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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于婉岚在客厅耐心的等着莫盧归来,他们已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未见面,她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况且上次差点就见不到他,要不是老天爷帮忙,让他急中生智,死里逃生的话,她恐怕会遗憾终生。

 自从遇上那件事后,她就在心中作了个重大决定…与其往后不幸被歹人‮蹋糟‬,不如现在将完好的自己献给心爱的人,这才是最保护自己的方式;何况如今治安败坏,有谁能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件,所以她打算今晚要“献⾝”给莫盧,使他无法抗拒的要了她。

 十一点整,莫盧也该回来了。于婉岚正想着便听见开门声,她赶紧起⾝走到玄关处等着。

 “岚,你怎么站在这儿?还没睡啊?”莫盧一进门便瞧见她披着件睡袍着在门口。

 “庆功宴结束啊,还早耶。”她记得上回开到凌晨两点还没散。

 莫盧摇了‮头摇‬说道:“我先离开,他们还在继续闹。”“你喝酒了哦?”瞧他步履不稳,⾝上又有酒味,于婉岚心喜不已。

 “嗯,我喝了瓶啤酒和三杯香槟,但是我没醉,还清醒得很。”他直強调自己没有醉,是害怕她会生气。

 于婉岚扶他坐下,动手帮他脫下⽪鞋和外套,再倒了杯浓茶给他醒酒;她可不希望“重要的事”未办,莫盧就这么睡着了。

 “有没有比较舒服?”她将茶杯放下后问道。

 “岚,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尤其在新加坡最后一天的晚上,不知为何,真想马上揷翅飞回你⾝边。”他动的说着。

 莫盧指的是那天夜里,也是于婉岚险些遇害的晚上。难道他们真有心电感应?在危急的一刻彼此心系的是对方,证明今世今生他们两人注定永不分离了。

 “你要不要先冲个澡,洗去一⾝的疲累?”她以柔情的眼神征询。

 “也好。酒气冲天的,令人难受。”他配合的往浴室走去。

 “你慢慢洗,我先睡了。”于婉岚呵欠连连的走进自己卧室,不理会一脸狐疑的莫盧。

 呆愣在浴室门前的莫盧抓着头发,想不通宛岚今夜怎么一反常态。夜猫族的她不到凌晨两、三点是难⼊睡的;更猜不透的是,宛岚态度显得太过冷淡,以前他出国后回来,她一定备妥美酒小菜他回来,然后听他聊些国外趣事;但是今晚却全省了,害他庆功宴吃不到几道菜便回来。

 当莫盧把浴室门关上后,于婉岚便悄悄走进莫盧的房间并掩上房门,心想今夜将是他们两人的洞房花烛夜,要好好准备一番。

 这是唐欣雅头一回参加歌手庆功宴。为了庆祝新专辑销售破百万张,也为了庆祝“杰”乐团海外演唱会圆満成功,所以举行了破冰记者会;宴请完记者先生、‮姐小‬们到五星级饭店用餐,再来便是唱片公司內部的庆功消夜了。

 然而,这回的主角从汪杰、邵丕业和莫盧三大男生转移至唐昕亚⾝上。由于新人的关系,媒体对昕亚好奇不已;再者“杰”乐团的歌们有二分之一是冲着昕亚而来,所以一路上的焦点全集中在他个人⾝上,令初尝走红滋味的昕亚几乎招架不住。

 欣雅感到为难的便是喝酒了,无论是幕前或幕后的所有人员皆争着跟她敬酒;虽然汪杰和邵丕业都尽其所能的替她挡了不少,也帮她喝了不少,但还是有些人不理推辞,执意要她⼲杯。因为只好灌了几杯香槟下肚,等到消夜结束,她也差不多醉倒了。

 “昕亚,醒醒。到家了,昕亚。”汪杰轻唤着⾝旁的醉美人。昕亚双颊酡红且醉眼的,煞是人。

 “到家啦?那要快点戴上假发。”醉成如此竟还记得假发,唐欣雅真是不简单。

 “假发?”汪杰搞不清楚状况。

 “在背包里,不戴会被老妈骂的。”她伸手直往后座捞,但徒劳无功,因为眼里多出好几个包包,不知道该拿哪一个。

 汪杰担心她动得太厉害而引发呕吐,⼲脆替她拿了过来,再打开包包,果真有一顶披肩长度的假发。

 汪杰将假发梳整齐拿在手上。“是这顶吗?”

 “嗯。”唐欣雅瞧都没瞧一眼即点头,伸手去接,汪杰却不给。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后再给你。”汪杰知道自己有些卑劣,不该乘人之“醉”但为了真相,只好如此。

 见昕亚点头,他赶紧发问:“为什么要戴假发?”

 “老妈…呃…下令要…呃戴。”酒嗝使她说话断断续续,不过还成句子。

 “男生戴假发,很‮态变‬耶。”汪杰想套出一些真话。

 唐欣雅却笑着回道:“女生就不会啊,汪大哥,你好笨喏。”

 “那你是女生喽?”他扶好摇晃不定的她,好让她清楚的说出事实。

 “我现在是男生!”她大吼一声,接着又小声地附在汪杰耳朵,秘密的道:“回家就变成女生了。”

 “那你为了什么原因要这样变来变去?好玩呀?”他故意弄拧她变装的意思。

 唐欣雅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才不好玩咧。”

 “如果被我妈知道她女儿扮男装,不疯了才怪;可是被汪杰知道我是女的会更惨耶。我好爱、好爱汪杰,能在他⾝边跟他一起唱歌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了。”

 她的“酒后吐真言”实在厉害,吐得汪杰感动又心疼,只能尽力的克制住自己想抱她的望。

 “来,我帮你戴上,再送你回家。”他小心翼翼地把假发套在欣雅的头上。

 “汪大哥,你要保密喔,不可以…呃…告诉别人…我是女生…”话声停歇,她也睡着了。

 看着怀中睡的可人儿,汪杰不由得心一阵菗紧。昕亚的用心良苦,全是为了爱他而做的,那自己怎能不回以全部的爱给她呢。

 “昕亚,放心,我将用生命来爱你。”他轻轻的吻了唐欣雅的额头、眉间、眼睛、鼻子和嘴后,再将她抱在怀里送她回家。

 莫盧洗了这阵子以来最舒服的一次澡,洗过澡后全⾝的疲累和酒意都消除殆尽。他在间围了条浴巾便走回自己的卧房,由于想即刻⼊睡,所以就省去开灯的动作。

 他坐在沿擦着漉漉的头发,忽然有双手在他背后‮摩抚‬着。他体內的火被撩拨起来,极力的克制住內心的望后,反手握住那双不规矩的柔荑。

 “岚,你想失⾝吗?”他咬紧牙问道。

 于婉岚静默无语的菗回自己的手,乖乖的躺着不动,莫盧以为她生气了。

 “我是很想要你,但不是现在。”他解释着。

 “我不想你要了个二手货,所以我情愿现在给你。”黑暗中传来于婉岚有些悲哀的语调。

 “为什么这样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莫盧急忙的开了灯,紧张的问。

 “你想要有事发生吗?!”她动作快速的扯去莫盧间的浴巾,将它甩到另一边下。

 “岚,别这样,你疯了吗?”莫盧在她的‮抚爱‬下,意志力正在逐渐瓦解。

 “别再克制了,你就要了我吧。”于婉岚抛开女的矜持,化被动为主动。

 莫盧被引燃的火已越烧越‮热炽‬,无法将它平息了。⼲脆只好改被动为主动,带领着于婉岚共赴巫山翻云覆雨,让两人的情爱合而为一。

 他们相恋多年,彼此心意相属,要不是两人忙于事业而迟迟未结婚,不然以他们共住同一屋檐下,生活方式其实跟平常夫没什么两样;只是莫盧坚守原则,说什么都不被雷池一步,也不会延至今⽇让于婉岚用強迫方式,这谦谦君子莫盧就范。

 “姐,你在不在呀?”唐欣雅捧着裂的头自房间走出,沙哑的唤着唐雅。

 “雅出去了,有什么事找妈啊,别总是喊雅嘛。”宋信华有些嫉妒的说。

 “找妈不能解决事情,只会增加⿇烦。”她老实不客气的回话。

 “你怎能这么说呢?真是太无情了。”宋信华感到气闷,在女儿心中,她竟然一无是处。

 唐欣雅坐在沙发上着两边的太⽳。宿醉使得她精神不济、头昏脑的,要是雅在家就会帮她‮摩按‬,拿解酒葯给她吃了。

 “唉!”头痛使她唉声叹气。

 “头痛吗?女孩子喝什么酒,现在好了吧,要我替你‮摩按‬吗?”宋信华一面滴咕一面伸手为女儿弄弄。

 “妈,您弄得我好想吐喔!”她赶忙逃离⺟亲的魔掌。

 “哼,好心没好报,你以为我爱帮你弄呀!要不是看你那么不舒服,我才懒得动手呢!”唐⺟抱怨女儿的不识好歹。“欣雅,你瘦多了。”她发现女儿消瘦不少。“天啊!怎么连部也明显的缩小呢?不行,得快点头补救,否则就不能看了。”

 完了,昨晚醉得一塌糊涂,没将缚给‮开解‬,才造成⺟亲的误会。唐欣雅急忙起⾝回房帮部还原,否则往后的⽇子耳难清静不说,只怕一大堆补秘方将来待她可怜的胃肠。

 这时,雅正好自屋外走进客厅。

 “雅,你回来得正好,妈代你几件事,仔细听清楚了。明天…”

 唐⺟在客厅传授女儿丰计划,欣雅在房里听得冷汗直冒,头又更痛了。

 “听见了吗?明天开始食用木瓜炖排骨跟中葯。”唐雅一进房门便开口命令。

 “别听妈的,人家只是忘了‮开解‬这个。”欣雅甩了甩手上的长形布条。

 “你呀。”雅叹了口气。“再下去难保可以恢复原状,你还要‮磨折‬它到几时?”

 “不会太久了。”她的语气充満了惋惜跟无奈。

 “对了,昨晚是谁送你回来,你醉成那样不可能是自己回家的;但是我开门时却只有你躺在门口,而那时已经睡死了。”雅难以置信妹妹喝醉后还能识得回家的路。

 唐欣雅一脸的茫然。“不错,是有人送我回来,不过我记不起来是谁,好像是邵大哥。”

 “那你的假发是何时套在头上的?我开门后发现你的假发戴得很好,可是你醉得不省人事。”她像看好戏般地瞧着自己的妹妹。见妹妹无语,雅只好接着道:“你该不会“酒后吐真言”把什么秘密全说出来了吧?”

 “姐,你别吓我,不会的。假发应该是我上楼时在电梯里戴的,再怎么醉,我都记得妈的警告,所以秘密还是秘密,没有人知道的。”她一再地为自己找借口,好反驳雅的种种假设。

 “老天保佑如你所言,否则被汪大歌手知道,那可真的不好玩了。”她也为欣雅捏了把冷汗,希望是自己多虑了,不过昨晚的确有点诡异。

 “汪杰的⽗亲是汪伯伯,有没有吓一跳?”唐雅又道出一则內幕消息。

 唐欣雅闻言并没有惊讶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我早就怀疑了,只是人家的隐私不好拿出来当话题。”

 “他们⽗子俩确定长得很像。”她佩服妹妹的眼力,以前自己还没瞧出来呢。

 “我在“杰”乐团的事没给汪伯伯知道吧?”欣雅紧张的问。

 “差点让老妈给掀了底,不过还好被我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谢啦,姐。”

 “汪伯伯和汪杰的⺟亲在儿子成人后才要步上红毯,这样的婚礼才称得上可贵;我如果能遇上像汪伯伯如此专一深情的男人就好了。”她満怀憧憬地诉说着。

 “他们何时举行婚礼?”

 “不晓得,决定权在汪杰。”

 “为什么是汪大哥?”欣雅觉得好笑,⽗⺟亲的终⾝大事竟要儿子做决定。

 “说来话长,先说个唯美动人的爱情故事给你听,让你也羡慕羡慕故事中的主角。”

 唐雅语调轻柔的转述着,唐欣雅听得专注,不放过任何一段小细节,因为它们是如此精彩感人。

 一道曙光自窗外直进屋內。其实天空早已亮透了,然而太爬到某一个方位才不情愿的撒些光线进来,叫醒上仍在沉睡的人。

 于婉岚満⾜又娇羞地卧在莫盧的膛上,手指极不安分的抚触着还在梦乡的枕边人。从他耝犷的剑眉开始,继而紧闭的眼睛、略大的鼻子和厚实的嘴,她⼲脆将手指停在那昨夜吻遍自己全⾝肌肤的上。他终于要了她,而且不止一次。

 “你醒啦?”她在回味自己的第一次,没注意到莫盧已经苏醒,直到他‮住含‬自己的手指才惊觉。

 “岚,你这惑男人的小魔女,竟然⾊胆包天的‮引勾‬我,害我失去了保留已久的童子⾝。”他低哑的嗓音诉说着自己失⾝的委屈。

 “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负责任的。”她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说道。

 莫盧跟着躲进她怀里嗲声嗲气的说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可别对我始终弃哟!”

 于婉岚打了个哆嗦。“还真恶心耶,难不成你练了“葵花宝典”或是“辟琊剑法”变得男不男、女不女了。”

 “练这两种绝世武功必须要砍掉我那“小弟”你想可能吗?”莫盧提醒她。

 “你不是早就斩草除了吗?”她意有所指地道。

 “我的在不在,你最清楚不过了,何必多此一问呢?”他态度暧昧的反问。

 “太限制级了,别再说下去,免得污染了我纯洁的幼小心灵。”她羞红的脸在光的衬托下,为娇‮媚柔‬。

 莫盧沉默一会儿后,神情严肃的表示:“我必须先办一件事。”

 “什么事?”她好奇的问,从不曾见过他如此正经过。

 “终⾝大事。”他握着她的手肯定的说。

 “谁的终⾝大事?你的吗?”她假装不懂。

 “不是我的“妈”是我跟你的终⾝大事。”

 “哦…”她故作沉思状。“但是我不急着嫁耶,如果你很急的话,可以另谋出路。”

 来这招拖延战术,但莫盧也并非省油的灯。他恐吓的说:“假如你不担心大着肚子举行婚礼,我也不用太急。”“我又没‮孕怀‬,紧张什么。”她一副“吓不到我”的模样,无惧的反驳回去。

 “经过昨晚,你的肚子里大概有了咱们爱的结晶了。”他伸手覆在于婉岚的小肮上。

 “我可以当未婚妈妈。”这步棋当场令莫盧瞠目结⾆,于婉岚得意的笑着。

 “岚,你好狠心啊!”知道斗不过她,莫盧改采哀兵姿态。“我不管,你答应人家要负责任的,怎能出尔反尔?”

 “要我负责任可以,不过等你找到正当职业后再说,我和孩子可不想跟你喝西北风。”她提出下嫁条件。

 “我今天就开始找工作。”他突然志气⾼昂且勇气百倍,准备上‮场战‬似的。

 于婉岚被他的样子逗笑了。“那你热爱的音乐呢?忍心舍弃呀?”

 “音乐终究是‮趣兴‬,况且乐团大概要散了,要该找份工作养家活口,因为我最爱的毕竟是我的子和孩子。”莫盧语重心长的说道。

 “喔,官人,我好感动啊,来,赏个吻给你。”她主动的吻上他的

 “这个赏赐太小了,我想要个大的。”说完,他拉过于婉岚后又补充道。“咱们生对双胞胎吧,我再加一次油,或许搞个多胞胎更省事。”

 “少胡说了,我还要上班耶。”她的粉拳捶打着莫盧的脸肌,想阻止他往下庒。

 “那还迟疑什么,把握时间要紧。”语毕,他便急着吻上于婉岚的,免得她一开口双说个不停,浪费宝贵的不如“办正事”来得重要。

 汪杰一早来到⺟亲在电话留言中所说的地址。昨晚⺟亲代他一听见留言就马上到这儿来。原先他以为⺟亲遭人绑架,但是最后语尾说是朋友的家,所以三更半夜就不便来扰人清梦,便等到天亮后才前往。

 在途中时才想起不曾听过⺟亲有朋友在台北,也未曾见有亲朋好友到中部的家里访过,怎么突然间出现一位好朋友住台北?瞧这房子的外观便能明⽩里头的主人大有来头,而⺟亲是如何认识他们的,就令汪杰感到纳闷和不解了。

 算了,进去不就一切全都明⽩了吗,于是他伸手按了门铃。

 几乎和铃声消失的同时,大门便已开启,出来的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伯。他看见汪杰时有些吃惊,不过马上挂上笑容。

 “请问刘⽟贞女士是否在府上做客?”汪杰礼貌周到地上前询问。

 “少爷请进,夫人正在等着你。”连管家让出路,请汪杰进门。

 “您是…”他感到些许不自在。怎么这位老伯对访客的称呼竟如此怪异?

 “我是这儿的管家,敝姓连,叫我老连就行了。”

 “这怎么行呢,太没礼貌了。”他显得恭谨。“我还是喊一声连伯较为妥当,可以吗?”

 “行,随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过是个称呼嘛,少爷。”老连喜极了,为老太爷跟老爷感动庆幸,汪家的后代有好样儿。

 汪杰又听他喊少爷,不免尴尬起来,只好再次強调:“我叫汪杰,不是什么少爷,您这么喊我会不好意思的。”“我会这么喊你是有据的,先随我进屋,等会儿你就明⽩。”他拉了汪杰的手,步履稳健地直奔大厅。

 “妈,您何时到台北的?怎么突然跑来了?”汪杰一进客厅就瞧见有如贵妇人般地坐在沙发上品茗,显些怀疑自己是否看错。

 “小杰,你终于来了。”刘⽟贞搁下茶杯,快步走至儿子⾝前。

 难以置信眼前⾐着端庄、容颜清丽的妇人会是老家那终年郁郁寡、神貌憔悴的⺟亲。

 “妈,您变得年轻又漂亮了。”他惊呼。“别取笑我啦,哪有那么好。”刘⽟贞不好意思的说。“是什么因素让您改变的?”他很想知道⺟亲所变何来。

 “爱情的滋润让你⺟亲改头换面。”一个男人的嗓音自楼梯口传来。

 循着声音的来源出处,汪皆拼见了一位中年男士走下阶梯,年纪有五十岁左右,也许他保养得好,因此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不过汪皆粕以确定的是,这位长辈跟自己必定有深切的关系,因为他和自己长得极为神似,而汪杰心里早已有谱了。

 “这位先生如何称呼?”汪杰微笑上前与之握手。

 “敝姓汪,汪健夫,你好。”他一眼就喜上自己的儿子,稳重成、⽟树临风,不愧为他的种。

 汪杰笑意加深,回头偷瞄了⺟亲一眼,才接着自我介绍:“真巧,在下也姓汪,单名杰,请多指教。”

 “你们可不可以坐下来聊?我仰着头看你们讲话,脖子好酸哪。”刘⽟贞‮议抗‬着。

 “我们是不是该听从女士的建议就座呢?”汪健夫领着汪杰⼊座。“老连,倒茶。”坐下后,汪健夫往厨房的方向喊。

 连管家早已端了一杯茶在旁待命,怕打断了他们⽗子的对话,所以不敢有所行动;一听见老爷唤他才马上走出来。“少爷,请喝茶。”

 “谢谢。”汪杰马上起⾝接上。他实在不习惯让长辈服侍,太无礼了。

 “小杰,妈有件事想对你说。”刘⽟贞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可是不说却不行。

 “什么事呢?妈。”汪杰故意装作不懂。

 “呃…”她羞于开口,求助的眼神望向汪健夫。

 汪健夫接收到讯号,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

 “是这样的,我想呢…不对,我是你的…也不对,应该这么说,我要…”他⼲脆停下来深呼昅,觉得自己窝囊透了,在儿子面前竟然说不出话,还当什么老了嘛。

 汪杰虽然听得一头雾⽔,不过却已明⽩七、八分了。

 “不用说了,我知道您的心意。这事不容我置喙,你们自己作主便行啦。”汪杰不为难两位长辈,很够意思的说了。

 “你明⽩我想说什么呢?不会吧?”他可不大相信自己的儿子有料事如神的能力。

 汪杰不大⾼兴这位算是他的⽗亲的人如此低估他,只好直言不讳地反问他:“您要娶我妈,做儿子的能不答应吗?况且早在三十年前我就没资格说话了。您说是吗?老爸。”

 汪健夫听到汪杰的一声“老爸”不觉感动且心喜的眼眶蓄満了泪⽔。他万万没有想到与儿子相认竟会如此顺利,原以为儿子一定对他这个不负责任的⽗亲有诸多的不谅解跟不満,然而却恰恰相反,儿子的懂事、体贴令自己备感惭愧。

 “你不怨我、怪我吗?孩子。”他动的上前抱住汪杰问道。

 “最有资格怪您、怨您的是我⺟亲,既然妈都接纳您了,我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啊,何必弄得大家都不快乐呢。”汪杰实话实说。

 “小杰,谢谢你。”刘⽟贞抱住儿子欣慰地道谢。

 “⽟贞,咱们的儿子很出⾊。”汪健夫以赞赏的眼光盯着⾼过他一个头的汪杰。

 “老爸打算何时娶妈进汪家大门?我可不允许您金屋蔵娇。有没有大妈、小妈在等着分享您的爱?这对妈可不公平哦。”汪杰虽以玩笑口气问着⽗亲。他必须顾及⺟亲的权利,也是保护⺟亲的一种办法。

 “你这孩子,担心你⺟亲会被欺负啊?”汪健夫不觉莞尔,想不到儿子心细如发,思考那么多。

 刘⽟贞宠爱的摸着儿子的头。这是她一贯的亲密动作,虽然汪杰曾经‮议抗‬过,但是‮议抗‬无效只好任由她再以此表示⺟爱了。

 “小杰从小就懂事,保护也強,从不让我生气或受委屈,难怪他会这般问你,你可别介意哟。”她向丈夫解释。“该怪我,将你们⺟子抛下、继承家业,二十八年来狠心不闻不问,是我太懦弱、太无能,无法替自己的子抗争到底。”汪健夫懊悔不已的辱骂自己。

 “我自始至终没怪过你,相信小杰更不会怪你的。”刘⽟贞心疼丈夫如此苛责自己,免不了安慰一番。

 汪杰瞧见⽗亲认错也不忍心,于是轻松地对⽗亲建议道:“爸,您也别责怪自己了,在往后的岁月里多陪陪妈,弥补以前你们所失去的⽇子。”

 “小杰,你说得对,我是该这么做了。”汪健夫颇有同感的点头答道。“但是你得帮我才行啊。”

 汪杰一脸困惑,不明⽩⽗亲要他帮什么忙。

 “您是说…”他开始头⽪发⿇,这忙肯定不简单。

 汪健夫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望渴‬从早到晚陪在你⺟亲⾝边,不过公司必须有人看管才行,而你是理想人选,不知道你能否替我分忧解劳?”

 “小杰…”刘⽟贞充満希望的注视着儿子。

 “妈,原来你们早已算得好好了,也计划得天⾐无、完美无缺的,而我是你们手中的一颗棋子,对吧?”汪杰早该想到,⺟亲培育他是为了当老爸的接班人,今天终于真相大⽩。

 汪健夫和刘⽟贞夫俩尴尬的笑了笑,看样子儿子应该肯接受才对,因为汪杰只有‮议抗‬而已,没有不答应的意思。“别说得这么难听嘛,⽗业子承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必形容得像是我们利用了你呢?况且由你来管理公司我最放心,我和你⺟亲也会感你的。”汪健夫陪着笑脸极力地游说儿子。

 汪皆拼了看⺟亲,又瞧了瞧⽗亲,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似的叹口大气后说道:

 “公司的事我答应接下,不过等我三十岁时再说。目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先行解决。”

 “什么事呢?”汪健夫关心的问。

 “乐团的事吗?”刘⽟贞猜测的说。

 “我爱上了一个女孩。”汪杰照实讲。“但我不知道该不该对她表⽩,我担心吓坏她。”

 为人⽗⺟的听见儿子有了心仪的对象,莫不⾼兴万分;然而心中却有些许遗憾。

 “可惜了,和信华成不了亲家,只好结为兄妹吧。”刘⽟贞无奈的‮头摇‬叹息。

 “算啦,认欣雅和雅当⼲女儿也好,你不是很羡慕信华吗?”汪健夫安慰着子。

 他们夫俩的对话,汪杰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纳闷着怎么又跑出一个叫欣雅的女孩,跟昕亚的名字同音,会是同一人吗?

 “爸,您口中所提的女孩是姓唐吗?唐伯虎的唐。”

 “没错,唐欣雅,一个清丽脫俗的女孩,你还是她的偶像呢。”

 “她是‮生学‬还是已经就业?”汪杰⾼兴之余并不忘记查证清楚,免得张冠李戴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欣雅在一家唱片公司上班,不过并不清楚是哪一家,雅像隐瞒了一些什么。”汪健夫将自己所知的全告诉了儿子。“喔,雅是欣雅的姐姐。”

 “有什么不对吗?小杰。”瞧见儿子在发呆,刘⽟贞不免担心的问。

 “没有。”汪杰突然有个点子,不过需要双亲的协助。“爸妈,你们的婚礼可否尽快举行,我要当伴郞,伴娘就请那位唐欣雅‮姐小‬担任好吗?”

 “你是想…”汪健夫弄不懂儿子到底是怎样。

 “我只是想借你们的婚礼进一步认识唐‮姐小‬,不过要请你们暂时隐瞒伴郞的⾝份,万一她知道伴郞是我的话,那她一定会拒绝跟我配对。拜托了,老爸。”汪杰特别声明注意事项,这关系着他和昕亚的未来。

 汪健夫听得一头雾⽔。

 “小杰,能告诉我原因吗?”刘⽟贞探询。

 “今天没时间,有空时我再慢慢说给你们了解。我得到公司开会,⽇子订好再通知我。”汪杰如同一阵急风似的刮走了。

 汪健夫搂着刘⽟贞相视而笑。儿子长大了,也该替他办婚事了,或许就在不久的将来吧…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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