
窜的速度越快,而且越清晰,同时也使得他的体身瞬间产生变化,这是他活了二十六年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湘涵这辈子还没被男人吻过,在他结束一吻后,她慢慢的恢复神智,发现他们的身子靠得好近,这种过度亲密令她相当不安,她动也动不了,第一次发现男人的
膛竟是如此的宽阔。
他在她身旁躺了下来,一手圈住她的
。
过了许久,她发现身旁的男人没有任何动静,转头看向他,原来他睡着了。
湘涵悄悄的从他的手臂中挣脱,替他把被子盖好,走回厨房继续未完成的工作,没过多久,一道道
香味惧全的菜肴就上桌了。她心想,虽然今天没有达成任务,却做了件好事,为一个饥饿的男人留下丰盛的食物,这样等他醒来之后有东西吃,就会恢复正常,不会再神智不清的胡言
语了。
任务虽没达成,并不表示她会就此放弃,离圣诞节还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她会再接再厉,以另一个身份出现,一定要完成任务。
***
一早醒来的程少伟,
自己发疼的太阳
,企图减少一些痛楚,他吃力的坐起身来,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
骨头是听话的,活像是被人拆掉重组一般,频频向他发出疼痛的抗议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纳闷着为何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吗?
头疼
裂的他对昨天实在没什么记忆,他决定还是先让自己清醒一些,再回想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洗了热水澡的确使他清醒不少,全身舒畅,而肚子也适时发出“不平之鸣”这才令他想起昨晚没吃东西,对了,昨天是他二十六岁生日,大家联合帮他庆生,咦,那他为什么没吃东西呢?
他一面擦拭着
头发,一面往厨房走去,还是先喂
饥肠辘辘的肚子再来想吧!
他眨眨眼睛,不敢相信的盯着桌上的菜肴看了许久,下意识地捏了自己一把,确定这不是在做梦,是谁替他准备了这一桌丰盛的菜呢?
虽然菜都凉了,美味却是不减,这些东西会是阿三师傅做的吗?全饭店上下就属他的菜最令人赞不绝口,可是他向来只做名菜,像这种家常菜,阿三师傅一向秉持杀
不用牛刀的想法,应该不会是他才对,那么会是谁?
他边吃边搜寻昨晚的记忆,大伙帮他庆生之后…啊!对了,他中了官凌翔“贤伉俪”的计,喝了酒,糟糕!这是他生平的大忌,天呀!他昨晚做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喝酒后就会
情大变,人
大失,兽
大发,凡是被他看上的猎物绝无幸免,完了完了,昨晚到底有没有人成了无辜的牺牲者?
无论他如何努力地想,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似乎有个女人叫他不要吃了她…唉!他自责的想着,他一定把对方吓坏了,他真是恨死自己这种怪异的体质,只要喝了酒就会“
”致盎然,挡都挡不住,这个秘密他一直保守得很好,没敢让爷爷发现,不料却被他的死
官凌翔意外知晓,幸好以往他都小心防范,没有出过意外,想不到昨晚大意失荆州,提防了官凌翔,却忘了他老婆可能狼狈为
。
想不出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程少伟相当沮丧,草草收拾完饭桌上的碗盘,他冲了一杯咖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希望能理出一些头绪来,忽然,桌上的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对了,她说有人给她钱叫她来为他服务,如此说来,那个女人是风尘女郎?!可是为什么她没把钱带走?他回想起自己起
时仍是穿着昨夜的衣服,洗澡时身上也没发现任何伤痕,依据以往的经验,他身上少说都会有抓痕或吻痕,这么说…他昨晚是“完璧之身”?!
这个认知使他的心情好多了,这女人真是非薯职业道德,没有服务就不收钱。忽然,他的视线被沙发角落里的一条手帕所吸引,他拿起来一看,上头还绣着花,一股淡淡的花香传入他的鼻子里,好熟悉的味道,只可惜他一直想不起来手帕主人的脸。
墙上的钟响了十下,提醒他该去工作了,程少伟收起手帕,准备换衣服,既然想不起来,暂时忘掉这恼人的事吧!
***
过了两天,湘涵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程少伟的办公室中。
脂粉未施的她,一副清饨的模样,长长的鬈发扎成两条辫子,有点像大陆妹,一副无度数的黑框眼镜让她看来相当的SPP,身穿一件宽大的下恤和一条破牛仔
,实在像极了穷酸的学生,这当然又是她大姐的杰作。
此刻她正坐在程少伟面前,头低低的看着自己的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有点担心会被认出来。
不过,程少伟似乎没认出她来。
“柳小姐,你会打字吗?”程少伟问她。
“会,可是不快。”她小声回答着。
“会速记吗?”他又问。
“会,但也不是很快。”她的声音更小了。
“会说英文、看英文吗?”
“会。”她的声音几乎小得听不见了。
程少伟摇摇头,看她的履历表,实在没什么社会经验可言,她还是个学生而已,一向坚持人尽其才的他,不认为眼前的女孩足以担任助理秘书一职。
“你先回去好了,录取的话再通知你。”他礼貌的告诉她。
湘涵一脸想哭的表情“你是不是不忍心告诉我没希望录取,所以叫我回家等消息?我明白的,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被拒绝,这个礼拜我已经被拒绝了四十多次,不会在乎多一次的。”说着眼泪就淌下来了。
谤据调查的资料显示,程少伟是个非常有同情心的男人,要找出“维纳斯的微笑”正确的藏匿地点,首先得接近他,他的助理秘书要请两个月多的产假,这个职缺正是天大的好机会,而想要被录取,最好的方法就是先让他动了恻隐之心,而眼泪正是最好的攻势,湘涵仿佛还听见这两天大姐在她耳边分析的声音。
程少伟见状马上
了张面纸递给她,同情地看着她。
短短一个礼拜竟然求职被封杀了四十多次,她一定是有什么经济上的困难,才急需一个工作机会,他应该再考虑一下吗?
“你是不是急着想找工作?”他二度为她递张面纸。
湘涵擦掉眼泪点点头,开始叙述大姐专程为她撰写的悲惨身世。
“由于我爷爷早逝,所以
一个人独自扶养独子长大成人,我爸爸娶了妈妈之后,生下我们四个姐妹,因为爸爸怪妈妈没生半个儿子继承香火,故而在外面金屋藏娇,妈妈受不了,就和别的男人跑了,而跟着我爸爸的那个女人骗光了他所有的钱,也和别的男人跑了,爸爸受不了这个重大的刺
就失踪了,那一年我才十岁。”
湘涵虽然说得很流利,但心中充
罪恶感,自己竟然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双亲说成一个跟男人跑了,一个被女人骗了。
“你们的父母就这样抛下你们,真是没责任,那是谁养大你们的?”程少伟对她的同情又加深了一层。
“是我们的
。她拼命的工作,赚得微簿的薪水供我们读书和吃饭,所以我们小时候就开始卖花赚钱,为
减少一点负担,只是好景不常,
脑中风,瘫在病
上,大姐没办法,只好休学去工厂当女工,不幸被老板
榨,而二姐也为了工作终
奔波,在一次车祸中半身不遂,成了植物人,而小妹从小就有自闭症的倾向,非常怕生,无法出去工作或读书,我则是半工半读再加上申请学校的清寒奖学金,才得以继续念书。”她的头越来越低,心中的罪恶感无穷大,虽说是大姐写的剧本,但她仍对
、二姐及小妹感到抱歉,把她们说成这样,只因大姐说这样比较有效果。
“想不到你有如此堪怜的身世。你前一份工作是做什么?”
“我在一家大公司当小妹,因为上班时间弹
,可以兼顾课业,后来…”她的眼泪又要
出来了。
天啊!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泪腺竟可以这么发达。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三度为她递面纸。
“后来,我差点被一个主管非礼,只好赶紧辞职…”她已声细如蚊,但程少伟还是听见了。
他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想不到她竟退了一大步。
“你不要怕,我只是想安慰你,没有别的意思,你明天起就可以来上班了。”他
出温和的笑容。
其实她是被他一拍吓到才退了一步,想不到他竟说要录用她,大姐的作战计划果然有效。“谢谢你!我会好好做的。”她朝他点头致谢。
“你等会儿先夫人事部找朱小姐,请她拿套制服给你。等你明天来上班,我再告诉你要做些什么。”他
代着。
“是的,谢谢你,老板。”
“你和大家一样叫我程先生就好了。”
“是的,程先生。”
“明天早上十点上班,别迟到了。”
“是的,谢谢你,明天见。”湘涵笑得很开心,那朵笑容令人炫目,令程少伟看了有些失神,目送她从自己身旁不疾不徐地走出去。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似乎从她身上闻到一股清新的花香,和那条手帕上的味道几乎是一样的,这是巧合吗?
他随即甩开这个想法,一个是风月场所的女人,而一个是身世坎坷的穷学生,怎么会是同一个人?是他想太多了。
***
向来好脾气的湘涵容易与人亲近,星亚饭店里的员工都很喜欢她。
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天使般的笑容,即使她刻意想隐藏自己的美,但是具有大家闺秀气质的地,难掩风华,而她待人彬彬有礼,又肯虚心向他人请教不懂的事,让每个人都很愿意指导她,与她
友。
看着她,安娜总认为她很像一个人,就是他的好友兼老板…程少伟,她简直就是女
版的程少伟嘛!有礼貌,容易与人亲近,脸上常带着笑容…怎么看都像是程少伟的“分身”
传说夏娃是由亚当的肋骨造出来的,那么,柳湘涵会是程少伟的肋骨吗?
“安娜,在想什么?走了。”程少伟拉拉好友的手,想引起他的注意,他鲜少看人看得那么专注,除了他老婆外。
“哦!我在看你的肋骨。”安娜对他笑,勾着他的手臂一同走出去。
“我的肋骨?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看我的助理看得那么专注?你不会是想追她吧!”程少伟开玩笑的说,其实他很清楚这小子眼里只容得下他老婆娜可,只是他很好奇,为什么好友会对别的女人投以专注的眼光,这并不常见,况且他的助理又不是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大美女。
“我在看另一个你。”安娜别有深意的看了程少伟一眼。
“我?我就只有一个我,本尊在此,又没分身,哪来另一个我?”他讪笑。
“是吗?全世界不是还有一个和你长着同一张脸的男人吗?”他没忘了程少伟有个在美国的堂弟,两人虽不是双胞胎,却生得同一张脸,见到彼此好像在照镜子。
“你指少宏吗?我们以前是长得很像,不过现在那么多年没见,应该会各有改变吧!”程少伟一点也不喜欢他们长得那么像,他那心花的堂弟有许多女朋友,她们常把他们认错,给他带来不少困扰。
“也许吧!”
“我们快走,和客户约好了,不要迟到。”程少伟看看手表道。
是哦!他们已经提早一个小时出门,就算以“
速”行驶,也只需三十分钟即可抵达,他未免太未雨绸缪了吧!安娜在心中想着。
就在他们走后几小时,湘涵也快下班,她趁程少伟不在时仔细搜查了办公室,但仍一无所获,也许下次该换其他地方找找看。
下班前,她先拨了通电话回家“求救”
“二姐吗?我是湘涵。”
“怎么了?”玉霜问道。
“能不能麻烦你来载我啊?我的车子借给别人了。”她老实的回答。
“唉!真拿你没办法,每次一帮忙别人就忘了自己。”玉霜叹口气,想责备她又不忍心,不责备她也不是,她老是把自己的事放在最后,真令人感到无奈。
“拜托嘛!人家晚上还有课。”她向二姐撒娇。
“好啦!谁教你是我妹妹呢。”毕竟是自家姐妹,她不能见死不救。
湘涵把办公室的文件收好,看看时间,二姐应该到了,背起背包便下楼去。
一到大厅,她便被见到的景象怔住了。
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发起脾气来比刮台风还骇人,他眼前的五个彪形大汉全缩在一块,个个吓得面色如土,全身发抖,不敢吭一声,这个男孩用着大家都听不懂的语言大声咆哮着,谁也不敢上前制止他。
湘涵听出这男孩说的是阿拉伯话,虽然她不像二姐那样精通各国语言,倒是听得懂一点,他们好像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还是人,因为这些大汉没有找到,这个男孩气得下令要杀他们。
杀人?!这怎么得了,看那五个大男人吓得连忙求饶的样子,这男孩的身份一定不低,可是他不能杀人啊…这是犯法的呀!湘涵有些担心。
她走向前头不远的一位服务生,他注视着他们,也吓得不敢向前一步,手里则拿着十三楼的钥匙,想必是他们要住宿的。
“这是他们的房间钥匙吗?”湘涵问。
“是那个男孩订的。”服务生据实回答。
“我带他去好不好?”
“当然好!”趁她还没反悔前,服务生如释重负地把烫手山芋丢给她,感谢上天听到他的祈祷,让他免去一场浩劫,不用去伺候那个难
的小表。
湘涵想用微笑软化男孩,只是有人动作比她快,已经立在男孩面前。
糟糕,是她们家的正义女神…二姐玉霜。
玉霜打从一脚踏进饭店大门口,就听见这小表用一连串不客气的话骂这些可怜的男人们,这小表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作敬老尊贤啊!就算是王室的人也不能那么嚣张啊!包没有资格砍属下的头。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力暴、忍残、恶心、野蛮、不开化、没有水准的行为!他凭什么砍这些人的头?!
爱好正义的血
在她体身里沸腾,这个被惯坏的男孩需要一点教训,小小年纪不应该有力暴倾向和嗜血、野蛮的砍头行为,谁也没有权力去剥夺另一个个体的生命,就算他是个王子也不行!玉霜想到就做,即刻大踏步地走到男孩面前,用一串流利的阿拉伯话教训他,男孩不甘示弱地回她一串话,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我一句你一句,谁也不让谁,四周的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可以感受到这两人之间越来越紧张的情势,越烧越烈的怒火。
“你真是一个被宠坏的小表,你没看到他们已经认错了吗?居然还要砍他们的头,就算你是王子也没有剥夺他们生命的权力。”玉霜双手叉
,俨然一副老师教训坏学生的模样。
“你是哪里来的野女人,敢在本王子面前撒野,你活得不耐烦了吗?”男孩愤怒的瞪大双眼威胁她,自有一股贵族的傲气。
对于向来最痛恨仗势欺人的玉霜来说,他的威胁无疑是火上加油,更助长她的怒气。
“野女人?!我看你才是没人要、不懂礼貌、野蛮、混帐、王八蛋、无理取闹、不讲理、没爱心、没水准、没头脑、任
的坏小孩!”哼!这小表敢骂她,玉霜忍不下这口气,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堆她所知道骂人的话。
“你才是坏女人,没脸蛋、没身材、没气质、没大脑,哼!我在后官随便挑一个女奴都比你高尚、有气质、有身材,不像你这个老女人
鲁、自大、没人要,谁要是娶到你,谁就倒大霉!”哼!斌为三王子,他可不是被唬大的,从小只有他骂人的份,还轮不到别人来骂他,况且,侮辱王室者可是要砍头的。
真是可恶,竟然拿她跟女奴比!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任
、不乖、讨人厌的弟弟,你哥哥才会离家出走,他一定是不想再见你才会让你找不到。”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中,她知道这男孩是来找哥哥的。
“才不会,哥哥最疼我了,他才不会躲着我,我会找到他的,我…哇!”他刚才还是张牙舞爪的老虎,现在却突然变成了嚎啕大哭的小猫。
玉霜呆住了,没想到他竟然哭了,她没想到随口说的几句话居然让他当场大哭,她一向最怕眼泪攻势,对于哄小孩也不拿手,还好湘涵已经出面替她解决。
湘涵还在想着该如何让他们停战,就见到这男孩放声大哭,她急忙跑过去抱住他。
“乖乖,别哭哦!”她也用阿拉伯话跟他交谈,但那男孩的眼泪就像
了洪的水库,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不要哭好不好?”湘涵笨拙地拍拍他的肩,试图想安慰他。
“我要哥哥,我要哥哥…”他只是喃喃着,连他身后那几个大汉也愣住了。
“你哥哥一定会回去的,你就不要哭了,好不好?”湘涵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间,男孩不哭了,眼前这个布
泪痕的大姐姐让他感到惊讶,她竟然陪着他一起哭,以前他在宫中哭了的话,没有人敢接近他,全都避着他远远的,而她竟抱着一个与她不相干的男孩,陪他一起流泪。
他用小手替湘涵擦干泪水,反过来安慰她“大姐姐,不哭,不哭。”他说的竟是国语。
“你会说国语!”玉霜惊讶极了。
“你别哭啦!哭多了就不美罗。”他记得父王都是这么安慰母后的,这个大姐姐是个善良的天使,天使应该是要笑的。
湘涵总算
出笑容“你不哭,我也不会哭了。”
“你们再去给我找,一定要找到我哥哥。”男孩对部属下命令,这几个死里逃生的大汗,连忙向门口移动。
“我带你去房间休息。”湘涵牵着他的手,往电梯方向走去。
“我要她抱我。”男孩指向玉霜,要她为他服务。
“你自己有脚不会走吗?”她才不想做这小表的女奴哩!
“谁教你把我
哭,你就要负责,如果你不抱我,我就再哭给你看,说你欺负小孩。”他跟一般小孩一样闹起别扭。
“二姐…”湘涵投以请求的眼神。
要不是看在湘涵的面子上,她才懒得理他呢!
“算我倒楣,上来吧!”她转身蹲下来,让这小表可以上她的背,想想刚才或许真是自己太凶了,就让他一次好了,可是他却迟迟不动,这小子改变主意了吗?哈!那正合她意。
不过她好像高兴得太早了。
“我是说用抱的,不是用背的。”他纠正她。
“你这…”玉霜才想破口大骂,触及湘涵那双恳求的眼眸,只好忍耐。
这小表得寸进尺,她真想踹他一脚,好让他滚回狗不拉屎、鸟不生蛋、乌
不上岸的阿拉伯,气死她了。
小男孩毫不客气的整个人朝她
前黏上去,像八爪章鱼般抱紧她的脖子,好像恨不得勒死她。
玉霜忍不住在心里咒骂数十声。
M.SsvV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