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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更半夜,社区居民几乎都熄灯沉浸在美好的睡梦里。守望相助的巡逻员两人一组,尽责地查看社区各个角落,就怕有不良分子趁夜黑风高时潜进来。

 突然,一记像鞭炮爆炸的声响乍起,吓坏了经过的巡逻员,手电筒不约而同照向灯火通明的一幢三层楼房,赫然发现二楼的窗口冒出浓烟。

 “小程,你没事吧?”

 窗户全数被打开后,里头的白烟窜出,一位口捂白巾、眼戴护目镜的少女探出头透气。

 “我没事、没事。”咳咳咳,味道好呛鼻。

 “已经很晚了,你得小声点免得惊动其他居民。”其中一名巡逻员苦口婆心劝说后,两人便离开继续例行的巡逻。

 对于这位社区里公认的科学怪人,大家已经见怪不怪,听到爆炸声就当有人在放鞭炮就好了。

 等到白烟散尽,程思欣瞧见以钢板为材质的长桌被炸得凹了一个桌子的物品也被震坏,她头痛的太阳,认命的拿起扫把将地上扫干净,再取来一块长方形玻璃片刮起一点黏在桌面的物体,放到显微镜下调好倍数。

 看到显微镜下并无任何生命迹象,确定这些细胞经过高温爆炸后,全数一命呜乎。

 明明依照步骤调配培养的啊,况且电脑计算出来的化学公式也很完整,怎么会这样?

 她挫败的闭上眼。

 “喂,你又做了什么好事?”一个不客气的男声突然冒出。

 “我失败了。”

 “是吗?”见她精神委靡的趴在桌上及一室的凌乱,约略明白发生什么事。“既然发生了,伤心也没用,倒不如先上睡一下,明天脑袋清醒一点可能会看出是哪个环节出错也说不定。”

 她有气无力的回答“我的细胞全死了,伤心中睡不着。”

 “又不是炸死人,你伤心个什么劲?!”少年压抑的吼低。

 “人家特地请一天假去农业学校参观我同学考试,好不容易才从动物身上取到这一点点寄生细菌,现在…唉!”程思欣无力的趴在凹了一个大的桌上,为已亡的细菌哀悼。

 和这种一点都不可爱又怪里怪气的女生说话简直浪费生命,为何他还能忍受她这么多年呢?

 黑冠杰深口气,捺着子问:“请问你同学是考什么?”他想知道究竟什么考试能让她请假一天。

 “帮牛结扎啦。”提起这件事,她顿时‮奋兴‬地比手划脚起来。“其实那是个很简单的手术,但对牛就有点不人道,平白无故被剥夺生育权,它又没做错什么,为何会遭受这等‮忍残‬对待?反正重点是我请我同学刮一些牛‘重点部位’的皮,我好拿回来培养顺便研究看看。”

 黑冠杰皱起眉。

 她请假去看牛结扎!

 “你快给我上睡觉!”他低吼警告,怕再听下去会听见更古怪的事情。

 可她精致的秀颜上有着他十分熟悉的固执表情。

 “厚,都说睡不着了,况且明天又不用上课,干嘛赶我上。”她扁扁嘴,本来想熬夜研究由牛‮体身‬取样下来的细菌,谁知道会失败。

 再说下去他铁定会疯掉。黑冠杰决定使出撒手钢,将身后的苹果调味放到她面前,好声好气地说:“你忙到这么晚肚子一定饿了,我从家里带来一瓶调味。”

 程思欣眼睛一亮,是她最爱的苹果调味

 “你怎么现在才拿出来,都不冰了。”她不客气的抢走,大大的了一口,微酸的口味真好。

 “好喝吗?”他的笑容有点诡异。

 她点点头,将调味全数送进肚子里后,两人扯东扯西聊了一会后,浓浓的睡意朝她袭来。

 “怎么昏昏睡的。”

 “是吗?”

 她企图想再开口说话时,意识愈来愈模糊的她就这么趴睡在桌上。

 他就不相信加了安眠葯,她还能嚷着不睡觉。总之,对这种人不能以君子待之,有时得要点必要的手段。

 黑冠杰满意这样的结果,轻柔的抱起她返到三楼的房间,小心的将她放在上,顺手盖上棉被。

 这次爆炸虽然炸坏一些器材,但庆幸没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算她走运。

 反正回家他也睡不着了,于是他决定在她家里寻宝。

 、书桌、比人还高的书架,衣柜的把手挂着一套白衫黑裙的制服,不太大的房间她却整理的井然有序,这实在不符合她散漫的个性。

 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好,他未经主人许同便擅自打开抽屉,意外发见一本小相簿;好奇的取出翻看,他发现里头竟然是她父母亲的合照,还有几张家庭照。

 这嘴硬的家伙原来都躲在房间里思念父母亲啊。

 程伯父与程伯母在她高一时,在一场空难意外中不幸往生;她冷静处理完双亲的后事,年纪轻轻就继承双亲为数可观的遗产及一大笔保险金,可她毕竟未成年,许多虎视眈眈的亲戚纷纷表现出虚假的关怀,她却冷然拒绝所有人的好意,聘请律师在她成年前管理遗产,而保险金半数请信托公司规划,另外半数就放着生利息,这样就足够她应付生活开销。

 老妈老爸看她一个女孩家独居生活可怜的,于是早餐、晚饭都会准备她的份,而她不好意思白白吃别人家的,每月都会贴几千块菜钱,要他当坏人给老妈。

 他们的关系因此让附近邻居议论纷纷,甚至还传过他们是对小情侣。

 他们懒得解释,因为根本没多少人会听。

 黑冠杰收好相簿,蹲到边,轻拉她的短发。

 “别老在我面前坚强,女孩子哭一哭我又不会取笑,你啊…”他拉好她踢掉的被子,语重心长地道:“你从来没有看清楚我的心,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的话,你一个人该怎么办呢?”

 他实在很不放心她,但总有一天他会走的,到时这位对生活少筋的家伙不知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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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

 今天导师对她说,她的生物成绩优异,获得保送大学甄试的名额,而且四年学费全免,最重要的是她不必离乡背井到其他县市求学,因为这所大学就在附近。

 其实她小学五年级跳级初中,初二再跳高中,本计划在高二再跳级上大学的,可惜高一时父母亲发生意外,加上两位好友安美琪和陶乐丝十分照顾她,她实在不想太早放弃高中生涯,于是便优游自在的渡过这三年。

 她放学时以电话告知黑伯母,她要与两位同学去吃饭大肆庆祝她获得保送,约莫九点多才会回家。

 一顿餐玩闹后,她快乐的骑着脚踏车回家,现在的她不必像其他高三生拼苦读,晚上的时间可以自行利用。

 回到家洗了个澡,她来到二楼实验室,按下密码后,打开铝铁门,再先打开防弹玻璃窗让室内通气,戴上护目镜及手套后,小心翼翼的将冷藏柜里的培养皿拿出来。

 嘿嘿嘿,她现在有足够的时间与她的细胞们相处,不去学校上课都行。

 放眼望去整个二楼全部打通做成实验室,这里设备非常完善且先进,因为她爸妈的工作和生物科技有关,他们最爱一块在这里做一些小小的研究,然而…

 她笑了笑,他们的志愿就由她来延续,这个实验室她会善加利用的。

 显微镜下的球形细胞以很缓慢的速度移动着,程思欣高兴的写下心得,这代表她的培养计划前进了一小步,成功之时指可待。

 突然,隔壁传来音乐声。

 她秀眉一皱,翻了翻白眼。“又在奏哀乐了。”

 她先将培养皿放回冷藏柜后,连忙来到黑家大门前,用力的按下电铃。

 “思欣啊,这么晚你还不睡觉吗?”应门的是娴雅的黑伯母。

 “我想住在这附近的人可能都被美妙的音乐吵得睡不着。”程思欣由黑家冰箱里拿出几罐黑伯父最爱喝的海尼,指指楼上。“伯母,我上楼找黑冠杰,顺道把噪音消灭,还给大家安静的睡眠品质。”

 “冠杰心情不好耶。”儿子一回家脸就好臭,害她不敢叫他安静点。

 “我知道啊,所以特地过来开导他,开导的过程可能会出现不小的音量,但伯母请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等会我就回去睡觉、你可以回房休息喽。”她轻快地说着,随后便爬上楼梯。

 她识途老马的来到黑冠杰房外,听到里头出来的小提琴声,大概知道他的心情有多不好。

 她悄悄打开门,偷瞄房里那个拉琴拉得浑然忘我的讨厌鬼。

 看他眉宇深锁、表情阴沉,可见心情有多不好。

 她清清喉咙,装出甜美的嗓音“黑冠杰先生,我代表附近里民前来向你劝说,超过十点后请勿拉琴制造噪音,请你配合。”

 此言一出,琴声果然停下。

 “你难道不知道我心情不佳?”

 “就是知道才过来啊。”她不客气的占为王,将手上冰得透凉的啤酒放下。“听说酒能浇愁,你可以选择喝酒,也可以选择倾诉给我听。”

 黑冠杰放下小提琴,顺手关上门,眯起眼看向笑咪咪的她。

 “就怕我吐出心事,你就此拿它当把柄,三不五时拿来取笑我。”

 程思欣挑高眉。“我的为人有这么失败吗?”

 “有。”他简洁有力的回答。认识她太久,也太了解她的为人。

 好心枉做小人,她火气一扬。“本小姐是看你心情不好才放下细胞过来看你耶,你却这样对我!”

 随便拨她一下,就如他所愿的发火,他心情有些愉快。

 伸手取来酒,他咕噜咕噜的连饮了两罐。

 他这样的牛饮,程思欣看得胆战心惊,伸手制止他再拿第三罐。

 “你这样喝会醉的。”他明天还要上课。

 “醉了最好。”黑冠杰拨开她的手,又干了半罐,静静的看着她。“我失恋了。”

 失恋啊。

 程思欣总算明白他心情不佳演奏哀乐的原因。

 “其实失恋也没什么了不起,哪个人年轻时不谈几次恋爱,损失一段恋情就当是经验,往后还会有更好的恋情等着你;看来甩掉你的女生眼光真的差得可以,你功课好,又是体育健将,不好好巴着你简直太可惜了。”她仍想阔论高谈下去,但在他诡异的眼神下不得不停下发言,无奈地摊开双手。“失恋就失恋,好吧,你要我如何安慰你?”

 她没谈过恋爱,所以没有失恋经验,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失恋的人。

 “我心情不好,可不可以不要说?”

 黑冠杰又饮了一大口啤酒,想把自己灌醉,但神志始终清醒。

 “别这样啦,我们是好邻居、最好的朋友耶,难得我想当垃圾筒,你说出来心头也畅快点。”程思欣了然一笑。“你一定怕我到处宣扬你被人甩的事,好吧,本小姐发誓只对细胞说,绝不对人说,若有违誓言我全身细胞快速老化,这个誓够毒了吧。”她有模有样的举起手立誓。

 “对我来说,你的誓言一点可靠都没有。”他不客气的回她一句。从认识到现在,他可以一一细数她起誓的内容,隔就很没义气的说给她朋友听,直到他查觉时,自知理亏的罪魁祸首就会拎着盐酥来道歉。

 他明明最了解她,甚至吃过多次亏,他仍是一而再再而三掉进她的笑容陷阱里,之后又后悔当初为何要信她。

 “我想听听看那位甩掉你的女生是如何瞎了狗眼,说啦、说啦。”她一脸兴致,拉着他央求着。

 “就算我说出那位女孩子有多好、多美,你不会介意也不吃醋?”

 程思欣顺手整理好他饮完的空罐,笑说:“自我认识你,你身边总绕着许多校园美女,起初是有点生气,你有我这位美女邻居,为何又去结别的女孩子,但认真思考过后,你已经一再帮我收拾烂摊子,总不能连你女朋友一事我都要破坏手,于是就放牛吃草喽,反正你是男生又不吃亏。”

 听完这席话,黑冠杰错愕几秒,最后又生闷气灌起酒。

 她永远都不晓得他女朋友一个换过一个主要是想引起她的注意,然而她却老神在在,一点紧张的迹象都没有。

 黑冠杰愈看她愈是烦躁,她脸上总挂着甜美笑意,对所有人都同样亲切,为何对他不特别一点?

 他抑郁的收回视线,内心很清楚,在她的眼里细胞比他有价值。

 “喂,我都亲自过来帮你解闷,你却猛喝酒,这太不给面子了。”这家伙根本就不太会拉琴,但只要心情不好就架起小提琴演奏哀乐以抒发情绪,但旁人就得忍受他充哀伤又不怎么好听的乐曲。

 “恕我直言,你是来看笑话的吧,还有一点我得纠正,我不是被女方甩,而是女方另结新,多重考虑下她选择最适合她的男生,况且分开也好,这样省得我再找借口提分手。”

 死鸭子嘴硬,明明被人家甩了还不承认。

 程思欣强忍笑意,不想刺他,于是顺势接话安慰道:“对对对,你这么优秀,一定是那位女生被对方的花言巧语所骗,才放弃你的。”

 “我到底有什么缺点让多位交往过的女孩子自动提出分手?”他随意地问,却很在意她对他的看法。

 程思欣闭起眼想了想,才缓慢张开眼看着他。“一定要说吗?不管有多难听你都得答应我绝对不会发火喔?”

 “好。”

 她盘起腿,清清喉咙后开口“你很又有洁癖,就拿你房间来说,实在干净得不像话,活像样品屋,一点人气都没有;还有你太优秀了,可能让人有股迫感,或许她们会选择分手也是明智之举,有谁愿意跟一位只能望其项背的男朋友在一起,倒不如选择条件相当的男生交往;再说,你这个人好啰唆,至少对我而言你实在很烦人,明明才大我两岁,你却老成得像我老爸,管东管西还有门,啐!我又不是姓黑,你管我管太多了,像昨天…”

 黑冠杰‮悦愉‬的笑开,她噼哩啪啦抱怨不停愈说愈激动,看来在她眼里,他做人有多失败。

 他会啰唆也只针对某人而已,可是冰雪聪明的她在感情上却呆得像头鹅,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出他对她的…唉!

 好不容易等她念完,黑冠杰才慢条斯理的启口“别怨我,在程伯父、程伯母的灵前,我承诺过要好好照顾你,况且你粗心大意、个性又散慢,我才会管束你。对了,听老妈说你保送到一所好大学,我不在的日子你得好好照顾自己。”

 “我是有学校读,学费还全免喔,等等…你解释一下,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什么不在的日子?”她听不懂。

 “我舅舅在加拿大开了分公司,老爸得过去那处理很多事情,因此我高中毕业后,我们全家将移民到加拿大,我也将在那里继续求学。”他平缓的说着,不经意又开了第四罐啤酒。

 程思欣一脸错愕,一时间尚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他说他要移民,到另一个国度开始全新的生活?!

 早就习惯他的啰唆、他的存在,他走了,她怎么办?

 她愈想愈气也开了一罐啤酒,像喝矿泉水般咕噜咕噜的一口气灌了半罐。

 黑冠杰完全想不到她会有此烈的反应,急忙抢过她手上的啤酒。

 “你很容易醉的,还敢喝!”她酒量出奇的差,一颗小小的白兰地酒糖就能让她头晕,几口烧酒汤就能把她摆平。

 “谁叫你丢给我这么大的惊喜,本小姐开心想饮酒庆祝,祝你万事顺心,钓更多美女,啤酒还我、快还我啊。”她眼花神茫,伸手取回酒罐,视线却无法对焦,怎么构都构不着。

 “你很在意我离开吗?”他惴惴不安地问,希望不胜酒力的她能透她心里的秘密。

 “在意又有何用,你这家伙适合到外国求学,那里可以给你更大的发展空间。”她心情顿时一沉,情不自的勾住他颈子掩脸低泣。“我总不能要你陪我一辈子,但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

 黑冠杰年轻的脸庞听到她酒后吐出真言后,红整脸。

 还好他在她的心里还是占有地位的,这点领悟稍稍平衡他不的心情。

 程思欣的脸蛋靠他很近很近,双手捧住他的脸,醉言醉语地说:“你长得好看的,但就是很讨人厌。”

 “你醉了。”

 “我没醉、没醉,我清醒得很。”她窝进他的颈间,灼热的呼吸与温暖的相拥不可思议的发出他们最真实的感情。

 年轻气盛的少年感官发出警讯,明显感到‮体身‬的生理反应。

 “你真的醉了。”他费尽力气推开她,企图拉开安全距离。“我扶你回家睡。”

 “不要,我…我要在这里睡。”

 她醉意渐浓,掉外衣,仅着单薄的衬衣,曲线毕令他眼里燃起望的火苗。

 “咦,睡觉干嘛穿这么多衣服,需要我帮你衣服吗?”她醉态人,手却像只八爪章鱼般住他,动手帮他衣服。

 “住手!”黑冠杰咬紧牙,这个小魔女随意在他身上摸,真的会害他脑充血而死。

 她一脸醺意,目光好不容易才对焦,发现他涨红的俊脸。

 “你的脸好红喔。”

 “也不想想是谁害的!”不行,得尽快摆她到浴室冲冷水。

 正当他要下时,后方的一股蛮力将他一拉,他不偏不倚的跌靠在柔软馥香的身躯,甜美的芳恰巧印上他感的耳

 导火线被点燃,情火一发不可收拾。

 青涩的男女在褥里,愈来愈炙热的情,令他们就此一生牵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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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场里充斥鼎沸的嘈杂声,一位衣着轻便的少年背着行李,在柜台前左顾右盼,似乎在等人。

 时间快到了,她怎么还不来呢?

 自从那一夜后,程思欣像在人间蒸发似的,突然不见人。

 她的同学说她请了长假,而校方对这位准大学生也干脆的让她请假,因为她的轻松模样对其他焦急准备大考的同学而言,格外刺眼,为安抚同学的情绪,隔离她这位天才少女也不错。

 程家的大门深锁,还好之前他打了备份钥匙,进入实验室后,他意外发现冷藏柜里的细胞培养皿全数不见,连她收藏磁片的防盒也消失…所有她最在意的东西都不见了。

 他百分之两百肯定这家伙躲起来不敢见他。

 为了找她,电话留言快被他打爆,外加数十封的电子邮件,他就不相信她这每天都得碰电脑的人会没看到他的信!

 “冠杰,我和你爸爸去吃点东西,你要不要去啊?”一旁的黑妈妈笑问。

 “你们去就好了,我在这里。”他担心一走开那家伙若赶来机场,错过彼此就糟糕了。

 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眼看时间近他无法再耐心等候下去,于是烦躁的点起烟,却又想到这是公共场所便把烟熄掉。

 难道那晚的意外非得面对这样的结局?

 他不曾对交往的女孩们做出如此冲动的举动,因为对方是她,他才付出他的…初体验。

 实在不想以这种方式收尾,他想要他们关系有更长远的发展,只要给他四年的时间,真的只要四年,在这之前,他得当着她的面承诺未来,看到她的回应,他才这时一位素雅清秀的少女朝他走来。

 “嗨!”

 “你是…”他不认得她,他实在没心情去理这名美女的捂讪。

 “黑冠杰同学,你连思欣最要好的朋友都认不出来,怎么能称得上是认识她最久的人呢?算了,我不是来说教的。”安美琪从包包里拿出一封信交给他。“给你的。”

 他急忙出信纸,快速扫过内容后,俊脸布怒气。

 这算什么道别信,什么天高皇帝远以后再也管不着她,最可恶的是还写那一晚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还说他是人面禽兽竟趁她喝醉,用他不怎么好的劣吻强占她的清白。

 那晚是她半强迫他就范的耶,怎么错全归到他身上?!

 “你好像在生气?”安美琪笑问。

 “没错!”黑冠杰居高临下的瞅紧面前的美女。“你有行动电话吗?若有,帮我拨一通电话给程思欣,我要亲口向她:道别。”

 “行动电话我是没有,但…”安美琪出神秘的微笑,眼中旁人不易察觉的调皮。“我晓得她躲在哪,可以顺手帮你拨一通电话。”

 他们来到公共电话旁,她按下一串数字后,电话接通了。

 “美琪,信交给他了吗?”电话那头的程思欣着急的问。

 “信交给本人了,而且我看完十分生气,请程思欣小姐解释一下,你为何不亲自来送行?”他咬牙切齿地问。

 电话那头传来气声及机场正在广播的声音,他心一惊…

 她人也在机场!

 “你人在机场就给我滚到出境大厅前的公共电话这边来!”

 她马上拒绝“不要!”

 黑冠杰气白了脸,又无奈公共电话并非无线,只好用锐眼梭巡机场,却仍看不到那敢做不敢当的胆小表身影。

 “程思欣,你快出来!”登机时间快到了,他该出关了。

 “去加拿大后,你好好读书,有空再写几张卡片给我啦。而我想在大学生活里与我的细胞、病毒为伍,或许会个男朋友体验感情生活;如果你哪天回来,记得要来看看我喔,就这么说定了。”程思欣自顾自的说。

 一想到他不在她身旁时,有其他男人取代他的地位保护她,他口的火烧得更旺。

 “你这可恨的小人!”黑冠杰用力吼出口后,深口气平缓情绪,好言好语地继续说:“在我离开前,我想再看你一眼,你过来好吗?”

 他挟带柔情的哄让躲在角落的程思欣差点控制不了自己现身见他。

 但最后一丝意志制止了她的念头。

 “自从你这兽对本小姐下手后,我就不想再见到你,也很想恨你一辈子,可是认真想想这几年来你待我好的,所以本小姐决定宽宏大量、不记前嫌,原谅你鲁的行为,反正这事总有第一回。”提起那晚的荒唐,她表情微窘。

 “你就是不见我,或许我再也不踏进台湾这块土地,你也不肯见我最后一面,送我上飞机?”

 “不见就是不见,你快滚上飞机,让我耳清净点。”程思欣咬咬,含着泪说出最后一句话。“祝你前途似锦、万事如意。”语毕,她马上挂上电话。

 耙挂他电话!

 黑冠杰气得浑身发抖,拿着护照与前来找他的父母亲快快通关。

 待飞机驶至跑道时,安美琪陪伴一个戴着米渔夫帽的女生扬首目送飞机飞上天际。

 “明明想见他却又出言不逊的他走,你很矛盾耶。”安美琪忍不住批评好友矛盾的行为。

 “如果我出面,或是告诉他实情,他一定会留下来;我烦了他这么多年,如今他有机会移民到外国,我该放手还他一片天空。”

 安美琪别有深意的瞄着她平坦的小肮。

 “你还要读大学吗?”

 程思欣取下太阳眼镜,抬头以手遮住刺眼的阳光眺望蔚蓝的天空,脸上漾着神秘的笑容。

 “我想在山明水秀的地方休息一年。”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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