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拿着两瓶女儿红,一跃上了屋檐,轻松地坐在屋檐上,南宫炀掀开封住瓶口的布,仰头狂饮。
烈酒下肚,滋味难受而且体内都是酒
在作祟,肚子里没有多少食物护着胃,又喝下如此烈的酒他频频作呕,却又不停止狂饮。
就口的酒瓶里已半滴不剩,他蹙眉抖抖瓶身,将酒瓶往下扔,酒瓶应声摔碎。
快箭朝他
来,他直觉反应的徒手截下短箭,仿佛这是他习以为常的动作,然后又将短箭往底下丢。
一抹黑影悄悄在他身旁坐下,略微
哑的嗓音打破寂静。
“漓觉告诉我你在狂饮,我还不信,现在相信他的话了。”
南宫炀面无表情的饮着酒,冷冷回道:“你也是和他一样来看我的好戏的吗?”
“咱们是兄弟,怎可能是来看你好戏。”
“是兄弟就陪我喝一杯!”
男子接过酒瓶,仰头喝了好大一口。“啊。”然后舒坦地将酒气吐出,用衣袖擦去嘴边的酒汁。
南宫炀抢过酒瓶,也是仰头大口喝。
“炀,
房花烛夜却独自一人在这喝闷酒,不是很糟蹋吗?”
“戢风,不要再说出任何会让我动武的话!”南宫炀咬牙警告。
戢风一点也不怕南宫炀动武“我知道你喜欢她,对吗?”
南宫炀身子颤动了下,然后有意忽略戢风的话,继续喝酒。
戢风笑笑。“你在逃避吗?”
“戢风!”
南宫炀愤怒的转头瞪着戢风。
“兄弟,既是兄弟,相处那么久又怎会不知道你喜欢怎样的女人。”
“我没有喜欢她!”
“是吗?我记得狗皇帝的女儿长得虽称不上美若天仙、貌似貂蝉,但也是美人胚一个,又怎来不喜欢的道理。”戢风是刻意的。
南宫炀眼睛眯成一直线,
出危险的光芒。“难不成你喜欢她?”
戢风笑笑。“呵呵,那可难说喔,虽然她是狗皇帝的女儿,但毕竟是公主,光她的嫁妆就够我吃喝玩乐十辈子,谁会拒绝这样的美人…”
南宫炀一把揪住戢风的衣领“我警告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戢风看着南宫炀的举动,
出欣慰的笑容。“有时你需要对自己诚实一点,依你现在这种冲动的举止,还脑期口声声说不喜欢她吗?”
南宫炀放开戢风,喝了口酒,愁闷地看着远在天边的月亮。
“你不知道…所有一切你都不知道…”
“你说了我不就知道了。”
南宫炀沉默许久。
“还记得我在三年前爱上的那个女孩吗?”
“记得啊,那时你还拼了命的想找寻那女孩,甚至到今
你都未放弃寻找她的下落,不是吗?”
“她就是那狗皇帝的女儿。”
戢风遭受打击,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瞠目结舌。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那位莲公主和三年前你爱上的女孩是同一人?”呵呵,老天爷也太会捉弄人了。戢风
出尴尬的笑容。
南宫炀认真的回视他,戢风不用再做确定就知道答案。“喔,不会…真是冤家路窄。”他喃喃自语。
“让我的家一夕之间破碎,让我品尝了一辈子孤苦伶仃的罪魁祸首的女儿,你要我如何放开心去接纳她?”
纵使还爱她,但一想到她的身份还有三年前的逃离,他的心就会变得很狭隘,容不下她。
“炀,我知道你恨狗皇帝,但她是无辜的,你不能将所有过错都往她身上搁,父债不见得要女儿偿还,何况发生那件事时她还未出生呢。”
“要怪只能怪她在那么个父亲。”
“炀…”
“戢风,你要为她求情吗?”南宫炀冷冷道。“别忘了,你和狗皇帝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戢风止住要出口的话,脸上堆
了冰冷。
“不要把我扯进去。”戢风握拳。“那是你和她的事,如果你无法解决,就不要将别人牵进去,不要动不动就想掀人家的疮疤。”
两人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下来。
“你们俩在做什么?”又一个人想加入战局了。
南宫炀抬头看看眼前拿着饼吃的人。“孟朔。”
“喂,说真的,你们俩究竟在做啥?怎么那么安静…酒!”孟朔一见到南宫炀手中的酒瓶,眼睛就睁得好大。
南宫炀将酒瓶递给他。“你喝。”
“谢了。”
仰头要喝,却发现酒瓶里早就没酒了,登时他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该死!你是在耍我啊!这分明就没酒了,还给我干嘛?拿着好看吗?”
气死人了!孟朔用力咬住手中的大饼。
“我劝你最好别惹他们俩。”漓觉这时也靠了过来,顿时,屋檐上共有四个人。
“又吃错葯了?还是他们又浑身不舒坦,想找人过过招?”孟朔吃着手中的大饼,有些不
刚才被耍
。
“八九不离十,不过我想他们正为了同样一件事在恼着,恨不得有人可以给他们
气。”漓觉不怀好意地问:“你想不想当当那个人?”
“我闲着没事干,觉得活得太烦了,才会让他们当沙包一样揍!”
“那就对了,闭嘴最好。”
“有没有搞错!”孟朔兀自吃着大饼。
漓觉脸上的笑容隐没,看着兄弟正赌气,他叹息。
“你们毋需为了一个女人气成这样。”
“如果真的喜欢那女孩,就该接受她的身份。”戢风对着南宫炀道。
南宫炀握拳,克制怒意。“我无法不去想我的家人是如何死的,就算我喜欢她,还是难以忘怀她的身份。”
一想到如果今
南宫门门主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甚至是眼前他最要好的兄弟,他就无法
下腹中的醋意。
因为她可以顺着她父亲的意思,答应和他的政策婚姻,那就表示,只要能遏止南宫门的势力扩张,让他们有所顾忌不敢造反,那么下嫁给谁都无所谓。
懊死!
南宫炀愤怒地捶屋檐,瓦片瞬间断成数片。
“炀,你还是无法释怀吗?”漓觉问。
“这十几年来,我努力习武为的是什么?三年前创立南宫门,为的又是什么?”
“报仇。”孟朔天外飞来一笔。
“没错,报仇。”南宫炀俊
的脸庞早已不见孩提时的天真,如今只剩
腹心机和复仇意念。“做了这么多、努力这么多、等了这么久,我究竟为的是什么?如果她在三年前不选择逃离,或许今
我对她的恨不会如
水般猛烈;但是,当年她既然选择连夜逃开,就该接受今
的磨折。或许让她尝尝痛苦,让她知道痛苦的滋味,我的心会舒坦些。”“你要她如何呢?三年前,你们相处的时间只有两天,你要她一个不识人事的女子如何去处理感情?”漓觉摇摇头。“你对她太过严苛。她什么都不知道,最该受到磨折的也不该是她,是她父亲。”
“什么都不要说了!”
“炀,你还不懂吗?你爱她,就像你同我们说的,两天时间看似短,但对感情来说,就算是一个时辰,都可算是久的了。何况你的尽里根本容不下任何人,否则这几年多少次有女人自动送上门,你都是拒于门外,为什么?因为你心里容不下别的女人,只有她。”
南宫炀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下去。
“对她,我只觉得受辱,觉得自己是个笑话,没有了…没有了!再也没有其他了!”
他迅速站起身往下跳,然后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井初莲几乎是从睡梦中惊醒,
头是汗的坐起身。
她…她做了个好可怕的梦,梦中的南宫炀恣意的占有她!
没有半点爱、没有任何怜惜,有的只是无情的夺取。
他脸色严峻,攻占她的灵魂,他的笑冷了她的心…
突然间,井初莲意识到身上的冰凉,还有只稍策用被子遮住的光
身子。
这才恍然大悟,昨夜的一切都不是做梦,她真的和他发生了夫
间该发生的事,而他,真如她所以为的梦境一般,报复了她。
她的身子好痛,尤其是下半身,痛得她连坐在
榻上都觉得很痛。
和他真的发生关系了,而他的怒气仍是那么大,一点原谅她的意思都没有。
他真的很恨她,不论是三年前的不告而别,还是他的血海深仇,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放过她。
这时小环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盆热水,脸上净是同情。
“公主,南宫炀要我烧热水给你沐浴。”小环低着头将水倒进木桶内,不敢抬头看井初莲。
“小环,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抬头?”
哇的一声,小环哭出声。
“小环,你为什么哭?”
“公主…那个南宫炀真不是人…他…他怎么可以欺负公主你…”小环捂着嘴啜泣。
小环这么一说,一股悲凄涌上心头,井初莲不自觉的眼眶盈
泪水,想起昨夜,南宫炀不管她的抗拒强行和她结合,虽是夫
间最自然不过的事,但他的怒意才是她最在意的。
直到昨
,她才知道他有多恨她、多恨她父王…
“小环,不要哭了好吗?”
“可是公主…”
“小环。”
小环嗫嚅地闭上,但显得很不甘愿。
井初莲下了
,全身酸痛不已,在小环的扶持下,她跨进了木桶。
当身了浸在热呼呼的水中,全身的肌
似乎一下子松驰,但体下仍残存昨夜的
情。
小环止住泪水,帮井初莲擦拭身子。
“公主,虽然你和南宫炀已经是夫
了,但他也不该这么对你。”小环皱眉的看着主子身上一块块粉
的痕迹,那明明白白是
情后的证据。
“小环,我不知道他是这么恨我。”在这里,小环已是她唯一能倾吐心里话的人了。
“公主,就算是恨吧,你毕竟是他的拜堂
子,人家说夫
是一体的,他恨你,那不等于是恨自己吗?”小环用手掬起水泼在井初莲身上。
“小环,他还在怪我三年前的不告而别。”她这么觉得。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啊,当年是他做事太过草率,才认识不到几天就向人家示爱,还硬
给公主你一块他娘的遗物,似乎不管人家要不要接受。”
井初莲站起身,小环拿起干净的衣裳让她穿上。
“小环,不要这样说,我没有不愿意。”事实上,初看到那块玉时,她简直爱不释手。
“公主,你别不承认了,要不然你也不会不告而别啊,我看是南宫炀太自大、太自以为是了,仿佛任何人都要听他的话一样。”
“喔?我是如何的自大如何的自以为是?”
是愤怒的男
声音突然在房里响起,吓了两人一大跳,尤其是井初莲。
“你…”看着不知何时坐在椅子上的南宫炀,井初莲紧抓着衣领。
小环根本不管南宫炀有多生气,挑明了说:“你呀,三年前才和公主认识,就送人家什么订情物,还要公主给你答复,根本就是打鸭子上架,也不管人家对你有没有感觉。”虽然知道公主对南宫炀有感情,但如果一开始就让南宫炀知道公主喜欢他,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南宫炀脸色遽变,握拳克制恨到想咳血的冲动,一字一句道:“原来你是想逃避我的示爱,所以三年前才连夜离开。”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你清楚晓得最好。”小环
嘴道。
“你是一个丫环,凭什么说话?你有什么说话的余地?我看今天如果不代你主子好好教训你,怕是让底下的人知道,还以为我南宫炀能够容忍下人这么没大没小!”
“你…你想做什么!”小环躲在井初莲身后。
南宫炀
角扬起残暴的笑意“你等会儿便晓得我想做什么,来人…”南宫炀唤来下人。“将小环拉下去掌嘴五十下,让她一个月都开不了口!”
“不要…公主…”小环怕了,紧紧拉着井初莲不放。
“求求你别这样对小环,她是无心的。”井初莲慌乱的反拉住小环,不让她被拉下去。
“你向我求情?别忘了,你的地位比她更低
,比她更没立场乞求我做任何事!”他转头恨声吩咐:“拉下去!”
“公主…”小环被人拉了下去,接下来便是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和掌掴声。
每听见一声哀号,井初莲的心就
痛一下,她走到南宫炀跟前哀求“求你…求你放了小环,她从未受过这样重的处罚,她会受不住的…”
南宫炀一见井初莲楚楚可怜的容颜就一肚子火“那么就让我南宫门的人替你教教下人该如何对待主子,省得让外人看笑话。”
“炀…”
“把这喝了。”他将碗抵在她
上。
她看着那碗黑黑的水,
动了下苍白的
瓣,细声问道:“这是什么?”
“催生汤。”
她惊愕地瞪大眼。“催…催生汤…”他拿这碗汤来是为了什么?
“对,把它喝了,不要让我强行喂你,那对你没好处。”
“不…”她抗拒,坚决不喝。“我不喝…你怎么可以…”昨夜才和她共效于飞,为什么现在就拿催生汤来?
“你不喝也不行,容不得你,我不要我的孩子有着复杂的背景,我不要我的孩子身上
着的复仇的血缘,简单的说,我不要我孩子的娘是你。”
他不要她当他孩子的娘,是因为那个对他来说会很痛苦,他会不知如何是好,他会连同孩子一起恨!
她哭着摇头。“不…我不喝…”她抱紧腹部,仿佛那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说不定我没有孩子呢?说不定我的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孩子呢?昨天才同
,怎么可能今天就有孩子了。”她仍在挣扎。
“别自欺欺人,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怀孩子的。”他再次将碗拿到她面前。“把它喝了,否则我就要强灌你喝,不要让我做得那么绝。”
“难道你现在
我喝下这碗葯就不绝情?”她哭诉。“你好无情!难道你真恨我恨到连让我怀有孩子的机会都不给?”
他怒气冲天,剑眉倒竖。“我就是这般无情,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总之我孩子的娘不会是你。把它喝了。”“我不喝!”
他忍下对她凄楚脸色的疼惜,强行钳制她的下颚,迫使她开口,将葯灌入她嘴里,然后让她强行服下。
她被强行侵入的酸苦葯水呛到,猛咳,也猛掉泪。
“南宫炀…我恨你…”听见她的话,他心里震慑,但表面仍强装不在乎,狂笑不停。
“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我会在乎你对我究竟是爱抑或是恨吗?”
“我恨你…”泪水模糊视线,让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稍纵即逝的心软和在乎。
“你可以恨我,不过你这辈子注定将在我恨你、恨你父亲的仇怨里度过。”他走向房门,在门口停住。“不过…”他转过头看着她,嘴角带着狂佞。“你的身子还真是令男人垂涎三尺,只是,你太不适合当孩子的娘。不过你放心,我仍旧对你有兴趣,只是我孩子的娘已另有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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