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公子,事情全办妥了。”
一名身穿红色紧身衣的女子,脸上蒙着红色布巾,声音似乎是刻意
低嗓子的。
“东西呢?”站立在湖边的男子倒是一派优雅,一袭白袍,手上拿着白色褚扇。
“在这儿!”红衣女子恭敬地递上手中的信件。
白衣男子从她手中拿过信函,瞧都没瞧一眼“嘶”的一声,一叠纸便冒出白烟。
他轻轻一抛,那张纸片顿时化为灰烬,飘到湖面上去了。
“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明白了。”红衣女打了个揖。
“去吧!”
待人走远后,男子才
出浅浅的冷笑,那笑中有着令人
骨悚然的骇意。
言韶华一反常态地将自己关在玉呜楼中,已经三天了。
说是生了病,可是又不让冻香请医生,只说休息几天就好。
任
的她,谁都不愿见,只除了曲倩。
“你再不出去,大家一定会起疑心的。”曲倩蹙着眉头劝道。
“可是…我会害怕…”
风一吹,
出绣帷里人儿的眼。
那哪是称病的面容,只除了因为害怕而有些惨白外,根本看不出生病的样子。
“别怕,又没人看到你拿嘛!怕啥?”曲倩拍拍她的手。
“你把那东西丢了吗?”言韶华不放心地询问。
‘当然!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的,我们只要装作不知情就好了。”
“你确定那只是大哥生意往来的账册吗?我们把它丢了,会不会使大哥损失惨重啊?”
她从来没做过这种偷
摸狗的事,更何况那天她瞧了一眼,那包着账册的布似乎是宫里的东西…
“不会的!”曲倩轻笑一声“言大哥的生意做得那么大,不会有太大的损失的,更何况我们只是要让白烟沉受点教训而已。”
“可是…”会不会太过火呀。
“别可是了,记住,明天你一定要出现,否则会穿帮的!”曲倩三令五申地提醒。
言韶华轻轻地应了声,但心底始终不踏实。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
晚上,言韶华终于出现在饭厅,只是静默了些。
白烟沉看她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想是她刚病愈没什么食
吧!
“韶华,你刚生过病,油腻的东西怕会吃不惯,我特别让厨房做了几道清淡的青菜,你尝尝!”她夹了一些青菜到韶华碗中。
望着碗中的热菜,言韶华更加心虚了。
“韶华,你大嫂在跟你说话呢!”言老夫人见她一言不发,以为她又闹脾气了。
“谢谢大娘…”她小小声地道谢。
“别客气广白烟沉浅浅地报以一笑。
“不好了、不好了!”岳莲楼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铁青。
“莲搂,出了什么事?瞧你说的!”云截问道。
她一见大伙都在,支吾着不知该不该说。
“到底是什么事?”任无
有些急躁地追问。
岳莲楼心一横,也顾不了那么多。
“
在我内衫的密函不见了!”
这下众人全被震惊了,饭局草草结束。
除了曲倩以外,所有的人都聚集到玉澜堂去。
“怎么会
丢呢?不是千
代万
代了吗?”任无
气急败坏地吼道。
“别凶我嘛!”岳莲楼红着眼眶,也吼回去。
“除了洗澡,它从来也没离我的身,我怎么知道会
丢!”说着说着,眼泪就扑籁籁地
下来。
“现下不是追究的时候,而是该怎么把东西找出来。”言韶奕冷静地说。
“莲儿,快想想,除了我们之外,还有谁知道密函在你身上。”任无
紧张地抓住莲楼
问。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没了呀!我始终很小心的。”
忽然她脑中闪过一个人,但那是不可能的呀!
‘’莲楼,此事非同小可,你可得想个仔细。”言韶奕看出她似乎想到什么。
“是还有一个人知道,但不会是她拿的!”
“是谁?”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地问。
“是…烟沉姐姐!”她还是说出来了。
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到白烟沉身上。
她的睑
瞬间变得惨白“我是知道密函的事,但绝不是我偷的!”
她的目光移到言韶奕身上,希望能得到依靠和支#。
但却只得到他不信任地移开目光。
“哼!偷东西的人当然不会承认的。”言韶华冷哼道。
“不能凭这样就定大嫂的罪!”连风落缓缓地开口。
“我也不相信烟沉会做出这种事。”言老夫人也极力保证。
“我也是!”岳莲楼自始至终都不曾怀疑过白烟沉。
言韶华眼见大家的心全向着白烟沉,原本心里的化意全没了。
“不是她还会有谁?我和曲倩可是被蒙在鼓里,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她彻底地为自己和曲倩撇消关系。
“是谁偷了八王爷造反的密函,现在都已无所谓,幸好那封是假的。”云截庆幸着。
造反的密函?曲倩明明告诉她,只是普通的账册呀,怎么会是密函?
言韶华怪异的脸色,全都落到言韶奕眼中,他的心里已经有谱了。
其实他是刻意装出不信任白烟沉的样子,因为他们要引大蛇出
。
虽然知道被偷的是假密函,让白烟沉松口气,但她仍需为自己的清白辩驳。
“我没有拿!”她重申道。
在她心里,婆婆可以不相信她,莲楼也可以不谅解她,所有的人都可以不相信她;她并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除了韶奕!
几个月的夫
生活,心灵上的
融,难道还不够让他了解她吗?
但言韶奕的无语,彻底打碎她的心。
忽地,她冷冷一笑,神色清冷,让言韶奕有些心惊,但云截的眼神,却让他硬
自己冷漠。
突然之间,白烟沉为她如此相信自己丈夫而倍感讽刺!
她二话不说,转身便要离开,身形有些摇晃不定。
“你要上哪去?”言韶奕强迫自己不
情感。
“回房。”她细细柔柔的声音依然,却少了一份生气。
“事情未查清楚前,不许你离开沐风居!”他咬着牙说出口
“明白了。”恍若无魂的声音传来,使言罚弈也痛砌心肺。
望着爱
远去的背影,他心里呐喊着:沉儿,这是为了保护你呀!
“我姐姐不会偷什么密函的!”
一声极似白烟沉的柔腻声音气愤地冒出,云城不
望向声音传来之处。
这才发现,竟有一位白玉般的佳人在那儿,这也是他到这儿来后,除了烟沉外仔细看的第二个女人。
从她和白烟沉相似的五官看来,大概就是她的妹妹白烟萝了。
好个白玉无瑕的美少女!云截心中不道。
乍见白烟沉时,他以为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她更美、更脱俗的了,没想到白烟萝竟也同她不相上下。
正在气怒中的白烟萝,仍难掩天真的气质,与白烟沉的温婉贞际相异,但却无损其娇媚。
看来,白烟沉姐代母职,将妹妹保护得很好,没让世间的秽气沾染她半分。
“萝儿,韶奕大哥可能有什么打算也说不定,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何况我们都相信她呀!”岳莲楼移步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劝道。
白烟萝摇摇头,眼里漾着水光。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打算!我只知道姐夫彻底碎了姐姐的心。你们不明白的,她外表看似坚强,但终究是个女人呀!爹常说,姐姐是水晶做的,心是透明的干净的。姐夫,水晶做的心,要是碎了,要如何去补?”
说完,白烟萝再也忍不住,她越过岳莲楼快步冲出玉润堂。
一席话,让在场的人全愣住,包括知情的连风落和任无
,还有主事的云截。
水晶做的心,要是碎了,要如何去补?
言韶奕的脑海中,涌现的全是烟萝的这句话。
“姐姐!”白烟萝推开门,才发现白烟沉正坐在
沿掉泪。
白烟沉擦去泪痕,
出一贯的笑脸。
她曾在娘的坟前发誓,再也不轻易落泪,而爹爹走的那次她首次破例地哭了。
这次她又违誓地哭了,为的却是负心的人。
“什么事?”强颜欢笑的脸有些扭曲。
“你哭了?”白烟萝心疼地问。
她哪会不知道,姐姐为了保护自己,强迫自己变得坚强,甚至向娘亲起誓,绝不轻言哭泣。
从那时起,她再也没看过姐姐落泪伤心,除了爹亲去世的那
。
白烟沉并没否认,她站起身,拉着白烟萝坐下。
“你信不信我?”她相当认真地问。
白烟萝用力地点点头“当然!”
“那么,答应我,无论将会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一姐?”
白烟沉莫名的话,让她有些害怕。
“答应我!”白烟沉再次重申。
坚定的语气,使白烟萝不得不点头响应。
白烟沉明显地呼出一口气,
出浅浅一笑。
叩叩!
岳莲楼故意敲敲门才进来。
“你来得正好!萝儿,我有话对莲楼说,你先回房休息去。”
“好吧!”白烟萝不放心地再看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岳莲楼见白烟萝走远才坐下“你要对我说什么?为何要支开她?”
“我只是不想再让她担心,而且有些事要拜托你。”她正
地望着莲楼。
“到底是什么事?你
得我好紧张哦!”岳莲楼被她搞得一头雾水。
白烟沉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但眼中仍难掩愁绪。
“只是想谢谢你那么相信我,还有,要麻烦你照顾烟萝。”
她说得平静,听在岳莲楼耳里却令她心中陡生不宁“对你,我本来就放一百个心,不然也不会主动让你看密函,但你为何要托我照顾烟萝?莫非你…”她脸色大变。
烟沉的话听起来怪怪的,好像在
代什么似的。
“别胡思
想,你忘了我被
足吗?拜托你照应萝儿,是怕她有事没人商量罢了。”
一番话并不能让岳莲楼完全信服,但从烟沉的脸上,又看不出所以然。
“真的只是这样?”
“我何时骗过你?”
岳莲楼想想也是,从来也只有她唬
烟沉,虽然烟沉每回都是故意被她骗的。
‘你放心!有我在,烟萝不会有人乘机欺负她的。”她拍
脯保证。
烟沉随后又
代一些府里的事,她也只当是烟沉放不下心。
直到白烟沉觉得该说的都说了,才让她走。
望着莲楼消失在月池的曲径时,白烟沉才轻轻地说:“这是我第一次诓你,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走到桌前,望着霜冷铺好的纸。
似乎该写些什么,又不知还有什么可写的。
她拿起笔,又放下。
凄然一笑,心想也该是时候了。
她缓地往外走,经过曲廊,打开通往府外的小门,悄悄地走到郊外的闲梦湖边。
言韶奔在沐风居外站了好一会儿,望着里头还闪着烛光,他犹豫着该不该离去。
其实他很想冲进去,大声地告诉烟沉:我从来没怀疑过你!
终于,他还是推门而人,却失望地没瞧见任何人。
“烟沉?”走进小绑也没瞧见人。
会到哪儿去了?
突然,书桌上的纸引起他的注意。
纸是铺好的,还特地用纸镇
着,笔也刚润过,明显是想写,却又没写。
言韶羹心中突然一慌。
烟沉是怎样的心情提起笔.又是怎样的心情放下笔?
这不祥的感觉迫使他冲出沐风居,焦急地在月地周围找寻她。
终于他看见小门没关,赶紧追了出去。
好不容易,在闲梦湖畔看见站立在那儿的烟沉。
望着她那被月光映得更美的身影,言韶奔才放了心。
但就在他呼出一口气,正要呼喊她时,却只见那一抹雪白身影纵身一跳,跃入湖中…
“沉儿厂声嘶力竭地一呼,他心神俱裂地红了眼,跟着也跳入湖中…
望着昏
中的言韶奔,任无
叹口气。
“逍遥,到底怎样了?”云截问道。
昨晚,连风落就这么扛着言韶奔回来,两个人全
透了,而言韶弈则是惨白着一张脸。
“没事,只是太累了。”
言老夫人一听,总算松口气“风落,到底你和韶奕遇到什么?奔儿怎么会跳人闲梦湖?”
连风落一脸倡郁“我一时心血来
,想与韶奔聊聊,来到沐风居外,见到小门未关,才跟着出去看看。追到闲梦湖边,就只来得及看到…”
“你倒是快说呀!”岳莲楼有些着急,她总觉得有不祥之兆。
“只看到大嫂跳下闲梦湖!”
众人皆倒
一口气,岳莲楼更是震骇得说不出话。
“然后冷君也跟着跳下去,我见他发了狂地搜寻,怕他会出事,才动手打昏他。”连风落将事情
代清8。
“不!”
白烟萝泪
面地冲进来。
她原是听说言韶奔生了病,心想既然仍喊他姐夫,按理也该探望探望他,没想到才进门,就听到晴天霹雳的消息。
她用力揪住连风落的衣领。边摇头边哭喊:“你是骗我的吧!你一定是骗我的。不会的,她不会就这么丢下我,不管我了!”
岳莲楼只能安慰她:“你不要这样,烟萝…”最后她也跟着泣不成声。
“烟沉…”
言韶弈慢慢地恢复意识,眼睛一睁开,就想到烟沉跳下闸梦湖的那一幕。“烟沉!”他
嘎地大喊道,马上挣扎着起身。
“你现在还不能动。”任无
住他。
白烟萝却冲过去,恨恨地瞪着他“都是你,都是你害她的!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不原谅你!”
那酷似烟沉的娇颜.如今
怀仇恨地瞪着他,就好像是烟沉也正含泪控诉他似的。
云截眼见不可收拾,上前点了白烟萝的睡
。
软香的娇躯,就这样向后倒在他怀里。
一旁的连风落原想上前接过白烟萝的身子,却被云截的眼神拒绝。
不知为了什么,他就是不想让任何人有机会碰触怀抱中的佳人。任无
也乘机点了言韶奔的昏
,好让他休息。
“老霍!”言老夫人唤了一声。
“老夫人。”霍天福站了出来。
“马上派齐人马往闲梦湖去,无论如何得找到少夫人的下落。明白吗?”
不愧是言府的太夫人,她马上整理出思绪,下达命令。
“是!夫人,我马上就去。”霍总管随即出去叫人。
暗夜里,整个闲梦湖畔却灯火通明。
所有言府的人,全出动去寻找落水的白烟沉,直到天亮。
天一亮,更加人其他三府的人马帮忙,但直到隔天夜晚,仍是一无所获。
时过三月,所有寻找的人全都筋疲力尽,却仍不愿放弃任何可能的希望。
他们动用所有的人脉,沿着闲梦湖探访,希冀白烟沉可能被人救起来。
只是,他们几乎踏平闲梦湖周围,却仍一点消息也没有。
复一
,言韶奕由原本的激动到心死。
自责,让他再度变得冷漠、更令人无法捉摸。
在闲梦湖南方,有一座庄院,没有人知道主人是谁,只知它名唤“飞絮山庄”
山庄的主人从不见客,所有附近的居民也都不了解庄内的憎形,只是最近常听见有人吹箭弹琴…任无
和岳莲楼两人,存着最后一线希望,来到飞絮山庄门口。
两人无言地对望一眼,任无
便上前敲门。
红漆大门缓缓开启,走出一位青衣老人,他驼着背,但眼神却相当犀利。
“两位公子可有事?”沙哑
嘎的声音,让人听了有些不舒服。
“在下任无
!”
“岳莲楼!”
两人同时报上名号,希望能给眼前老者好印象。
‘有什么事?”老人不但没领情,一听到他们的名字,脸就更臭了。
岳莲楼不服气地想上前骂骂他,却被任无
拉住。
他温文地一笑,一点也不在意老人的无礼“是想请您老人家通报一声,就说是江南四府求见好吗?”驼背老人仍板着一张脸,只是态度较好了些。
“你稍候!”说完又关上门。
“哎呀!他这是什么态度?”
岳莲楼气呼呼的,在白
城里谁见了他们不是毕恭毕敬的,可从没受过这种气。
“有事求人,就灭灭你那气焰吧!”他劝道。
其实他也觉得这驼背门房有些怪异,像是有股
气,但又说不上那感觉。
“世子!”
“何事?”充
磁
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您等的人来了!”驼背老人在门外恭敬地说。房里一阵静默…
“请他们到
秋堂坐。”仍是不见其人。
“是!”老人退下。
透着晨光,房里却仍留着一丝
森。
‘’终于来了。”
如鬼魅般的声音又轻轻飘出。
“哇!这儿还真大。”岳莲楼说。
她以为白
城就属岳府的院落最大,没想到座落于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有着比她家更大的宅院。
她瞄瞄
秋堂,一瞧没人,马上凑到任无
面前。
“这飞絮山庄的主人到底是何人,怎么从没听人提过?”她狐疑地问。“这么大的庄院,主人不可能默默无名,看来是个大人物,可得小心了。”
并不是他们大惊小敝,在白
城他们算是世居了,与居民的关系一向十分良好。而且,就算再怎么不善近人,也不可能有人搬进这偌大宅院,却没有人知道。
听久住这附近的人说,飞絮山庄其实早就存在,只是原先只有住一个门房,也就是那驼背老人。
可是最近三个月,却常见陌生人出人,而且半夜还传来琴声。
什么人搬进这大宅,岳莲楼原是不会去理睬的,但她一听说有人夜半抚琴,马上就想到烟沉!
二话不说,她马上换了男装,拉着任无
就往飞絮山庄跑。‘“两位久等了!”
轻柔的声音传来,着实让他们两人吓一跳。
他们全是练功之人,普通人的气息是瞒不过他们耳朵的,就算是个高手,也不可能完全隐去气息,怎么这人…
“可是庄主?”先恢复冷静的任无
和气问道。
那俊美男子淡然一笑,‘小小一座庄院,怎能称什么庄主!小姓朱。”
朱?
“你与皇室?”
“只是有些沾亲带故罢了!你们今
来访,可有什么事?”他轻描淡写地说,明显不想继续谈论他的姓氏。
“请问朱公子,你有没有在闲梦湖畔救起一位姑娘?”岳莲楼忍不住地问。朱云旗连想都没想,很快地回答:“没有。”
“可是有人听到你的院子里传出琴声呀!”烟沉最爱在夜里弹琴了。
“那又如何?”朱云旗不以为意地说。任无
拉一把激动的莲楼,他也感到这位朱公子不对劲“可否请问府上夜半弹琴的是哪位?”
“是敝人的未婚
子。”
“那么可以请她出来一见吗?”
“抱歉,她身于弱不宜见客。”
他的对答如
,让任无
找不到借口见人。
拉着还想说话的岳莲楼,他客套地道歉走人。
出了飞絮山庄的门,岳莲楼生气地甩开任无
的手,涨红着脸骂道:“你怎么就这样出来了?人都还没看到,怎么你就拉着我跑出来?”相较于气愤的岳莲楼,任无
却陷人沉思。
他总觉得这个飞絮山庄的主人,是个相当不简单的人,也许,他该好好调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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