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说出一切的言韶华,头一次真诚地与白烟沉深谈,才发现自己以前对她的了解实在太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要不是接近晚膳时间,她还真舍不得回房去。
白烟沉笑着目送韶华的身影离去,才转身面对柱子“还不出来!”
“没想到我这善解人意的小娘子,竟然是个武功高强的女侠客,居然知道我躲在这儿偷听。”
语气中不闻半点惊奇,
落西沉时刻,一向都是他们俩的甜蜜时光,烟沉会知道他躲起来,一点也不稀奇。
窝在丈夫温暖怀中的白烟沉,
出娇媚的风情“你听到了多少?”
“全部!”
“那…听见了,有什么感想?”
言韶奕搂紧怀中的娇躯“我这才知道,为什么你不让我处罚韶华,事实证明,你的想法是正确的。”
事实上,他们夫
俩早知道是谁偷了密函。
原本言部奕相当生气,当下要找韶华质问,却被烟沉拦下来,直说她有办法。
“这就是你的办法?守株待兔?”他
佞地问。
白烟沉有些好笑地直视他“妹妹是你的,怎么你比我还不了解她?”
“小时候,父亲长年征战沙场,娘一个人又要整理家务、又要一肩担起教养我的重责,所以对韶华,才会补偿
地宠了些。”
“我明白!”她点点头“娘是因为怕韶华误会,认为她只疼你而不疼她,才会尽量什么事都依她。”
“只是连累了你。”言罚弈拢了挑白烟沉的乌丝。
白烟沉不假思索地摇摇头“正如同你听到我对韶华说的,我并不是在安慰她,我说的是心里的话,我不希望下半生只剩下仇怨!我还要用以后的日子去爱你,去疼惜我们的孩子。”
听见
子赤
的表白,言韶奕狂喜地拥住她,情不自
地印上她的红
。
他热切地需索着,两个人的气息也相混,直到她再也
不过气为止。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看天边彩霞,浓用
意中却疏忽躲在花丛里的一双情恨的眼睛,怨怒地瞪着他们。
“世子,你答应过我的,事成之后要让我回到您身边,但是已经过了那么久,都未见您有行动,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柔腻的嗓音里,夹带着些许怨怼。
原以为世子会对她展
出心疼的表情,怎料他只是淡漠一笑。
“世子?”声音的主人有些讶异,亦有些瑟缩。
“我所说的事成,指的是让白烟沉离开言家,由她来顶偷密函的罪,你,做到了吗?”朱云旗讥讽地一笑。
女子倒
一口气“奴婢不知道密函竟是假的,更不知道白烟沉是怎么又回到言家的。”她开始有些紧张“要不,我马上回去杀了她。”
“不准你动她!”朱云旗嘶声大吼。那女子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跪了下来。
“我要你再回到言府去,把四府的一举一动丝毫不减地回报,记住,不许伤白烟沉一丝一毫!”语毕,他看也不看跪在地上正在发抖的女人,径自离去。
着素
行装的女子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已无踪。
都是那
人害的,我不会饶了你的!白烟沉!
玉澜堂里,四府的接班人皆聚集在此。
“韶弃哥哥,照你这么说,偷假密函的是韶华和曲倩啰!”岳莲楼说。
她早猜到是她们。
“是的,傍晚时韶华亲口向烟沉认错的。”
“那么这件事和八王爷是没有关系了?”任无
正
地问。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
“那韶奕哥哥你准备怎么处罚那两个人?”她可是恨得牙
的。
“莲楼,你可真是够毒辣的,韶华好歹也跟你从小玩到大,怎么你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连风落芜尔一笑。
岳莲楼不服气地嘟起嘴“谁让她们那么过分!害得我未来的小侄子、也许是小侄女不见了…”
“莲楼!”任无
捂住她的嘴,向她使了使眼色。
一哦…哦,对不起嘛厂吐吐小莲舌,岳莲楼偷偷瞧了言韶奕一眼。
“大嫂的身子最近好多了。”连风落兀自倒了杯茶。
茶水溢出的热气弥漫一室,言部奔缓缓吁了口气。
“身子是好了,只是心上那口子可能还要时间疗伤,所以,莲楼你跟烟沉说话得更加小心,别再提那早逝孩子的事了,知道吗?”
岳莲楼重重地点点头“嗯,我明白!只要是会伤烟沉姐姐的,我绝对不会去做的。”
四个人又继续讨论着关于八王爷的事。
当言韶奔谈完事回到沐风居时已是深夜。
原以为烟沉早睡了,一进屋才发现,她竟然蜷着身子靠在躺椅上睡着了。
看来,她是等他等到睡着了。
言韶弃的眉眼间净是温柔,他利落地抱起她走向
。
一落人言韶奔温暖的怀抱,白烟沉下意识地更靠紧他,依赖的行为惹得言韶奔轻笑。
“晤,你回来啦!”一碰到冰冷的棉被,白烟沉马上就醒了。
“以后我到玉澜堂时,你就别等我了,早早上
睡,别像这样蜷着身子睡在躺椅上,很容易着凉的。”
“人家没有你一个人睡不着嘛广她撒娇道。
看她一副孩子气的模样,言韶奔真无法想象她差点就是一个孩子的娘。
“你哦2”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俏鼻。“你们讨论的结果如何?”她强打起精神问。
“你想知道的是什么?韶华的事、还是小王爷的事?”提到小王爷,言韶奕虽然面无表情,但白烟沉仍在他眼中看到忌妒。
不可否认的,她是有些窃喜。
“当然是韶华的事。至于小王爷嘛…”她故意停顿一下,瞧言韶奕脸色变了,才接着说:“不可改变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见言韶奔的脸色更臭了,白烟沉赶紧补充道:“但我个人的恩情不比全国人民的福祉,如果他真做出什么危害社稷的事,我是不会干涉的!”
言韶奕深邃的眼凝视着她,轻叹口气“真不明白,朱云旗怎么没爱上你?”“事实上,他表白过好多次了。”她老实地说。
“什么!”那该死的朱云旗,居然敢向他的女人表白!
“可我从来没有动过心呀!”
“那是因为你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小王爷。”
“那又怎样?”白烟沉柔声地问。
“也许你当时是碍于身份不明,才不敢接受他的。”
这些话其实已埋在他心里多时,只是他不敢问。也不能问,因为他怕结论会令他心碎。
白烟沉却没有他预想中的大怒,她反倒舒了眉头。
“我还在想,你要到何时才会问呢!”
“烟沉?”真是奇怪的反应。
白烟沉依然窝在他怀中“曾经我多次考虑过接受他。”感受到他身子的僵直,她坐起身来,两眼直视着他的“但是,每当我想答应他时,一道颀硕、霸气的身影,自然而然就会跃进我的脑海,使我明白,世子并不是我依恋的人,我不该为了报恩就拿自己的终生相抵。他永远是我的思人,却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的夫君,不管他是不是世子广言韶奕那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就这么简单地被她收服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想拿韶华怎么办?”她懒懒地打个呵欠。
“还能怎么办?你都原谅她,而她也知道错了,就算了吧!”
“哦!”白烟沉的声音变小了。“烟沉?”
“嗯?”声音又更小了。
“既然你醒了,那我们…”软玉温香在抱,惹得他心猿意马。
咦?怎么没回句话?
言韶奔低头一看…这小妮子居然呼呼大睡了。
“烟沉!”他低吼,盼望她会被吵醒。
“嗯?”她反倒翻过身去,继续做她的甜梦。
这下好了!她得到满意的答案,安安稳稳地人眠了。
而他呢?可能需要去冲冲冷水。
自从言韶华坦白认罪之后,白烟沉也就更忙了。
因为言韶华几乎天天
着她,就像发现宝藏的小孩。最不
的,大概就是言韶奕了。因为他和白烟沉的独处时间更少了。
“大嫂,我新绣了一幅松梅图,想请你帮我瞧瞧好吗?”言韶华亲眼地拉着白烟沉的手。
“那有什么问题。”白烟沉马上就答应。
“太好了,我马上去拿。”她马上转身就要回房。
“韶华,等等!”白烟沉突然喊住她。
“怎么了?大嫂。”
白烟沉芙颊一红,支吾说道:“等会儿,你大哥会来…
言韶华这才会意过来“哦,那我明天再拿给你看好了。”谁都可以等,她那个大哥可不能等。
“不!这样好了,等会就去玉呜楼的雪湖相见吧,你直接回房去拿绣图,我待会就到。”“真的没关系吗?”言韶华促狭问。
“讨厌!”白烟沉俏脸更加鲜红,拿起手绢作势要打她。
言韶华嘻嘻哈哈地跑了开,留下白烟沉气呼呼的拿她没辙。
为了要安抚言韶奔的心理不平衡,白烟沉可是费了大半天的工夫,甚至于还要主动献吻,才能暂时让言韶奕同意放人。
解决丈夫的问题,白烟沉马上直奔玉呜楼。
玉鸣楼是言韶华的居所,而雪湖则在玉鸣楼旁。
雪湖并非真正的湖,它只是个人工池,月光照在池面时,池面上反
出的光,就如同雪一般,所以命名为雪湖。当白烟沉赶到时,发现韶华还没到,便独B一人在湖边散步,利用短暂的空闲,好好欣赏美景。
言韶华远远地就瞧见白烟沉,她看了一眼手上的绣巾,
心
快。
她心想着,大嫂一定会喜欢这幅松梅图的,而她就要把这绣巾送给大嫂。
正想抬头唤白烟沉,一幕可怕的景象骇住了她。
一道黑影竟悄悄地接近白烟沉的背后,伸出双手想推白烟沉下水。
“大嫂!”言韶华使出吃
的力气喊道。
白烟沉听见韶华的呼唤,笑着转过头,却见到一张熟悉的脸狰狞地
出冷笑,推了她一把。
“不要!大嫂!”
言韶华拼命地跑,她只知道自己要救大嫂,手上的绣巾早在情急下丢了。
等到她赶至湖畔时,早已不见白烟沉的身影,却让她看到呆坐在一旁的曲倩。
“你,是你!曲倩,你会付出代价的!”言韶华对着她怒斥。
“不!不是我!”曲倩只是盯着湖水愣愣地说。
“救命呀!救救大嫂呀!”言韶华着急地喊道。
言韶奕听到韶华的呼喊,马上赶到雪湖旁,看到的正是这般景象。
“韶华,你大嫂呢?”他着急地揪着韶华的臂膀问。
言韶华
瓣张合,就是说不出一句话,用颤抖的手指着雪湖。
言韶弈二话不说地马上跳入湖中。
天啊!烟沉,你绝对不能有事!
等到岳莲楼他们赶到时,言韶弈也救起了奄奄一息的白烟沉。
这是哪里呢?
白烟沉抱着冰冷的身子,好奇地朝四周张望。环绕着她的全都是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她怎么会在这儿?这里好冷哦!
“烟沉…”
咦,好熟悉的声音喔。
“烟沉…”
是韶弈!韶奔,我在这儿,救救我!她扯着喉咙大喊,却发现发不出声音。
“烟沉,求你醒过来,我不能没有你呀!”竟
嘎难听。
“先别开口,风落说你挣扎时喝太多不干净的水,又呛到鼻子,加上你三天没喝水了,当然喉咙会干涩。”
他马上倒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看着她慢慢地把水喝下去。
直到她把水喝完,顺了顺气,言部奔才忘情地抱紧她。
“好久不见,言少夫人。”他哽咽地轻唤。
“你也是,好久不见!”她的声音又恢复成原先的圆润。
“烟沉姐姐?”
岳莲楼手捧着葯盅,原本愁容
面的睑,在看到白烟沉醒来时,先是不信,再是欣喜。
“大嫂!”跟在岳莲楼背后的言韶华,与岳理楼有着同样的表情。
她们俩一同冲到白烟沉榻前。
“大嫂你没事吧?”
“烟沉姐姐,你还好吧?”两个人又七嘴八舌地抢着问。
“我很好,”让你们担心了。”白烟沉扬起微笑。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侯2”任无
和连风落、吉老夫人也一起到了。
“好媳妇啊,你可醒了广言老夫人眼角含着泪光。
白烟沉觉得鼻头一酸,拼了命地找出口。
赫然发现不远处出现一道光,她缓缓地往那儿移动…
“烟沉。”一张憔悴却又不失俊秀的脸庞,轻轻地磨蹭着白烟沉苍白的脸。三天了。自他救起烟沉已经三天了,虽然经过急救,保住性命,但她却一直没有醒来。
连风落告诉他,烟沉经过上次跳湖自杀事件后,对水自然产生害怕与排斥,加上
产后的调养又没做好,所以身子太过虚弱,用的葯根本
收不了,才会造成昏
。
“烟沉,你说过的,要用你的下半生来爱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可以食言?你这样子,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他绝望地说。
“如果你就这样撒手而去,我会恨你的!不论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一定要找到你,让你不得安宁。”言韶奔低嘎地威胁着。突然,他看见白烟沉的手指动了动。
“烟沉。”他开心地握住她的手。
如扇子般的长睫也动了动,她终于缓缓地睁开双眼。
“韶奕…”她艰涩地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
媳妇昏
,对她来说已是打击,连儿子也跟着不吃不喝,更是让她担心。
白烟沉连忙在言韶奕的帮忙下起身。
“都是媳妇的错,让娘如此担忧。”她
含歉意地握住言老夫人的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她而言,白烟沉就如同她另一个女儿。
“大嫂,你没事太好了,那曲倩是罪有应得。”岳莲楼高兴地说。
“曲倩?”白烟沉不解地问。见岳莲楼和言韶华同时点头,她就更不懂了“关曲姑娘什么事?”
她的话引起言韶奕的注意“你被推落雪湖,韶华赶到时,只见到曲倩在场,难道推你下水的不是她?”
“不!不是她呀!”她连忙摇头“推我下水的,是曲姑娘的侍女…香阁。”
玉澜堂里又是一阵热烈的讨论。
“那么,凶手确定是香阁了?”任无
说道。
“烟沉亲眼看到的,不会有错。”
“喂!会不会是曲倩指使她做的?”岳莲楼猜想着。
因为她怎么想也想不通,香阁只是名侍女,哪会和烟沉有什么深仇大恨?更何况,烟沉姐姐待任何人都好,对下人们更是和气,香阁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想来想去,就曲倩最有可能!
“不管是曲倩或是她自己,反正现在两个人都不见了。”言韶奕表憎严肃地说。
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怕被牵连,曲倩趁着众人忙成一团时早跑了。
至于香阁,老早就不见人影。
“你有何打算?”连风落神情淡漠地问。
言韶奕
出令人
骨悚然的笑。
对于伤害他心所爱的人,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向来是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何况她们今天伤害的是他爱如自己生命的人。他已经向白
城里不论是商号、餐馆,甚至是
院发出通碟,一律不许收留曲倩和香阁,否则就是和言府作对。
数十年来,白
城里的居民和言家可说是和平相处,就连当地的官府也敬言府三分。
这次他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无疑是要把曲倩赶出白
城。
事实上,他已经手下留情了。
要不是烟沉苦苦哀求,他可能还会采取包
烈的报复手段。
“看来她们惨了。”岳莲楼
出甜甜的笑。
“你哟,真是最毒妇人心!”任无
宠溺地捏下她的鼻子。
“哼!”岳莲楼对他吐了吐粉舌。四个人相视而笑。
“对了,殿下那儿怎么样?”言韶奕向连风落问道。
连风落依然是面无表情,嘴角
出不可捉摸的一笑。
“这一两天就会到了。”
“暂时别让烟沉知道,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没问题!”三个人同时回答。
轻风徐徐,吹过丛丛翠竹,发出清脆的响声。
白烟沉百般无聊地待在沐风居里,芙蓉般的娇容上
是无奈。
因为她快被
桌的补品给淹没了。
一会儿是吉老夫人送来的,一会儿又是霜清和霜冷端来的,说是什么温中去寒的葯方。照这样下去,她铁定会被补成大肥婆。
‘小姐,你怎么又没喝?”霜冷一进门,瞧见一桌的汤葯都没喝,生气地叉起
。
“饶了我吧,再这样下去,我会肥死的。”她求饶道。
“不行!老夫人说你身子太差,一定得多补补元气,这样才容易受孕。”
“唉,我觉得我就像母猪一样。”她认命地喝了一口参汤。
“姐姐!”
一声呼唤震得她连忙转身。那是她
夜思念的声音啊!
“萝儿?”
“姐姐!”白烟萝跑到她面前,紧紧地拥住她。
白烟沉含泪地望着她“真的是你?你回来了。”她感激地看了随后走进的言韶奔一眼。
“我想给你个惊喜,才没告诉你。”他笑着说。
“姐姐,我好想你、”白烟萝哽咽地说。
“我也一样!”她轻抚着妹妹的发“你怎么瘦了?”她仔细地看看烟萝,发现她变瘦了,也变漂亮了。
“她虽然人在宫中,心却
夜地思念你,不论我怎么补也补不胖。”云截在一旁说道。
“别说了。”白烟萝害羞地说。
看着妹妹的小女人姿态,白烟沉了然于心。
她正
地对云截说:“我只有一个妹妹。”
云截闻言,也一改以往的轻浮态度说:“我用我的性命发誓,绝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那么我就可以放心,将我最最宝贝的妹妹托付予你。”白烟沉真诚地说。
“姐,你在胡说什么?人家还没答应呢!”白烟萝嘴硬地说。
言韶奔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音量,对云截戏谑地说:“看来,你这个准妹夫要多加点油啰。”
“姐夫!”她娇瞪言韶奕一眼,惹得
堂哄堂大笑。
这个晚上,大厅里热闹非凡,每个人的心里都被幸福给填
了。
餐后,所有的女眷全挤到沐风居去,而他们几个男人只好在玉澜堂小叙。“这样看来,八王爷仍然不死心啰?”
“没错!据我京里的密报看来,他仍旧在暗中招兵买马。”云截苦恼地喝了杯酒。
自古以来,宫廷的阋墙就不曾断过,只是他没想到,这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言韶奕为他再斟上一杯。
“八王爷的种种作为,已经危害到人民社稷了,你该不会心软吧?”
任无
说的是实话,往往发生政变,试凄难的是人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原本不想动于戈,但如今是不可能了。”
在一旁久久未语的连风落,倏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坐在桌沿的三个人对望一眼,他们明白风落又想起了家仇。
江南四府中,除了岳家和他们言家之外,其余的连府和任家,都背负着血海深仇。
也因此,任无
才会与岳莲楼只保持着若有似无的感情,而连风落更是对情感拒而远之。
连家的仇恨,是凡人无法想象的,就算是当今天子,也没办法替他报仇,那可不是两个人的仇,更不是两户人家的恨,而是国与国的争战。
四个人只能各怀着心事,思考各自的问题。
“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老夫急召你好几次,你都当成耳边风吗?”八王爷愤恨地斥责。对于这个儿子,他有太多太多的没把握。
坐在另一边椅子上的朱云旗,悠闲地喝着茶,不凡的俊颜上看不出任何心思。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看见他这副不在意的样子,八王爷更是心里一把火,气得他拍桌子怒骂。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朱云旗恍若未闻,冷漠地看着手上田杯里冉冉上升的热气。
“我不是要你替我杀了言韶奕,还有朱云截的吗?怎么你一点动静都没有。”
只要解决了言韶奔,那么回府也等于群龙无首,现任皇帝更是顿失左右手,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没有达成。朱云旗双眉凝敛,嘴角抿起“不用你说,言韶奕的命,我一定会取!”
“那云截呢?我的密探说他又来到江南了。”这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朱云旗拿起瓷杯,嗅着芳香甘醇的茶香,慵懒的态度和他眼里的肃杀之气成了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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