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维亚城的班布酒吧的舞台上,黎芷若眼波
转,倾泻着无限妩媚风情,她的头发长长了,被服贴地梳在脑后。原本看似冷傲的神情,已融化在活泼
朗的曲子里,年轻的明眸深处,释放着红灩青春的火焰。
舞台下观众如癡如醉地
赏着,坐在前排的一个中国男子温文儒雅,从平光的眼镜中透
着无限讚赏。
这人不是谁,是黎芷若邀请而来的郝帅。
郝帅一听她说小有知名度地在到处表演,最近更到了这西班牙有名的城市表演。他很惊奇黎芷若离开台湾只有八个月的短短时光,就可以名扬远播,可能是她幸运,得到上帝的眷恋。因此,他非来瞧瞧不可,也顺便给自己休个假,散散心。
本来他是等着她回台湾继续当他的徒弟,甚至可能是未来的新娘,没想到她在异国发展得这么好,真是士隔数月,令人刮目相看。
在台湾,与黎芷若相处的那一个多月,他已经悄悄喜欢上她,但碍于师徒关系,他不好启口表示,况且她一心想寻母,他也不想给她压力,乃至于出国前,
言又止的情怀仍在理智下压抑着。
当心底对她产生思慕时,他就取出为她刺青而留下的照片,以慰心田。
八个月不见,她变得成
丽,头发也变了,增添女
的妩媚,尤其是她跳舞的神情,引人万般遐思。像他这种沉稳的男人,居然在感受到佛朗明哥舞
盪的张力后,对她有一揽入怀的冲动,尤其在舞蹈中顺带欣赏她背上心心相印的鸳鸯图,才发觉到当初为她刺青时,有微妙情感作祟的心理,只是当时心情还没那样深刻而已。
八个月不见,她的身边是否有了追求者呢?这是他观赏舞蹈之余,在观众热烈掌声之后所怀疑的问题。
黎芷若在台上瞥见他的出现,高兴之下频频对他展现微笑,对他而言,却是一种魅惑,是以前未曾感受的经验。他心底升起一丝快慰,暗恋对于一般人,本是一种痛苦,但对他而言,却是一种快乐,为什么,他说不上来,想得到又尚未得到的感情让他脑海多了一层绮想空间。
或许因为他是个创作艺术的人,比较有想像空间,也
快投入其中,自得其乐吧!
臂众一阵接一阵的掌声及“OL'E”声,郝帅才回神,原来节目结束了。观众平息了掌声,换上别的女郎上场表演。
黎芷若偕同罗尼下台走到郝帅的席位边,向罗尼奋兴地介绍,旋又以国语向郝帅介绍罗尼。
“想不到你的西班牙话变得这么流利了。”郝帅对她真的是讚叹有如。
“在这种环境里,天逃邡濡目染下,不进步怎么行。”她说得流利,生活上的会话已经能应付自如,耳听能详了。
“不准备回台湾啦?”
“目前还不想。”她笑笑地坐下,示意罗尼陪坐。
“噢,刺青艺术也不再学啦?”
“在这里偶尔替人刺点小图案,宣扬自己的手艺,真要像老师你炉火纯青的技术,我是逊毙了,舞台下的掌声是我喜欢的,老师不是曾说,从变中可以发掘更多的自我。”
“我看得出这回你是变对了。”郝帅略微遗憾师徒关系的瓦解。
“老师,很对不起,我辜负你的好意栽培,欠你的钱,等你回台湾时,我会汇回去给你。”
“不用还,我也不缺那些钱。”郝帅倒也大方。
“老师,你对我恩重如山,我永志难忘。”
“既然不当我徒弟,也不要叫老师。这次来,好好款待我,算是回馈好了。”
黎芷若当然义不容辞,接下来的三
,她特意休息,引领着郝帅到处遊玩,罗尼理所当然作陪。
他们玩得可尽兴,却累煞了从格拉那达前来找她的阿卡纳提与瓦达莉。
像捉
藏似地,阿卡纳提由瓦达莉透视中知道黎芷若的去处,便赶过去,偏不逢时,赶至时,黎芷若他们又离开遊乐别处去了。
这样的
错
差与疲乏倒也罢了,当阿卡纳提听瓦达莉说黎芷若身边有个中国男人陪伴,醋劲横生,真想勒死那个男人,后来两人商议,决定在班布酒吧等她归来,于是在偏远处租了间房子。
等待的日子里,瓦达莉可没闲着,透过咒语,她积极找寻活祭的男人。另外,她看见黎芷若
着后背耀眼的刺青跳舞的海报,浮起深深妒意,等不及地跑去
遂自荐,在班布酒吧里谋得上台的机会。
阿卡纳提很讶异她以半天时间便得到差事,瓦达莉只是神秘地诡笑,她用美人计引
老板答应是不能随便张扬的。她本来就会跳佛朗明哥舞,故,是晚就递补黎芷若休息没上台的时间。
黎芷若带郝帅回到酒吧,赫见舞台上表演的瓦达莉及在台下欣赏的阿卡纳提,反感之余暗示罗尼不可先洩
郝帅的身分,才过去拍打阿卡纳提肩膀:
“阿卡纳提,你怎么到这里来?”
阿卡纳提见到她容光焕发,魅力四
的模样,激动地搂住她往墙角伫去,抚着她长长的发丝,低语道:
“你真的爱我至深,才为我留发,噢,真想好好吻你一下,可惜众目睽睽之下,我没那个胆,你身边的男人是谁?”
他捏紧了她的脸,有着酸意,黎芷若不承认爱他至深,笑得很恶作剧;
“他是我新的男朋友。”
“你敢…”阿卡纳提的怒气立即提升。
黎芷若看他的气焰,想起被他母亲赶走的那一刻的羞辱,不
变脸推开他。
“你不是愿意做你母亲的乖儿子吗?”
“Honey,别再提那件事,我来了就已经表示我的心意了。”
一旁冷观的郝帅,心里大约有数。这三天来,他们遊得尽情尽兴,在美好的气氛下,他都未询问心中疑点,现在,瞥及黎芷若和这个称得上是帅哥的男人,他很有自知之明,师徒关系没了,连男女情谊也无法建立,真遗憾。
“好,那你告诉我,瓦达莉为什么也来,而且在台上?”黎芷若有着恨意,自从了解生母行为后,她厌恶再见到瓦达莉。
“你晓得的,她追求永恒的青春,桑卡尼||我的父亲为她而死,她就更可以肆无忌惮实践她所要的,舞台的表演也是她追求的。”
“你既然知道她有这种野心,还和她在一起,她曾经要害死你。”
“我仰赖她的能力找你呀!以前能够救到你也是靠她的帮忙。”
“哼,别以为我会领她的情,我曾想认她,如今我不屑是她女儿。”
“Honey,你放心,找到你我就离开她,而且她根本无心认你,你们可以当做毫不相干的人。”
“问题是,我在这里表演,她就必须走,我讨厌看到她。”
“那不是我能说动她的,你去跟老板抗议吧!”
于是乎,该晚酒吧打烊后,黎芷若找来老板和瓦达莉谈判,要瓦达莉退出,瓦达莉不肯,黎芷若便要求老板作抉择,选她留下还是瓦达莉。
老板很暧昧地笑捏瓦达莉的脸颊,又轻拍黎芷若的玉肩:“两个都留,表演的时间在同一时段,明天下午是
会比舞的开始,你们两个好好表现吧!”
老板狡猾地嘿嘿离去,黎芷若看那老板
的表情,凭女
直觉揣测出大概,很气怒瓦达莉。
“你不要脸,用勾引的手段。”
“哼,看谁本事大,谁就吃香。我对你有恩,你不感恩图报,还想撵我走,可别怪我无情。”
郝帅坐于一旁,不知她们的关系,在吵什么,本来默不吭声的罗尼却因瓦达莉气势凌人而不
地要为黎芷若讨回公道,上前掴了瓦达莉一巴掌。
“罗尼,不可以…”阿卡纳提叫道,他怕罗尼
怒了瓦达莉,她用咒语制他就惨了。
瓦达莉一听打她的男孩叫罗尼,怔了怔,迅即恢复自若神色:“你叫罗尼,几岁了?”
“十四岁,怎么样,年龄不大,但足以打得你跪地求饶。”
十四岁,瓦达莉心想,这么巧,去年桑卡尼哀求她一起去找十三岁的罗尼,现在竟然让她碰上一个名字、年龄都一样的男孩。
“你的父母是谁?”
“我没父母,如果我的母亲跟你一样这么对待自己的小孩,我也不
与她相认。”罗尼人小,心思却很成
,教训着瓦达莉。
瓦达莉狂笑,指着他和黎芷若。
“幸好我没有你这种儿子,也没有她这种女儿,我才能得以安闲,追求我的人生。有本事就和我一较高低,没本事就快快滚吧!”
瓦达莉傲睨地,黎芷若不甘示弱,绝不退缩。
“好,我们来斗看看谁赢谁输。”
* * *
在郝帅下榻的饭店里,郝帅终于了解黎芷若为何和瓦达莉怒目成仇的原因,同时黎芷若也告诉他,瓦达莉为何如此年轻的秘诀。
阿卡纳提要阻止黎芷若都来不及了,就差在语言不同,等他确认黎芷若把所有事都告知郝帅,他可着急了。
“完了,瓦达莉若是知道我们透
她的秘密给外人知道,一定不会饶过我们。她还威胁我若
讲,要割掉我的舌头。”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又要面临恐惧的日子?”黎芷若被他一说也紧张起来。
罗尼精灵地:“画撒旦,瓦达莉奉献给撒旦,晚上睡觉我们穿上撒旦的衣服,她就不敢下手了。”
这个建议博得阿卡纳提与黎芷若的共鸣,咸认值得一试。
“可是,找谁画呢?没有人敢画这恶魔的。”阿卡纳提担忧地。
“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位郝大师就是最佳人选。”黎芷若掀起郝帅的衣服,
出背后的撒旦刺青,阿卡纳提与罗尼都睁大眼睛瞧。
经黎芷若保持神秘到现在才揭晓的郝帅的身分,阿卡纳提觉得自己被戏
了一下。
“你耍我。”
“我没有,他是我的老师,也可以是我的新男友,看我的抉择。”
“那我们的关系…”
“算结束了,也能继续,就看你的魄力,你还回你母亲身边吗?”
阿卡纳提稍作犹豫:“我有责任奉养她,这次你跟我回去,我绝不会让母亲再赶走你了,我们一回去就先去结婚,母亲反对也无效。”
黎芷若冷笑:“只要你有一点迟疑,我就不会答应你,只要你选择你母亲,我就拒绝和你继续,何况我有如
中天的前景,为何要纠结在你和你母亲之间。”
阿卡纳提发觉自己的估计错了,黎芷若仍有她母亲遗传的因子。
“你…和瓦达莉都有颗野心
的心,都是见异思迁的女人。”
黎芷若揪住阿卡纳提的衣领:“我是我,瓦达莉是瓦达莉,不要把我们混在一起相提并论。”
她的口气和瓦达莉几乎相像,阿卡纳提不得不把她们连想一起,连兇悍程度也一样,如同斗牛般的兇悍。他发觉把她比喻成斗牛时,他毫不畏惧,反而有征服她的毅力,而母亲何尝不是像一头斗牛,把女人形容成斗牛,他如果摆不平女人,就枉为斗牛士了。
这么一想,他的信心恢复了,不去扯开黎芷若揪衣领的手,反而狠狠地握住她的头,封住她的肩,那片殷红的热
,他已思念半年多了。
郝帅惊悸,首次亲见黎芷若和男人相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罗尼可识相得很,他不由分说想把郝帅推离房间。
“等等…”黎芷若推开阿卡纳提,跳离他的怀中。
她不能让阿卡纳提轻易又掳回她的心,她要让他继续受挫,直到他愿意离开他母亲,随她生活,而非随他回家生活。
阿卡纳提见黎芷若跑去挽住郝帅,气度哪能再宽大。
“Honey,你真要移情别恋。”
“除非你不回去格拉那达。”
“我非带你回去不可。”
双方各有坚持,罗尼一瞧暗叫糟了,刚才好不容易见他们亲热转好,现在又闹翻了,这怎么行,非要撮合他们言归于好不可。
“姐姐、哥哥别吵了,我们还是预防瓦达莉的暗计,免得被害死,连和好的机会都没有哦!”“哼,瓦达莉一心想和我比舞,赶走我,暂时不会下毒手的。”
“还是画撒旦,先预防比较好。”罗尼未雨绸缪地说。
大家都采纳罗尼的建议,去买四件白色长袍、颜料、画笔回来给郝帅画,黎芷若帮郝帅调颜色,阿卡纳提和罗尼一旁看,感情的争执顿消无形。
画的人会累,看的人也会累,夜晚的时间本就不多,郝帅三人今天才玩回来,晚上观赏舞蹈及发生的争执消耗了不少时间,勉强画完一件,已是凌晨三点,大家都横竖席地就躺,挤
了客房。
冷风由窗外吹入,接踵而至的一道
雾中的瓦达莉在房内绕看,见那件撒旦白袍,喜悦地浏览着郝帅的容貌后,
雾才散离。
四人呼呼大睡至翌
中午,被外面热闹的人声及强烈的音乐吵醒。
罗尼首先大呼小叫:“节庆开始了,姐姐,快到酒吧换衣服,哥哥,你们在这儿等着。”
黎芷若一点也不含糊,叫醒了郝帅,嘱咐他在饭店等她,她会来接他去参加
会。
他们一走,阿卡纳提和郝帅因语言不通而面面相觑地,郝帅不理他,迳自走进盥洗室。阿卡纳提想回瓦达莉租住之处取回自己的行李,又怕郝帅和黎芷若趁他不在时卿卿我我,便捱近郝帅:
“Youcan'tloveHoney,doyouknow?”
郝帅听得懂,撇撇嘴笑笑,耸耸肩,刷起牙,不理会阿卡纳提。
阿卡纳提认为已警告过,为争取时间折回饭店集合,就赶紧走了,几分钟他又折回,取了那件画有撒旦的长袍,走向浴室,拉开浴帘,猛抓起沐浴中惊愕的郝帅的头撞墙,郝帅于是昏倒了,阿卡纳提把那件撒旦白长袍套入郝帅身上,然后背起他就出门了,在廊上碰到侍者,阿卡纳提好像没把侍者的问话听入耳,撞开他及旁人就走了。
他的力气变得奇大无比,没人能挡,很快地,就半走半跑地回到瓦达莉租住之处。
瓦达莉见阿卡纳提带回她所要的男人,奋兴异常。
“哈,没有人可以阻拦我要做的事,阿卡纳提,从今以后,你是我的马伕,至于这个中国男子将是我最后一个活祭品,找不到斗牛士处男之身的男人,就用这男人未破之身充数,反正撒旦也不知道是谁?哈…”面对青春咒的期限,她不得不变通一下。
阿卡纳提直
地伫立听命,已经不是原来的阿卡纳提了。
瓦达莉又唸了咒语指向阿卡纳提和郝帅身上,郝帅原就昏
当然不醒,阿卡纳提被咒后就昏了过去。
“嘿!等我参加
会结束,我们再一起回去格拉那达。”
瓦达莉洋洋得意自己的杰作,装扮漂亮就赴会去了。
* * *
黎芷若和罗尼穿戴整齐回到饭店,看不见阿卡纳提和郝帅两人身影,感到纳闷,又见那件撒旦白长袍不翼而飞,更觉惊讶。
“姐姐,他们会不会先去看
会了?”
“应该不会啊,我们约定好的呀?”
“那现在要不要等他们?”
“找侍者问一问。”
罗尼点头跑出去,片刻后,他带着侍者进来,侍者边说边比手划脚地,黎芷若听完甚感疑惑,掏出小费打发侍者离房,又四处瞧瞧,瞥见浴帘被扯歪一旁。
“照侍者所说,阿卡纳提背着郝帅走,郝帅清醒的话不可能跟他走,一定是阿卡纳提打昏郝帅才得逞。阿卡纳提为什么这样做?”黎芷若研判着,找寻答案。
“姐姐不爱哥哥,哥哥生气,揍他,把他丢出去。”罗尼自作聪明地猜测。
“啊,你是说阿卡纳提把郝帅打死了。”
罗尼摇头:“我不知道。”
“郝帅要真的被阿卡纳提打死,那怎么得了?”她急了,不赶紧找到郝帅,连饭店都要受牵累。
她思考了一下,叫罗尼帮忙,把房间所有郝帅的衣物用品全部收齐带走,然后去结帐退房。
本来柜台不准放行,因为未见郝帅亲自退房,服务人员怕其中有诈,黎芷若只好再把那侍者找来,说郝帅人已不见,在寻找他时,没人付房费,再者万一郝帅出了事,行李还在饭店,出动警方来查,那生意必受影响,服务人员一听踌躇,黎芷若只得留下酒吧电话,表示她负责,服务人员才放行。
他们又回酒吧把郝帅的行李放好,碰到老板,老板催促黎芷若:“比舞快开始了,你还在这里,去,去,快去。”
黎芷若想起和瓦达莉要一较高低,便暂时搁下寻找郝帅的心,赶赴比舞广场。
当她和罗尼到达时,比赛已开始,四周人头
窜,只见舞场上瓦达莉傲睨群娇一一打败对手。
面临这样的挑战,黎芷若和罗尼整理情绪,以万分信心
接一波接一波的比舞,等她如同瓦达莉一样击败许多输家,就变成她和瓦达莉的单一对战了。
黎芷若一点也不畏惧瓦达莉充
鄙视的眼神,她甜美幻梦的快乐之舞不逊于瓦达莉严肃灵异的神秘之舞,因为她的风情活泼再加上
背上特殊的刺青,为她赢得不少好评,比赛结果,她傲居群姝,也为自己赢得许多献花和纷飞而来的签约。
败北的瓦达莉,眼中充
了妒恨,但旋及又转换成
魅的笑容。
比赛完已是傍晚时分,瓦达莉迅速离去,黎芷若见她那么匆促的表情,突然思及阿卡纳提会打昏郝帅把他带走是否和瓦达莉有关。
当下向主持人低语抱歉后,立即拉着罗尼就追上前去。
瓦达莉大概也顾虑黎芷若会跟踪,便假装若无其事穿梭在广场其他的遊乐区中。
黎芷若并不笨,她和罗尼易容换装,头戴垂肩尖顶帽,身着花
长罩袍,这是他们临时和别人
换的,反正
会,大家好玩嘛!
因为他们改装,在沸腾的
会热闹中,瓦达莉以为甩开跟踪,便大胆去和驾马车的男士勾搭,凭她的
貌妖娆之姿,很快地取信了男士,坐上马车离去。
黎芷若为了要追赶瓦达莉,去恳求别的马车协助,但他们的穿着不吸引男士,遭到拒绝,她迫不得已,卸下马车其中一匹马,拉上罗尼,便骑马快追。
当她追至瓦达莉所居之处,见马车停在外头,原先那位驾马车的男士则昏厥在地。不用说,又是瓦达莉的杰作。
她和罗尼想跑进屋,正好瞥见阿卡纳提一脸死气沉沉,面无表情地抱着身穿撒旦长袍但昏
不醒的郝帅出来,瓦达莉跟在后。
“果然是你搞的鬼。”
黎芷若尚未抢下郝帅,就连同罗尼一同被瓦达莉用咒语
昏了。
“哼,若非念在你们和我曾经有过的血缘关系,我还会饶过你们呀?”
她命令阿卡纳提把郝帅放上马车,自己也坐上后,就叫他驾马车驶回格拉那达了。
夜深了,空气也凉了起来,黎芷若等三人才悠悠醒来,那男士叫道:“咦,我的马车呢?”
“你的马车被
惑你的女人驾走了。”黎芷若苦笑。
“啊!损失大了。”
“所以啊!不能贪美
。”
“你们…”那男士奇怪怎么有另外两个人也跟他一样昏倒在外。
“我们跟你一样被那女人害了。”
那男士摸着头自叹倒楣唸唸有词走了。
黎芷若扶起罗尼:“走,收拾行李,我们要赶回格拉那达救他们。”
“姐姐为什么认为瓦达莉会回去那里。”
“那里是她真正藏身之处,她不回去能到哪儿?”
“哪,酒吧工作…”
“哎,这周
会,大家都在狂
放假,我们不在,老板当我们去玩了。”
废话少说,事不宜迟,黎芷若驾马就跑。
瓦达莉比黎芷若早离开
维亚,次晨就回到格拉那达。
清晨教堂的钟声在各处传闻着,有辆计程车停在大教堂边,下车的妇人是马汀娜,她每天都要上教堂来祷告的。
瓦达莉的马车从大教堂街道而过,马蹄声引起了刚下车的马汀娜注意。
这一瞧,驾马车的可不是她儿子阿卡纳提吗?
“阿卡纳提…阿卡纳提…”
马汀娜跑着追,瓦达莉回首见是马汀娜,便令马车停下。
“哟,是你,马汀娜,二十一年没见了。”
马汀娜骤停了脚步“你是…”她怀疑是心中的仇人,但不敢认。
“我是瓦达莉呀!”
“瓦达莉,真是你,你为什么依然年轻漂亮?”
马汀娜怀疑她有保养秘方,所以桑卡尼始终离不开她。
“哈,我只是停下来告诉你,以前桑卡尼是我的马伕,是我的爱人,前一阵子,桑卡尼死了,现在,阿卡纳提代替他父亲成为我的马伕,哈,刺
到你了吧!”瓦达莉故意夸张道。
马汀娜气极败坏:“你这臭女人,坏女人,心狠手辣,一定是你害死了桑卡尼,现在又要害死我儿子,我…跟你拚了。”
马汀娜追上马车想揪住瓦达莉下来,瓦达莉命令如同机器人般的阿卡纳提离开,瞬间,马汀娜就被甩跌马路旁了。
只闻瓦达莉恐怖又尖锐的笑声和马蹄声渐渐消失远去。
马汀娜痛哭失声,除了二十一年前眼睁睁地看着瓦达莉抢走她的丈夫哭得
惨外,今天算是她第二次的痛哭,没想到她今天又眼睁睁干望着儿子被带走。
上帝待她太不公平了,她每天来教堂祷告唸经,耶稣都未降福披靡给她,她恨,耶稣只会关爱穷困潦倒的人,却不能解决人间感情纠纷。
前阵子,儿子突然失踪,她猜想一定是去寻找黎芷若,哪知,却被瓦达莉俘虏。
马汀娜哭得全身乏软,慢慢地踱回教堂,虽然她责怪上帝的不公,但仍存丝毫的希望去求耶稣保佑她儿子
途知返。
近午,在教堂内经神父劝慰,乎稳了心情的马汀娜,走出教堂准备散步一段路。走没几步的她,耳闻急促马蹄声,让她情不自
回望,希望是儿子的出现。
然而她又看见不想看到的人,那是黎芷若和那个曾脏兮兮的男孩,如今已干净又清
地偕同黎芷若骑在马背上快奔而过。
冲过头的黎芷若又折回来,下了马盯着郁郁寡
的马汀娜:
“请问阿卡纳提有没有回家?”
“你们这对狠毒的母女,到底要怎么磨折我和我儿子,抢走害死我丈夫还不够吗?”
“马汀娜,请你尊重我们彼此,我从未有过害你的举动,而我已经被你害过一次,我是追瓦达莉回来的,阿卡纳提因为被瓦达莉用咒语控制,才听命她的,我怕她会做出坏事,才一路追回来。”
“哦!你不是和瓦达莉同伙?”
“我和她早不相干,我也厌恶她,现在阿卡纳提和我一位台湾的朋友都落在她手里,我得想办法营救他们。”
“哪,找神父去,看他能不能帮上忙?”马汀娜稍为减除仇敌状态。
黎芷若想想也对,她即使找到瓦达莉的藏身之所,但进不去地窖内,也无济于事,既然瓦达莉是奉献给撒旦,那就看耶稣有什么可以制伏破咒的方法。
神父与她相谈之后,没传授什么制妖伏魔的方法,他只感叹地道:
“上帝无所不在,无所不知,但不是无所不能,祂在天持一方,撒旦也要持一方,祂们能和乎共存,不能和平共存的是人类,谁需要耶稣,耶稣自会在他心中,谁需要撒旦,撒旦自会深入其心,你认为没有耶稣,也没有撒旦,只要心中平静,自然过得好。心中不平,是神是魔,起伏因由而出,咒语是人创的,不是魔创的,也不是神创的,只要有一颗真诚的心,虔诚去想要冲破的横逆,魔咒自然可破,不可以有怀疑之心哦!”神父如是哲理说。
黎芷若不知神父说得是否有效,但瓦达莉因青春咒得以年轻,却是不争事实。听神父如此言,看来要破解瓦墙上的地窖之门,必须靠自己虔诚去想。
虔诚去想。黎芷若恍悟,那不就是用意志吗?光用意志就可以破解瓦达莉的咒语吗?她很怀疑,但是,神父说不能有怀疑之心,否则无效,她姑且硬碰硬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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