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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一篇:阿修罗的箭
 这是一家位于郊区的小酒吧。平时这间酒吧的客人不多,但是今天却异常热闹。

 因为从今天开始,这里将会多一群年青人要经常在这儿聚会了。

 “老大,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们为什么要怕那个女人?”一个年青人忽然用力甩酒杯。

 “谁说老大怕了?胡扯!这叫好男不与女斗!咱们何必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她既然喜欢那个地方,咱们就绅士点,让给她好了。”另一个高大的青年不地反驳。

 听他们的这话,看来是吃了某人的亏,才躲到这个乡下地方来的。而且让他们吃苦的还是一个女人。

 “真可笑,一个女人竟然跑出来混,还自称什么‘火羽神鹫’?我看她也不过十六七岁…”

 “够了!都别说了!”一直在角落默默喝酒的男子大喝一声,四周一下子归于宁静。显然这个男人就是他们口中的“老大”

 “输了就是输了。输给她并不等于输给全世界,不服气就以后赢回来,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算什么男人!”“老大”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不折不扣的男子气概,让人不由得想出声喝彩。

 吧台的方向传来一阵鼓掌声。

 小酒吧里所有的人把目光转向吧台。只见一个酒保打扮的清秀少年正以赞赏的目光看那个“老大”

 正在这时,酒吧的门“吱…”的一声又开了,一个皮肤黝黑的俊朗青年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不理会其他人,径直走到那个清秀削瘦的少年酒保前面。

 “铎,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嗨,好久不见的好朋友,一见面就要我帮忙,也太不近情面了吧?”少年酒保带一丝浅浅的笑。

 “这个人伤了我不少的帮中兄弟,但是目前我有事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我要你帮我找出她,其他的可以等我回来再说。”俊朗的青年只管自己说自己的,以他这种说话方式还能有朋友,已经是上天的厚待了吧?

 少年笑而不答。

 二人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旁人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喂,洛琳,这边,这边,这边有个超有味的美男在跳舞哦!”秦冰一脸‮奋兴‬地拉着好友洛琳往人群里钻。

 这里是华文路,也是这个城市的文化和爱情之路,每到星期五,这里就会有很多爱好者在这里做街头表演。

 “什么美男啊?你不要拉太急啊…”洛琳的手被秦冰拉得都快臼了。

 “你看,你看,就是那个跳街舞的!不错吧?”秦冰洋洋得意地向洛琳介绍她的新发现。

 在她们的前方,一群青年围着一个正在跳街舞的男人。他精彩的表演不时惹来阵阵掌声,不少年轻人都加入跳舞的队伍。

 秦冰也拉着洛琳加入圈子。

 “不行,冰冰,我不会跳街舞啊。”

 “没关系的啦,随便怎么跳都可以,你就当它是芭蕾好了。”

 洛琳对秦冰不好意思地一笑,还是加入了跳舞圈。

 洛琳的目光不知不觉中被场中的那个美男子吸引…他长得好漂亮。没错,是“漂亮”他的五官几乎无可挑剔,他烈地动作着,脸上却仍是一脸魅惑人的慵懒表情。

 长得漂亮男人世上有不少,但是漂亮得让女人不敢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却不多见。

 是的,她不敢站到他旁边。

 在学校里,她是校花,人人对她的美丽赞赏有加。可是在他的面前,她只是一只丑小鸭。

 这个男人会让全世界的女人自惭形秽。

 但是洛琳觉得她触电了。她的大脑被人偷走了。

 她没有办法再思考任何事情。

 正在这时,她看到了秦冰…她正在慢慢地靠近这个“全天下女人的公敌”

 秦冰在笑,笑得很灿烂。

 她向来是这么笑的,可是洛琳觉得她今天笑得特刺眼。

 那个男人也对秦冰笑,然后…

 他搂住她的,和她一起跳舞。

 洛琳觉得手脚冰冷。

 她想要的东西,又被秦冰抢走了…

 对,是又。

 她想起,上个月的数学竞赛,她也是一分之差败在秦冰之下。当时她觉得没什么,好朋友得奖,她也一样高兴。

 她当时怎么会这么蠢?是啊,自从她认识了秦冰,她确实是失去了很多原本属于她的桂冠。

 她教秦冰小提琴,结果秦洋就代替她成了出赛代表;她鼓励秦冰参加数学竞赛,结果就夺去了桂冠…

 没错,她已经什么都输给秦冰了。

 除了美貌,她什么都不如“她”

 她不能再输,也不应该再输…

 洛琳收敛神情,优雅地转到了那个男子身前,对他挑战地一笑。

 那个男子也溜到了她身边,伸手把她拉到怀里。

 “你叫什么名字?”他在她耳边低语。

 “洛琳。”洛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他竟然选中了她?

 “待会到府前广场的泉前等我。”他对她出让人难以抗拒的笑容。

 洛琳的心脏剧烈地鼓动。

 他竟然邀她而不是秦冰?那是当然的,她比秦冰漂亮,也比她更有女人味…男人总是喜欢这种女人。

 “呃,冰冰,我有点事要去做。你自己先回去吧。”从华文路出来,洛琳就支支吾吾地对秦冰这么说。

 “啊?你有什么事要做吗?要不要我陪你?”秦冰关切地问。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开玩笑,谁会在约会的时候再带个电灯泡?

 秦冰好笑地望着洛琳匆匆离去的背影。她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到那个帅哥跟洛林的动作。只是洛林这么防着她的样子,还真有点让她伤感。

 洛林是她的第一个朋友。向来洛林要她做的事,她总是竭力做好,以博她的心。可是她每次真的做好了,洛林却未必真的开心。甚至用越来越怀疑的目光看她…终于她明白了,洛林只是要她去做,却并不是真的要她“做好”只可惜她领悟得太慢了。

 这次既然是她发现的目标,那就交给她吧。

 爱前广场。

 洛琳坐立不安地在泉前走来走去。

 三十分钟了,他怎么还没来?

 不过这不能怪他,他们又没约好时间。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这一个小时,洛琳过得既漫长又甜蜜。她回想着他搂住她的时的心动,回想他头发甩动时的狂野…

 终于,姗姗来迟的男人出现了。

 “对不住,让你久等了。”

 男人一出现,女人就像春天的麻雀,雀跃不已。

 这就是男人聪明的地方。

 若是让一个恋慕他的女人等上十分钟,她必不会有什么不高兴,只是心理上总是觉得“一个男人让一个女人等了”;若是让她等上三十分钟,她必然会有些不高兴;若是让她等上一个小时…她必然会大大地嗔怪;若是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呢?那时,惊喜早已凌驾怨意,只怕她早就忘了就是这个男人让她等了这么久。

 洛琳此刻就是这样的心情。

 “没关系,我们又没有约时间,是我来得太早了。”

 男人摇摇头“不能这么说,让女孩子等了这么久,总是我的不对。我请你吃东西作为赔罪吧。”

 洛琳压抑住内心的狂喜.轻轻地点了点头。男女之间的感情往往是“吃”出来的。没见过电视、小说里,男人追女人的时候总是从喝茶、吃饭开始的吗?

 她却不曾想过这个男人在让她等的这两个小时做了些什么。

 两个小时前。

 秦冰不想马上回家,因为…回家也只有一个人。

 到处去逛逛吧。就当是…悼念这段有可能会失去的友情吧。

 秦冰在踏进这家酒吧时,忽然停住了。她身后有人。

 “刚刚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一个既熟悉又算不上熟悉的声音响起在她耳边。

 “我讨厌男人,更讨厌‮心花‬的男人。”

 “‘‮心花‬’?你是说我吗?”如果从没动心,那就说不上什么“花”不“花”心了吧?

 “我可没有指名道姓。”就是想“指名道姓”也不行,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那个男人…对,就是那个跳街舞的漂亮男人,从她身后跟了出来。

 秦冰没理他。他却自得其乐地跟在她身后。

 秦冰故作轻松地到处逛,心里却已经开始发了。

 他为什么要跟在她身后?只是因为她不愿意告诉他名字吗?她不想认识他。

 也许男人对得不到的东西都是执著的。

 他跟了她足足了一个多小时…如果她继续“逛”下去,可能就不只这个时间了。

 是她先受不了的。

 秦冰忽然发狂地往家的方向跑去。

 “他”怔了一下,也愉快地跟了上去。

 秦冰越跑越快,全无半点淑女形象。像极被猎人追赶的野猪。(这个形容…汗。)

 那个男人也发足狂奔。像极了追着小兔子的狼。(再汗…)

 秦冰狂奔之后,混乱得不知所措。她胡乱地掏出钥匙,想快点开门进去,可是慌乱中,她几乎连钥匙孔都找不到了。

 来不及了,他已经追上来了。

 秦冰忽然很后悔,她为什么要往家里跑?明知道家里不会有任何人…

 他没有走近,仍是站在三步之遥的距离,微笑着。

 “怎么不开门。”

 秦跳了起来。

 “你…你干吗一直跟着我?你有病啊?”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离开。”他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知道她的名字,但是他只要她亲口告诉他。

 “我…我叫李美丽,好了,你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你不知道说谎的小孩是会被狼吃掉的吗?”他向她靠近了一步。

 “你别过来。”秦冰低沉着嗓子警告。正因为害怕,她才冷静下来了。

 他没有回她的话,只是再向前迈了一步。他的眼里有一丝一闪而过的惊讶。

 他已经在她眼前二十厘米处了。

 她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可是他却没有动作了,只是看着她。

 这仿佛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静得让人骨悚然。

 “好…你别过来了,我叫秦冰。秦朝的秦,冰雪的冰。”

 很好。他已经得到他要的答案了。向来他要的答案,别人都必须回答。这次也没有例外。

 “…我叫于阡铎。记住了吗?”他得意地开口了。

 “你不必告诉我,这跟我没关系。”秦冰把头撇向…边。

 “难说。”他得意地轻笑了起来,然后用力扳过她的下巴,温柔地吻上她的

 她应该反抗的。可是她没有。她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长长的睫。不该属于男人的睫,和确实属于男人的气息。

 “再见。秦冰。”他从来时的路消失。

 “…上帝保佑,不要再让我碰到这个疯子…”秦冰颓坐在自家门口。她怎么了?这样的她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

 “疯子”酒吧。

 这是一家稍具规模的酒吧。这里对任何人开放。

 这里的标牌上写着:“这里,假象多于真实。请不要相信这里的一切。”

 这家酒吧是斡毕华的家。

 斡毕华今年二十六岁。单身。

 事实上他的朋友们也都是单身。

 他有十四个朋友,也只有这十四个人才有资格称为他的朋友。这十四个人也就是当年“鸣星学院”的“风之组”

 “风之组”已经从“鸣星学院”毕业了。不过“鸣星”有一句话,叫做“一入鸣星门,永为鸣星人”所以他们到死也是“鸣星学院”的“风之组”

 今天“风之组”的成员要在这儿聚会。

 因为今天是他们的老大…“风之组”惟一的非男重要人物,叶千芹的生日。

 鄄宸和洛骁仍是叶千芹的贴身侍卫。这对名极一时的“光影双天使”永远是跟在千芹身边一百米以内。

 林子凯和阎斌也早早就到了。虽然他们合开的公司已经是广告界新宠了。但是为了老大的生日,再多的业务,也搁下了。

 啸虎;啸海兄弟向来是有热闹绝不错过的。也早就搁下画笔,跑来向老大请安了。这对艺术界少见的天才,不知为什么最近竟上了黄杨木雕,到处在挖树

 “嗨,老大,好久不见了。”雷夕铭是十五人中惟一留在“鸣星学院”的一个。他现在是文学系的教授。

 “咦,原来我们不是来得最晚的人啊?”门口进来三个披着斗篷,着宽沿帽,戴着墨镜的男人。

 酒吧内的人狂笑起来。

 “喂,大明星们,你们这是什么打扮啊?据说只有瞎子和‮态变‬才会在晚上戴墨镜,请问你们是哪一类啊?”林子凯举起酒杯调侃。

 进来的三个人气愤地扔掉帽子,扯下斗篷,掉墨镜,气呼呼地冲到林子凯前面。

 这三个人正是环宇公司现在的王牌组合“透风”

 “透风”出道已经有四年了,一直都是半红不紫的调儿。自从一年前,透风的主唱傲靖退到幕后以后“透风”更是人气急剧下降,眼前就要步上解散的不归路了。“透风”的另两名成员箫云和肖越一气之下,也打算不干了,要回去道上混。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不知死活的记者竟要挟他们,说要把他们混过暴走族的事公布出来。箫云和肖越当下就乐了。于是这群可怜的记者就成了他们“恢复本”后的第一群牺牲者。

 两人千算万算,没算到那群记者还留了一部摄像机在暗处。

 第二天,两人一到公司,就看到某家电视台正在播他们揍人的“实录”公司老板气得脸都绿了。不一会儿,警方也上门来问话了。

 后来警方是交给傲靖摆平了。可是面对无孔不入的媒体,傲靖也没有办法。

 反正不打算混下去了。箫云和肖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话筒和摄像机前面扬言:“我们就是混过暴走族又怎么样?不止以前混过,以后还是要混!我们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干你们事?!”

 “轰”的一下,整个娱乐圈都被这件新闻轰炸了。有人大批大骂,也有人大赞大扬。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来。

 很多人那时都是第一次听到“透风”这个组合。只知道到处传扬着:“透风”那两个帅哥,以前是混黑道的。当时就有很多电台在播他们的歌…因为歌们都想听听这个新闻组合的歌是什么样。

 这下子,想不成名也难了。

 鲍司老板是个精明人,看机会难得,怎么也不同意他们辞职。还及时出了一张叫《我要做我自己》单曲加选辑。

 销量刹时间突破五十万张。

 然后不知怎地“透风”就这么红了,而且还红得发紫。

 半年之后“透风”就成了公司的“当家小生”

 今天早上在“一周金曲榜”做嘉宾的时候,两人忽然大叫:“老大,生日快乐!”

 于是,就这么着,歌和媒体又把他们公司包围了起来。

 “你以为我们高兴啊,谁知道那些歌那么神经病,围得我们公司水不通。我们用了人海战术,全公司出动才逃出来的。”带头的傲靖在林子凯旁边坐下。事实上他们威胁公司,今天晚上不想办法让他们出来,他们就跳槽。

 箫云和肖越走到千芹身边,各在她脸上印了一个吻。

 “哇,不是吧?我们逃都逃出来给老大庆祝生日了,怎么还有人到现在也没到场?”肖越环视四周,发现“风之组”还有三个人没到场。一个是四年前刚加入的黑龙,斡毕华(这家酒吧老板)不喜欢黑龙,没有通知他也是情有可原的,而且据他所知,黑龙因为某些个人原因现在在国外。但是另外两个人就没有理由不来了。一个是有“夜叉”之称的薛无痕,另一个是有“阿修罗”之称的于阡铎。

 “谁还没到?”真是说曹,曹就到。肖越话音刚落,薛无痕就和于阡铎一起走了进来。

 “就说你们两个呢。”箫云笑着说“向来讲究先发制人的‘阿修罗’今天怎么现在才来?”

 “我不是来了吗?”于阡铎随便拉张椅子坐下。

 “嘿、嘿,小于会迟到一定是因为女人吧?”林子凯一副了然于的样子。

 “我们有约时间吗?”于阡铎开了瓶洋酒,缓缓地注入杯中。

 “好,全员到齐了,大家举杯庆祝老大二十三岁生

 !”

 “好…”十五只酒杯碰在了一起。

 不知谁大叫了一声:“庆祝老大成功等待那个姓张的小子第五年!妈的!姓张的那小子混蛋!”

 一时间,酒吧里一片混乱。人人在痛骂张扬混蛋。

 叶千芹又好气又好笑。今天是她的生日,可是她心爱的人却不在她身边。张扬,你可要早点回来。

 混乱持续了三个小时,直到大家都醉趴下了。

 还有两个人在跟酒奋战。

 于阡铎和鄄宸。

 “小于,你今天…喝了不少啊…”鄄宸走起路来已经有点摇摇晃晃了。

 “没事,我还可以再喝三百杯…拿酒,拿好酒来…”

 “哈哈,你一定醉了吧…我就知道…”

 “胡扯,我还很清醒,我还记得我今天强吻了一个女人…”

 “你被女人强吻…你怎么这么没用…”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没用了…我问她名字,她竟然不告诉我…”

 “你当然不会告诉她,她强吻你…你当然讨厌她…”

 “是啊,她可能真的讨厌我…”两个醉鬼就这么答非所问地一唱一合,一直闹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昏死”在地上。

 秋天的晚上,天气已经有点变凉了。傍晚时分天下起了小雨。

 秦冰没有带伞,她把外套下来披在头上。

 咦,她门口竟然坐着一个人。

 而且竟然就是那个“舞男”

 包过分的是他竟然在她家门口睡着了?

 秦冰打算不予理会。

 她越过他,只乖篇自己的门。

 他似乎睡得很

 秦冰忽然觉得有点同情他,这样一个漂亮的男人,以这样的姿态,睡在这样的地方,实在是有点“不像话”

 同情归同情,她还是打算远离他。

 就在她进门后,打算要关门的时候,一只手支住了她的门。

 于阡铎已经站在她的小屋里了。

 “你真过分,看到有人在你门外昏倒了,也不管。”他出诡计得逞的笑容。

 “你是指你吗?”原来他是装睡?秦冰气得用力地甩门“请你出去!我不你。”

 “哇,你的房间很啊?女孩子的房间很少见这么的。”于阡铎好像根本没听到秦冰的话,径自欣赏她的房间。

 “我再重申一次,请你出去!”

 “咦?你一个人住吗?”于阡铎开始翻她的梳妆台。

 秦冰忍无可忍,拿起一杯水倒到他的头上“你这个疯子。”

 水顺着于阡铎的头发了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

 他慢慢抬起了头。

 秦冰吓得后退一步。

 阡铎抬起手,轻轻地拨了拨头发,慢条斯理地说:“没关系,反正已经淋了。”

 秦冰这时才发现他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都是的。她觉得有点罪恶感。

 阡铎倒似个没事人似的,仍是一脸微笑地这里碰碰,那里摸摸。

 秦冰拿他没办法,就转到厨房做晚饭。

 下米的时候,她犹豫着是不是要多下一点。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又觉得一阵脸红。最后,她决定,反正明天也要吃饭的,多下一点也是正常的。

 客厅里不时传来东西碰撞的声音。

 秦冰一边听着外面的声音,一边纯地煮菜。

 她不止加了饭,也加了菜。

 饭好了。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地把饭菜端出去。等她来到客厅一看,不由得一愣。散落在地上的书本、杂志都已经安安分分地叠在一边了。可是那个“讨厌的混蛋”也已经踪迹全无。

 什么嘛,害她煮了这么多的饭,吃不掉的话,说刁;定会坏掉…又没有冰箱…秦冰,你清醒一点吧!只不过是一个长得稍好看点的男人…你忘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了吗?你被他的外表惑了吗?

 秦冰赌气地猛扒了一口饭,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她实在不明白她的心防怎么会就这么被人攻破,秦冰越想越气,一口一口地猛扒饭。

 “呵,你吃饭的时候好用力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这饭有不共戴天之仇呢。”于阡铎那慢悠悠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的休闲服,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装了不知什么糊成一团的东西。

 他径自进门,随手把袋子扔到一边,然后到厨房里装了一碗饭出来,坐到秦冰的对面,慢条斯理地开始吃起来。自然得让秦冰有“这儿是他家”的错觉。

 “这附近的小超市真惨,想找件像样点的衣服都没有。”于阡铎像是闲话家常般边吃边说。

 秦冰白了他一眼,以他这样的长相,穿什么衣服都是好看的。

 于阡铎吃完饭,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秦冰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葯,等他走了一个小时了,才打开他那个“糊成一团”的袋子…里面装的原来是他的衣服。他既然从超市拎回来了,为什么又丢在她家?当她家是垃圾筒吗?

 又是一个星期五。

 洛琳没有邀秦冰,一个人来到华文路。

 她从路的这一端逛到路的那一端,来来往往地找那个上个星期五碰到过的男人。

 华文路还是跟往常一样热闹。每一处街头表演都吸引了很多人。可是上个星期五碰到过的男人却像是从地球上蒸发了一般,踪迹全无。

 洛琳恨自己没有问来他的电话和地址…她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小琳,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吗?”

 洛骁手上“挂”着徐莉出现在洛琳面前。

 “哥,你怎么在这儿?”洛琳不太相信哥哥…这个死硬派的洛骁会和一个女人一起出现在“华文路”上,而且还是一个长得不怎么样的女人?

 “我们出来逛街不可以吗?”徐莉对洛琳轻蔑的眼光非常不

 洛骁不动声地把徐莉挂在他手上的手了出来“小琳不要一个人在这儿,很危险的。”

 华文路不但是文化之街,同时也是‮力暴‬之街。

 “危险什么啊?有哥哥在,我有什么好怕的。”洛琳是洛家惟一一个知道洛骁混过暴走族的人。

 洛骁皱了下眉,他向来觉得女人麻烦,这个妹妹也不例外。“你自己注意点。”他一说完话就转身向前走。

 “喂,洛骁,你等等我啊。”徐莉不甘示弱地瞪了洛琳一眼,快步跟上洛骁。

 不是吧?要追她哥哥,少说也得巴结巴结她这个“小泵”吧?这个女人竟然还瞪她?她哥哥到底是眼光太好了,还是睁眼瞎啊?

 算了,哥哥的事,她也懒得管那么多了。还是继续找她的那个帅哥要紧。

 S城郊外。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能再叫黑龙帮了。”

 “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敢管我们黑龙帮的事?”

 在一处废弃仓库中,一个一身暗红色紧身衣的少女站在一只大木箱上,居高临下地对一帮男子说话。

 “小姑娘,不要这么刁蛮,还是下来陪大爷们玩玩吧?嘿、嘿、嘿、嘿…”说话的这人,长得一脸削瘦,尤其是他的笑声,让人听来不寒而悚。

 只见红衣少女手中白光一闪,刚刚说话的那个惨叫一声,就倒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

 余人往少女手中一看,原来她手上握的竟是一条软鞭。那软鞭在昏暗的灯光下仍是熠熠发光,仔细看还是条三棱软鞭。

 “你…你是‘火羽神鹫’?就是你最近到处挑那些名字中带龙的小帮派,还一直跟我们‘黑龙帮’作对?”帮众中一个方脸大汉站了出来“小姑娘,我劝你还是收手吧,我们不想跟一个小女孩为难。否则,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红衣少女呵呵地一笑,拔起软鞭就向大汉去。

 大汉闪向一边。可是那软鞭像是有眼睛,竟绕过挡在中间的桌子,击中了大汉的背部。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闪到了大汉前面,一手抓住了软鞭末端。

 “够了,秦冰。”抓住软鞭的人竟然是于阡铎,而那个红衣少女竟然就是娇娇怯怯的秦冰。

 抓住软鞭的手,从指里渗出了鲜血。

 是的。“火羽”是不允许主人之外的任何人抓住它的。

 秦冰一愣,原来他是黑龙帮的人…怪不得他会这么接近她…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他设下的局…

 本来就是。她以为她有什么地方能让他看得上的吗?她真是太自作多情了。

 她是白痴。

 于阡铎的手上渗着血。秦冰的心里也在渗着血。

 她忽然回软鞭,并不看软鞭末端上的血。

 “火羽神鹫”走了。

 当黑龙帮的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阿修罗”也已经离开了。

 昏暗的路灯下。

 “你想干什么?”秦冰瞪着站在她前面的男人。

 男人的手心仍在渗着血。

 “你竟然会是‘火羽神鹫’,我真想不到。把‘火羽’还给黑龙吧。”于阡钣谠她伸出手。

 那只还在淌血的手。

 “‘还’?你开什么玩笑?你们还真是不知廉。”

 “难道你手上的‘火羽’不是从黑龙帮拿走的吗?”

 “我拿也是应该的,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既然是从黑龙帮拿走的,那就还给他们吧。”于阡铎笑得很冷。

 “你想抢吗?”秦冰看了眼他的手心,那只怕会给“火羽”伤得更厉害。

 于阡铎还是那种慵懒得魅惑人的表情,他往出一支银笛,银光一抖,竟变成了一把细长的长刀。

 “修罗刀?你是‘阿修罗’?”她怎么会没有想到?能美得这么慵懒的男人,也只有“阿修罗”

 于阡铎就算没有“修罗刀”在手,也是一个一的高手。更何况“修罗刀”已出。

 电光火石的一秒。

 秦冰坐在地上。“火羽”已经在于阡铎的手中了。

 “你起来吧。”

 “不用你假惺惺。反正你们黑龙帮没一个好东西!我既然再次落你们手中,只能算歹命。”

 于阡铎好笑地走到她身边,把她抱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秦冰紧张地尖叫了起来。

 “在想用什么方法处理你啊。”他抱着她,像抱着一只小宠物。

 处理?他想对她做什么?秦冰奋力地挣扎。

 于阡铎的双臂像一个大钳子把她困在怀里,什么挣扎只怕都是枉然。

 秦冰不信,一路上不断地和于阡铎的双手作战…

 “好了,快要到了。”于阡钣谠她的抗议浑然不觉。

 秦冰听到他忽然说话,抬头一看,差点晕过去了,他们现在正站在s市“著名”的旅馆街。

 “你…不要来…”秦冰全身僵硬,她连挣扎的力气也没了。

 于阡铎快乐地带她走进一家一看就知道很不人的低级宾馆。

 秦冰几乎昏死过去。

 于阡铎没有走上宾馆的二楼,而是从宾馆的后门走出,走进了一间漆黑的小屋。

 “咚”的一声,他把秦冰扔在了一张硬板上。秦冰不由地呻了一声,这还真是好硬。

 “这里是我家。”他从角落里取饼一只旧葯箱,递到秦冰面前。

 “干吗?我又没有受伤。”秦冰不悦地瞥了他一眼。他不是要她帮他包扎伤口吧?

 于阡铎向她展示了一下他“鲜血淋漓”的手。没错,就是要她帮他包扎。

 秦冰不地撇撇嘴,还是打开了葯箱。

 真想让他血而死算了。

 “真想不到堂堂‘阿修罗’,居然住在这种地方,传出去只怕要笑死人。”

 “这里…是我妈工作的场所…”于阡铎虽然还是带着笑,可是秦冰却觉得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哀伤。

 “你妈呢?”

 “死了。”

 “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死了。”于阡铎笑得很轻柔,让人有他不怎么在乎的错觉。秦冰知道他是在乎的,否则她就不会感应到他的悲伤。

 “你是跟你爸长大的?”

 “我连我爸是谁都不知道。我妈是街女,她很漂亮,也很倔强。她从不跟我提有关爸爸的事,她说,她也不知道。真是全天下最糊涂的妈妈…是吧。”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是你问的。”

 “你可以不答。”

 “你希望我不答?”

 秦冰闭嘴了。她当然不会这么希望,否则她也不会发问了。

 “现在换我问你,你跟黑龙到底有什么过节?为什么要取走‘火羽’?”

 “这关你什么事?”秦冰的声音变得尖锐。

 “只要你回答我这两个问题,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你都可以取走‘火羽’。”于阡铎把“火羽”放到了秦冰伸手可及的地方。

 秦冰疑惑地望着于阡铎,他从她手中夺走了“火羽”难道真的还会还给她吗?

 “你听说过十年前有个帮派叫‘神鹫帮’吗?”

 “知道。这个帮派在十年前忽然之间消失了,它的圣物‘火羽鞭’也辗转落到了黑龙帮手中。”他早就觉得这个帮派消失得有点奇怪,看来跟黑龙帮是难干系的。

 “我父亲就是‘神鹫帮’的帮主。十年前,我们一家应邀到黑无常家做客,我爸爸跟黑无常是生死之,他怎么也没想到黑无常会这么没人地设下毒计害他。爸爸和叔叔们都遇难了,妈妈为了救我跟黑无常虚与委蛇,假装早就爱上黑无常了。我从那时候起在黑家长大…但是黑无常心理‮态变‬,他竟然趁我妈妈刁;在就对我动手动脚…那时我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孩…”秦冰全身都瑟索着,仿佛不愿意记起当时的事…

 “好了,不用说了,我已经明白了。”于阡铎第一次收敛起笑容。他把毯子披在她身上,然后再抱紧她。他知道她现在…定会排斥任何人碰她的‮体身‬。

 “我真的好怕…好怕…可是我怎么叫都没有人应我…”

 “不要再说了。他已经死了。没有人会再伤害你了。”他只恨他死得太早了,否则他一定会把他千刀万剐!他现在就恨不能把他从地狱里抓出来狠狠地揍他一百拳!管他是不是黑龙的老爸!…黑龙只怕还不知道实情,像他那样的血男儿,要是知道他老爸是这样一个人,一定会发狂的。

 “你哭吧。”

 “我为什么要哭?我要让他们黑龙帮上上下下全都大哭十八场!”

 “该死的是黑无常,不是黑龙帮。”

 “反正你们是同伙!你们是一伙的!”

 于阡铎紧紧地把抱在怀里。

 “你放开我!你这个浑蛋!你不要以为我好欺负!”

 “都说女人直觉灵,其实,男人对女人的直觉也是很准的。我从看到你开始,就觉得我完蛋了。果然是真的。”于阡铎轻轻地在她耳边低喃。

 秦冰然“哇”的一声,号啕大哭起来。

 于阡铎无奈地把头转向窗外。

 天空中是流星。

 狮子座流星雨是吧?

 流星一颗一颗划过天际。有多少人能在它划过的瞬间许下愿望,又有多少能真的实现?

 他的心愿是不需要被任何人知道的…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哭声渐小的女人…他已经不会再孤独了,她也不会。

 天际渐渐泛白。曙光透进窗台照到墙边两个相拥而眠的灵魂。

 “华文路”是这个城市的文化和爱情之路。每到星期五,这里就会有很多爱好者在这里做街头表演。

 今天这里还是一样热闹,依然有许多“萍水相逢”的人变成了“两心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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