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苏铃那个广告拍好了。
苏铃买了部“宝马”新车,请大家吃饭,游车河兜风。
她一直就梦想有部宝马汽车。
但以她一向的收入,是买不到的,这次广告收获不少,拥有宝马的好梦也成真了。
“你真
。”君王竖起大拇指:“我早就说过你第一个出线。”
“早呢!我连间自置房子都没有。”苏铃一到十八岁就学驾驶,她人聪明,学什幺都比别人快。
“谁有自己的房子?”
“你的房子又大又美又有泳池。”
“房子是租的。就算是财产,也是我妈咪爹地的,与我无关。我就没本事赚过一层楼,不过,我正在计划努力赚钱买楼,你呢?华茜。”
“我家的祖屋,当然是祖传的了,我本人没想过要置物业,最多换部汽车。”
“苏铃,你买汽车把拍广告赚的钱全数花光了?”
“还剩一些。买一层房子根本不够,就买部汽车,我喜欢住山顶。”
“吓!发梦!山顶的房子是我们住的?好贵好贵,我爸爸去逛一逛,随便问问,吓死。”
“咭咭!”苏铃好喜欢笑,乐天派:“我跟你开玩笑,住山顶?等我多捱十年。不过,靠近半山的屋我实在好喜欢。我希望那菲林广告出来了,会替我带来好运。”
“要是给那些商人或广告公司发现了,请你多拍几个广告,就可以够钱买房子了。”
“我有钱先买房子送我妈妈。”
“你真是个孝顺的女儿。”
“你何尝不是,什幺都为了家人,其实我们一班朋友都是。”苏铃看华茜:“咦!你怎幺不说话?”
“她最好运嘛!不用顾家,又不用顾家人,赚钱都是她大小姐用。”
“她是家中独女,小姐呀。”
“我们三个都是。我两个弟弟,你一个,都要我们看着,她的都是哥哥,还有人疼、有人顾,可以做伸手
,她最幸福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华茜叹气,的确,三人当中,她最幸福,温室里的花朵。
“又为了你的东尼哥哥?”苏铃问。
“除了那魔头,还哪有人能令华茜妹妹黯然神伤?”
“这一次又为了什幺?”
“他发神经还要什幺理由?”君王老为华茜不值,她年轻貌美,家境不俗,要谁有谁,却偏要受那大男人的气,乖乖听话,绵羊似的,千依百顺。
“这一次恐怕是为了他那个男同学。”
“喂!”君王指住她:“你说过他不搞基的,你怎会被男人打倒。”
“不是这回事。”华茜摇头皱眉:“他埋怨不该带我出去,骂我没内涵,没深度又不肯进修向上,令他在好朋友面前没面子。”
“他很有深度吗?他朋友很有深度吗?”
“他们谈话的内容都是政治、经济金融、世界大事,我没有兴趣。他说我不懂,其实我是没兴趣。根本,有多少个女孩子有兴趣?”
“我对经济有兴趣,”君王说:“哪儿有钱赚我去哪儿。”
华茜瞄她一眼:“经济不单只讲钱。”
“我比你更没深度。”
“他自己很有深度?很上进?”苏铃问。
“他呀!求知
很强,的确好学,他的房间放
书本。”
“会不会全都是PLAYBOY和PLAYGIRL?”君王格格地笑。
“那些书也有,不过,我只见过一本,其余都是学术
的,连音乐、摄影、心理、哲学、计算机…经济刊物,中英文都有…他还要不断买书,他就是喜欢看书,好学。”
“不是一天到晚地看吧?”苏铃疑问。
“啊!只要他有空,他可以看书看一整天,足不出户。”
“你呢?难道你和他在一起呀,他也看书不成?”
“看呀!他手上一本书便目中无人了。”
“你呢!他怎样安排你?”
“陪他看书,或者陪他家人聊天。”
“要是我就闷死了!”君王大叫。
“我也喜欢看书、学习,力求上进,但同样,我也争取玩乐。总之,工作时工作,游戏时游戏。”苏铃说:“好啦!我们去吃海鲜…”
华茜星期天到张家。
张东尼不在,张母也出外了,只余下他的妹妹。
“这些天,哥哥差不多天刚亮才回来,今天天未亮又出去了。”
“他生意那幺忙吗?”
“我们好久没有三个人一起吃饭了。”妹妹说:“妈和哥哥说过,哥哥好像要搬出去住。”
“为什幺?”华茜诧异:“他和伯母吵架,搬出去不理你们?”
“不是,怎会呢?他还说要供我到外国留学,哥哥搬出去完全是因为工作,反正他老赶不及回来吃饭,他一天三顿都在外面,连早餐也没有时间吃。”
“他现在在哪儿?”
“他好像回办公室去了。”
“星期
还办公?他不是去应酬
际吗?”
“他说还有点事要办,赶得及便回来和我吃饭。”
华茜看看表:“时候不早,他的事应该办完,我接他回来一起吃饭好不好?”
“好!华姐姐,谢谢你。”
华茜对东尼的母亲和妹妹都不错。
华茜到东尼的写字楼,静静地,外面没有人,直走进去,连依芙都不在。
她到东尼办公室门外,敲敲门,没应声,她想一想,终于推门进去。
原来东尼正在打电话,看见华茜一愕,仍继续说话。
后来看见华茜傻瓜瓜地站着,他指了指沙发,看见华茜坐下来,便又继续说下去。
边说边抽烟边写字。
华茜拿本杂志看,她并非第一次等候。
翻着杂志,有点闷,全都是政经版、配额、欧共,双边优惠…
东尼终于放下电话,脸上放松。
“完啦。”她观颜察
,大着胆子,放下杂志走过去。
“差不多了。”他边收拾文件边说:“你本领,知道我在公司。”
东尼对女孩子是粗心大意,但对工作,他本人却是思想周密,负责细致,对自己要求又高,所以通常效率和效果都很好。
就是他的写字台,他也收拾得齐齐整整,所有机密文件一定自己锁好,不会假手秘书,普通文件也叠好了,把写字台执拾得有条不紊才离开。
他是个爱清洁、不能忍受
七八糟的人。
华茜一边帮他收拾杂志、报刊,一边说:“妹妹告诉我的。”
“怪不得。”他伸高手臂,把活页夹子放回架子上。
“回家吃饭?还是把妹妹接出来上馆子?”
“回家吃饭吧!陛子吃多了发腻。”
“你很久没找我了!我不来找你,恐怕我们就完了。”
“怎会?我们是好朋友,有几年感情,不过最近实在忙,谁都没时间找,而且一向都是你来找我。”
“上次因为班泽文,你骂我没内涵、没深度。”
“那你就多看书多充实。”他望了办公室一眼:“好了,可以走了。”
回家途中,华茜忍不住:“每次我们不开心,都是我来找你,上一次分手,好像分定了,也是我来找你的。如果我不找你,那我们几年友谊,不是完了吗?”
“不会吧!等我工作清闲一点,我也会找你。”
“没可能,你根本没停过。”
“有什幺办法呢?我不是公子哥儿,父亲没有许多金钱、生意留给我。我是白手兴家,钱百元百元地赚,生意做得散,工作量多,但利钱少,如果不努力,就不会有发展,不会有成就。”
“但人总不能一年做到晚,总得有点娱乐,或者逛逛街。”
“好!有空请你看戏吃饭。”
“我不是指这些,我们认识几年,还没有到过沙滩散步、吃烛光晚餐、到避风塘赏月吃海鲜。”
“我忙得连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还去做这等无聊事?”
“这叫浪漫,你知识丰富,不会不懂的。我的女朋友的男朋友,个个都很浪漫。”
“我真的不懂,什幺叫浪漫,浪漫有什幺好处?吃海鲜就到海鲜店,吃牛排就去餐厅。”
“烛光晚餐有气氛呀!”
“气氛,气氛、情调,我也很欣赏,可惜我花不起时间,吃
了就算。”
“所以我说你不够浪漫,我的朋友的男朋友…”
“他们都很浪漫,是不是?为什幺不叫她们介绍一个?”
“你…”华茜拉长面、嘟起嘴。
“说真话,我不是一个好情人。”东尼叹口气“其实,我真的不反对你多
朋友,但一定要是益友,不管男女。”
“没有呀!我们三个人上的士高,常有男人请我们跳舞、喝酒,我们都是盯他一眼,没理睬人家。”
“那种地方根本是男女相
的地方,但很难认识到好的。”
“我们没打算到的士高
朋友。只不过工作太疲劳,去松弛一下。不信,下一次你陪我去,去一次,担保你会喜欢。”
“我不会和你去,要去,我一个人去。”
“为什幺?”华茜不
地叫。
“那地方不是很吵吗?我们要聊天,车上可以、回家也可以。唔!今晚英文台有套名片…”
那晚大家相处总算开心,第二天一到下班时间,华茜马上到东尼的写字楼去。
“下班啦!”华茜是春风
面,昨晚东尼送她回家,她要求东尼今晚陪她看戏、逛街,他没异议“已经五点半了。”
东尼看都不看她,一忽儿打电话,一忽儿翻文件,一会儿起来走去拿东西,一会儿又坐下。
讲电话,一会皱起眉,一会又
笑容,然后一切静止。
华茜看他忙完,便替他叠文件。
“不要动我的东西。”他说话很轻。
“快六点了!我们吃点东西去看电影,赶得及七点半。”
“嘘!别吵。”声调转劣。
“东尼,你说话算数不算数?”华茜弯下
凑近他问。
“昨晚你答应今天陪我的。”
“你先回去吧!有空我马上找你。”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你忙完啦!一切都
好了!况且,时间也不早,应该下班了。”
“什幺时间下班由我来决定。”
“但我很久没有逛街了。”
“你一年没去上街?”
“你这话是什幺意思?”华茜失望又生气。
“逛街、拍拖,有空便去,现在我忙得要死,拋下工作陪你?绝不可以。”
“你脑海里就只有一件事,赚钱。”
“对呀!我说过工作时,六亲不认。”
“那我这个既非亲亦非故的人,不要也罢!”
“你先回去,我会找你。”
“不是我回去不回去那幺简单,我要和你分手。”华茜气不能消:“我去找我的生活乐趣,你去做你的金钱奴隶,我走了不会再回来。”
“随你喜欢。”东尼仍埋首埋脑。
“我是说,我和你分手,亦不相见。”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次是正式分手,我忍了很久,我实在受不了,你忽视我、冷落我,完全不关心我,我在你的眼中,连你手里的笔都不如。”
“我今天真的好忙,不和你聊天。”
“忙得连分手啦都不关心…”
“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这文件我十分钟后要FAX出去的。”
“好,我让你静,让你静一生,我一辈子都不来见你。”
华茜气匆匆地离开东尼的办公室。
东尼摇摇头,眼睛仍在文件上,这可是赚大钱的生意。
少做赚小钱的生意,多做赚大钱的生意,收入好,相对地空闲的时间也比较多。
拍拖,
女朋友的事,等空闲的时候才去理它。
毕竟,男人事业永远第一。
尤其是张东尼这样的大男人,爱情连十二名都不入。
“哭有什幺用?他又看不到,演戏没观众。”几个朋友安慰华茜。
“这样目中无人的大男人,我就受不了。”
“你对他太好、太迁就他,把他宠坏,男人纵不得,纵坏了就骄。”
“你不理他,他寂寞啦,就会主动来找你。”
“上次我们分手,他也没来找我。”华茜是伤心的,她的确很爱东尼,虽然她自己也是家中宠儿,被疼惯了,但她也很能忍让东尼。
几年来,她也受了不少气,容忍着,等待着。
希望有一天会感动铁石心肠的情人,希望
子有回头的一天。
“以前?我就不相信他永远不寂寞,总之,他一寂寞就会记起你,知道你对他有多重要。”
“但他哪一天才会寂寞?”华茜无援地问:“他整个人投进工作里,他恐怕忙得没时间寂寞。”
“人总有停下来的一刻,而且,我根本不相信他真的忙到二十四小时都没空闲停一停。”
“总统、港督也有家庭乐。”
“会不会有第三者,他装忙?”
“没有,东尼真的没有。有人追求他,他都不理。”
“华茜,不如你来个第三者。”
“我?”
“唔!你们两个很登对,你年轻貌美,他不可能不爱你,他对你爱理不理,是因为他知你除了他之外,便没有男朋友,所以他便放下一万个心,如果他知道有强大对手,他就会紧张你,守着你,不让第三者把你抢走。”
“我去哪儿找第三者?”
“的士高不是有不少男人主动向你献殷勤吗?”
“的士高?苏铃到外国拍广告去了,君王又那幺忙。”
“想不到君王竟然去拍电影。”
“她爸爸是娱乐圈中人呀。”
“与她爸爸无关,人家看中她古灵
怪,表情多多。”
“相士说她三十岁前便会赚许多钱,她会冒起的。”
“好难,现在才是‘咖喱啡’,工作多,收入少,听说她现在签的那间公司,很孤寒的,多做少赚,想发达,难啦。”
“我们三个当中,苏铃冒起最快,她这次由外地拍广告回来,买房子了…”
“华茜,不得了,你的张东尼真的移情别恋。”
“尤雅诗?她早就追求他,大不了通通电话,假期回来见见面,他连身边的人都顾不了,哪有闲情去理番邦的人。”华茜从不认为龙雅诗是对手,因此全不紧张。
“什幺尤雅诗?是王美美。”
“王美美?他们怎幺了?你们怎会知道?”
“昨晚我们去夜店,看见张东尼和王美美一起宵夜,两个人有说有笑,王美美更是吃了
糖一样,老借故依靠着东尼。”
“这
女人,真是算得准,乘虚而入。”
“早就劝你用我们的方法。”
“什幺方法?”
“找个人气气他,刺
他对你的注意,把他的心拉回来。”
“要是有人比他更好的,我也懒得气他,干脆移情别恋,就是没一个看得上眼。”
“我们不是要你找一个如意郎君,是找个人去刺
他,不必像他一般英俊,譬如:比他富有、家境比他强…总有他不如人的地方。”
“这个人往哪儿找?”
“你公司也有男同事追求你。”
“你真是,她那些男同事无论任何一方面比东尼都差,笑死东尼。”
“这也是!吓,我想到了,去一些公子哥儿喜欢到的地方,那儿没有名公子,也有阔少爷。”
“不少名公子年轻英俊又有钱。”
“那岂非好,华茜,你转运啦。”
王美美和另一个同事,在公司的饭堂吃饭。
两个娱乐记者姑娘过来,打个招呼便坐下了。
“美美,听说你最近恋爱了。”
王美美笑了笑,脸
容的。
大家都知道,找王美美访问不容易,她脾气怪,不高兴便不理人,说话又倔,而她又经常不高兴。
但今天显然心情不错,而且,近
娱乐圈很静,虽然王美美只是舞蹈艺员,但也有点点名气,艺员拍拖
男朋友,是读者最有兴趣知道的。所以,连王美美也不放过。
难得她今天心情好。
“据说是个很年轻的成功商人。”
“是很年轻。”她同事说。
“那真是有这回事了,美美,你的男朋友叫什幺名宇,做什幺生意,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些资料?”
“资料你们应该有,你们没查过也不会来问我。”她仍有笑容,语气并不太倔。
“但也要你证实。”
“我不证实你们也照样写。”她低头吃饭。
“其实,我们手中资料也不多,还要请美美帮忙。文文,你也帮一帮。”
“你还是问美美本人吧!”
“美美!”
“你们知道的,先说出来。”
“张东尼,二十四岁,商人,家有…”
“够了!别把他的私人生活加进去。”
“他有个来往了几年的女朋友…”
“已经分手啦!”
“他的女朋友年轻貌美,曾被人称为金童玉女,天生一对。”记者赔笑问:“怕不怕他们旧情复炽?”
“有什幺好怕?不错,他们是外表登对,但性格不合。外表衬有什幺用,最重要彼此融洽快乐。”
“你的意思是,只有你能令你新男朋友快乐。”
“唔。”王美美昂一昂头:“我们很谈得来,他什幺都告诉我,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
“你们计划什幺时候结婚?”
“哪有这幺快。”王美美笑得开心“我们感情是很好,但不会那幺快结婚。其实他生日未过,不足二十四岁,我年纪更小了。”
“会不会视作将来的结婚对象?”
“我们已经感情稳定。”
“美美,我们拍张照片好吗?”
“明天好不好?今天没化妆…”
“你们看,都注销来了。”
大家在争看衷漂。
都是王美美的新闻,她好像一天之间突然红了。
华茜也在紧张地看,她吃中午饭时,也买了一本。
“喂!华茜,王美美攻击你,说你和东尼虽然外表登对,但她和东尼才心灵相通。”
“那等于她承认外貌和东尼不配,不及华茜漂亮。”
“华茜也算是小美人了,她算什幺?皮肤黑,涂上厚厚的粉,像发了霉的朱古力,发型老土,眼袋几个,鼻头突
,两片吵架吵通街的
,一张脸长得又长又窄小,憔悴死了。”
“没那幺夸张,那晚她上电视,有个命相家替她看相,说她眼珠漆黑,人聪明,鼻子好,将来一定能嫁个有钱好丈夫,双
丰
,
上一点
是能言善道,总之是旺夫益子相。”
“旺夫?最差是她有副克夫嗓门,你看这篇文章,说她不单只没风格、没品味,连打扮都不会,整个乡下妹,永远不会穿衣,老穿格子衫
像套睡衣…”
“这儿还写她扫把脚,无论她穿什幺衣服,就算是新衣吧,脚上一双白波鞋永远灰灰黑黑,总之就是不伦不类。”
“各花人各眼,我觉得她很娇俏,很富古典美。”
“喂!华茜是我们的朋友,你一点都不支持她。”
“华茜当然貌美。王美美也不算太差。要比呢!当然是华茜更好看。”
“你们不要吵,”华茜很担忧,心
不耐烦:“王美美根本比不上我。”
“对呀!东尼的眼光实在太差。”
“她已经接受访问,并且承认和东尼
情非浅,我该怎幺办?”
“他有第三者,你也有第三者,反正王美美不是你的对手,东尼可能一时被她
住。”
“对!今晚我们上的士高,挑间高级的…”
华茜她们来到这间高级的士高,这儿的人果然高级些,还看见几个当红电影明星。
两上年轻人走过来,其中一个对华茜说:“小姐,可否请你跳个舞?”
“不可以。”她们三位俏娇娃,习惯这样应付那些狂蜂
蝶。
“可以,大家出来玩,
个朋友有什幺所谓。”华茜的朋友连忙说:“若喜欢一起坐。”
“我们那边也有朋友,”他说:“但今晚我请客。”
“那怎好意思?”
“你也说过大家一齐出来玩嘛!不用太计较。”
“是的!华小姐有点疲倦,但一会儿就好了,等会儿别忘记过来一起喝杯酒。”
“一定,一定。”
他和他朋友走开去了。
华茜盯着他,这人又不算高大英俊,普通人一个罢了。
“为什幺要请他过来?”
“忘了来找第三者?”
“凭他?普通人才。”
“外貌是普通,但你知道他是谁?”
“谁?查理斯皇太子?”
“没那幺
,但,他是池军。”
“什幺迟君,快君?”
“军官的军,冠军的军,你连池军都没听过,你看过赛马没有?”
“没有!东尼不喜欢赌博。”
“不赌马也听过这个人,他是年轻冠军骑师…池军。他赢过不少头马,为马述赢过不少钱。”
“骑师?怪不得不太高大。”
“骑师多半是中等身材,外貌别管,他有钱又有名气,何况他又喜欢你,主动来结识你。”
华茜闭
想一想。
“他想追求你呀!叫他用名牌跑车接送你上、下班,在东尼面前显显威。”
“唔。”华茜点头:“让他知道,我华茜的魅力。”
“对!等会儿人家请你跳舞,不要再说不了!明白吗?”
“明白了。”
张东尼到停车场取车,一位少年闪出来。
“张先生,我在这儿等了你很久,想和你做个访问。”
“你是哪一间财经衷漂?”
“不!我们是娱乐衷漂的…”
“你们找错人,我根本不是娱乐圈中人。”张东尼已经开车门。
“我们是访问王美美…”
“我不是王美美,都说找错人。”他在扣安全带。
“张先生,王美美不是你最新女朋友吗?”
“无可奉告。”他一踏油门,车飞了出去。
不过,当记者的人,是不会轻易言败的,他们要办一件事,必竭尽所能。
这天,张东尼刚送走几个台湾客,生意做成,心情好,看看时间还早,便到机场餐厅吃一顿丰富的午餐。
“张先生,”那位少年和一位斯斯文文的少女,站在他面前“我们可否坐下来,跟你谈几句?”
“我是个生意人,我不是明星,没有什幺好说。”
“我们知道不应该麻烦你,实在对不起,但我们要向工作负责,请你帮个忙,让我们请你吃一顿午饭。”
张东尼今天心情好,因赚上一笔,又可以买新房子。
“请客倒不必。坐吧!我不喜欢左右的人注视我。”
两人连声道谢坐下来。
“也不必道谢,你们会发觉,访问我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而且我一吃完午餐,便马上要走,赶时间开会。”
“那幺,我们长话短说,你认识王美美?”
“认识,她是舞蹈红艺员。”
“张先生是在什幺时候认识王美美的?”
“已经忘记了。”想都不想。
“认识了很久?”
“一两年。”
“在认识王美美之前,张先生已经有一位很要好的女朋友?”
张东尼吃下最后一口牛排没回答。
“王美美是张先生最新的女朋友?”
“王美美是我的朋友,不是什幺女朋友。”
“但王美美已经承认,她是你的女朋友。”
“啊!她这样说话?”
“张先生没看报纸衷漂?”
“有!报纸看英文报,衷漂除了娱乐圈的,其它都看。”
“张先生根本没看过王美美的访问稿,那幺,王美美可能在说谎,她根本不是你女朋友,而张先生的女朋友实在另有其人。”
“我没有提过王美美说谎,我根本不知道她说过什幺。总之,王美美是我的朋友。”他喝咖啡,边
饭后烟。
“你们有没有结婚的计划?”
“我还不大清楚她有什幺婚姻大计。我本人未过三十五岁,不会考虑结婚的问题。”
“张先生不介意说出年龄?”
“为什幺要介意。”张东尼
口烟:“二十四岁,足龄。”
“那王美美岂非要等十一年?”
“我没有要求任何人等候我,我不是个住家型的男人,在我的眼中、脑海中、心目中,只有事业。”
“张先生,拍张照片好吗?”
“对不起!我生平最怕拍照,我是生意人,而生意人最怕招摇宣传。”张东尼签单离去。
爱情大执位,华茜与池军一对,张东尼和王美美又是一对。
池军经常用名车接送华茜,张东尼也遇见过。
至于王美美,东尼由始至终,并不承认她是女朋友,只是朋友。
但有人看见他开车送王美美回电视台,他一拉车匙,锁上车门便往前走。王美美手上拿个大袋,又捧
衣服,老远跟在他后面。
东尼绝不加以援手。
并非对王美美如此,对华茜也一样,他不习惯替别人拿东西,或作任何绅士们的服务。
王美美或没华茜俏丽,但她也有优点,她没有小姐脾气(对东尼),绝不过问东尼私事公事,又千依百顺,东尼叫她走,她不敢坐,对东尼绝对温柔,连声音都高了几度,女
化得很。
她从不情绪化(对东尼),每次和东尼一起总是笑嘻嘻。东尼说话呢,她就全神贯注地聆听、全力投入、全部赞同,她不会对东尼说声不,这是她可爱之处。
她可以做个百分之一百的小女人,东尼做对她鼓掌;东尼做错她也鼓掌,这方面很能配合东尼的大男人主义。所以,他们
朋友以来,从未吵过。
要吵,是东尼发脾气吵,王美美是从不还口,东尼虽然是大男人,但不打女人。拍掌、摔东西是有的,但极少是王美美惹怒他。
东尼和华茜一起,大吵小吵,见了面多半吵,虽然事后华茜会向他投降道歉,但要吵,她还是吵。
王美美不吵,不是她错,东尼不高兴,她一样道歉。
但东尼母亲和妹妹不能接受她,嫌她不够品味,家庭背景又没华茜好。
东尼也没带她回家。
这天,东尼和几个日本客吃饭。
那贵宾厅内有电视机,突然其中一个日本客指住荧光幕叫:“哗!这小姐好可爱。”
便告过得很快,只见那妞滑着水珠的美丽
背和侧面,一掠而过。
“那幺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一时想不出来。
“张先生,你认识这位小姐,可不可以介绍我们认识?”
“不认识,大概也是看电视见过。”
“这女孩子好可爱,皮肤又柔又
,笑起来像个BB女,她那个梨涡好
人,这菲林广告拍得好。”
“那模特儿好,到日本很吃香。”
“我真喜欢她的皮肤,那幺柔软。”
“柔软?”东尼看着几个
的日本客:“柔软看得到的吗?”
“一颗颗水珠在她背上滑落。皮肤也好白,脖子肩膊都美。”
“身材一定也美。”其中一个咽口水:“可惜她只暴
了那幺一点,坐在木桶里只见到背部,站起来就妙…哈!炳!炳!”
“日本的红星、巨星都拍
照,她到日本一定受
。张先生你可以为我们打听一下吗?”
“我?我根本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你去打听拍那菲林广告的模特儿是谁,不就行了吗?”
“好!我去打听一下…”
东尼不会去打听,这是生意之外的事,没理由作这项服务。
回家看电视,忽然想起那广告,便转过台去,看看那小妞为何如此面善?
没有什幺好节目,边吸烟、边喝啤酒。突然,那广告来了,一个女孩子
着肩膊,长发梳起,坐在木桶里,两手泼水,她笑得很开心,很可爱很吸引人,虽然
背但乐而不
。
而且摄影精细,颜色好,最重要是那女孩子一脸BABYFAT,最为可爱。
“苏铃。”他终于叫了出来,颇奋兴。但回心一想,苏铃大大的胖胖的,但这女孩子很标准,脖子和肩膊的线条好美,背部也恰好,并不胖。
“这妞和苏铃相似,但不是苏铃。她比苏铃漂亮、标致、可爱。”他对自己说。
东尼自从看过那辑广告,就喜欢上那模特儿,荧幕上一出现,马上追看,后来干脆录像下来。
他有个认识了超过十年的老街坊、老朋友,他认识影视圈的人。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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