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吱…
辛荷被从巷内急驶出来的跑车撞倒,斜倒在路旁。幸亏她头戴安全帽,否则这下肯定是血
如注。因为方才在摔倒地面时,她的头还狠狠的撞击了一下,现在还感到有些晕眩。
好险,就差那么一寸,她就成了这辆银色跑车的轮下亡魂了…辛荷惊魂未定的想着。
牛振威恼得一拍方向盘“Shit”虽然他及时煞车,可前方那位摩托车骑士还是摔倒了。他忙下车去看看究竟。
他扶起对方,才发现对方是个女的。“对不起,有伤到哪里吗?”他关切地问。
“嗯哼!应该…没被解体吧!”她虚弱的一哼。
辛荷费力的站起身,待头不再晕眩后,才拿下安全帽,甩了甩她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正巧一阵微风吹过,让几缯柔亮的发丝从牛振威的鼻端拂过,一阵淡淡的花香马上窜进他的鼻内。
“是你?”牛振威双眼一亮,惊讶大喝。才不过短短的一天时间而已,竟又相遇?
丙真是缘分啊!就如他当初所想的,的确是“后会有期”!
牛振威心里颇乐,不明白也理不清为何再遇上她之后,自己的心情竟会如此飞扬,又起了些微莫名的变化。
“是你!”辛荷猛一抬眸,也错愕一喊。
她未料到自己居然会
上一对再也熟悉不过的瞳眸,而那对瞳眸的主人也正以同等讶异的神采对上她。不过他如同子夜的黑瞳还多了几许挑撼噬心的兴味,微扬的
角更是进出一抹耐人寻味的轻笑。
辛荷不安的打了个哆嗦,心更是陡然掠过一阵悸动。在阳光下的他,少了之前的那份冷漠与严肃,倒多了一股
动人心的尔雅气息。
哼!真是冤家路窄!辛荷猛一甩头,斥掉心底刚被
起的异样情愫。
“你的手肘擦伤了。”牛振威瞄见了她擦破皮,还渗出血丝的右手。“痛吗?”双眉蹙起,他担忧的执起她的手。
辛荷赶紧缩手一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柔弱,不会连一点轻微的擦伤都承受不住。”她沉下脸,冷冷的低语“别被我弱不
风的外表给骗了。”
牛振威乌瞳一沉,嗓音带着浓烈的嘶哑“我当然知道你没像外表看起来那样柔弱。事实上你像片辛辣不已的薄荷叶…”等等!
妈妈的猫眼石项链?
牛振威非常讶异的打住了话,瞪着那条只有牛家长媳才能拥有的金绿色猫眼石项链。
他紧张地问道:“这条项链你是从哪得来的?”又突兀的伸出手来抓住她。“怎么会戴在你身上?”
辛荷睥睨着他。这男人用如此强悍的口气质问,实在是令她厌恶到了极点。她冒火的挣扎,试图挣脱被他钳制住的手腕,却未能如愿。
辛荷怒道:“请你放手好吗?”
牛振威这突兀的举动真是惹恼了她,她忿忿不平的揪起眉心,执拗倔强的丽容不畏不惧的
上他冷肃的俊颜,固执不服输的目光与他紧紧纠
。
牛振威坚持的再问:“你怎么会有这条项链?”丝丝不安与怀疑直在心底扫过。“我要知道你从哪里拿到这条项链!”
辛荷气恼他的蛮横,于是将脸一撇“我有不告知的权利。”
什么嘛,问话总也要有个“请”字吧!更何况他刚才的口气是在“问”她吗?根本就是恐吓威胁。
脸一沉,牛振威深
口气,凝声道:“如果你执意不说,那我们只好法院见了。”
“法院见?你凭什么?”辛荷低吼。牛振威嗤哼道:“我也没必要让你知道!”在这女人
代清楚之前,他绝不作任何解释。
炳!好狂傲的口气,想吓唬她?哼,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吓唬的人!
外表娇柔娟秀可并不代表个性就是软弱唯诺。不巧她正好就是那种“表里不一”的女人!
辛荷
是恼意,丽容微愠。“你尽管上法院去告我好了!反正我这项链得来正大光明,不怕你去报警。”她怒眼斜瞟“无聊男子!”
辛荷临走前又回头一哼,才带着
腔的怒火牵起机车发动,疾驰离去。
牛振威原以为可以拦住她的,岂知又再次望着她的背影发愣。
“算了,还是先到公司开会要紧。”他两手一摊,扯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低语:“我说过了,我们一定‘后会有期’的,不是吗?”
早晨八点钟,牛振威正在开车前往公司的途中,突地切换车道,驶向路旁辛荷所开设的咖啡厅前。
现在这么生活有规律又肯早起的女孩不多见了。这又使得牛振威对她的好感更添几分。
走下车,他身倚车门,双手抱
好整以暇的注视着咖啡厅内,辛荷的一举一动。由于厅内灯光未开,他只能借由阳光瑞看里头的动静。
擦葯?!
牛振威看了不
微拢盾心,双臂一放,站直身子。
瞧沾上葯水的棉花
触在伤口上时,她一张粉
的小嘴也跟着噘起直吹气,看来伤口应该是颇为疼痛。
无来由的心一揪,他想也没想,便直觉的朝咖啡厅大步迈去。
牛振威举起手,轻轻敲着大门。
“这么早就有客人来?”辛荷愣了一下。
由于阳光反
的缘故,让她看不清门外的人。隐约中只看得出是个男人。
对方一身笔
的衬衫与西装
,除了长相未能看清,光是由他这般伟岸
健
拔的身躯自然散发出来无懈可击的魅力,就足以令所有的女人屏息惊
,心为之悸动。
辛荷起身走近一看…
怎么又是他?!全台湾的男人都阵亡了吗?
一连三天都与这个男人碰面,且还连着数次怦然心动?这意念实在令她羞恼不已。
摸向墙边的电源,她让玻璃门自动朝两侧滑开。
辛荷淡漠的立在门前,无意请他进来。“这位陌生的先生,本店营业时间未到,倘若你是特地前来想要一尝店内的咖啡,那么不好意思,请你在十点半过后再来。”
牛振威不予理会的径自人内,并执意拿走她手上的棉花
。“我姓牛,不叫陌生的先生。”浑厚又低沉的嗓音隐约中带有一丝怜惜。
他推着她坐回原位,而辛荷因过于呆愣,也傻傻的让他摆布。
牛振威潇洒的一脚跪地蹲在她面前,一派自然细心的替她消毒伤口。当棉花
触及她的伤口时,他明显的感受到她的手肘瑟缩一下。
他抬眼睇凝,柔声问:“很痛吗?”他居然有些心疼。
辛荷顿时怔愣,无从回起。
她没料到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举动。
此刻,两人是一坐一跪极为亲昵的姿势,好似一对情侣,暧昧得很。当他温热的掌心不
经意的触到她的手肘,仿佛带了电
般,电击了她的心,令她惊惧而陡然一震。
“你说…你姓牛?”辛荷赶紧找个话题,试图挥却方才心中油然而起的异样感觉。
看见她那游移飘忽、不敢正视他的目光,让他心生气恼,便随意一哼。
“很痛吗?”他现在只心疼她的伤口。
“你…跟牛妈妈是…”他会是牛妈妈口中那个将她赶出家门的不肖子吗?但愿不是,否则她对他的印象可会越来越差了。
牛振威浓眉一拢,不太高兴她的顾左右而言他,沉声低喝:“你可不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她的伤口比他想象中的严重。“很痛吗?”
辛荷瞪眼噘嘴,才很不情愿的回答:“当然痛。不痛的话我干吗擦葯?”
牛振威一笑。瞧她气嘟的瑰
瓣,实在很美。
他望着她,眼神很温柔。“我妈在你这里?”嘴上是这么问,可心里想着的,是他待会儿得带她到医院让医师瞧瞧,看看她的伤势要不要紧。
辛荷娇额一垮,万分失望。“那个打扮很时髦的牛妈妈真的是…你母亲?”原来这个衣冠楚楚、俊逸尔雅又
拔的男人其实骨子里恶劣得不像话。
牛振威慵懒地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让他微薄的
更显
感。“怎么,知道我们是母子后,严重影响你的心情吗?”盯着她的双眸渐浮兴味。
“我、我哪有!”被人一眼就看出心思,顿时让辛荷粉颊躁红,羞赧不已。“我只是替你母亲抱屈,居然生养出你这么个不孝又心肠狠毒的儿子。”
牛振威忍不住失笑“你说我是不孝又心肠狠毒的儿子?”
唉,就为了他曾想“解决”她养的那条肥狗,就被母亲列为不孝?这种指控未免也太严重夸张了吧!
杏眼一瞟,辛荷鄙夷地说道:“是不是,你自己理当比我清楚。”她急
挣离他温热的大掌,想要阻止两人间过于亲密的举止。
牛振威反手扣住,笑得有些诡异。
“在你戴上这条猫眼石项链后,你就不应该再用外人的口吻来形容你和牛家的关系了。”
看来妈真的很疼爱这女孩,否则就不会轻易将这样贵重的项链送给她。
始终挣脱未成,让辛荷非常气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轻拢眉心,不解问道:“什么叫我和牛家的关系?”
牛振威又
出舒懒的浅笑,只不过这回还多了点
诡谲意。“以后你就会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又和牛家是何种关系了。”
“以后?!”辛荷惊愕大喊,赶紧声明“以后我们不可能再见面了。”
她才不想再和这种男人有任何牵扯纠
呢,因为她发现他盯着她的眼神一直都很暧昧,令她有些羞躁,也有那么丁点不安。
闻言,牛振威双眉往上一挑,有些轻浮。“是吗?”他确定了,他可以涸葡定的对自己说,她是一个可以轻易燃起他体内热情的女人。
就像现在,他体内的热情果真被她轻易挑起。
磁
的嗓音恍似挑逗般的缓缓飘出“有人说过你生气的模样很
人吗?”牛振威一个使力将她上半身微微拉下,
微
,脸一抬,恰好与她气咻咻的娇容同高。
乍然与他的脸如此贴近,近到能清晰的感受彼此的呼息,而他那略带烟草的味儿就这么被摄人辛荷的鼻肺中。
两人过度的亲密,一时教辛荷心慌不知所措,害得她无法听清楚他的问题。
“有人说过你生气的模样很
人吗?”牛振威以沉厚的嗓音再问。
辛荷干涩了嗓子,颤抖着回道:“没…没有。”她整个脑袋
烘烘的。
“很好。”这代表没有其他的男人捷足先登。“你这个答案我很满意。”浓浊的呼息与沉沉的音量似乎充斥着笑意。
辛荷慌措惊恐的瞪着他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看着他越欺越近的俊容及
角上扬的一抹
笑,她羞怯紧张的自然朝后退去,让背更往椅内贴进。
牛振威笑出了声,随着音律的震动,颈间
感的喉结也为之上提下滑。他带着深情的眸凝望着她,柔情万分却又喑哑的声音轻吐:
“我只是想…吻你。”霍地,他攫住了她那红
,几乎可以滴出水的瑰
柔
。
没有犹豫没有等待,更没有让辛荷怔愣或是思考、拒绝的时间,他便将灵活的舌探入她的檀口,以娴熟的技巧
那生涩的
舌,久久不放。
叮咚!此时电动玻璃门自动打开,让贝雅薰撞见了这令人脸红心跳、尴尬的一幕。
她有点儿不知所措,一脚踏进大门,一脚还踩在门外,不知道自己是该“勇往直前”还是该识相地“急
勇退”?
算了,还是别去打搅人家的好事,免遭天打雷劈。
快速一个转身,贝雅薰即刻悄声退出门外。
就先把空间留给那两个已经吻得浑然忘我、不知东南西北的傻瓜吧,待会儿她再找个时间“
供”就是了。
贝雅薰神色暧昧的将身子往前一探,笑得贼兮兮的审问:“说!你和那个男人到底到什么程度了?给我老实招来!”
正在柜台里算账的辛荷一听,马上愣吓,但她还是装傻。“哪…哪个男人?”心虚令她有点儿口吃。
“怎么,还想跟我装蒜哪?就是今天一大早就来店里跟你玩亲亲的那个大帅哥啊!”身一僵、手一震,辛荷面带尬
的垂头瞪着桌面,心虚问道:“你…真的…看见了?”
贝雅薰歪着头笑一存心让她出糗。“当然看见了!不只我看见,就连经过的路人也全都看见哕!”她一脸等着看戏的表情。
“啊?”辛荷慌张的马上抬眼。
瞧见贝雅薰眸中那抹耐人寻味的光烁,让她备感赧意,顿时羞盈
脸。这尴尬万分的感觉就像之前与他
齿分开的刹那,有说不出的慌乱无措。
贝雅薰又戏护道:“你是嫌我没把你这场火辣辣的
情好戏看完,还是怪我没在一旁为你突破防线大声喝彩?”
辛荷一听,马上面
赧
轻斥“你少胡说!”
贝雅薰一脸无辜的嘟高于嘴“什么我胡说?是你刚才一脸好像非常惋惜的表情,好像在责怪我一样。”
辛荷只能摇头,啼笑皆非。
“辛荷,你就老实招了嘛!”贝雅薰耍赖又撒娇的摇晃她的手臂。“你和那个俊男究竟是到什么程度啦?还有还有,你和他究竟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都没有听你提起过?”
看见贝雅薰那暖昧的眼神紧瞅着自己不放,忽地让辛荷浑身无端的火热起来。
她红
着容颜,娇声斥道:“你少无聊了!被你讲得这么不堪入耳,我拒绝回答。”
“啧啧啧…我这样就叫‘不堪入耳’啊?那大清早就抱在一起亲来亲去,不就叫‘不堪人目’?”贝雅薰故意挖苦嘲笑。
“我懒得理你!”
辛荷再也听不下好友的调侃,干脆起身走进洗手间,不愿再和贝雅薰谈论那到现在还让她一颗心儿怦怦
跳、心悸脸红的一幕。
但她一直无法遏止的想起他那温热濡
的
舌在她口中翻腾肆搅的感受,下意识的,便举起手轻触抚摩残留在她
瓣上那豪放狂恣的气息。
她目光变得朦胧,恋恋回味着当两人
瓣分开的刹那,他缓缓吐出的温柔耳语…
“你的
吻起来真的好柔好甜…”
这句话不断重复萦绕耳边,霎时,天地为之旋转,而她的心绪,也随之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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