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即使宋春风和纪寒梅两人如此的恩爱,愁煞人依然不忘自己的职责,时常如影随形的跟在纪寒梅身边,让宋春风极为吃味。
宋春风为了隔离愁煞人,便天天黏着纪寒梅。
今天趁着月
美丽宜人,他带着她来到花园赏花。
忽地,凉亭里传来交谈的声音,打断两人的浓情
意。他们两人很有默契的屏住气息,向凉亭靠近。
“你…怎么可能?”王水媚似乎受到惊吓。
“很意外吗?我也很意外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兴风作
?”一个声音冷冽的男人,双手
鲁的搂着王水媚的肩膀。“我们到你房间去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王水媚的声音颤抖,极力想挣脱他的钳制。“那一切都是意外,我什么也没做,你奈何不了我…”
男人将她
到凉亭的石桌上,力道十足的
住她,王水媚的脸上
出疼痛的表情。
躲在暗处的纪寒梅觉得十分奇怪。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对王水媚施暴?依照两人的对话,他们似乎有某种牵连。
宋春风无法眼睁睁地见自己的大嫂受外人欺侮,想冲出去制止,却被纪寒梅阻挡下来。
“你做过什么总会被查出来的,做人最好有点良心,不要一错再错。”男人意有所指的说。
王水媚睁着大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可以不计较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纪寒梅下毒,纪寒梅的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绝对不会容许你做这样的事。”
王水媚惊恐地摇着头。“我没有…”
“否认也没用,那碗莲子汤是你亲手煮的,即使有人掩护你,但举头三尺有神明,再怎么天衣无
的诡计总会有被识破的一天。我劝你最好及时罢手,别等到酿成大错时后悔莫及。”
“不,不是我!”王水媚害怕地使出全力推开他。“我没有下毒!”她像发疯了一样狂奔回房。
事情怎么会变得一团
?
纪寒梅一直以为下毒害她的人是王水媚,但是由她和那个男人的言谈听来,下毒的人似乎不是她。
那个男人又是谁?竟然半夜出现在宋家的后花园?
宋春风原本打算天一亮就去找王水媚求证,誓言一定要揪出在宋家兴风作
的人,但三更的更鼓才敲过,后院就传出一声凄厉的惊叫声。
纪寒梅和宋春风听到声音,马上冲出房间,和披头散发的王水媚撞个正着。
王水媚一看到宋春风,马上扑上前,一把抱住他哭诉:
“春风,快救我,有人想杀我…”王水媚吓得脸色苍白。
“二嫂,你先冷静一下,到底谁要杀你?”宋春风将她推离。
王水媚
脸泪痕,抬起茫然惊恐的眼看向宋春风,忽然一把又推开他,嘴里发出尖锐的叫声:
“鬼啊!你…不要来找我…”她退到一
柱子旁,死命的抱着柱子。“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找自己的幸福…”
宋春风不懂她在说什么。
纪寒梅借机靠近,
哄着说道:“你说的可是宋秋雨?”
王水媚听见宋秋雨的名字,
脸惊悸。“秋雨他…”
“大嫂,怎么回事呀?”宋丝娟惊讶的问。
王水媚见到宋丝娟,立即躲在纪寒梅的背后。
“大嫂,你这种手段也未免太卑劣,二哥和二嫂好不容易建立起感情,你就处心积虑的想破坏,竟然把怪力
神之说都抬出来。”宋丝娟把躲在纪寒梅背后的王水媚给拉出来。
“二哥、二嫂,你们去休息,我送大嫂回房去。”
王水媚紧紧拉着纪寒梅的衣服,不肯随宋丝娟回房。
“大嫂,这样行不通的。”宋丝娟轻声
哄。“乖,先回房睡觉去。”
“你走开…你是坏人…”王水媚似乎神志不清,对着宋丝娟鬼吼鬼叫。
经过宋丝娟一番
哄,王水媚总算肯回房。
“春风,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纪寒梅挽着宋春风的手臂。
“你是说大嫂说有人要杀她这件事?”宋春风也觉得奇怪。
纪寒梅白了他一眼。“不是!我是指丝娟。”
“丝娟?丝娟会有什么事?”宋春风转头看向扶着王水媚回房的宋丝娟。“她温柔、善解人意,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她会有什么事?”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和娘住在同一个院落,离这里有一段距离,照理说应该不会听见这里的声响,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纪寒梅觉得纳闷。
“大概是年纪轻,耳朵比较灵吧!”
“是这样吗?”她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心里像是吊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
“你的脑袋装太多东西了,进房去,我教你如何把脑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掏出来,嗯?”宋春风的口气暧昧。
“谁要和你睡在一起?你回自己的房里去。”纪寒梅放开他的手臂往前跑。
“别跑,等等我…”
就在两人追逐的时候,又听见一声尖叫,然后就是宋丝娟的喊叫:
“快来人…大嫂…大嫂自杀了…”
当宋春风和纪寒梅跑到王水媚的房间时,只见王水媚双手捧着
在腹部的一把剪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把大嫂扶上
…正要回房,她忽然拿起剪刀…”宋丝娟哭着道。“她拿着剪刀往自己的肚子猛刺下去,我来不及阻止…”
宋春风想
出剪刀,被纪寒梅制止。“不要
出来,先请大夫。”
宋丝娟如梦初醒,转身往外跑。
月黑风高,纪寒梅趁着宋丝娟自愿留下来照顾王水媚的同时,溜进宋丝娟的闺房。
她总觉得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很离奇,尤其是王水媚说有人想杀她的事更令人纳闷。
她小心翼翼的在宋丝娟的房中搜寻,期待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好破解近来所发生的一团团
雾。
“老天保佑,希望不要败
形迹,被当成小偷。”纪寒梅一边翻箱倒柜,一边求神佛保佑。
咦,这柜子里怎么都是瓶瓶罐罐?丝娟的体身一向都很健康,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葯?
纪寒梅好奇的
了两瓶在怀里。
既然都动手“偷”了两瓶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仔细大搜索。
忽然,她的肩头被拍了一下,害她惊吓得叫出声。
“寒梅…”是愁煞人。
纪寒梅听到愁煞人的声音,双口捂着
口转过身。
“愁大哥,差点被你吓死!”
“你到这里做什么?”
“我…我是来这里听听看,看丝娟的房间是否能听得到我院落里发出的声音。”她没胆说出自己怀疑宋丝娟的话。
“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纪寒梅忽然觉得愁煞人也非常可疑。
“我发觉丝娟好像在隐瞒什么。”愁煞人的眼睛在四处梭巡。
“你也有这种感觉?”难道丝娟真的有问题?
当两人在讨论时,鼻中忽然闻到一阵香气,接着便不省人事…
喔!她的头好痛!
怎么会这样?
朦胧中,她听见四周有嘈杂的声音,还有宋春风的怒吼声。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生气?
她挣扎着,不一会儿,她睁开眼睁,便听见宋丝娟的咒骂声:
“大嫂,你要和愁煞人偷情,什么地方不好去,偏偏要在我的房里?”
如此的污蔑让纪寒梅心火顿生,忍着头痛,撑起身子想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忽然毫无预警的被打了一巴掌,打掉她
头的晕眩。
“春风…”宋老夫人来不及抓住宋春风已经挥出的手。
“你为什么打我?”宋春风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她一巴掌!
宋老夫人走近
边,温柔的安抚纪寒梅。“他是气坏了…”
“你自己做的好事,竟然还敢问我?”宋春风心痛的指责她,那眼光还包含着难堪。
“我做了什么?”纪寒梅望着婆婆。
“我们看见你和愁煞人躺在丝娟的
上。”宋丝娟代替宋春风回答。
“你在胡说什么!”纪寒梅忿忿不平地吼叫着,不接受这样莫须有的指控。
“是我们三个人亲眼看见的,难道有假?”宋春风虽然不相信,但是口气却透
全然的不信任。“宋春风,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人的感情才刚起步,他竟然以这样不信任的态度对待她。宋春风的心情沉重,呼吸紊乱,他掏心掏肺的想让两人长长久久,没想到她却是这样回应他!
“我的眼睛看见世界上最龌龊的事,你还要我怎么看你、想你?”
当他听见丝娟的吼叫,进门看见纪寒梅和愁煞人相拥而眠的模样时,那有如晴天霹雳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他的心被撕裂,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那么的触目惊心,那剧痛占据他的心,就连轻浅的呼吸都让他疼痛万分。
如果他不曾和纪寒梅有过甜蜜的相处,相信他就不会有这种痛不
生的感觉。
此时此刻,他几乎想杀了她以
心头之恨!
宋春风
致人于死的眼光
视着纪寒梅,仿佛想看穿她的想法,那泛青的脸、苍白的嘴
,在在都指控她的不贞。
纪寒梅愤怒的表情瞬间变成冷漠。
“说!你是不是想趁丝娟照顾大嫂不在房里,以为来这里幽会就不会被人发现吗?”
那
声低哑的指控,根本没有给她辩解的余地。
“在你心里不是已经判定我罪该万死了吗?”纪寒梅冷漠的一笑。她从
上起身,坚强的站在宋春风面前,啪的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讨回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宋秋雨打的,想必他当时看见你和王水媚躺在
上时,也是像你这样的心情。”纪寒梅
自己疼痛发红的手掌。“我们算是完了,我会等着你的休书。”
她摇摇晃晃的走出丝娟的房间,走出宋府。
“春风,你真的误会寒梅了。”宋老夫人原来也是半信半疑,但纪寒梅最后说的那些话太具震撼力。
当年她不也一直相信春风和王水媚没有发生有损门风的事,而今天这件事几乎是当年的翻版。
“娘,你为什么要替她说话?”宋春风心酸得发痛,偏偏娘亲还不知道要安慰他,净是帮着外人说话。
“娘不是帮寒梅说话,是心疼你一再地伤害自己。”宋老夫人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虚弱得需要小莲搀扶。
见状,宋春风赶紧搂住娘亲如风中残烛的身躯。“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质问小莲。
“二少爷,老夫人已经病了很久。”
“小莲,谁让你多话?”宋老夫人制止小莲再透
更多。
“没什么,人老了,总是毛病比较多。”她拍拍儿子的手臂。“不要把你所受过的苦,加诸在别人身上,尤其是寒梅。”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宋春风依然无法释怀。
“当年的事实,你现在
清楚了吗?许多事情眼见不一定是真。”
“娘,你还是好好静养,这些事情你老人家就不要挂心。”
“你到我房里做什么?来向我示威吗?”宋春风见到愁煞人,双眸几乎
出火焰。
“还是这么沉不住气。”愁煞人平静的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啜饮着。
这语气…好熟悉。
“你…”“是不是老觉得我像极了你熟悉的人,却又不知道是谁?”愁煞人缓缓的拿下罩在脸上的面具。虽然愁煞人的脸上有一些伤痕,但是宋春风还是认出来。
“大哥…你没死?”
宋春风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很高兴大哥还活着,却也伤心纪寒梅和大哥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大哥是想报复他才这样做的吗?
“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让他痛苦了好些年。
“这说来话长。我摔下断崖之后,被纪伯父救起,却忘记所有的事,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直到纪寒梅嫁入宋府,才勾起我些许的回忆;所以纪伯父才会安排我跟着纪寒梅到宋府来。
起初我对一切的事情也毫无印象,拼凑许久依然不得其解,直到水媚受伤,我才想起一些事情,但还是无法完整的兜拢,才会趁丝娟在照顾水媚的时候到丝娟的房里查探,刚好纪寒梅也有所怀疑,我们才会在丝娟房里相遇;可是没多久,我和纪寒梅就不省人事。当你们开门时,我才刚清醒,为了理清心中的某些事,才会跳窗而逃。”宋秋雨一口气说完他为何会和纪寒梅在宋丝娟
上的原因。
“丝娟又和这件事扯上什么关系?”宋春风还是怀疑,他觉得大哥想报复的成分居多。
“我也是一直到被
昏之后才将整件事兜拢。你大概不知道丝娟不是娘亲生的吧!”
宋春风微微一愣。
“丝娟是爹抱回来的,跟我们兄弟毫无血缘关系。”宋秋雨停顿一下,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说。“她曾经向我暗示,希望能和我成亲,但是被我拒绝了。”
“大哥是说丝娟因为你的拒绝而怀恨在心?”他怎么都不相信温柔、乖巧的丝娟会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
“原本我也不相信,也一直以为将我推下断崖的人是水媚,直到她说有人想杀她,我才觉得事情有蹊跷。”
宋春风宛如遭到雷击。
“不过到目前为止,都还找不到证据,倒是你误会纪寒梅了。”
宋春风怔忡的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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