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等待是一种艺术,也是一种技术,很多人可以优闲地享受等待的艺术,把生命空下来,全神贯注地等着目标的出现,靳培凯不是这么等待法,他不是等在房子里思念远在海洋彼端的心上人。
他知道时间一到人就会回来,这段期间他可以做很多事,替她带干儿子回来玩,在她干儿子身上去了解干妈妈和干妈妈的好朋友们,争取苏紫莺及崔心婷的信任,了解她的朋友有助于了解她,虽然她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可是白纸的可能
最多了。
于是十来天,他赢得了崔心婷的友谊,也得到了苏紫莺的认可,这刁钻女子有点难
,不过幸好头脑非常清楚,一旦通过她的防线,她就非常干脆,现在居然可以让他单独载着她的宝贝儿子去机场接她的两位至
。
“靳叔叔,昨天靳爷爷想让你娶我心婷妈妈,而你说要和静娟妈妈结婚,靳爷爷就作法让你回心转意,现在呢,你回心转意了吗?”苏映帆昨天在道坛看了一下午的法事,觉得新奇得不得了,想知道靳爷爷作的法有没有效。
靳培凯看向后视镜,苏映帆仰着小脸,可爱的样子让他动心,以后他和心婷的孩子也会这么可爱的,但是先决条件得远离不良老爸的毒害。
咦!怎么会把静娟想成心婷?靳培凯把车子停到路肩上,下了车上上下下找了一下,没东西,又上车前前后后翻了一下,也没有东西,他可以确定他全身上下不会被贴上符的。
“靳叔叔,你在找什么?”苏映帆好奇地问。
“没什么,帆帆你昨天有没有看见靳爷爷或阿全叔叔拿什么东西放到我车子上,或者在车子上做什么事呢?”靳培凯怀疑不良老爸又玩什么花样了。
“没有!靳爷爷说靳叔叔
价哭夭,放在车上没有用,拿给我让我带着才有用,靳叔叔什么是
价哭夭?”苏映帆用很奇怪的闽南腔调说那四个字。
靳培凯摇摇头,受不了那不良老爸,这么小的小孩也利用。
“很聪明,聪明过头的意思,这句话不要说,不然你爸爸妈妈会吓到,现在把靳爷爷给你带的东西给我。”靳培凯摸摸苏映帆,这孩子聪明学习能力强,好的坏的分不清楚,真不该带他去道坛的,让他那以优雅著称的爸爸和讲究语言风格的妈妈听到这种话还得了。
苏映帆在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红包袋,里面有两张一千块,是靳准给帆帆的见面礼,还有一张符,靳培凯看了一下,加了工的合和符,老爸画符的功力变弱了,才会利用小孩子作引子,难道体身变差了吗?还是又被罚了?八成又
玩法术被罚了,他壮得跟头牛一样,体身怎会变差。
靳培凯拿起矿泉水,用左手把那张符淋
了,也把那两张一千块顺便洗一洗,并要苏映帆也喝了几口矿泉水,再点火把符烧掉。
“靳叔叔你为什么要用水洗那钱和黄纸条?”苏映帆不解地问。
靳培凯等烧完后,把灰扬在路旁,回头喝几口水,才跟他解释“因为靳爷爷在黄纸条上留下了希望我喜欢你心婷妈妈,离开静娟妈妈的愿望,所以我用水冲掉那个愿望,再烧掉它,那个愿望就不会实现了,钱和黄纸条放在一起那么久,也会留下愿望的讯息,所以也要洗一洗,要你喝水也是这样的道理。”
这中间牵涉到太复杂的道法原理,靳培凯只能以小孩可能理解的方式说明,毕竟孩子还小,没有必要知道太多。
“靳爷爷作法真的有效吗?”苏映帆最关心的还是有效没效的问题。
“他认为有效他就会这么做,就会一直有这样的想法,我只是不要让他这种想法一直留在我身边,有没有效不重要。”不知这样说小孩理解了没,这么小实在不能告诉他有效或没效。
然后他载着苏映帆继续往机场去。
“靳叔叔,我心婷妈妈和静娟妈妈都很漂亮,为什么你想和静娟妈妈结婚,不想和心婷妈妈结婚?你不是也喜欢心婷妈妈吗?”苏映帆对大人的世界感到好奇。
“我喜欢你的心婷妈妈,但是爱你的静娟妈妈,你记得吗?你静娟妈妈说相爱的人才结婚。”
“记得。靳叔叔可是你如果和静娟妈妈结婚,我志新爸爸就很可怜了,我妈妈要嫁爸爸,静娟妈妈和你结婚,他就没人可以结婚了。”
一大一小边说边聊地就到了机场,一到候客区,靳培凯很快就看见心上人了,向她招了招手,她没看见,东张西望地不知道在找什么,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就看见一个五官轮廓非常立体的
拔男子盯着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甜美的笑容
向对方,靳培凯吃味极了,终于她看过这边了,居然只是草率地跟他点个头,又东张西望了。
那个男人是谁?和她是什么关系?旧识吗?是她花莲家乡的同胞吗?又有个轻浮的外国人朝她丢个飞吻,全机场的男人经过她身边没有不把眼光停留在她身上的,真想跑到她身边宣告所有权,她到底在做什么?
“靳叔叔!我静娟妈妈可能脑袋又空掉了。”苏映帆忧心地看着他说。
“别担心,她可能在找人,也许找你梦渝妈妈,我们还没看见你梦渝妈妈不是吗?”靳培凯安慰道,然后一抬头,就看她心不在焉地走两步,拐了脚了。
“帆帆,你在这里别走,我过去一下。”
代完毕,他一跳就跃过围栏,上前检查了一下她的脚,二话不说就抱起她,到护栏边让帆帆跟着他们走。
“等一下,梦渝还没出来。”汪静娟心急地阻止。
“我先带你上车,马上再进来接梦渝。”靳培凯停都没停下,行李请人推送,直接往停车处去。
在停车处遇见了宣靖涛,就由宣靖涛带苏映帆去接梦渝,他先处理静娟的脚。
“痛不痛?”他调了一下位置,顺一顺她的筋骨。
“还好。”汪静娟痛死了,他手劲怎么这么大?
“忍着,有点走位。”他先拿出车里的备用葯箱,
些消炎止痛的雾剂。
“顺利吗?”他收起葯箱后关心地问。
“谢谢,你的意见真的派上用场了,如果不是和你演练过,我突然被这么犀利的问题问到,一定会紧张地
了阵脚。”汪静娟感激地说。
“你本来就答得不错了,不要这么没自信,刚刚帆帆来送你花,我也有礼物给你,恭喜你汪博士。”靳培凯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
“谢谢。”汪静娟接过后,冷不防地又被他香了左右颊。
她愣住了,倡他非常自在地开瓶矿泉水给她,好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
“怎么了?不喝吗?”靳培凯自然地问。
“谢谢!”汪静娟想了一下,应该没什么,他只是习惯西方礼仪吧。
“程哥怎么没来呢?”汪静娟喝完水后把瓶子给他。
他一接过来就顺手仰头一倒把水都喝掉了,汪静娟睁大了眼睛,他不该这么喝她刚喝过的水,那太…太亲昵。
“志新临时接到通知去处理员工的车祸现场,心婷今天约了行银谈融资,紫莺今天有会议。”他拿出冷
巾给她擦汗。
汪静娟只是擦一擦颈子、额头,擦好他又收回去,同样的
巾擦他自己脸、脖子和手臂。
靳医师不太讲究个人卫生细节。汪静娟得到了这么个结论,可是很奇怪,一般的医生平时非常注意卫生习惯的呀,以前没注意过他和人不一样。
看她偏着脑袋,困惑地微翘着菱角红
,轻锁眉心,他浅浅地笑了一笑。
她的
很美,总是红
的,不大,
线非常分明,
瓣很
。
情不自
地他又轻轻吻上
人的红
,只是轻轻一碰,然后移到她的额头上,友爱地一吻。
“有放就有收,免得有不良影响。”他说得再自然不过了。
然后他们发觉宣靖涛在车窗外招手,靳培凯马上打开门,出去和宣靖涛说了几句话,打开后车箱,拿出程梦渝的行李,又坐回来。
“靖涛说,梦渝发烧,搭他的车比较顺路,他有客人,正好可以照顾梦渝和帆帆。”一坐进来他就这么说。
突然他发现她流泪了“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跟上靖涛他们吧,如果梦渝有什么需要,你也许帮得上忙。”汪静娟不想说。
她不想一回来就想不该想的人,出去十几天她完全都没想到这些事了,被他一吻她就想到了,他最讨厌,居然把吻当法术用,一次也就算了,还用两次,让她想想来很荒谬。当年想像妈妈一样,结婚当天给丈夫当纪念,却因此而错失了爱情,现在居然被他当作法术用,明知道他对谁都可以这样做,却会觉得心里暖暖的,一定又是把他当思昀了。
“静娟,你又要自己一个人难过吗?有什么话说出来,乖!”他眼睛看着路,心里想的全是她的泪,她的不言不语。
“我又想他了。”她不开心地说。
“什么时候?”他听了不舒服,但语气平淡。
“刚才。”
“为什么?”他要知道任何会让她想起那个人的因素,然后一一去除。
“你吻…”那不算吻,她改口,不乐意地说:“你收法的时候。”
可恨,居然在这时候跑出来作崇,过分,全天下的女人你最过分,他暗恨。
原谅你,你也不是故意的,再给你一点时间好了,不会太久的,除了想我,除了看我,你没空再想别的男人。
“为什么呢?他没吻过你不是吗?”他满意自己职业
的声音。
“嗯,所以我想补偿他吧,明知你不是他,居然会觉得…觉得有感觉。”她低下头,脸都红了,但没什么好脸红的,对他来说那就是法术嘛,而现在他是心理门诊时间。
他很满意,原来白吃了自己的醋“静娟,那与他无关,你这次不是觉得我像他对不对,因为没得比嘛!你这次只是替自己的感觉找理由。”
“为什么?”换她不解了。
“因为你平常不是这么和人相处的,所以每一件超出你经验范围的事就必须找理由,不然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会觉得对自己没把握,其实你就是没自信而已,深怕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这是很正常的,每个人心底都有对失控的恐惧,这是人潜在的不安。”他开导道。
“你会吗?”汪静娟觉得就没看他不安过。
“我倒不是害怕失控,我是让它失控,所以和我相处你不必想太多,因为我是特别的,所以不在你的常规里面,你任何不寻常的感觉或者行为都是因为我才这样,知道吗?和我在一起你只需感觉快不快乐、安不安心、自不自在就好,不必为任何事情找理由。”他放开一只手,将她揽到身边“没有人规定,人和人之间要怎么相处,只要彼此是善意、诚心的就好。”
“那我们算什么?”她实在没有办法理解没有准则要怎么相处。
“随你的感觉,觉得需要朋友时,我就是朋友,需要医师时我就是医师,需要家人时,我就是家人,需要情人时,我就是情人。”他就是有办法眼里充
深情,语气平淡客观。
“你真的很特别,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她觉得靠着他感觉自然多了。
只有你!他暗叫,然后平平地说:“对少数人。”
“哪些人?”
“我老爸、我爸妈、你。”
“那你常对人作法吗?”她好奇地问,心想别人对他那样作法,难道不误会。
“只有对我老爸需要。”他倒完全忘了她指作法的特殊情况。
汪静娟轻笑了出声,想到那种画面就好玩,他高大英俊又
拔,靳伯伯又干又瘦又小“你们作法时被看到会不会被误会?”
“误会什么?”靳培凯偏头看了她一下。
“同
恋、畸恋、人格异常之类的。”
靳培凯明白了。投降!他不玩了,她真的相信是很好,但是很麻烦。她很单纯、很好哄对自己也很有利,但是很呕,她的天真很可爱,同时得气得半死。
以后的小孩多少还是要给老爸毒害一下好了,不然像她那么单纯,就麻烦了。
她为什么可以把书念得那么好,工作做得无懈可击,感情上近于白痴?
“靖涛的客人和你是旧识?”他换个问题问。
“今天刚认识。”
那怎么对他笑得那么甜?对我就随便点个头?他不悦。
“长得不错。”他故意这么说,看了一下她的表情。
“嗯!我们的血统也是很不错的。”她与有荣焉,脸上泛着光彩。
你还应得那么顺?我哪一点输人了?他气闷。
沉默了一会没开口,再看她,她已经睡着了。
时差没调过来,伸手放她靠邻座的椅背,让她睡得舒服些。又卸了她一道心锁了,他很满意。
然而一天之中也不是每件事都能满意,带她上医院看脚,看完后,她居然不住家里,说不放心梦渝,所以要到梦渝家住,等紫莺婚礼完后才回来,那就是两天,这两天都别想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庆功宴白订了,他们的晚餐约会没有实现过,一次都没有。
虽然不高兴,他还是不动声
地送她去梦渝家,说什么她都不肯让他抱上楼,拜托,三楼耶!被她跛上去,不是白费他一番工夫。两人在楼下僵持很久,还是心婷看不过去,说她两句,她才听话的。
看来策略有必要调整,回程他用心地想着。
婚礼通常都是喜气洋洋的,不过宣靖涛的婚礼气氛很诡异。也许时间不对,新娘的好朋友心婷,上个星期公司的货轮沉了,她手下的员工为了投机,省一笔保险费,反害得心婷面临高额损失及违约金的偿还,还不了关会破产,所以大家都替她担心,梦渝则高烧不退,静娟扭伤了脚。
宣靖涛的助手也奇怪,面对梦渝就冰着一张脸
怪气的,看见静娟又和气得很,好像在打静娟主意,就不知道静娟什么心态了,对那个冰人似乎有好感,都不见她对陌生人的那种客气和疏离,这令他不太高兴,除了对他例外,她不可以对别的男人卸下防备,那多危险,男人哪个不打她主意的?当然心有所属的宣靖涛例外啦。
不过这些都不顶重要,他只要盯着静娟,看好她别让她太过走动,别让任何心怀不轨的男人有机可趁就好了,不过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毕竟在她的程哥和思晟哥都在的场合里面,很多事是轮不到他的,这点他心里有数,所以若无其事地当当招待,认识认识新朋友,是必要的,谁让他名气大了点,名人就是有这点不好,到哪儿都不能躲在角落。
长得帅也有些不好,女孩的盛情难消,多怕静娟以为他心花啊!虽然事实上他的确花名在外,可是那是还不想定下来,现在有目标了,他断得可干净了,然而她却不知道,也不是要向她讨赏,只是希望她知道他的诚意而已。偏偏天不从人意,就是有几个以前的女朋友,正巧来了,她们还不知道他已经不玩爱情游戏,都还殷勤得很,在这种场合,也不能不给人情面,聊聊天总是必须的。
被几个女孩围了十几分钟,他一望向会场,找着静娟的身影,找到了,又是他,宣靖涛的冰人助理季尹诺,已经是第三次了,他们两个谈了三次的话了,每次都超过十分钟。
忍了一下,靳培凯才神色自在地走过去“季先生,不好意思,打搅一下。”客气地打过招呼后,才温和地对心上人说:“静娟,你站太久了,去旁边休息,坐一会儿。”
“靳医师谢谢你,可是我不觉得累,没问题的。”汪静娟觉得好奇怪,他整天都要人坐。
“你现在穿高跟鞋,对脚伤本来就很不利,不然换拖鞋好不好?或者我们去买双平底鞋。”最好是能够这样,溜出去就把她载回家,反正宴会过了一半了,带她离开这苍蝇窝好了。
“我去坐一下好了。季先生…”汪静娟转头才注意到季尹诺退开了。
他是一个很杰出而优秀的同胞,在场的女孩们好多都很崇拜他,汪静娟好高兴遇到这么样出类拔萃的原住民同胞,就像自己亲兄弟受
一样。
看见汪静娟追寻季尹诺的身影,靳培凯就一把炉火在腹中烧,太过分了,认识不到七十二小时的男人,居然爬到他前头,就没看过她的眼光这么闪耀地照在他脸上过,对她那么好,她一点也不知道,他把手握得死紧,关节直响。
“靳医师,你不舒服吗?”汪静娟终于注意他了,他脸色不对。
“嗯!”他尽可能平淡地回答。
“怎么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汪静娟马上关心地探他额头,量量他脉搏。
机会来了,他内心暗喜“你可以先走吗?”
“不行耶!你不能开车吗,梦渝生病了,我得照顾她,程哥心情很差,可能也需要人陪,最重要的是紫莺,她现在很无助,待会我得上去看看她,帮她想想办法。”汪静娟困扰地说,很快地她想到了办法“我教思晟哥送你回去好不好?车我会帮你开回去,如果你不怕我开车技术不好的话。”
“没关系,我只是有点胃疼而已,我可以等你。”靳培凯开心了一点,她还是关心他的,可是她只有当他是病人才关心,不够理想。
“你不用等我的,程哥会送我回去。”汪静娟说道。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非等不可,今天是这位世纪末情圣失恋的日子,谁都不保他不会一时寂寞空虚,把魔爪伸向静娟,靳培凯不敢掉心轻心。
“没关系,你忙你的吧,记得小心自己脚,上楼时叫我。”拆开了她和季尹诺,他就大方得起来了,其他的人她自己排拒得很好,他没有必要去惹人厌。
结果一心想溜的人留下来成了招待,那位总招待,冰人季尹诺则送高烧不退的程梦渝先回去了。失意人程志新则在婚宴后,仍去藉酒浇愁。
历尽艰辛地把失意人送回,他还有个麻烦,静娟也醉得厉害,她本来就善良,见程哥苦酒一杯一杯地
,她也奉陪到底,说起酒量,她实在不错,大概自小训练有素,这一点让靳培凯感到放心,至少不会被灌两杯酒就醉,容易出问题,可是她喝多少呢?不胜数。
终于把她
脏的衣服换掉,地板清理干净,让她安静地躺在
上,他上楼回自己房子把自己洗干净,不放心又下去看看她睡稳了没。
她酒品差,差到极点,扯得他头发
七八糟的,还口口声声要孩子。
瞧睡着了还呜呜咽咽的。
“这么想要孩子,就嫁给我,你想要几个就有几个,好吗?”坐在她
边,心疼地看着她肿
的眼皮,轻轻地说着。
“好啊!可是你不能结婚前和别人私奔,我受不了那种打击。”她突然坐起来认真地回答着。
“静娟!你醒着吗?”靳培凯困惑地问着,因为她闭着眼睛。
“当然。”她又倒下去侧睡,背对着他。
“那我是谁?”
“程哥!”
她醉着,她是不是喜欢程志新而不自知呢?靳培凯忧心起来。
“思晟和志新你比较喜欢谁?”
“一样!”
听到这个答案他先是安心,然后又有点迟疑,现在的话算不算数?
“你喜欢季尹诺吗?”
“喜欢!”
这个答案他一点也不喜欢。
“爱不爱我?”
“你是谁?”她还会反问。
“靳培凯。”
“你最坏,拿人家初吻当作法术,一次也就算了,还两次,人家要留给丈夫的,你赔我!”她的声音有点喑痖。
“嫁给我就好了,我先用了有什么关系,傻丫头。”他无奈地摸摸她头发。
“人家答应才可能,怎么可以不说一声?”她伸手拨开他的手。
“静娟!你知不知道现在和谁说话?”他轻轻地摇她的手臂。
“靳培凯,楼上的大烂人,忘恩负义的坏病人,不把人当人看的花花公子,动不动就亲人家的
狼。”她生气地骂着,不忘胡乱拍他几下。
什么时候得罪她这么惨了,就因为吻了她吗?
“我喜欢你、爱你,才吻你的,怕你吓到影响口试,才说是作法的,而且那也不是吻,不要那么难过。”他柔声地安慰道。
“每一个人喜欢我,爱我就可以吻我,还轮得到你吗?我相信你,结果你这样对待我。”她又胡乱地打他几下。
“对不起,可是你要嫁给我不是吗?我用孩子赔你好吗?”
“真的?”她转过身仰躺着。
“嗯!”“男的女的?”她声音中带着期待。
“生出来才会知道。”
“你们医院有对象吗?”
“我们医院?对象?”什么意思?靳培凯皱起眉头。
“收养的对象啊?”
“收养?”
“是啊!你先跟我结婚,我们去收养孩子,你再跟我离婚,孩子给我,你不是要赔我吗?”
“我是说我们自己生,我们的孩子一定很可爱。”他可以想像得到的。
“生孩子又不给孩子完整的家,会害了孩子。”汪静娟觉得烦,他怎么总是没这种观念呢?
“我们为什么不给孩子完整的家?我们两个都有责任感,都爱孩子,你怕什么?”
“我不爱你,你太花,你太挑剔,你又太骄傲,以后你会有外遇。”
“你爱我就不会有问题了,你不爱我也没有关系,我会把所有心力放在事业上,你知道医院有很多东西可以研究的,我有事业,我办教育,只要你守着家守着孩子,我就
足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和醉了的她讲这些。
“那对你不公平,你可以去找爱你的人过幸福的家庭生活。”
“爱我的人我不爱,我爱你,我没有爱过别人,也不想再找了,你要不要一句话。”
“我要孩子,你不跟我结婚收养孩子,程哥会跟我结婚的,以前他就这样帮紫莺。”汪静娟有恃无恐,才不希罕他帮忙。
“我不准,你要结婚,只能跟我结婚,好吧,就依你的,可是我们不能一收养到孩子就离婚,我们收养孩子就必须像亲生孩子一样,给他一个完整的家。”靳培凯让了一大步。
“你真好!你要记得哦!你答应我的,打勾勾,盖手印。”她伸出小指。
靳培凯陪她玩着,明天她一定忘得一干二净,一定的,但他还是当真地打勾勾盖手印。
“我问你哦,女人要怎么做才可以让男人不知道她是第一次?我是说假如紫莺很幸运地不会落红。”
靳培凯愣了一下“帆帆不是紫莺生的?紫莺不是志新的前
吗?”
“帆帆是紫莺的好朋友临终前托孤的,程哥和紫莺只是名义上结婚而已,现在紫莺还不想让靖涛知道帆帆不是她亲生的,本来紫莺是要在婚礼上走人的,谁知道她爸妈来了,她什么都来不及准备,就得面临新婚夜,你帮她想办法嘛,我本来想问程哥,又怕惹他伤心。”
“现在也来不及了,以后这种问题不可以问我以外的男人。”多可怕的想法,问程志新,那大情圣能想得出什么正经的建议?
“来得及,我教紫莺先把宣靖涛灌醉,她一定灌得醉的,宣靖涛很疼紫莺。”
“
来!你们这几个丫头,不正视婚姻,盲目地逃避才会有这些
局,静娟,你该劝紫莺和靖涛坦白,这才是解决之道,没什么比沟通更好处理问题。”
“你为什么任何事都处理得那么笃定?什么事在你手上,一下子就清楚了。”
“我比你大,大假的吗?傻丫头,除了栽在你手上,我没有一件事失控过。”虽然听起来有点抱怨,实际上他可是栽得心甘情愿。“别说话了,睡觉吧!”他打个哈欠,觉得累了。
汪静娟挪了挪位置“晚安,不可以抢被子哦,抢被子会被我踢下去。”
“你要我跟你一起睡?”靳培凯不可思议地问。
“我喝醉了就不想一个人睡,你不可以走,你已经走一次了。”
原来她刚刚哭是因为他离开,那他就不走了。她酒品不好,睡癖更差,一睡着就在
上打拳,他没抢棉被,还是被她踢下
,棉被
七八糟地掉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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